来自上铺直男的强宠(50)
路北川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忘了,秦歌在这儿呢,不抽了,不抽了。”胖子笑道。
“没关系,你想抽就抽啊。”我说,“给我一根行不?”
胖子视线在我和路北川之间转了转,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递给我一支烟。
拿过打火机刚准备点上,斜刺里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把烟给抢走了。
路北川黑着个脸,把烟扯了个稀巴烂扔在桌上的铁皮烟灰缸里,可能觉得不太解气,又一巴掌把铁皮烟灰缸拍得飞出去,打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胖子讪讪地把烟盒收了进去,张佳莱咳嗽了一声,随便找了个话题和胖子聊天。
我笑了笑,无聊地盯着碗发呆,等菜上来。
吃完饭,回到寝室,大家安安静静地收拾行李,只有路北川一个人在阳台上抽烟。
“秦歌。”胖子突然叫了我一声。
我回头,他把一瓶雪碧拧开了递给我:“我要减肥了,不喝这个了。”
“给张佳莱喝吧。”
“给了他一瓶,喝吧,肥宅快乐水,喝了会快乐的,就适合你这整天愁眉苦脸的人喝,而且我都拧开了。”
我只好接过来。
“你和路北川,究竟什么事?”胖子小声地问我。
我喝了一大口雪碧,气泡在食道胃里爆开,发现似乎真的快乐了些,笑了笑:“没事了,马上就好了。”
胖子和张佳莱很快收拾好了行李离开寝室。
他们一走,寝室里就只剩我收拾行李的动静。
就在我快收拾好行李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路北川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却不说话。
“亲吗?两千。”我说。
路北川沉默。
我:“放假了,就亲不着了,嫌贵可以给你打个折……唔……”
路北川猛地掰过我的脸,用唇堵住了我的嘴。
直亲到我嘴唇发麻,他才离开我的嘴唇,一路往下,手上解开我牛仔裤的扣子,正拉着拉链往下拉,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最后两千,我还清了,你的三十万。”
路北川一愣,眼里写难以相信:“这么快吗?”
快尼玛,一天亲上个几十次,多少钱也遭不住他这么耗。
我拉好拉链,扣好扣子,蹲身,把行李箱合上。
“我给你钱,蹭的话现在是五千了是吗?”路北川把我拽了起来,手扒着我裤头想把我裤子脱了。
“我不想挣这个钱!放开我!”
两个人厮打纠缠,一下子撞到床,又一下子撞到桌子的,桌子上书、杯子、笔什么的,哗啦摔了一地。
我猛地一下使劲,失去平衡倒在了床上,路北川躬身来抓我,我迅速退到床的最里面,低声喊道:“别碰我!”
路北川一脸阴沉:“别碰你?最近是谁一天到晚老勾着我做这些的?你失忆了?”
“欠你的钱还清了,我现在不想这样了。”我一边说话一边瞟着旁边看能不能迅速跑掉。
结果路北川就直接上来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弄倒在床上:“你说不想就不想?你欠我的还清了,那我欠你的呢?你和我,扯不清!”
“你什么也不欠我!”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放开我,我现在不愿意了,你再弄我就是猥亵!”
路北川动作一滞:“你说什么?”
我认真重复道:“猥亵,我不愿意,你再弄我就是猥亵,我会报警抓你去坐牢的,路北川,你成年了,再碰我就让你去坐牢!”
寝室安静得像是掉进了时间黑洞里,没有了时间流动。
路北川垂下眼睫,颓然松开抓着我衣服的手,下床离开了寝室。
“砰!”一声,门关得巨响,窗户被震得哗啦一阵抖。
这一瞬间我突然有点儿后悔刚才拒绝他了。
这可能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为什么不好好珍惜最后一次呢?
