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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4悬案密码(75)

作者:云起南山 时间:2022-03-04 10:18 标签:强强 年下 悬疑推理 业界精英

  “诶,老付,你今天来真早啊。”
  高仁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不多时,包子脸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林老师,你们昨儿发现的那具骸骨,DNA结果出来了,我昨天熬夜做的。”
  “辛苦你了。”林冬稍感纳闷,心说邀功也轮不着跟我们邀吧。
  高仁眼底挂着淡淡的黑眼圈,却是神采飞扬的:“嘿嘿,为人民服务嘛,哎对,我来是要告诉你,DNA检验结果和你们组的一个案子匹配。”
  和唐喆学对视一眼,林冬问:“哪个?”
  “就你们去查的那个啊,边泽坤,遗骸的DNA和遗留在他体内的完全吻合。”
  TBC
  作者有话要说:
  高仁的包子脸手感一定很好【黄智伟的手都要被坐折了,这得胖到啥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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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边泽坤的案子破了?
  众人面面相觑。简直是刷新了侦破时限, 还是被动刷新,要是以后案子都这么好破,他们就可以原地退休了。当然这是开玩笑, 只找到了关联人, 还没确定是否真是凶手,作案动机不明,想结案还得接着往下深入调查。
  “死者身份确认了?”唐喆学问。
  “差不多了吧,罗家楠他们查出一个五年前失踪……”高仁抬手比划了一下, 稍作更正:“啊不是,就是突然不见的人,身高年龄以及衣着和死者基本一致, 嗯, 祈老师也说, 那具遗骸大概有五年的时间了。”
  唐喆学追问道:“没人报过失踪?”
  “貌似是没有。”说着, 高仁耸了下肩, “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具体的你们打电话问罗家楠吧, 他昨儿跑了一宿。”
  “好, 谢谢。”
  林冬转头去给罗家楠打电话。罗家楠说,疑似死者的人叫张鸣天, 是个孤儿,七八岁的时候流浪到了村子里, 就被村里留下了。他吃百家饭长大的, 念完小学没继续上, 跟了个泥瓦师傅学手艺, 大部分时候是在城里干装修, 或者村子里有活儿的话, 他也会回来帮忙。之所以能锁定身份,是走访时有人说,五年村子里开始大兴土木盖农家乐时的泥瓦工,活还没干完突然走的,好像是手脚不干净被开了。
  无亲无故,不见了自然没人报失踪。目前罗家楠他们就查到这些,具体张鸣天和谁起过冲突,还在调查中。张鸣天头部的损伤是多次打击造成的,力道大到戴着安全帽也能凿碎颅骨,可见凶手是打定主意要置他于死地。
  张鸣天,林冬确信自己见过这个名字。挂上电话翻开黄骏案的卷宗,翻到证人证词的部分,一目十行的过着,终于在某个学生一句不起眼的回答中,找到了“张鸣天”三个字。
  那个学生说的是:“六班的张鸣天比我们都大,我说有他带着,我妈才让去。”
  然而翻完所有证人证词,都没有张鸣天接受询问的记录,不知是漏查了还是压根就没去。另外,这个张鸣天会是罗家楠他们查到的那个么?如果是的话,那么和黄骏的交集也有了——同一个学校的学生。
  但这不是归重案该查的部分,林冬将想法告知组员,经讨论,大家一致认可。遂安排唐喆学带岳林去走访黄骏当时念的那所学校,查一查这个“张鸣天”和罗家楠说的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零一年的时候,镇小学的学生没有学籍卡,所幸管档案的老师记得这孩子,说他上学晚,得比同班同学大四五岁。然后唐喆学跟岳林在校档案室翻了半天,找到一摞零二年的毕业照。档案室老师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上个子最高的男孩说,这就是张鸣天。
  毕业照,五六十个人挤在一张照片里,面容轮廓只能模糊的辨认。他拍下来发给罗家楠,让那边帮着问问,看照片里的孩子是不是他们所说的那个“张鸣天”。
  罗家楠正好在村委会里询问村民,一看唐喆学发过来的照片,赶紧给村委会会计看。村委会里大都是年轻人,还有大学生村官,就这会计一个老人儿,五十多岁了。他眯着老花眼看了半天,迟疑着点点头:“应该是他吧,我瞧着这模样像。”
  得到初步的认定,罗家楠把照片转给吕袁桥,让他就手问问其他人。吕袁桥在外面走访不便出门的老人家,拿到照片,走一户问一户,问了七个,有三个说就是流浪到他们村的那个张鸣天。
  从村民家里出来,吕袁桥拨通罗家楠的电话:“师哥,找个方便的地方说话。”
  一听这语气,罗家楠就知道有发现,中断了询问,起身离开村委会办公室,跟场院里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戳树荫底下点上支烟:“说。”
  “我刚走的这户,给家里的老太太看照片,她说是张鸣天,然后她二儿子也在,我看有五十来岁的样子,也让他认了认,但是他当时的反应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稍作联想,吕袁桥打了个比方:“就像祈老师看你的毕业照,一眼从人堆里认出你前女友,你当时的那个反应。”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别说祈铭不记人脸,记了我也没前女友在毕业照上!”罗家楠活活被气笑,“直接说心虚不得了!”
