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记事 上(209)
紧接着泉奈又拿起小茶刷快速转了几圈，很快绿色茶汤泛起了细密的泡沫，清冽的茶香飘荡在空气中。
千手扉间单手撑着下巴，他用一种随时都会低头遮蔽目光的方式，将眼前这一幕烙印在心里。
宇智波家向来好颜色，尤其是这一代的宇智波兄弟。
宇智波斑的长相其实有些艳丽张扬，不过宇智波斑留了炸毛长发，遮了大半张脸，再加上宇智波斑气势如刀，没几个人敢去打量那张脸，这才没人碎嘴。
至于泉奈的面容……比起他的兄长要更秀美柔和一些，简简单单的黑发白肤，组合起来却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幼年只是觉得可爱，随着年岁增长，许是水之国的气候滋润，眼前挺拔的青年越发显得钟灵毓秀，如玉般柔雅干净。
更何论这满身金红之色，为他增添了一份沾染尘世的烟火气。
千手扉间伸手，接过泉奈递来的一碗茶，他没有立刻喝，而是等泉奈也端起茶碗时，他才跟着一起喝了下去。
茶味不浓，初茶总是浅淡的，可茶香袅袅，萦绕在鼻息间，怎么也散不去。
“……所以千手柱间又干什么蠢事了？和我哥有关吗？”
泉奈喝了一口茶，起伏不定的心情早已随着沸水咕咕嘟嘟的声音消散，瞥了一眼千手扉间，尤其是他光净的脸颊，泉奈心头的那股火气早已烟消云散，此刻倒是能平心静气地提起千手柱间了。
正事已经谈完了，千手扉间却还是找了过来，显然他还想谈点别的。
但要谈私事……他们俩能有什么私事？大概率还是和两个人的兄长相关，泉奈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直接问了。
千手扉间在泉奈看过来的瞬间就微微低头，避开了泉奈的眼神。
他看着手里的黑色茶碗，慢吞吞地说：“……是有一件事。”
千手扉间心头微黯，他们两人除了说兄长的事，还能谈什么呢？
不管谈什么，最终都会回归到利益上，因为受姓氏和位置束缚，他们不得不这样生存，也必须这么生存。
“你应该收到真实瀑布那边的消息了吧？”
“……收到了，晴花已经控制了那座岛屿。”
千手扉间深吸一口气，微笑，终于看向泉奈：“晴花和那头乌龟签订了契约，我想千手已经展现了诚意。”
泉奈默不作声。
本来吧，作为能解决千手精神病的岛屿应该交给千手佛间，结果千手佛间没有契约那座岛，而是让日向晴花成为了契约人。
千手柱间捞走了日向晴花的父亲，还将破解笼中鸟，对日向晴花有大恩，偏巧日向晴花有个姓宇智波的儿子，她的确是掌握龟岛最合适的人选。
毕竟若是龟岛真的落在千手手中，宇智波这边也不敢将孩子们送过去。
因为按照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计划，他们打算在那里办一座两族联合小学，而泉之国的短期培训只用于已经十二岁后的两族忍者。
“……我会回去筛人的。”泉奈沉默了一会才道：“你跑来就是和我说这个的？”
这也算是两族联合的正事，为什么不在之前的会议上提出来？
“我大哥之前在真实瀑布那解开了心结，精神状态焕然一新，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知道，斑哥和我说了，然后他们捡到了宇智波鼬。”
千手扉间迟疑了几秒，缓缓道：“你知道宇智波斑的心结是什么吗？”
泉奈微微蹙眉，黝黑的眸子里满是厉色：“……你知道？”
“我大哥和我提了一句，貌似和你有关。”
“……啊？”
泉奈是真的惊了，真实瀑布可以映照出人心底的黑暗，为什么亲哥宇智波斑的心底黑暗会和他有关？！
“我大哥说宇智波斑已经搞定心结了，但我觉得你该知道这件事。”
