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友关系(41)
霸占主人的宠爱,对一切分享主人注意力的事物产生强烈的敌意。
也就是醋包本包。
庄可爱就是第一位受害者。
彼时浪了一上午的庄可爱饿得前胸贴后背,摇着尾巴撒欢,将自己的饭盆叼到了简漾面前。
简漾看着自家弟弟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内疚,今天光顾着伺候大猫去了,让简家二少爷饿了大半天。
简漾为它倒了满满一盆狗粮,又开了个妙鲜包摆在旁边,作为加餐。
程郁全程守在一旁暗戳戳观察,看到狗子吃得香喷喷美滋滋,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趁着简漾上厕所的间隙,程郁手脚麻利地把庄可爱连同饭盆一起打包,快步拎出院外,随手一扔,阖上了院门。
院门关上的最后一刻还龇牙低吼了一声,以示警告。意思是:你走吧,不准向主人告状,也不准再回来。
一夕之间无家可归的庄可爱:………
我有一句脏话不知当不当讲。
简漾一直没有发现,只以为自家狗子吃饱饭又出去玩了,直到晚上洗完澡上床时才发觉,整整半天都没有看到庄可爱的身影。
庄可爱虽然贪玩,但十分怂包,只要天一黑,就会回到别墅,躲进自己的小窝里困觉,从未夜不归宿过。
眼下的反常情况让简漾有些诧异,一楼客厅的狗窝里空空一片,庄可爱平时喜爱逗留的沙发和脚毯上也没看到狗子。
简漾着急了,找遍别墅和小院的每一个角落,始终无果,最后他带上护颈,打算外出寻找。
他一拉开院门,便看到了老老实实蹲在墙角边的庄可爱。大金毛可怜兮兮地叼着饭盆,热泪盈眶,看到哥哥的一瞬间忍不住口吐芬芳:“哇唔嗷嗷嗷!汪汪!汪汪汪!”
简漾听不懂狗子的表达,将它牵回客厅补上晚餐后,百思不得其解地回到了卧室。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床头的一盏小灯亮着,青杏香混杂着被褥上淡淡的洗涤剂香味,让简漾瞬间放松下来。
程郁灵敏的鼻尖耸动几下,又闻到了“敌人”的气息。大猫不高兴了,大猫很犯愁:我这么可爱,为什么主人在外面还有别的狗。
危机感爆棚的程郁试图和简漾沟通,用生疏的语言磕巴道:“兔……我的!”
简漾一头雾水,用手拨开他有点挡到眼睛的额发,喉头发出一声低笑,又拿手背来回碰他的脸:“兔我的是什么意思?”
程郁用一个占有欲十足的姿势将他抱进怀里,细细揉捏,努力将自己的想法用语言表述出来:
“它,不好。”
“小郁,好!”
简漾想通了前因后果,轻笑出声,他把两条胳膊松松地绕上程郁的脖颈,微微发热的脸颊蹭在他颈窝上,眼睫轻颤:
“你当然是最好的,我只在意你一个,所以你不用再吃庄可爱的醋了,它只是个狗子,你……你是我的宝贝儿。”
第一次说这种肉麻的情话,简漾不由有些心慌气短,拍着胸口小声喘气,满脸羞红。
程郁似乎对这个称呼十分满意,紧紧抱住自己的私有品。在简漾睡着之前,恃宠而骄的大猫啃遍了自己所有的“领地”。闭上眼后,嘴里还吮着简漾的下唇,最后百般不舍地放开,触类旁通道:
“兔,宝贝。”
声音虽然嘶哑生疏,却蕴藏着缱绻柔情。
与楼上的温香软语相对比,漆黑安静的一楼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蜷缩在冰凉狗窝里泪流满面的庄可爱:我可能不是人,但那个柠檬精是真的狗!
