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ossroads(家教同人)(8)

　　「纲吉，里包恩之後可能还会再出一趟任务，这段期间你要好好的替我招待他。」九代首领这时用温柔的目光看著纲吉，然後他想起什麽，拿起手中刚收好的盒子，这是纲吉进来前不久和里包恩讨论好准备要送给纲吉的礼物，「这个给你，纲吉，部下送给我，但我想要刚好适合你戴，参加正式场合时可以用的。」
　　「啊，领带，」纲吉将盒子打开，里头是一条漂亮的深棕色的领带，「谢谢你，爸爸。」
　　「最近你那边进行得如何？还顺利吗？」
　　「是，最近找到了一个孩子，叫做贝尔的，我收留了他，虽然个性有点奇怪但是我觉得可以成为很好的战力，瓦利安半数的队员都打不过他呢。」纲吉歪著头说，至今他仍不明白为什麽贝尔小小的年纪会有这种力量，「瓦利安虽然有人因为我的加入而离开，但其他训练和任务都如往常。」
　　「贝尔？」里包恩稍稍迟疑了一下，他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名字，「你该不会是指贝尔．菲戈尔吧？」
　　「欸，里包恩知道吗？」
　　「就是那个杀了自己的孪生兄弟後又杀伤了自己家族中所有人的那个危险家伙？听说他是王族但我不太确定，只知道是个有些疯狂的家夥。」里包恩的表情稍微严肃，看向史库瓦罗，「你们居然把那种危险的人物放在家族中啊。」
　　「哈啊？那小鬼根本就只是一个烦人的变态而已，实力也没有很强。」史库瓦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点也不想承认贝尔的事情，更不想知道他过去干了什麽，一旁的纲吉忍不住微笑，因为史库瓦罗明明知道贝尔是很强的，只是对上史库瓦罗比较没辙罢了。
　　「史库瓦罗很讨厌贝尔，所以才这样的，如果不是瓦利安收留了贝尔恐怕会很危险。」纲吉回想自己被暗杀好几次的状况，每次都为自己顺利存活，没有被毁容的事情感到庆幸无比。
　　「但他终究是个乳臭未乾的小鬼头吧，不成气候。」史库瓦罗不愉快的批评著。
　　纲吉微低著脸，突然想起了一件让他一直都感到心里不安的事情，虽然他和贝尔相处以来隐约知道贝尔绝对不是普通的孩子，可是，再怎麽不普通他依然只有八岁，那种可怕的个性或是危险性或许都还可以靠著教育回归正常生活之中，但自己还是留他下来，明知道瓦利安不是什麽和善、平稳的组织，他居然还思考著可以让还是孩子的贝尔加入以扩张瓦利安的实力，或许自己内心终究是自私的，为了达成任务不介意让贝尔涉入危险之中。
　　「怎麽了，蠢纲？」突然，一双小手碰上了纲吉的脸颊，他回头看发现里包恩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肩头，手掌就在他的脸边似乎想安抚他，纲吉有点讶异这份温柔，於是回以一个笑容。
　　「没什麽，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纲吉摇摇头，然後他问，「这些日子里包恩到底去干什麽呢？」
　　「去找人，一个对彭哥列来说很重要的人。」里包恩知道纲吉一定不懂那是什麽意思，也知道还不是时候告诉他，「你不需要在意，蠢纲，你只要锻鍊自己就好了，做好准备，至少要到能够保护自己的程度啊。」
　　一直都不放心纲吉，就算只是老师，他也是有感情的。
　　他担心纲吉在碰见『那个人』後会有什麽心情上的转变，是会变得比以前更坚强，还是会自甘堕落？
　　在那麽久的一段时间里头将纲吉做为下一任首领来训练，不管是自己的心情还是看在成就感的份上，他都希望纲吉可以成为首领的，只是，有些事情果然还是不从人愿。
　　「嗯，我知道的，老师。」
　　「喂喂！」史库瓦罗粗暴的声音突然插入了那柔和的气氛之中，纲吉转过头来，发现他正一脸郁闷，「今天只是过来打声招呼的吧？纲吉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关於瓦利安的训练还有一堆情报与任务内容等著你看呢，而且把贝尔那小鬼一个人留在城堡中也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情——」