“我的确该知道。”
泉奈满心问号，恨不得立刻杀到亲哥面前问个清楚，对此他不得不承千手扉间的情：“谢了。”
倒也不必谢我，千手扉间心里嘀咕，他找泉奈说这件事，主要是因为……
“据我大哥说，他的心结很麻烦，是宇智波斑进入了他的精神世界帮他解决的，我问他是什么，他不告诉我。”
千手扉间一鼓作气：“也许我大哥的心结和宇智波斑有关，你有余裕了可以试探一下，回头记得告诉我。”
他可是提前给宇智波泉奈打预防针了，两个兄长搞在一起什么的，以后真的东窗事发了，别说他没提醒。
泉奈听后答应了千手扉间的拜托。
作为弟弟，关心兄长的心理和状态变化是天经地义的事，千手扉间疑惑他哥的变化，从而找他帮忙什么的，泉奈接受良好。
“还有一件事，我之前去猪鹿蝶那边转了一圈，下了一些材料订单。”千手扉间拿出一个卷轴递给泉奈，“你看看，回头给我审批了。”
泉奈放下手里的茶碗，他拿着卷轴，没急着打开看，而是似笑非笑道：“还用我审批？估计斑哥已经去付款了。”
千手扉间打个哈哈：“他要是不追踪我的下落，怎么轮到他出钱？”
泉奈哼了一声，打开卷轴扫了一眼，有些惊讶：“你买了这么多？”
“所以，你手里的钱够吗？”
“……大概是够的，但需要抽走大半流动资金。”
泉奈回忆之前千手扉间提交的审核报告，指着其中一些材料说：“你要这么多明叔果做什么？干的不行吗？还要新鲜的，保鲜花的钱都够再加购二成了！”
“效果更明显。”
千手扉间趁机换了位置，他靠近了一些，凑到泉奈身侧，开始一点点给泉奈讲解其中的药材效果等等。
优秀的感知赋予了千手扉间不用看就能描摹出身侧人的轮廓、气息和存在感，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连眼前这狭小的茶室都变得明媚起来。
一时间，千手扉间突然有些理解大哥千手柱间了。
千手柱间总是喜欢去找宇智波斑，有些时候啊，只是和喜欢的人同处一室，这满是鲜血和杀戮的乱世都变得鸟语花香、幸福美满。
人是生长在社会环境中的，出生后有父母关系，长大后有伙伴、朋友和敌人关系，再成长一些就会面对纷乱的世界，种种关系缠绕在灵魂上，让人身不由己。
可是当注视着心里的人，不知不觉间，那些沉重的现实、纠缠千年的憎恨和压在肩膀上的责任与义务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个人最纯粹、最自我的部分。
喜欢。
就只有喜欢。
“……听起来都有用，但我顶多帮你报销七成。”
泉奈揉了揉太阳穴，千手扉间显然是有备而来，拿着材料单侃侃而谈，仿佛缺了哪一个都不行。
但泉奈也不是傻子，其中个别药草肯定不是千手扉间说的那么简单，一些采购数量也肯定有猫腻。
当他没在后勤干过吗？宇智波若竹在后勤做的手脚，大半还是泉奈手把手教的。
七成吗？足够了。
千手扉间心里评估着，嘴上抱怨起来：“才七成，这怎么够？那要砍掉好几个试验周期，这都是用在身上的药物，还是要多做一些评估才安全。”
泉奈抬眸，合上卷轴，敲了一下身侧千手扉间的胳膊，拉长语调：“真的不够？”
大家都是成精玩意儿，别装无辜。
千手扉间咳嗽了一声，突然又拿出了一个卷轴。
“给，看看我前段时间的成果。”
泉奈不明所以，他放下手里的材料清单，拿起这个卷轴，略一打量：“是空间储存卷轴？”
稍微用查克拉感知了一下，泉奈惊异不已：“这空间……比我知道的要大一些啊？”
“没错，我改进了术式，将漩涡的储存空间拓宽了一些。”他抬眸，绯红的眼眸里倒映着身穿金红色长裙的花魁，“你这些年持续采购漩涡的卷轴，私下里也搞走了不少大容量卷轴，你也别祸害漩涡了，可以直接找我换更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