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位团扇 上(28)
宇智波斑身上带了点酒气，他小酌了几杯，眼神依旧很清明。
“回来了？”
佐助嗯了一声，他坐在宇智波斑身边，拿起酒瓶嗅了嗅，发现度数不高，这才没有没收，重新放了回去。
“忍者少喝酒。”
他这就是差别对待了，宇智波镜喝酒就没事，宇智波斑喝酒就被他说。
不过谁让宇智波斑是老爷爷嘛。
宇智波斑歪头看了看佐助，他问道：“那边怎么样？”
佐助说：“第一次大战刚结束，千手扉间和夜月霾一起死了。”
宇智波斑挑眉，过了一会才道：“沙场鏖战，马革裹尸，也不错了。”
他又问：“云忍如何？”
佐助沉默了一会说：“挺好的。”顿了顿，他说：“他们对力量很看重，因为宇智波有力量，平时被很好的珍惜着，关键时刻就要站在最前方，像是对待神器一样。”
宇智波斑呵了一声，他平静地说：“因为环境不同。”
佐助看向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解释说：“这也是我后来明白的。我以前认为火之国地处大陆中部，风调雨顺，是最适合发展家族的地方，所以才会和柱间在那建立村子。”
“但正因为风调雨顺，粮食富足，生活在那的人才会变得懈怠，变得软弱。”
宇智波斑淡淡地说：“北地处于高海拔地区，那里一年中少有春日，大部分时间都是风雪交加，气候险恶造成了土地贫瘠，高山遍布大部分国土，在那种地方生活，想要活下去就已经耗费全部心力了，哪里还有闲心去想别的？”
“云隐村，不，雷之国的人生活在时刻会死亡的环境中，所以更加看重力量，在大自然的威力下，唯有强悍的力量才能抵挡暴风雪、雪崩、地震、火山爆发、泥石流以及干旱等天灾。”
“宇智波的血脉里流淌着力量，就算被捧上了天，一旦发现自己的能力和名声不符合，达不到他人对自己的期望，就会愤怒懊恼，并发疯一样淬炼自己。”
“一直追随着自己的麾下和伙伴因自己的无能而死，那样的宇智波……”
宇智波斑垂眸，他笑着对佐助说：“那样的宇智波会很强的。”
如此将形成一个良性循环，云隐村永远都不可能放弃宇智波，就算这股力量无法控制，也如毒1药般令人渴求。
佐助听后怔了许久，他长出一口气：“这样吗？怪不得我觉得云忍的态度毛毛的，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当年祖上要离开雷之国南下？”
宇智波斑说：“因为那时没有忍村，我们养不活族里的老弱妇孺，他们容易在极端的环境和匮乏的物资中死亡。”
他一针见血地说：“现在有了忍村，其实是宇智波在吸忍村的血，用他们堆积起来的物资和粮食培养我们可能照顾不到的宇智波老弱妇孺们，同时青壮们越来越强，再反馈给云忍，带回更多粮食和物资。”
佐助听后嘶了一声，半晌，他低声嘟囔起来：“村子和忍族……”
宇智波斑轻轻笑了起来：“两者的关系很微妙，木叶那边是村子站在忍族之上，所以千手没了，宇智波只剩你一个。”
佐助摸了摸下巴，虽然知道了这种有些毛骨悚然的真相和谋划，可佐助除了确定宇智波家就他一个普通人其他全是老谋深算的狐狸精外，竟再没别的想法了。
“……回头我将你这段话转述给宇智波镜吧。”佐助很熟练地转移压力：“他是云隐的宇智波族长，这是他该考虑的问题。”
宇智波斑无语地看着佐助：“……时之政府的宇智波族长是你。”
佐助诧异地看着宇智波斑：“你和泉奈叔爷爷会看着宇智波完蛋吗？”
宇智波斑：“…………”
佐助当boss的心得：“我又不擅长这个，让擅长的人做擅长的事嘛。”
然后他又郁闷了：“而且还打不过你。”
宇智波斑听后有些心塞，然后想起每天都精神抖擞找时之政府聊天的弟弟泉奈，又没法说什么。
弟弟始终在搞事的边缘大鹏展翅，他这个哥哥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跟着一起金鸡独立啊！
就在此时，佐助突然问：“对了，趁着泉奈叔爷爷不在，你给我个准话。”
他看向宇智波斑：“千手柱间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斑听后垂眸，过了许久才说：“什么怎么回事？”
佐助狐疑地盯着宇智波斑：“我回去才发现族里神社有千手柱间留给你的话，你见过吗？”
“……他留了什么？”宇智波斑问。
佐助回答：“他问在黄泉里能否等到你。”
“那显然是等不到的。”宇智波斑失笑，随即他喟叹道：“命运真是奇妙。”
原本历史上他涮了千手柱间窝在地底种白萝卜，千手柱间在黄泉里等他了三十多年，谁曾想这次他没和千手柱间结盟，兜兜转转下来竟还是变成如此局面。
佐助盯着宇智波斑：“当初你失约后居然没回去找写轮眼吗？”