　　「史库瓦罗？」纲吉突然被史库瓦罗伸手一拉，握住了手，将他拖往门口。
　　纲吉虽然觉得这反常的举动相当奇怪，但也没有特别想些什麽，里包恩坐在纲吉的肩头上看著这一幕只是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史库瓦罗的双眼一瞬间瞪上他的，毫不避讳的透著冰冷。
　　虽然说没有忠实的部下，倒是有爱慕者的样子，不，或者更该说是保护者？
　　里包恩心想，内心带著些玩味，但并不想要在九代首领的面前制造纷争於是他跳下了纲吉的肩膀。
　　「对了，纲吉。」这时，九代首领又叫住了纲吉，他回过头来。
　　「是？」
　　「最近有几个彭哥列新进的部下，实战测验成绩特别优秀，於是我让他们过去你那儿了，希望能对你有些帮助。」
　　「爸爸……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纲吉搔搔脸颊困扰的笑著，「最近刚好在烦恼这样的事情。」
　　「我也希望你可以有所表现，你并不是什麽都不能做的人，纲吉，因为你是我的孩子所以我知道。」九代首领站起身，跨过了办公桌後来到了纲吉的面前，史库瓦罗面对九代首领突然走到跟前来有些不适应而退了一步，但纲吉似乎习以为常，大概是因为那是他的父亲吧，「这次要好好干啊。」
　　温暖的手碰上纲吉的头发轻轻的滑动，听见九代那温和的语气如此说，纲吉突然有种全身全心都平静下来的感觉。
　　只要父亲这麽说就足够了，只要父亲这麽认为，他可以不管其他人怎麽想他。
　　他就是为了这个才继续留在彭哥列，留在父亲的身边。
　　有一天，希望自己够强可以保护父亲。
　　在一边看著这场景的史库瓦罗和里包恩都没有作声，史库瓦罗早就知道九代首领对纲吉的宠爱是众所皆知的，但今天一见确实是感情很深厚的父子，就算长相不太相似，一直被人认为是情妇之子不可见人，但纲吉面对九代时的那种腼腆、开心又幸福的笑意，真的非常耀眼，史库瓦罗觉得他跟自己在一起时是绝对不会露出那样好看的表情的。
　　「还有，你和史库瓦罗君的感情那麽好，真的是太好了。」九代突然补上这句话，纲吉疑惑了一下。
　　低头，发现自己的手在接受九代首领的触碰时居然一直都和史库瓦罗紧紧的牵在一起，完全没有分离，手指传来了史库瓦罗手掌的热度，下一秒就被放开了，好像史库瓦罗也意识到了这点。
　　「习、习惯而已，哈哈，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嘛。」纲吉解释著，虽然他觉得自己的解释并没有错，脸却莫名微热。
　　转过头看史库瓦罗想要他也稍微同意自己的说法时，意外的发现他的耳朵居然也和他一样红。
　　手，还有刚刚温热的感觉，纲吉突然觉得史库瓦罗马上放开他的手这点有些可惜。
　　两个人走出了首领室後总觉得还能感受到里包恩和九代首领微带嘲笑的注视，纲吉觉得他们其实没有必要感到尴尬，两人真的是从小到大就有来往了，非常熟悉，牵手这种小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
　　但为什麽现在气氛会有点怪怪的呢？因为长大了？
　　「史库瓦罗。」
　　「什、什麽？」不知为什麽，史库瓦罗的声音上扬，显得有些紧张，「做什麽？」
　　「还记得第一次牵手好像就是在这里，我迷路了，你牵著我来找爸爸。」纲吉叹息，好像怀念起很久以前的事情一般，史库瓦罗沉默著没有作声，但是他的表情变得稍微平静了，他低头看向阖眼回想的纲吉。
　　「我没忘啊，因为你太蠢了。」
　　「我、我承认。」在自己的家中还会迷路的人世界上有几个人呢？
　　「不蠢就不像你了，有什麽关系呢？」史库瓦罗突然重重的在他的头上拍了一下，纲吉抬起头，只见到史库瓦罗走在他稍前方，脸上挂著看来相当愉快的笑容，明明之前还是一脸生气的模样的。
