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盖总绝赞摸鱼中(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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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挥去了心中对于混沌恶的迷惘和恐惧，金发的魔术式闲庭信步般地飘向正在机械迈动步伐的少女。
　　“这里只是个宝具，你难道还打算把这里当成真正的时间神殿吗？”
　　熟悉到令人痛恨的声音传来，橙发的少女霍然转身，在看到那个身影的同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扑进了一片空虚消散的影子里。在对方再次掉转身躯扑过来之前，盖提亚发出声响，高亢浑厚的音调在虚无大殿之中来回折射。
　　“藤丸立香，已经在在向第七兽靠拢的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现在的样子，适合同身为冠位的所罗门见面吗？”
　　所罗门……
　　一句话犹如划破夜空的闪电，猛然将少女已然被抽卡和杀戮掩埋的理智给重新拉了回来。
　　“所罗门……医生！”
　　少女喃喃着，胸中撕裂一般的痛处令她已经化为黄昏一般色泽的双目重新清明了起来。而那句“第七兽”，却迫使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第七兽的真容此刻在时间神殿中暴露无遗。
　　除了头上那对尚且幼。嫩的尖角，就连双手也开始变得尖长锐利，仿佛沾染着黑红鲜血的指尖拉长，角质锋锐，与其说是人的手，则更像是不断变化中的兽爪。终局之兽的成长尚未结束，藤丸立香♀的意愿也是想要保持人类的外形，竟然使得原本人类的外皮得以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不，这不可能是她的手，她明明是，明明是一个……
　　“普普通通的人类对吧？”
　　金发的魔术式自然而然地将藤丸立香♀的所思所想说了出来，要是换上一个心怀邪念的人存在，只需要用上三言两语，就能彻底把藤丸立香♀这个明显已经过载兽化的最后御主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但是现在，盖提亚并不打算这么做。
　　好歹也是自己曾经操纵过的游戏人物，是罗玛尼曾经拼尽性命也要保护的存在。
　　“不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够还原出这种宝具，而且还以这种状态出现！”
　　“我是谁？我的名字你也许听过，我是集所罗门王毕生魔术造诣之大成者，人理修正式?盖提亚。”金发的魔术式足不沾地的向着少女飘了过去，声音在大殿里无处不在，“也许在你那个世界线，我会发动七十二魔神，烧却整个泛人类史，而你就是被抑制力所选中的那个天选之子，专门用来和我、以及之后发生的一些灾异进行对抗。”
　　“我们来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谈吧。”


第85章
　　“谈什么？”
　　藤丸立香♀放下了仿佛正在滴血不尽的双爪, 带着浓厚的敌意, 将那双昏黄之色的双眸投向了正在向她飘过来的金发魔术式。
　　也许是千锤百炼之后自然生成的只觉，也许是兽阶特殊的感应，橙发少女并没有从这个自称为所罗门人理修正式的存在身上感应到任何属于人类恶的气息, 反而是毫无来由地感到一阵厌恶。
　　找不到来处的怒火在胸中翻滚，恍如火山爆发之前的岩浆，想要冲破她为自己设置的枷锁, 将整个固有结界都淹没在岩浆之下。
　　那是……兽阶对于英灵中的顶级从者天然的厌恶, 更确切一点，那是“兽”对于冠位死敌的厌恶。
　　昔日的情势倏然倒转过来，曾经拯救人理的英雄行将毁灭人理, 不懂爱的野兽已然得到维护人理的资格。若要令以维护人理为己任的迦勒底来做出选择, 藤丸立香♀早已不再是最佳御主。
　　就好像曾经照亮天堂的神圣晨星堕入漆黑一片的深渊，最终成就罕世的魔王之名。
　　少女之兽的每一丝表情在眼中纤毫毕现，盖提亚有些感慨地看着她, 然后在安全距离停了下来。
　　“在开始谈判之前，先做自我介绍难道不是最基本的礼节吗？”
　　“你觉得两个随时有可能毁灭人理的野兽之间, 存在礼仪这种东西吗？而且你有看透过去未来的能力，应该明白我的来历吧？”
　　藤丸立香♀捏了捏双爪，尖长的爪子立刻将手心划得鲜血淋漓, 两人互相对峙着, 气氛僵硬而又险恶。在盖提亚莫名的注视之下, 毫无畏惧地向金发的魔术式走去。
　　一场又一场的战斗, 一次又一次痛苦的抉择, 已然将那个曾经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改变得太多。比起是一个活着的人，现在的藤丸立香♀更像是远在影之国的斯卡哈，
　　哪怕早已对人世厌弃无比，却仍旧被压在肩上的重担牵绊着，无法轻易做出弃世的选择。成为英雄的器量不再是一种祝福，反而成了拘禁自由心意的枷锁。本质为圣人的少女无法接受毁灭世界的暴行，从而轻易开启了腐化自灭的道路。
