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巫师与逃犯(34)
夏洛克就像是也变成了一根罗马柱，僵立在原地，攥着手里的香槟杯，眼看着华生朝这边走过来，然后抬起头，四目相对。
“……嗨，约翰。”夏洛克张了张嘴，干巴巴的打了个招呼。
华生盯着他看了两眼，继续往前走，直接从他身边越过。夏洛克抿紧唇，心里默默数着：1、2、3！
“夏洛克·福尔摩斯！”刚刚走过的人大步返回，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气愤的喊声让大厅内的人都朝外张望。麦考夫立即放弃了围观，转身和随行人员聊起对方刚刚出生的女儿，坚决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门口那两个人是一起的。
就在他转身的这几秒里面，华生已经一把扯住了夏洛克的领子：“你没死！”
“呃——是啊。”面对情绪激动的华生，夏洛克举起双手，一动不敢动，目光扫过大厅里不断往这边看的客人们，以及被他们两堵在外面，假装不认识他们的麦考夫，清了清嗓子，试探着说：“能不能，先放开我？”
华生看了看左右，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松开手：“所以跳楼是骗我的？”
“什么？”夏洛克还没喘过气就被新问题砸过来，反应了一下才说：“没骗你，我真的跳下去了。”
“只不过耍了点小花样？”
“也不能说是小花样。”夏洛克整了整领子，得意道：“我让茉莉帮了个忙……”
他的炫耀刚开了个头，华生已经一拳对着他的鼻子打下去，直接让他摔了个四脚朝天，手里的香槟杯没拿稳，哗啦碎了一地。等他捂着鼻子站稳，华生早就已经先进入大厅了。
“你早该想到今天。”八卦主角走了一个，大家的视线终于转移开，麦考夫这才施施然来到夏洛克身边，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说道。
“怎么？很幸灾乐祸？”夏洛克瞪着他，十分不友好的问。
“显然。”麦考夫笑了笑，拍拍弟弟的肩膀，也走进大厅。
威廉会出现在席勒掌权人的订婚仪式上并不稀奇，但麦考夫没想到会在这看到德拉科。他对男孩儿的印象还停留在伦敦皇家歌剧院的短暂见面，那时候对方扮演的角色是威廉·席勒身边的漂亮花瓶。
“日安，伯爵阁下，马尔福先生。”麦考夫一边思考着男孩儿此时的身份，一边和两人打了招呼，目光落在德拉科身上时，精准的叫出只在几个月前听过一次的名字。
“日安，福尔摩斯先生。”德拉科微抬起下巴，礼貌中带着点天生的傲慢。
威廉微笑的看着身边的男孩儿，没让麦考夫花心思猜测，直接说道：“我和德拉科已经订婚了。”
突然听说两人已经订婚让麦考夫非常意外，但还是笑着道：“真是个好消息，不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一个月前吧。”威廉随意说道，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我们还没公开呢。”
见麦考夫疑惑挑眉，德拉科解释道：“还不到时候。”
……
仪式还没开始，艾伦和安娜手挽着手，亲密非常的穿梭在众多宾客之间，接受所有人的祝福。明快的小提琴一直为他们伴奏，气氛渲染的整个粉红装扮的大厅更加甜蜜。
凯撒和奥列格站在一起，远远向两人举杯致意，艾伦则直接带着安娜走过去，看起来对凯撒这个叔叔非常尊敬。掌权人的表现从头到尾都是完美的，任谁也不会以为席勒家内部根本不像表面上这样和气。
距离仪式还有半小时的时候，安娜的父亲，彼得洛维奇家的掌权人，尼古拉·彼得洛维奇终于到场。所有宾客的注意力都被出现在大厅门口的一行俄国人吸引，威廉和德拉科作为艾伦仅存的弟弟和准弟弟，跟在艾伦身后一起迎接这位无论是在麻瓜界还是在巫师界都举足轻重的人物。
安娜先亲吻了父亲的双颊，两人用俄语低声说着话，艾伦静静地等在一边，没有一点紧张情绪，也不觉得自己被晾着尴尬，就这么微笑的等待尼古拉和女儿说完话，注意到他。
“艾伦，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尼古拉上下打量着艾伦，摇了摇头，总觉得准女婿本就苍白的脸色在白色西装的衬托下更加白了几分。
这样的一张病弱脸完全不是俄国人欣赏的类型，尼古拉的视线很快转移到威廉身上，拍拍他的肩膀，态度明显热情了很多：“说实话，我一直以为继承席勒家族的人会是你来着。”
威廉冷淡回答：“我对家族不感兴趣。”
“可要我说，席勒在你手里一定会更强大。”尼古拉说着大声笑起来，完全不在意席勒真正的掌权人就在旁边听着，而且即将成为他的女儿的丈夫。
这种公开抬高他，贬低艾伦的话让威廉皱起眉，不得不开口：“魔力不代表一切，比起我，艾伦更擅长家族事务。”
艾伦笑了笑，咳嗽了两声，温温和和的说道：“别否认。没有你，席勒可到不了今天的地位。”
尼古拉看着他们，突然笑起来：“你们兄弟感情真好，和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一点都不像。”
艾伦和威廉对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默契的避开这个话题，将尼古拉请入大厅。
“你还好？”趁着尼古拉和奥列格用俄语交谈的时候，威廉打量了圈艾伦比往日更加虚弱的样子，低声问道。
为了控制安娜表现出自己需要的样子，艾伦今天没少用灵魂魔法，这样精准持久的魔力输出对他来说不难，但也并非一件好受的事情。
艾伦摇摇头：“不用单担心，记得答应我的事情就行。”
威廉笑笑，目光在凯撒的背影上轻轻飘过：“知道了。”
第47章 仪式