　　纲吉呆愣了一下，然後他想了想自己为什麽会提到小时候的事情的真正原因，得出了一个让他说不出口的理由，说不定，虽然只是在脑中稍微想了一下而已，说不定，提到这件事情後史库瓦罗可能会心血来潮像小时候那样牵他的手，他真的只是一瞬间突然这麽想罢了。
　　他们一起回到瓦利安的古堡时，部下前来迎接他们，史库瓦罗正和几个人聊著严肃的事情，纲吉则自顾自的将外套脱下来挂在手上，虽然他的存在好像被部下们完全忽视，他也没有很在意。
　　只是，在他想要回房间的时候，一个身影往他这边飞奔了过来。
　　「纲吉！！你回来了！！」一口气冲上了他的肚子，差点将纲吉撞飞。
　　纲吉稳住身体，这才发现扑到他怀中的是贝尔，这是怎麽了，为什麽贝尔会像是被放在家里很久的孩子一样朝自己扑过来？难道一个人在这里感觉有些寂寞了吗？但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他丢开。
　　想起贝尔的恶作剧和残忍之处，纲吉不敢粗心大意。
　　「怎麽了吗？」
　　「没有，只是你和长毛出去太久，王子觉得很无聊啊。」贝尔抬起头说著，听见那有些像是撒娇的语气，纲吉感到自己的心颤抖了一下，「陪王子玩吧，纲吉。」贝尔用那种软软的声音，手指温柔的摇著他。
　　「这…好、好啊。」纲吉的脸微红，第一次被谁这样请求，尤其对像是个孩子时他就更加的无抵抗力。
　　「嘻嘻。」
　　才答应下来过了一秒钟，就听见贝尔诡异的笑声，然後贝尔抬起双手到头部的位置，退开了纲吉的身边，纲吉这才发现那双手上沾著满满的红色，而且并不是单纯的颜料而已，而是血，甚至是沾上了他那件高级的西装裤上头，这套西装眼看是毁掉了，纲吉睁大了眼，本来他就该知道这孩子主动靠过来绝对不是什麽好事情的，但是——
　　他依然是中计了。
　　「那些看守的人都好弱啊，纲吉，所以我刺了他们一下，你看，我的手上都是他们的血喔！」像在炫耀自己宝物一般，他举起双手给纲吉看，没注意到纲吉的表情变得微冷，史库瓦罗注意到他们正在聊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贝尔！！」
　　碰的巨响一声，纲吉之後满脸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换掉那件沾血的衣服。
　　并将贝尔还有贝尔刺伤的部下交给史库瓦罗处理，当史库瓦罗拖著被狠狠打了头的贝尔回房间的时候，大概从没想到会被纲吉直接从头上用拳头敲下去吧，贝尔露出一脸不爽和疼痛的表情，让史库瓦罗感到意外的解气，嘲讽的低哼。
　　「小鬼就是小鬼，要知道那家伙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情了，居然想跟他炫耀什麽的……」
　　「闭嘴，死长毛。」
　　那一天，在深夜的街道晃荡了许久，打败了一些故意找碴的人後回到了暂时的住所，灰发的少年靠在墙边抬起头望著灰白的月色，月亮很微弱，和他的心情差不多的冷淡，他有些厌烦了现在这样的生活，每天无所事事的适当找些麻烦来解除无聊，最近连自己到底想要干嘛都有些忘记了，酒精，香菸，他需要做一些事情来让自己忘记依然不被接受，还有他至今依然没有地方可以去的事实。
　　「可恶…可恶…可恶……」少年低吟著，他的语气坚带著愤恨和不耐，「到底要怎麽做才可以…那些人…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可恶…可恶……」
　　「隼人？」听见了一声叫唤，少年抬起头看见带著便利商店的宵夜回来的男人，他看起来一脸惊讶，但随即就露出了早已经知道的表情，少年就是不喜欢他那种表情。
　　「哼。」踢开了石头，他转过身去，「我上楼去了。」
　　「等等隼人，」夏玛尔伸手抓住了狱寺的肩膀，他没想到在这麽晚了还会看见狱寺，虽然狱寺已经几天没回来了，「过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当然是关於彭哥列的，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