　　与惯用上帝视角俯瞰一切的“读者”不同，橙发的少女越是靠近，化身为了“演员”的盖提亚就越能感受到她身上深不见底的悲恸与愤怒。
　　与其说是因为失去所罗门而恸哭，不如说是在为这个多灾多难的世界而流泪，与其说是对a组御主和异星神覆盖泛人类史的行为愤怒，不如说是对无能的自己而发火。
　　只要更强，更强一点，强到这个世界再无人能够匹敌，那么没有强力从者辅助也好，还是罗曼自杀、异星降临也好，都不会出现的！像现在这样，就算修好了还是会坏掉，然后她又得动手去修复，一遍又一遍，往复循环地拯救人理，人理却还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故障，又算什么呢？
　　“这只是个过场而已，另一个世界线上的藤丸立香♀。说实话，我不太乐意在这里见到你的影子，尤其在这个世界只出现了一点点偏移，既形成不了特异点，也不是异闻带的状况下。你应该知道，兽的出现是个连锁反应，出现一个，就一定会有接连不断的兽，然后人理危机就形成了。”
　　“呵，你说得好像你就是冠位caster一样，为了守护人理不出现危机，想要驱逐我。”
　　在时间神殿里暴露出真身的藤丸立香♀干脆也不再掩饰本性，直接轻哼出声，声音在固有结界中如涟漪一般荡开，最后扭曲失真的回声又再次返回鼓膜。
　　盖提亚微微露出笃定自信的笑容。
　　“很抱歉啊，身处这个世界，你就应当发现了，这里并没有发动人理烧却的痕迹，并且这里将来也不会有异星神降临的结局，可以说，迦勒底成立的理由根本就不存在。比起我在你身上所窥视到的‘另一个我’那个虚假的冠位，我是的的确确货真价实地收到过抑制力成为冠位的邀请函，为此还和梅林打了一架。”
　　最后钦定了吉尔伽美什当这个冠位来着。
　　“阿尼姆斯菲亚已经被证明另有阴谋存在，所以我直接抹去了马里斯比利。冬木的那场圣杯战争，是由我作为圣遗物和御主，和所罗门一起打赢的。”
　　“你这家伙——！”
　　是专门开了固有结界跑到她面前来炫耀的吗！
　　藤丸立香♀顿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挫败和失落。
　　“……到底想要说什么？”
　　金发的魔术式用一种复杂到极致的眼神望着少女。
　　曾经焚毁人理的“兽”，竟然对着堕入深渊的圣人，露出了怜悯的目光。
　　“这不是我想要问你的吗？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人理烧却这件事，因此也无需救世主进行拯救，更没有其他兽出现的余地。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他固然不想突然从地里冒出一个藤丸立香跟他抢罗玛尼，但面前的这个少女，也曾是他寄托感情的存在。打个比方来说，就是比岸波白野还像亲女儿的存在。
　　比起让藤丸立香成为脚踏七彩祥云，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更希望这个少女能像普通人一样做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而已。有时候，普通人不一定就意味着平庸，英雄也不一定就是光鲜靓丽，最后有一个王子和公主幸福生活在一起的完美结局。
　　在还没有变成盖提亚的时候，他不也十分希望藤丸立香♀能和医生重新见面吗？所以，这一次，他想对曾经操纵的这个角色稍稍容情。
　　“虽然我挺想把你扔出这个世界，但一是你绝对会利用单独显现的权能再来，二是外面那个挠头的家伙肯定也会心软，我是不会在这方面违逆王的意志的，所以你就成了一个大麻烦。”
　　罗玛尼那个家伙，从对待那个欧皇立香就知道，是会对迦勒底最后的御主抱有极大好感的。对待那边那条咸鱼尚且如此，对这边这个吃了不少苦头，以至于心态崩得这么严重的女版立香就更有一种补偿心态了。说不定将来他的地位，都还得排在面前这家伙后面呢。
　　随着金发魔术式心念转动，场景也跟着变化，变成了藤丸立香♀一度厌倦，却又不得不赖以生存的迦勒底房间。随着场景的变化，少女脸上的戾气也逐渐收敛，向着“第48号御主”的方向转变。
　　绝妙的伪装。
　　“我？难道不是我在叙述潜航艇里睡得正好，突然就被一条邪龙召唤了过来，要我给他解决问题吗？”
　　藤丸立香♀疏离地说，顺带摸了摸“藤丸立香的迦勒底房间”的物品。
　　无论是形状，还是触感，都跟昔日的迦勒底毫无二致，可以说不愧是继承了魔术王能力的强力存在吗？虽然只是模拟出了“罗曼医生用来偷懒的房间”的样子，但这也足够给常年处于无家可归状态的少女以安慰了。
　　“但是你在被齐格召唤出来之后，直接把他从世界里侧给撞了出来，在此期间，他的圣杯失落，融入到了整片罗马尼亚的地脉当中。原本只需要在世界里侧就能解决的问题，被你扩大化了，现在它就落在了我和王所在的这个世界当中。”
　　“那条邪龙所拥有的圣杯，原本就是和罗马尼亚的地脉紧密相连。现在落到了这个世界的罗马尼亚，并且覆盖了这片土地原本正在进行的活动。如果放着不管的话，这个圣杯里模拟的圣杯战争，迟早会扩散出去，继而演变成为扭曲程度更加严重的特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