宴会大厅里的觥筹交错夏洛克是没工夫体验了, 此时他正捂着鼻子，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面对老师一样，站在华生对面。可惜，他摆出这幅姿态也不能让同居人的怒火好转，华生一眼就看得出，夏洛克完全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你就不觉得有必要告诉我，你还活着, 对吧！”华生忍着继续揍人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已经为夏洛克选择了答案。
侦探眼神闪烁，左右言他：“你表现的很不错，现在所有人都相信我真的死了。”
“表现的很不错？”华生深吸一口气，瞪着侦探, 一字一顿的说：“那是因为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夏洛克：“……”
华生继续怒视着他：“因为你的‘死’，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而你却在挪威潇洒，还来参加公爵的订婚宴会！”上帝知道，如果不是麦考夫看不下去他继续颓废，非要带他一起来挪威, 要等到什么时候夏洛克才会将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他。
“是威廉他们带我来的。”面对华生的控诉，夏洛克立即推脱道。
华生冷笑：“难道你没有主动要求过？”
“我那是出于好奇。”夏洛克故作随意地说道，不动声色将话题引向别的方向：“威廉和德拉科是巫师，我只不过想知道巫师家族的订婚会不会有点不同。”
他一边说, 一边看着华生的眼睛如预料中那样骤然睁大，好半天才消化了刚才听到的内容，不敢置信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威廉和德拉科是巫师。”夏洛克飞快的勾了下嘴角，又将得意的表情小心隐藏好，继续说：“还有德尼，他是个吸血鬼。其实女王案的时候就想告诉你了，但是我想先弄到点有说服力的证据。”
华生追问：“什么证据？”
夏洛克随即自然的提到魔法界，魁地奇世界杯，马尔福、彼得洛维奇和席勒三大家族之间的复杂关系，全是这段时间的亲身经历。
他始终注意着华生的表情，见他不再怒气冲冲，渐渐被好奇心占据了所有心思，终于深深松了口气。
按照华生的记忆力，事情大概就这么过去了吧，夏洛克乐观的想着。然而事情总是不愿意顺着最好的方向发展，当西福尔郡的红衣主教出现在大厅中央，订婚仪式即将开始，夏洛克企图跟华生一起到前面去，却遭到了冷淡的拒绝。
“别跟着我。”华生指着他的鼻子，认真警告道，眼神里完全没有一点儿开玩想的痕迹。看得出来，他的怒火比起刚见面时烧的更旺盛了。
一向睿智的大侦探被这突然的转变愣在原地，只能茫然看着华生大步走开的背影，完全不知所措了。
……
席勒掌权人和彼得洛维奇大小姐的订婚宴仪式是完全公开的，有几家获得入场资格的麻瓜媒体在大厅拍摄，自然也按照麻瓜界的规矩，由西福尔郡的红衣主教来主持这场公爵级的仪式。
一群梅林信众沐浴在耶稣基督的圣光之下，明显能看出演技派席勒和自然派彼得洛维奇之间的巨大差异。
红衣主教微微皱了下眉，考虑到俄国人多是些东正教信徒，和梵蒂冈并不是一边的，而且这里毕竟是席勒家的订婚现场，不得不当做没看到彼得洛维奇们态度上的轻慢。
宾客中间，华生侧着身体，慢慢挪到最前面，故意忽略掉朝他招手的麦考夫，站在了德拉科旁边。
男孩儿看了眼旁边的人，见华生一脸纠结，挑起眉：“看来你知道了。”
华生茫然：“什么？”
德拉科往人群后面张望，夏洛克就站在那，发现他的视线后立即开始左顾右盼，假装自己正忙于观察今天的宾客们。德拉科朝那边一扬下巴，对华生说道：“他应该告诉你了吧？”
被当事人知道自己在背后八卦对方，华生表现的非常尴尬，但是出于根本无法克制的好奇，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和威廉真的是……”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但他们才压低声音问道：“巫师？”
德拉科笑笑，歪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其实已经有答案了。”
的确，虽然夏洛克确实很让人恼火，但是华生依旧不会去怀疑他的话。夏洛克说德拉科和威廉是巫师，那他们肯定就是。
仪式已经快结束了，不知道消失去哪儿的威廉这时候才慢悠悠端着两杯亲自调制的martini走过来，插/进德拉科和华生中间，笑着问：“在聊什么？”
“巫师。”德拉科回答，接过一杯酒。
“夏洛克告诉你了？”威廉看向华生。
连着被问起同一个问题，华生几乎恼火的反问：“为什么非得是他告诉我的？”
也许，因为你自己根本发现不了？威廉和德拉科同时想着，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全场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被围在中央的艾伦和安娜幸福的微笑着，在众人的见证下亲吻在一起。威廉、德拉科和华生也丢掉了刚才的话题，跟着大家一起鼓掌。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尼古拉表情淡淡的笑着，没有为安娜即将拥有自己的家庭而高兴，也看不出要将女儿送去给别家当夫人的伤感，冷静的就好像在参加陌生人的婚礼。
小型交响乐队奏起熟悉的曲子，一位北欧著名歌星出现在乐队前面，引起不少年轻人惊喜的尖叫。在热烈的气氛中，安娜始终得体的微笑着，跟艾伦一起周旋在众多麻瓜之间，已经开始使用准席勒夫人的身份。
明明是两个人的订婚，却所有人都表现的忙忙碌碌，订婚宴会俨然就一个巨大的囊括了整个欧洲的社交场。
在众多大人物后面，靠墙的位置，夏洛克一个人孤孤单单窝在沙发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宾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