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那条蛇(67)

　　Oliver靠在椅背上，疲惫而无奈地说：“还没有写完。”
　　暗自把脑子里松果体不断分泌的褪黑素一类的刺激睡眠的东西按了回去，即使这些小家伙总是顽强不屈地冒出来。
　　“你先睡吧，”Oliver调暗了台灯的灯光，“如果这灯打扰到你，我换个地方写。”
　　“不用…”Hotch的手掌搭在Oliver的后颈上轻轻地按着。
　　昏暗的光线下，为了清晰视物瞳孔瞳孔自发地变大，Oliver眼睛里冷色调的蓝绿被幽黑的瞳孔遮去一些，反而显得温顺了。
　　“那就去睡吧。”Oliver拍了拍Hotch的手背，笑着说，顺便还给Hotch加了一个强力安眠效果。
　　本来是Hotch劝Oliver去休息，结果却刚好反了过来。
　　Oliver一直靠在椅背上没有动作，他觉得钢笔摩擦纸面的声音太响了，医疗摩擦的声音也太大了，只有他安静地坐着，才能让这个房间真正宁静下来。
　　直到听见Hotch均匀平缓的呼吸声，确定他已经睡着了，Oliver才从新开始工作。
　　理智告诉他压制住松果体分泌的激素，但是睡眠的**却让他时不时失手。
　　无奈之下，Oliver毅然决然的冲了一包酒店的咖啡，速溶的，充斥着奶精和糖精的味道
　　不喝咖啡很多年的Oliver，只喝了一口，就把这味道寡淡的饮料甩到了一旁。
　　好吧，可能之后也会因为这一次的阴影，让他连尝一口咖啡的**都被克制住。
　　虽然只是一小口，但以Oliver的能力，这对他的影响比正常人连着喝了十升咖啡还大。
　　他完全不困了，甚至感觉自己的精神兴奋的随时可以找个人打一架，即是说身体还是觉得困倦，却无法入睡。
　　挠着头发冥思苦想写完了文章后，Oliver看着自己因为过度兴奋不安份的手抓了满地的头发，突然庆幸还好有变种能力，不会有秃顶的烦恼。
　　要知道Lim可是有纯正的英国血统。
　　窗外仍是夜色。
　　冰凉的月光洒了进来，与暖色调的灯光交织交融。
　　Oliver关掉了台灯，房间里只余下一片暗蓝，微凉的夜风被送进来。他裹紧睡衣，滚上了床。
　　当然，他只能是象征性的躺在床上，咖啡因在身体的活动让他毫无睡意，只能睁大着眼睛，看着Hotch的睡颜。
　　或许，还可以抱着Hotch。
　　在Oliver的高强度安眠效果加持下，探员先生早就陷入了深度睡眠，对Oliver的动作毫无察觉，也没有察觉到Oliver逐渐收拢的手臂。
　　Oliver睡觉时并没有抱着东西的习惯，但是，他现在不是清醒着的吗？
　　探员先生当天晚上做了一个被一条黑色巨蟒缠住手脚的梦，说不上是噩梦，因为这只巨蟒似乎不是冷血动物，它的外层鳞片柔软而温暖，还用头亲昵蹭了蹭Hotch的下巴。
　　——————————————————————————————————————————
　　群星西沉，晨曦渐出。
　　面孔上的光影，不断变换着角度。
　　Hotch醒了，睁开眼的第一幕便是Oliver那双蓝绿色的眼眸。
　　Oliver眨了眨眼睛，确定Hotch是真醒了，而不是自己的眼前又出现了幻觉。
　　“早上好。”
　　“早。”Hotch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你这么早就醒了，还是你一夜没睡？”
　　Oliver翻身整个人瘫在床上，“睡不着。”
　　好了，看来这是一夜没睡。
　　“Oliver，你可以再睡十分钟，然后…”
　　“虽然我是挺累的，但是我的脑子精神着呢，说真的我甚至怀疑我今天晚上能不能睡得着。”Oliver打断了他，绝望的叹了口气。
　　明亮的光顺着玻璃窗洒进来。
　　光下的事物分毫毕现，包括Oliver虹膜上的纹路和眼球上明显的红血丝。那红血丝好似会扩散一般快要把眼白染成淡红色。
　　Hotch将手掌放在Oliver的眼睛上，让Oliver不得不闭上眼，接着又亲了亲Oliver的鼻尖。
　　而Oliver略一仰头，这一吻就落到了嘴唇上，他的嘴唇有些发干，但那些干燥的纹路会带来一系列奇妙的触觉。
　　早晨是个好时间，可又不是个好时间，毕竟不是谁都有时间在时间紧迫的早晨来一炮，尤其是对于工作繁忙的BAU探员。
　　“不管你睡不睡得着，都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Hotch直起了身。
