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系列1《醉歌沙浪》(27)
一把抱住吴邪搂在怀里，张起灵轻笑着亲吻吴邪的鬓角。
“你太深藏不露了，真是的。”虽然还有点介意张起灵一肚子的秘密，但至少两人在一起已经不用担心任何阻碍。吴邪嗔怪地说着张起灵，视线却不用自主地看向了窗外的海。“你这里还真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啊。”
点点头，张起灵还有一件事没告诉吴邪。
三个月前，他就是在这里看到了往这个方向走的胖子跟吴邪。冲下楼的张起灵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看见侍应生迎进了两人，张起灵原本是打算装成侍应生去接待他们的，最终却鬼使神差地在舞池坐下开始唱歌。毕竟这样，或许才可能引来吴邪的注意。
但张起灵没想到，吴邪不但注意了，还把自己的吉他给抢了。
也正是由此，才有了后面这一系列的故事。
还没痊愈的吴邪在跟张起灵越好傍晚叫醒自己后，就大大咧咧地倒在张起灵的床上开始休息。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张起灵会不会突然狼边，放心得反倒让张起灵有点不好意思了。
于是就这样静静地守着吴邪睡着，张起灵看着自己床上的人，甚至有种隐约的飘忽感，仿佛这一切都是个梦。张起灵从未想过，这种自己连做梦都不敢的事情，竟然真的变成了现实。
渐渐西沉的阳光斜斜地给卧室洒下一地金黄，毕竟到了秋天，天色也比夏季要暗的早很多。守着吴邪睡到了五点多，张起灵温柔地用亲吻唤醒了他。
结果原本还想装睡的吴邪感觉自己要是再不睁眼，张起灵可能真的就会开始脱衣服了。赶紧装作刚醒来的样子，面红耳赤地推开了张起灵。
“走吧，去海边。”趁着吴邪睡觉的时候已经准备了些东西，张起灵拉起吴邪懒洋洋的手把人拽了起来。
上次来没能好好地看看海一直是吴邪的遗憾，原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和鼓浪屿有什么联系。却没想到，原来告别过去的时候，吴邪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迎来了未来。
金色的阳光不遗余力地照在松软的沙滩上，唰啦啦的海浪声里满是游客们的笑闹。跟着张起灵穿着人字拖晃荡到一片没什么人的位置，吴邪这才看出来为什么这儿没人。
遮阳伞，冰镇啤酒，沙滩椅，还有个小型音响和吉他。旁边守着的人看到张起灵走来，跟他鞠了躬便走开。
“啧啧啧，我之前还奇怪你出手怎么总是阔绰，果然是老板的派头啊。”嘴上损着张起灵，吴邪却已经跃跃欲试地在沙滩椅上坐下。
入秋的天色总是暗得很快，似乎才不过一眨眼的工夫，远处的云朵就已经被西下的残阳染上了满身的橘色。海天相接的位置已经让人难以分清海与天的界限，只有对面的厦门岛上远远亮起的霓虹，在这艳丽的云朵中闪闪发亮。海风吹动着浪潮阵阵涌来，在沙滩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高大的树木在风中簌簌作响，伴随着海鸥的鸣叫声声。
带着咸味的海风夹杂着啤酒的香气，让此刻的吴邪更感惬意。难得张起灵没拦着吴邪喝酒，这不一会儿的工夫，桌面上已经空了好几个酒瓶。借着醉意，吴邪主动伸手握住了张起灵的掌心。
“这里真的好美。”轻笑着望着远处渐渐沉入海底的太阳，吴邪背后的马路已经是华灯初上。星星点点的光亮和遮阳伞上的迷你霓虹灯一起闪烁着，满眼的阑珊已经让吴邪陷入了更深的醉意。“上次来的时候只顾着伤心，要不是遇见你，真的就要和这些美好擦肩而过了。”
回握住吴邪的手，张起灵侧身拿起吉他。
“哈哈哈，我当时还抢了你的吉他。”看着那眼熟的琴套，吴邪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个时候你唱的是什么歌来着，我好像还有点印象。”
“嗯？”确实没想到吴邪还能在喝醉的情况在注意到自己唱的是什么，张起灵有点惊讶。
