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何其多(9)

　　煎熬，活脱脱的煎熬！纪陵尘完全没享受到拍戏的乐趣，认真起来的陈鹏根本就是个恶魔。
　　“怎么样？”跟纪陵尘搭了一上午的戏，杨姝一也出了一身的汗，粉底补了又补卡的脸上都是粉纹（所以，还是打光拯救世界。）：“适应点了没？”
　　由着安然用手指头抵着纸巾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擦汗，纪陵尘整个人都超脱了，灵魂在脑袋瓜顶上飘悠悠。深吸一口气，纪陵尘扣了扣头套边缘——胶黏的位置被汗水浸湿，有些痒——指甲缝里都堵满了脏兮兮的粉底：“没死……”
　　杨姝一被纪陵尘逗笑了，垫脚拍拍他的肩膀：“加油，我先吃饭去了。”
　　又站在原地回了会儿魂儿，纪陵尘才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小躺椅上，接过丁丁早就准备好的盒饭。
　　闻到饭香，纪陵尘的一上午都跟不存在似的胃好像突然活过来了，开始咕噜噜个乱叫。饥饿感猛然击中了纪陵尘，低下头，赶紧往嘴里扒拉起饭菜。
　　纪陵尘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执行任务食不果腹那时候了，连中度洁癖都特别适应性地暂时消失，在灰土暴尘的片场吃着地沟油外卖都觉得——真特么的香！
　　一口气儿把整盒大米饭加一半的菜扒拉进胃里，纪陵尘拧开瓶盖又灌了半瓶水把噎在嗓子眼里的粮食冲下去，然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尘哥……”旁边才吃了两口饭的丁丁呆愣愣地望着纪陵尘，慢悠悠地憋出一句话来：“顾总说，让我叮嘱你慢点吃饭，不然对胃不好。”
　　揉着肚子摊在躺椅上，纪陵尘又打了个嗝：“饿狠了，你俩下午给我准备点点心什么的吧，一顿饭顶不到晚上。”
　　看了眼午休时间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纪陵尘就又开始琢磨顾纪修：
　　我家小纪纪现在干嘛呢？
　　吃完饭了么？
　　想没想我啊？
　　要不要视频啊？
　　当然要！这么想着，纪陵尘就拿出手机准备拨号过去。可不想，端着盒饭的陈鹏忽然凑了过来。
　　看了看陈鹏，纪陵尘暂时把手机放回裤兜，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导演，吃着呢。”
　　废话么，端着盒饭呢，不是吃着呢还能是拉着呢？
　　“感觉怎么样？还能适应不？”咽下嘴里的饭菜，陈鹏继续道：“《天剑》这部剧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是男主角，担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戏份。可以说，这部剧的效果你得担一半，所以我对你的要求肯定会比其他演员严厉得多。我对你眼里并不是因为任何其他原因，无论谁演这个角色，我都是这个态度。”
　　纪陵尘哪还听不出来，陈鹏是怕自己觉得他针对自己，有意见有情绪。
　　“我演什么样，我比你清楚。”蹭了下鼻子，纪陵尘自己也笑：“监视器里看我表情，是不是……啧……特狰狞。也难为你没上手，要是搁我这暴脾气怕是都上脚踹了。”
　　倒不是纪陵尘多暴/力，就是军队遗留下来的习气作风，一时半会还真难纠正过来。当年训练的时候，一言不合教官一飞毛腿就踹过来了，还美其名曰：“不挨揍不长记性，男孩子就是得揍才能成才。”