有什么东西发出轻轻的啪嗒声,我看过去,原来是兔子从阳台上跳了进来。
喝了一半的雪碧摔在了地上,流了一片,它正舔着喝。
兔子不能喝雪碧的吧。
我走过去把它装进盒子里抱到床上放着。
真好,路北川走了,我可以和兔子睡觉了。
明天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路北川了,他爱和谁订婚爱和谁结婚都不关我事了。
真好,这些糟心事终于要结束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被外面走廊的行李箱轱辘的声音吵醒的。
家里住的远的得坐巴士才能回去的寄宿生都起早赶车。
我也从床上起来,刷了牙洗了脸,打开盒子喂兔子——
——兔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里面,四肢僵直,浅灰色的毛看起来依旧柔软有光泽。
嘴边挂着已经干了的深红血迹。
第72章 叫爸爸
我把兔子埋在了学校的后山。
然后出校门,坐上了回家的车。
巴士驶过嵌在丘陵间的水泥马路,穿过茂密的常绿行道树树冠交织成的通道。
纷纷扬扬的雪从天上洒落。
寒潮南下,一年里最冷的时候要来了。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久违的争吵声伴随着椅子摔地的声音传出来。
“一天到晚穿的什么衣服?!昨天晚上去哪儿了?当婊子去了?”
“杨刚武你说个几把啊!自己给我娶了个婊子后妈还好意思骂我婊子?!怎么没听你骂过秦林芝婊子?!”
“啪!”
响亮的耳光声。
紧接着是更激烈的杨刚武和杨美娇互相谩骂的声音。
我站在门口边上,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等他们吵完再进去会不会比较不尴尬些呢?
旁边有邻居揣着把瓜子要过来看热闹了。
我怕邻居缠着我说话,只好拖着行李箱进了杂货店的门。
“叔叔。”我叫人,“姐姐。”
杨刚武正把一杯茶泼到杨美娇的大饼脸上,杨美娇尖叫了一声,扒拉着长长的睫毛上的茶叶,结果把假睫毛给弄下来了,又是一声尖叫。
“哟,高材生回来了。”杨刚武朝我一咧嘴,露出满口长着黄斑的牙。
我成绩很烂,而且只是个高中生。
但他每次都要叫我高材生来嘲讽我,因为他觉得我书读得太多了,应该读到初中就够了。
“我上楼去了,叔叔。”我提着箱子要上阁楼。
“这么着急上去干什么?过来坐下让爸爸看看你,一个学期都没回来了,过来!”
我只得过去,杨刚武踢了踢上面全是瓜子壳的椅子示意我坐。
我拂了拂瓜子壳要坐下,杨美娇说了声“你以为你多干净”,翻了个白眼出去了。
正好撞上来看热闹的邻居,邻居问了她一句什么,两个人直接吵了起来“几把”“狗日”骂了几句,杨美娇走了,邻居也气呼呼地回去了。
“高材生,你脸上是偷了你妈的粉擦吗?怎么这么白?”杨刚武一脚把我踹倒在椅子上。
“没擦粉。”我扶着椅背坐好,没敢伸手拍浅蓝牛仔裤上的脏脚印。
“真的没擦?”杨刚武伸手在我脸上捏了一把,摸了摸,又看了看手,笑,“是没擦,脸怪嫩的,一年比一年好看了,比你妈当年强了不知道多少。”
我看着桌上放着的热水瓶,有种把它砸到杨刚武头上去的冲动。
老狗逼。
“叔叔我上去收拾东西了,还要铺床。”我起身。
杨刚武又是一脚把我踹在椅子上,脸上的笑脸收了:“我做你爸爸都做了八年了,你还是叔叔的叫,白眼狼,一回来就给我找不痛快是吧?一个学期都不回家,你他妈干脆不要回算了,怎么不去资助你读书的那个老板家里去过寒假去过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傻|逼老板,资助你这个蠢货读书,老子的大牙都差点儿笑掉。”
我下意识地就想,路北川才不是傻|逼,你是傻|逼,你全家都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