  吕袁桥正直道:“没那么简单,是很复杂的一种……心虚。”
  罗家楠叼着烟,眉峰不屑挑起:“总归是心虚了对吧?行,把这人给我带回来,我审他。”
  挂上吕袁桥的电话,他又给唐喆学回了过去,告知对方走访结果。收到消息,唐喆学立刻转告林冬,随后向那位档案管理老师了解有关张鸣天的情况。
  这位老师以前做过任课老师,教德育的,她对张鸣天的印象深刻,一是这孩子比班里其他孩子年长许多,鹤立鸡群的,二是他不太讲究卫生,一到夏天身上总是一股子沤馊了的味道。同学不乐意坐他旁边,跟班主任反应,班主任又去找村委会。可支书却说,他们管不了太多,这孩子自打流浪到他们村里,一直睡在村委会的办公室,村里安排好一家家的轮流给口饭吃就不容易了,哪还能顾得上给他洗澡换衣服。他穿的也都是其他人不要的旧衣服,没家人照顾,平日里去山上捡点游客扔下的塑料瓶之类的,拿去镇上的回收站换些零花钱,总是弄得脏兮兮的。
  后来张鸣天可能自己也觉得这样惹人嫌,会经常跑去水库游泳,连洗澡带洗衣服了。因他年长,自此身后多了一群跟着下水游泳的小屁孩。这和黄骏案里那个孩子的证词相符,有他带着,家长多少还放点心。
  自始至终也没人知道张鸣天是打哪来的,他自己不说,看着像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听口音像是云贵那边的。老师说,他念一年级的时候可能得有十岁了,却不认识几个中国字,二十以内的加减法也不太会。脑子似乎不是很灵光,成绩一直处于班里的末位。由于是特殊政策进来的孩子,学校也没让他留过级,一年年往上跟着走,直到小学毕业。
  还有一件事让老师印象深刻,大概是张鸣天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天县教委的来观摩教学,她提早到校写板书,一开教室门吓一跳——张鸣天缩在讲台里面,乌漆漆的眼睛里凝着惊恐的光,脸和衣服都脏得要命。她可怜这孩子无亲无故,问同事借了教职工宿舍让这孩子洗脸换衣服。张鸣天脱去上衣的时候,她看对方纤瘦的身体上遍布淤痕,便问他是不是同别人打架了,而张鸣天给的答案是,自己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摔的。
  老师见过不少被家长体罚的孩子,实际上张鸣天身上的淤痕看着也不像摔的,更像是拿棍子或者皮带抽出的伤。可孩子自己不说,她也管不了太多,只能把这件事告诉了张鸣天的班主任。不知道班主任有没有去找过村委会,只是在那之后,她依然偶尔会看到张鸣天细瘦的胳膊上青青紫紫。
  综合以上信息,唐喆学判断,张鸣天该是受到过虐/待,并因某种原因而刻意隐忍了下来。其实原因也能猜的到,在二十年多前,流浪在外的孩子能找到个稳定的容身之所并不容易,去收容站只会被遣送回原籍,而如果不是在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在外面忍饥挨饿,风餐露宿。又说他是云贵那边的口音,想想二十多年前那些边陲地区被毒品害得支离破碎的家庭,大概能推测出他逃家的缘由。加之没人能为他撑腰,所以即便是他被人欺负了,可为了一间遮风避雨的屋子,一顿热腾腾的饱饭,一所能结交到朋友的学校,必然会选择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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