　　尽管挨踹的时候纪陵尘是相当的不爽，但还真别说，凡是挨过揍的错误纪陵尘真就没再犯过。
　　现在想想，有些歪理邪说虽然歪，但最起码还有一半的道理在的。
　　见纪陵尘压根没拿那些训斥当回事儿，心态不错，陈鹏也露出个笑容然后压低声音道：“怎么说呢……你是不是对杨姝一有意见？我看你怎么……”
　　“没意见，就是……”四处瞄了瞄，纪陵尘也压低声音道：“你不觉得她太丑了么？额……也不是这个意思。漂亮还是漂亮的，在圈里也算是小美人儿了。但和我家宝贝儿比确实差点意思，我有点难以代入。”
　　“说明你还没习惯做演员，暂时成为另一个人，戏感差了点儿。不过戏感这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得靠戏堆出来。”纪陵尘想说谁丑就可以直说，他有靠山有老大。但陈鹏却没那个资本，所以他很聪明地把纪陵尘的话题给躲了过去：“这样吧，剧本你也看了，你觉得你哪段戏最有感觉，我们先把你来电的部分往前提。这样能让你入入戏，等你进入进角色再拍感情戏。这样可能，对你来说容易一点。”
　　纪陵尘擅长什么？当然是武打的戏份啊！在纪陵尘全部戏份中占了将近百分之七十的武打戏份，就是他最擅长的！特种中的特种兵出身，几乎各种武术都有所接触。这要是纪陵尘再不擅长，恐怕他也就可以放弃拍戏了。
　　“武打部分，我最擅长。不过，我看这部戏大部分武打戏都安排在了敦煌和云南那边。”
　　《天剑》虽然是古装偶像剧，但其配置上走的是大制作的正剧路线。这也就代表了很多其他剧组用五毛特效的地方，他们会选择采用实景拍摄。所以《天剑》需要在横店影视城拍摄的剧情不多，基本上还都是些内景和院落戏。剩余的大部分外景以及武打戏份，都需要去外地取实景拍摄。
　　陈鹏翻了翻剧本，咬着筷子道：“嗯……这个确实可以调。剧里武戏占大多数，这里自然也会拍一部分。不过，你确定，你能把握住武戏的部分？别我给你调整过来，你演的还不如情感戏。”
　　陈鹏的担心还真不是杞人忧天。
　　现在这年头，颜值当道，除了少数走打星路线的75后以及岁数更大的明星，很少有80后的演员（男女都算上）把打戏拍好。个个都是靠脸吃饭的偶像派，基本上遇见武戏就等于替身上场，等全拍完了演员再P个脸上去。
　　这也是昨天陈鹏想要好好收拾收拾纪陵尘的主要原因。在一部武戏占了大多数的剧里，顾纪修非要塞进来一个一看就不能打的‘偶像派花瓶’进来。然而陈鹏还不能拒绝，必须让这‘花瓶’进组。
　　对于陈鹏来说，这就是打碎了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咽，他对纪陵尘能没有怨气么？能不想借机收拾纪陵尘么？
　　所以今儿一听纪陵尘说自己擅长的是打戏，陈鹏第一个反应就是——真的假的？
　　“Emmm……”眨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纪陵尘确认道：“根据我的理解，根据吴昊的人物性格，拍打戏的时候只需要表现出一脸杀/气对不对？”
　　“大致是这样。”陈鹏想了想，点了头。毕竟一个打戏，拍的主要还是手脚功夫。脸上靠五官顶多能出个表情，再努力也不能演出花来。
　　要是真像小说里写的眼神都是戏——那不是影帝，是精神不正常的戏精！
　　“没问题，你放心。”得到了肯定，纪陵尘的蜜汁自信又回来了。
　　见纪陵尘就差拍胸口对天发誓，陈鹏由于没把握而悬着到嘴里的心脏也落回去一点：“行，今天就按照原计划拍，明天，咱们主要走你的打戏部分。”
　　“加油！”拍拍肩膀，以示鼓励。
　　挑挑眉毛，纪陵尘嘚瑟道：“我相信我自己。”