　　“嗯。”Oliver低声应着，缠住了Hotch的手臂，将他的手掌覆在自己的眼睛上挡住袭来的阳光。
　　Hotch顺着Oliver的动作放松了手臂，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偶尔看一眼表确定Oliver不会因为太过安逸而睡过头。


第80章 第九个案子7
　　BSU办公室
　　“Oliver, 你看起来不太好。”Prentiss正从门口经过, 当她看见迎面走来的Oliver衣服时停下了脚步。
　　Oliver摸了摸下巴上的一层胡茬, “你是说这个吗？”
　　“不只是你这突然冒出来的胡子, 还有你的黑眼圈，你好像很累。”
　　Oliver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我觉得我现在精神的可以干翻一个CIA小队。”
　　早上起床洗漱的时候，Oliver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下一片青黑, 下巴上有茸茸的一片胡茬。
　　思索了一会儿，干脆放下了刚拿起的剃须刀，顺便用能力把黑眼圈再加深一点, 以及让胡子长的更加明显。
　　毕竟，这样更加符合自己写的那篇文章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疯狂颓废的研究者的气质。
　　上一次自己这么颓废的样子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想起来了。
　　CIA抓了两个想要搞事的家伙, 而且其中一个被押回后还逃了, 搞得办公室里人仰马翻，把Oliver累得不轻。
　　他也没有精力再摆出一副威严气势的样子去审问另一个犯人，干脆就顶着一副颓丧的脸和该人进行了一场深刻的交流。
　　谈话内容可以大致概括为：CIA没良心还压榨员工要不我们一起跑吧。
　　成功让犯人将Oliver划入己方阵营。
　　Oliver也确实是帮着这位犯人逃出了CIA的牢房，而这个犯人可以说是被Oliver对于CIA苦大仇深却又无力反抗的底层悲惨人员模样骗的团团转, 掏心掏肺的相信Oliver, 直接把他带到了他们的基地去。
　　之前CIA给出的资料说这几个人只是一个小团伙, 不过藏的比较隐蔽。
　　而CIA探员看着Oliver身上的定位仪发过来的信息, 表明他们的基地位于一处荒山野岭里, 准备加派人手增援Oliver。
　　先遣人员就已经传回基地自爆的消息。
　　事后, Oliver看着听他说明过程听得一脸蒙蔽的事件记录人员，满脸假笑。
　　他也很无奈呀，他以为只是几个拢着几把枪的小喽啰，谁想到人确实只有几个，他们自制的炸弹可不少。
　　所以Oliver干脆反水内部人员引起内讧，让他们自家人把自己的基地炸上了天，自己悠哉悠哉的跑了出来。
　　“我觉得这样更适合那些阴影里的小鱼儿，工作会更有说服力一点。”Oliver说。
　　Prentiss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游走了几圈，“看上去确实是这样，但说真的你看起来更像是叛逆期反抗父权母权，跑去地下街区玩摇滚的朋克青年。”
　　“或许你该给眼窝上加点黑色眼影和金色亮片，像是你的发色一样，而不只是下眼圈一圈黑。”Prentiss打趣道。
　　“哦，”Oliver哀嚎一声，“我可不像你年轻的时候那么叛逆。”
　　他现在还记得**拿出了一张Prentiss少女时期一张烟熏摇滚造型的照片，和她现在成熟干练的画风完全不负。
　　组员们都惊讶地长大看嘴，而更令人惊讶的是Prentiss直接忘掉了这张照片和这个造型的存在。
　　Prentiss咳嗽一声，决定带过自己的黑历史，“**已经去和反黑组的人接洽了。大概日落之后，那边会安排卧底来和我们接头，带我们两去找一个叫做Crow的人。”
　　“没问题。”Oliver问，“其他人现在在干什么？我的意思是，这一段空余时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Reid和Rossi在翻看BSU的过往卷宗，关于切萨皮克开膛手的事，BSU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抓住他了。”