“来来来，你先弹，看我想的对不对。”吴邪兴致勃勃地提议着。其实那个时候在酒吧，吴邪想唱的也是那首，只不过当时醉得太厉害，手已经按不准琴弦。
“好。”点点头，张起灵调过音后，便按出了和旋。
“狂傲的少年啊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游动的水草 抓着今生一直往回跑——”轻声合上了张起灵的旋律，吴邪与他交换着视线，彼此眼中都是同样的醉意和幸福。
夜色笼罩着的沙滩上，海浪声伴随着歌声的旋律不断回响，闪烁着的灯火像是在他们打着节拍，整片海滩似乎都已经与这漫天的星光一同沉醉。吴邪唱着唱着，忽然间明白了当时张起灵为什么会在印章本上给自己留下那些话。
大概是因为，从那个时候起，吴邪和张起灵，就已经被缘分悄悄捆绑在一起，再也不会分离。过去已经不再回头，而未来，还有的是时间。
温柔的吉他声渐熄渐止，吴邪似是看出了张起灵的意图，停下了歌唱，把那句歌词留给了他。
——“我的吴邪，我的梦想，跟着我，别走丢了。”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百年后，张起灵再也不会让吴邪一个人，独自在这茫茫人海中黯然行走。而吴邪，也再不会迷失方向，因为从此以往，有张起灵一直陪在身旁。
十指紧扣，以沫江湖。
相视而笑，醉歌沙浪。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
——END——
醉歌番外
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值着班的吴邪出神地看着窗外，依然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在做梦。跟自己的学生在一起了不说，而且还跟他回了家。直到今天回到杭州吴邪才想起来这次去鼓浪屿压根都没去见见胖子，就这么一直跟张起灵到处漫无目的地在岛上乱逛，在海边散步，在小巷亲吻。
想到这儿又不由得红了脸，吴邪捂着发烧的面颊依然没办法镇定下来。太过久违的恋爱心情已经让吴邪彻底慌了手脚，只能任由张起灵一次又一次霸道地吻上。
啊啊啊我在想什么啊！揉着头发的吴邪脑海里赫然又浮现出和张起灵亲吻时的场景，面红耳赤地摇着脑袋想要把那些画面全都清理出去，可结果却更是想的停不下来。
幸好，敲门声适时响起打断了吴邪的思绪，暗中疑惑着是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打开门的吴邪却在看到来人后，脸更红了。
“嗯？”一打开门就看到吴邪红着一张脸从自己面前跑开，张起灵拎着行礼有些疑惑地看着吴邪，随即就明白了原因。大概是在害羞吧，因为两人已经说好让张起灵搬去吴邪家住了。
“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吴邪看了看时间，离下班也就十多分钟了。这两天天气好的不像话，连天黑都难得的推迟了些。
“还没。”摇摇头，张起灵走到吴邪的办公桌边站着。
“还有什么？”本来是想问张起灵是不是需要帮忙，结果吴邪一抬头却正对着张起灵俯下的身，一个吻就这么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唇上。
“你。”浅笑着看见吴邪又开始脸红，张起灵帮吴邪理了理被他揉成了一只鸟窝的头发，不再逗弄吴邪，乖乖坐到一边等他下班。
简直是目无尊长无法无天！完全没想到张起灵竟然胆子大到在办公室亲吻自己，吴邪愣在椅子上脸都红到了脖子跟。无意识地咬着下唇不放，吴邪才会不承认他其实已经喜欢上这种突然袭击式的亲吻。
冷清的办公室里只有吴邪和张起灵两人，一个人看着窗户外面的落叶发呆，一个人在认真地看书，时不时抬起头看看那个发呆的人。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不消片刻，就走到了下班的时间。
“走吧。”收拾好桌子站起身，吴邪其实是挺想赶紧回家的。因为和张起灵在办公室这种地方单独相处，吴邪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紧张是一定的了，还有些隐约的羞耻感徘徊不散。