　　说的好像他以前不相信自己一样。


第16章 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
　　整整压到了半夜十一点，剧组才勉强完成了陈鹏定下的拍摄任务。然而最后出来的结果也不过是差强人意，播出去不至于被骂演技垃圾的地步，到不了惊艳的程度。
　　回到酒店的纪陵尘累得澡都不想洗。
　　以纪陵尘的身体健壮程度而言，这种强度的拍摄不过小Case，他更多的是心很累。
　　在床上挺/尸了一会儿，纪陵尘决定洗完澡就出来把手机里那些娱乐圈小说全删了！
　　全特么的扯淡！鸡汤害人不浅！
　　说好的如有神助，天分惊人呢？！
　　说好的演技特牛/逼，鱼尾纹都是戏呢？！
　　说好的，第一次拍戏就情绪带哭全场，直接带对手装/逼带对手飞呢？！
　　说好的出道三年拿影帝呢？！
　　说好的直接被国外导演选中，直接拿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呢？！
　　……
　　总结一下纪陵尘今天的心情——对那些小说失望透顶（也可以说绝望至极）！
　　和小说里写的一点都不一样！
　　同样都是男主角，小说里的男主角随便一张糊图造型照就震慑全场，发到微博就涨了几百万粉？
　　可他纪陵尘呢？更别提剧透造型发微博发图片了，连背影都不让拍一张，上哪涨粉去？
　　同样都是男主角，小说里的男主角，浑身是汗唯独妆容不花，随便转身都是艳光袭人。
　　可他纪陵尘却是好不容易才戴上了不再扒头皮的头套，拍戏得顶着被汗流得混画的粉底液，补妆都救不了他全靠打光师拯救颜值。
　　全都是假的，谜一样的娱乐圈瞎（小）说，伤透了纪陵尘的心。
　　心好累，要抱抱……纪陵尘拨通了顾纪修的电话，打开了视频。
　　“小纪纪，我心里苦！”第一句话，就简明扼要地表达了此次通话的中心主旨。要是写议论文的话，纪陵尘能打个满分。
　　开启牢骚模式的纪陵尘话唠到惊人，叭叭叭叭白话一个小时，水都不用喝，顾纪修只负责听连插嘴的余地都没有。
　　可算等纪陵尘倒完了苦水，口干舌燥心里更委屈。纪陵尘眉毛撇成小内八一脸苦兮兮道：“小纪纪，我好想你。”
　　“抱抱，我也想大纪纪。”例行公事的‘亲爱的，我想你，么么哒。’之后，顾纪修进入正题道：“把手机里的小说都删了吧……”
　　想了想，顾纪修补充：“脑残文看多了，智商会下降。”
　　纪陵尘深以为然！并且觉得自己找到了今天拍戏不顺遂的原因：
　　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大脑深受这些小说的荼毒的，使其严重失智，直接导致他今天挨了这么多骂！不然以他这么完美聪明机智的脑袋瓜，怎么可能这么久都入不了戏！
　　千错万错，都是小说的错！和纪陵尘本人无关！删掉删掉都删掉！垃圾文章就应该做集体删除处理！
　　眼看着时针直奔数字2而去，和顾纪修又聊了几句纪陵尘就挂了电话。
　　用十五分钟洗完澡，五分钟删除手机里的娱乐圈小说，上床之后纪陵尘用两分钟便沉入梦乡回周公去了。
　　等纪陵尘再次醒来，天边再次泛起了鱼肚白——4:30，开工时间到！
　　到了片场，大家正化妆呢，陈鹏就到化妆棚里通知演员们今天拍摄计划有变：武戏提前。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特意给纪陵尘做的调整，不过大家都不说。
　　再看不起再不爽快，也全都得窝在心里头憋着，没看导演都得礼让三分么？纪陵尘风头正劲，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谁会傻到现在当出头鸟跟他对月工？