　　Oliver点了点头，那看来刚才Crowfrod来找Hotch也是为了这个问题。
　　“Williams探员。“一道声音突然在Oliver的背后响起。
　　“Will。”Oliver惊讶地开口。
　　Will抬头不经意间扫了一眼Oliver脸上的黑眼圈和胡扎，不甚在意。或许他不好意思开口问这个问题，又或者只是觉得这不重要，毕竟，他自己不也是成日里满脸胡渣，挂着像国宝一样的黑眼圈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Oliver和Will同病相怜。
　　“嗯，”Will点了点头，把Williams探员这个称呼吞了回去，“Oliver，BAU小组要加入切萨皮克开膛手案件调查吗？”
　　从Jack将Will从FBI学院的讲台上带回BAU开始，他经手的每一桩看似没有联系的案子似乎都能和切萨皮克开膛手扯上关系，以那个杀害年轻少女将她们作为原材料填进家里每一寸墙壁、每一个抱枕的Jacob Hobbes为起点，他觉得这个永远挥之不去的属于切萨皮克开膛手的阴影也将填满他的一起，从起点到终点。
　　Oliver和Prentiss对视一眼，“我想会的。”
　　BAU小组对撞到手上的案子向来的原则是来者不拒，更何况，Jack Crowfrod这个BSU主管作为最大的阻碍，已经主动找Hotch商谈这个问题了，小组可能会同时调查切萨皮克开膛手和Kenny Diner的案子。
　　Will抿唇，额前深棕色的卷发在他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里投下几片剪影，“你知道Able Gideon吗？”
　　Oliver凭着之前的印象暂时回忆起了这个人，就是他第一次见到Hannibal时，Will曾谈到过的一个连环杀手。
　　“那个被精神病院院长指认是切萨皮克开膛手的连环杀手。”
　　“对。切萨皮克开膛手对我们的这个认知并不服气，他的再次作案让我们确定了Gideon并非切萨皮克开膛手，但我觉得，他至少见过真正的开膛手。”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Oliver皱眉，Will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伸直了脖子，异常激动。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直觉，或许是我共情能力带来的直觉，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它，因为我觉得切萨皮克开膛手好像离我很近，但我想要在意识里抓住这个人的特征、身份、姓名时，他又突然消失。”
　　他当然就在你身边，Oliver叹了口气，试着转移话题，“你和Hannibal的治疗还在继续吗？”
　　Oliver发现这次见到的Will情况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
　　虽然Oliver已经暗中解决了他的脑炎问题，但Will目前却还是有精神恍惚的现象。
　　就像现在，他双目出神地看着对面空无一物的墙壁，手指不断颤抖，就像揉弦的小提琴者的左手。
　　“Will？”Prentiss往前走了一步，试探性地开口。
　　“是的，”Will抬起头时被Prentiss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并不习惯和异性的距离超过安全值，即使对方没有任何恶意。
　　Will求助似的看向了Oliver，“Hannibal觉得我的病还需要继续治疗，给我开了一些药，我不知道那些药有什么效果，但是晚上睡得稍微好了一些。我该走了。”
　　“开膛手又作案了？”
　　“没有。Abigail想要见我，再过一段时间入冬，河里就该结冰了，Abigail想趁这段时间再玩玩飞钓。”Will谈到这个拥有一双洋娃娃一般的大眼睛的女孩时，语气不自觉地温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