宇智波斑抿唇，半晌才说：“回去找了，那时柱间已经没了，我只见到了扉间，扉间说那双眼睛已经烧了。”
佐助嘴角抽搐，怪不得宇智波斑不说呢，这要是宇智波泉奈听了，还不得气上天啊。
宇智波斑：“扉间说，柱间没等到我，以为我死了，他就……”
记忆里，一直冷静自持的千手扉间头一次展现出了愤怒和狰狞，那狠厉的血色眸子好像宇智波的写轮眼，充满了恨意。
“如果你活着，为什么失约了？要不是因为你死了，大哥会那么早就死吗？”
“你问那双写轮眼？哈！你还想要回去？那已经是我们千手的东西了！！”
“你杀了我也没用！！我烧在我爹坟前当祭品了！！！”
很难形容当时宇智波斑听到这些话后的复杂心情。
他回到老家骤然听说千手柱间没了，说实话，他比千手扉间还愤怒。
一直以来宇智波斑都认为此世间除了千手柱间再无人能和他匹敌，换而言之，能在战斗中杀死千手柱间的人只有他宇智波斑！
那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混球，居然趁他不在杀了千手柱间？还特么成功了？
结果等宇智波斑找了千手扉间一问，顿时傻眼了。
就好像冥冥之中存在的无法斩断的羁绊，当因陀罗的查克拉不在的时候，阿修罗的查克拉也会消散一样，在千手柱间找遍大陆都无法寻到挚友，只能确认宇智波斑死亡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沸腾起来，然后千手柱间的生命力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开始燃烧。
如果不能同时存在这片天空，那就只能在黄泉路上结伴了。
在明白了千手柱间真正的死亡原因后，宇智波斑面对千手扉间时，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和愧疚，同时他心头还浮上了深深的懊恼和悲伤。
当年千手扉间杀了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还能理智地思考，战场刀剑无眼，他恨千手扉间，但也承认千手扉间技高一筹。
可如今千手柱间因他而死，却并非实力因素，而是因为……
这让宇智波斑如何面对恨不得砍死他的千手扉间？
宇智波斑只能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狼狈地回来了，从此他再也不提这件事，也不允许宇智波泉奈回去探查。
若非今天佐助问起，泉奈又不在，千手扉间也战死了，恐怕宇智波斑还不会说出来。
佐助听后沉默了，他嘟囔道：“时之政府那边观测出来的历史上说，你和柱间好像是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转世吧？”
宇智波斑看了佐助一眼，没说话。
佐助干巴巴地说：“吊车尾是看着我离开的，所以他知道我没死。”
……蠢货鸣人不会也这样吧？
“反正扉间说他将那对写轮眼烧在千手佛间的坟前了，我虽然生气，但这件事是我的错。”宇智波斑长出一口气，有些恨恨地说：“当初我就不该被金说动，跟着一起去探索什么暗黑大陆，差点没回来不说，还对柱间失约了。”
佐助抬手按在心口，他知道体内沉睡着因陀罗，也正是因陀罗的绝然，当初他才能从六道仙人禁锢的世界中跑出来。
“……真是的，既然是兄弟，就好好说话啊。”他郁闷地说：“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喜欢当哑巴？”
他哥宇智波鼬也是，阿修罗和因陀罗也是，真是太讨厌了。
宇智波斑咳嗽了一声，就这一点来说他和佐助有共鸣。
因为到他这是反着来，他是被他弟宇智波泉奈忽悠的，要不是泉奈先动手将眼睛塞给他，永恒万花筒估计就是宇智波泉奈的了。
“反正，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宇智波斑强调：“别和泉奈说。”
佐助不满地瞥了宇智波斑一眼：“我又不是傻子？”不过佐助又说：“我还是要去木叶看看，那个地方……没了宇智波会变成什么样，我想要知道。”
宇智波斑无所谓地说：“随便，那个地方归你了，我不回去了。”
佐助看着宇智波斑：“不过说起来……千手扉间那么说，你就这么信了？”
宇智波斑卡了一下，他虎着脸：“反正无论如何你都要去木叶的。”
佐助翻了个白眼，这是让他去确认的意思咯？
行吧，给家里老爷爷收拾烂摊子又不是第一次了，佐助真心觉得自己就是个劳碌命。
两人又随意闲聊了几句，佐助拿出了宇智波镜送的新年贺卡，宇智波斑接过来打开后扫了几眼，嗤笑道：“是个聪明人，看样子宇智波在云忍发展的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