　　毕竟是娱乐圈，一个掉地上一根头发丝都能修炼成精的地方。搁在宫斗戏里，各个都是皇后的苗子。
　　戏份不一样了，服装自然也不一样了。服装师把早就准备好的铠甲披风拎出来挂上打理干净，化妆师（换了新人）则先给纪陵尘上妆。
　　一般情况下，演员都是先穿戏服再上妆，这样省得把妆容弄脏了。可纪陵尘这身盔甲足有八公斤重，要是穿着这身化上两个小时的妆得消耗多少体力？等会儿真上戏的时候怕是蹦跶不起来，所以造型师和化妆师就把前后顺序变通了一下。
　　和昨天一样开戏的时间一样，八点钟，天气正好的时候开拍。
　　今天第一幕戏就是一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汤姆苏大戏。
　　吴昊（纪陵尘饰演）胜仗归来，皇帝却听信奸人陷害要缉拿吴昊直接下狱。以至于吴昊前脚才到府邸，后脚就被军队堵门来。理所当然，战无不胜的吴昊就上演了一出以一敌百。在打得对方溃不成军之后，吴昊单枪匹马闯入皇宫质问皇帝后又单枪匹马全身而退。自此吴昊彻底同朝廷割裂，彻底拉开了汤姆苏自传的序幕。
　　总而言之，这是一幕很重要的打戏（虽然整部戏里就没有一幕戏是不重要的）。一定得打得帅气逼人！引人入胜！让看到这幕戏的人，男的爽快女的花痴从而忘记这幕戏经不起推敲的逻辑。
　　陈鹏把这幕戏需要表达的情绪给纪陵尘讲了才一遍，纪陵尘就特自信道：“得！没问题，开拍吧！So easy~”
　　“拍什么拍，武术指导过来，把设计的动作讲给他。”陈鹏真是信了他的邪，说拍就拍。打戏这么简单，武术指导全都饿死了好吧？
　　打戏不止是演员一个人的事儿，所有参与的群演们（挨揍的）都要参与协调。一切武打动作都是预定好的，纪陵尘动作到哪了，挨揍的哥们就要给出相对的反应。
　　要是纪陵尘棍子已经砸对方脑袋上了，可对手却跟铁头功八级似的，一点反应没给，这戏就没法看了。
　　这种大场面武打戏尤其难掌握，因为这中间任何一个人出了问题都要重新来过。所以陈鹏选择了分镜拍摄的方式，几个动作一个小镜头下来，一个大镜头靠N小镜头来拼。这样演员即使某个地方出错，也只需要重拍分镜没必要全部重新来过。
　　武术指导先是整个演练了一遍，给纪陵尘看看这段应该是什么效果。接着又把纪陵尘这个小镜头要拍的戏给来了一遍，让他看看清楚。
　　本来就有武术功底，这一过眼儿，纪陵尘更十拿九稳了。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打的时候不能真打，最后那一下子得收着点儿力。不然以纪陵尘的身手，一场戏下来打残三五个都是少说的。
　　见武术指导就打了也就一遍半就让纪陵尘轰走，陈鹏又坐不住了：“陵尘，别着急，你再熟悉熟悉动作。”
　　“小事儿！开吧开吧，我保证！”
　　“真行？”陈鹏还是怀疑。
　　“你还信不着我咋的？不就是一个字‘帅’，我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刻着帅呢，开吧，大导演！”
　　“……”‘我还真信不着你啊。’沉默一会儿，陈鹏默默道：“那就开吧。”
　　‘以纪陵尘这执拗的性子，不再打击一通恐怕压不住他嚣张气焰。’陈鹏如是想。
　　可结果却是，纪陵尘狠狠地闪瞎了陈鹏的眼。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纪陵尘第一拳打出去，陈鹏眼睛就亮了。
　　真TMD帅啊！上到九十阿婆，下到九个月婴孩，谁要是觉得这戏打的不帅，只能说他瞎！
　　比武术指导编排的动作还要帅十倍，一拳一脚打的跟真的似的，一点都不花架子。不仅真实，而且潇洒，下摆翻飞的弧度都那么漂亮！