第41章 盖个戳
程大猫的脾气秉性飘忽不定,排雷工作仍在继续。
简漾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铲屎官,时刻把宠物的心情变化当作头等要务,并适时做出调整,势必将程郁宠成个废物点心,以便日后能哄着他彻底卸下防备,敞开心扉。
一想到“铲屎官”这个词,简漾就有点头晕,一圈长着翅膀的卡通便便围着自己的脑袋飞舞,大声高唱着:
Cause baby you’re a fire ega,和我是同性。”
程郁闻言握紧的拳稍稍松开,视线巡过阮凉黑黢黢的皮肤和健美的肌肉线条,似是在考量简漾话里的真实性。
虽然对方怎么看都不像个omega,但主人说是,那一定就是。傲娇大猫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带了点蔑视,权当打了招呼。
与程郁的冷漠相反,阮凉看到程郁便两眼发光,热情万分:“这就是咱们的新邻居吧,这身材,啧啧啧,有空和我练两手,自从搬到春和苑,我都一年没打过拳了。”
简漾尴尬地笑了笑,觉得阮凉有上赶着找死的嫌疑。
“他现在有精神方面的病症,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行为,还是等他好一点吧。”简漾委婉地表示拒绝。
“黑,弱。”程郁言简意赅,斜睨了对方一眼,眼神满含鄙夷,表达了自己对阮凉的不待见。
简漾连忙捂住程郁的嘴,讪笑道:“他不太聪明,你别跟他计较。”
自认为非常聪明的程郁挣脱简漾的手,急于挽尊,手指点着自己的鼻尖,用水润清澈的眸子盯着简漾:“小郁,很,聪明。”
“好好好,你最聪明。”简漾满头黑线,抬手摸头安抚。
一旁的阮凉从两人亲密的互动中看出点端倪来,八卦道:“简哥,你和他之前就认识?”
简漾牵着程郁在院中的小木椅上落座,坦然道:“嗯,他之前就是我的病友,认识好几个月了。”
阮凉很少听到“病友”这个说法,印象中是那种慢性重病患者交流治疗经验和抱团取暖的一种交际方式,不由好奇道:“病友之间要怎么相处?”
简漾刚准备开口描述,却发现自己和程郁的相处模式根本没有参考价值,他们朝夕相处的那段日子,算是哪门子的病友,根本就是在找由头谈恋爱。
同吃同住,形影不离,除了接吻和do i,该做的都做了。
原来这就是病友互助的千层套路吗?
简漾有些后知后觉的羞涩,脸不受控制地红起来,还毫不自知,努力迎上阮凉探究的目光,磕磕巴巴道:“咳……就是经常在一起交流病情,向对方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简漾刻意模糊概念,将事实说得模棱两可,又找不出错处。
“哦……”阮凉若有所思,盯着简漾红成一片的脸颊和耳根,饶有兴致道:“你刚刚说你们之前是病友,那现在是什么关系?”
“啊?”简漾被阮凉的话引入了另一个盲区。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关起门来,便是随心所欲,一切全凭心意驱使。可搬到光天化日之下,在外人的度量和揣测中,就需要一个切实的说法。
这个说法又被称为“名分”。
简漾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与程郁之间的重逢实在有些特别。自己的心意已经昭然若揭,可程郁还是个傻的,在这种状态下,真的能够随意安上一个名分吗?
“就是……关系比较好的……病友吧。”简漾的话语断断续续,明显有些心虚。
程郁一听就不乐意了,他强势地捞过简漾的纤腰,把人圈进自己的臂弯里,脊背与胸腹相贴,隔着单薄的秋装传递彼此的体温。
“兔,”程郁指了指简漾的脸颊,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的,”毫不遮掩两人之间的亲密,用不太灵光的脑子表达直白的恋爱宣言,眼神坚定。
“哦~~~”阮凉的语调绕了八个弯,尾音无限拉长,有些阴阳怪气道:“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啊。”
当面吃了一嘴狗粮,阮凉打了个哈哈:“简哥,看不出来啊,你男朋友挺帅的,又年轻,果然成熟的omega最有魅力,小狼 狗都好这一口。”
程郁听到“男朋友”这个词,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不知道以他现在的智商到底能不能理解其中含义,反正就是很爽的样子,爽到头发丝都挣脱了发胶的束缚,竖起一撮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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