“不急。”把书放回包里，张起灵走到门口反手锁上了门。
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吴邪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你别乱来啊，这可是在学校，要是一会儿有人来了怎么办！”
“我没说要做什么啊。”没有表情的人语气里满是无辜，可走向吴邪的脚步却依然没有停下，直到把吴邪逼至了角落，这才伸出手按住了他脸颊边的墙壁，把吴邪死死地封在了里面。
“那你这么是要干什么？”头靠着墙壁无处可逃的吴邪只能眼看着张起灵的脸越来越近，慢慢的，连呼吸都已经喷洒在了自己的脸上。两人刚确认关系的时候吴邪就已经被张起灵放了一炮，在鼓浪屿的那两晚虽然张起灵还算是老实，但吴邪也还是用手帮他解决了两次。所以现在这个状况，自己的菊花还是保不住了啊。
温柔地注视着那满脸紧张的人，张起灵在心里轻笑着用鼻尖蹭了蹭吴邪的鼻尖。就算这样吴邪还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明明就不敢直视张起灵，却还是死活不肯闭眼任由张起灵放肆。
一手撑着墙一手抚上吴邪的额头，张起灵其实只是想逗逗吴邪。虽然他确实恨不得现在就把吴邪吃干抹净，但张起灵明白，吴邪觉得这样还太早。所以，就只是逗逗他而已。
微凉的手指从额头顺着鼻尖一路摩挲到唇边，然后温柔地在那柔软的嘴唇上不断游移。吴邪一开始还绝强地瞪着张起灵，但视线随着那五指的不断游走，最终却还是放弃了抵抗，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吴邪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你的心上一下一下的拨弄着，痒痒的感觉越来越舒服，最终甚至会不希望他停下来。闭上了眼的吴邪满脸都是羞涩，而张起灵也分明在那绯红的脸色里看到了隐约的期待。甚至连吴邪的嘴唇，也像是在等着张起灵的光临，翘起了一个小小的角度。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之后，张起灵便放开了吴邪。
靠在墙上的吴邪明显没想到这就结束了，愣了半天才睁开眼。只见张起灵就在伸手便能触碰到的位置微微笑着，脸上满是恶作剧得逞般的神情。
靠靠靠！亏老子都已经做好了舍身的准备了这家伙竟然只是跟老子闹着玩！！努力压制着这种只能在心底咆哮的怒吼，吴邪才不会蠢到真的说给张起灵听，谁知道是不是自己还没说完，那家伙就会一把把人压在桌上然后说，‘这可是你邀请我的’之类的话。
瞪了张起灵一眼，吴邪装出一副就知道你没胆量的样子说道，“还不走，一会儿天黑了。”
“陪我在学校走走吧。”并不打算直接回家的张起灵，这回是真的不想放过吴邪了。因为他很明显的看到，在吴邪睁眼的那一霎那，眼底里闪过的失落。
“去哪儿走？”虽然才是十月上旬，但昼夜温差已经很大。吴邪拧开被张起灵锁上的门率先走出办公室，迎面而来的寒意让人忍不住打个激灵。“外面估计有点凉了。”
“去教室吧。”跟在吴邪身后走出来，转身关门的张起灵，并没有让吴邪看到他眼中的狡黠。
“教室啊？放假教学楼好像都锁了吧。”哪里知道张起灵在谋划着什么，吴邪还在很认真地思考着哪有开放的教室。
“公共教室。”来的时候正好从那边路过，没想到随意的一眼却还真是帮了大忙。走到吴邪身边的张起灵并没有握住他的手，只是让两人的肩膀摩擦了一下。“走吧。”
“说好啊，就一会儿，走走就回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吴邪还以为张起灵想要去教室的理由，只是两人单独相处约个会那么简单。
“嗯。”点点头，稍微走在前面一点的张起灵，帮吴邪挡住了穿堂而过的晚风。空旷的走廊上两人的脚步声不断重叠在一起，最终伴随着清凉的风消散在了楼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