　　而且纪陵尘的应变能力特别强，哪怕群演的某些动作不到位没跟上，他也能及时找回来。整个打斗场面几乎都让纪陵尘一个人给带动起来了，动作流畅而且杀气帅气都到位。
　　太帅了！震得陈鹏都忘了喊CUT了，于是纪陵尘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把这个原本是分镜的打戏给一镜到底了。
　　等纪陵尘把武指教他那段打完了，陈鹏才回过神儿来：“不错啊！你小子，有功底吧？”
　　走到纪陵尘跟前，陈鹏难得亲昵地捶了下他肩膀：“打的不是一般的漂亮啊，有些武指恐怕都比不上吧？”
　　虽然陈鹏对武术方面没什么造诣，但他的审美绝对没问题。就纪陵尘这打戏，别的他评价不了，好看绝对是一等一的。
　　“一般一般，这很正常。帅已经融入了我的灵魂，想不帅都难。”整个片场都以为纪陵尘在幽默，只有纪陵尘知道自己多认真。
　　第一幕戏一次直接过了以后，纪陵尘接下来的所有打戏都跟开了挂似的。基本上都不需要调整，大多数都是一次过。毕竟纪陵尘武打动作方面完全没问题，面部表情也特别到位（杀气腾腾）。观众看的就是帅气，这一目标既然已经达到了，再在这上面耗功夫那就是有病了。
　　原定一上午是一场半的戏，结果纪陵尘实力爆发硬生生磕了两场大戏出来。陈鹏乐得够呛，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眯得更小了，越看纪陵尘越顺眼。
　　本来还觉得纪陵尘太狂了，可看看人家这身手！凭什么不狂啊！长得帅，打戏还好，有颜有实力。
　　午休的时候，陈鹏又端着盒饭坐到了纪陵尘跟前：“我说顾总怎么非要推荐你呢，你小子，还真有一手！”
　　纪陵尘眨巴两下眼睛，真的很茫然了‘这和我有一手有什么关系？尽管我很厉害了，可我并不靠实力啊。’
　　作为一个有金主有媳妇有颜值的男人，纪陵尘认为，你说我靠实力吃饭就是在侮辱我。


第17章 总有刁民欠收拾
　　纪陵尘拍戏顺当了，导演也开心了；导演开心了，大家也跟着开心。
　　可一般的狗血生活中，当大部分人都开开心心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两个傻/逼出现，自认为与众不同地破坏和谐氛围。
　　没颜值、没实力、没脑子、没眼力价还没自知之明，典型的N无艺人却蜜汁自信觉得自己一定能红。
　　此等惊天地泣鬼神三百六十度循环无死角傻/逼，纪陵尘在人生的第一部 戏中就碰见了一只（纪陵尘觉得傻/逼只配用只计数，和压根没有脑容量的草履虫是一个级别的）。
　　这只公傻/逼——千真万确是公的，尽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母0气息，可确确实实长了吊——叫许韩琪，在《天剑》里饰演的是一名小反派。
　　许韩琪的角色属于人设不错但戏份不多，剧红了也能圈一部分粉儿的那种。
　　因为是反派角色，所以许韩琪在剧里和纪陵尘对手戏比较多。尽管大多数时间是在被纪陵尘饰演的吴昊吊打，可也算得上是主角身边经常出现的几个面孔之一了。
　　今天拍纪陵尘的打戏，自然会有和许韩琪的对手戏。早上的时候这许韩琪还算消停，可到下午戏开拍的时候，许韩琪就克制不住自己躁动的心了。
　　纪陵尘手上的剑才挥过去，压根都没碰到人呢，这许韩琪就摔、倒、了！
　　‘扑腾’一声巨响，就栽倒在身后的假山上。泡沫假山哪支撑得起这位的虎背熊腰，直接秃噜掉一层泡沫后移了一米。没了假山的依靠，许韩琪自然摔在了地上，手背擦破了指甲盖儿那么大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