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赦你无罪(23)
“来人,抱姐儿到我屋里去。”邢夫人吩咐下去,才不管瘫在地上的奶娘。
“老大,你到底要怎样?”贾母问一到家就让人揪过来的贾赦。
“看老太太说的,不是我要怎样,是你们要怎样。我说我现在要吃饭您让吗?”贾赦完全不想再听贾母的苦情大戏。
贾母又是一噎。这人一下衙门就让叫过来是她的策略,就怕贾赦也象邢氏那样躲到东大院不出来,现在他们的人是真进不去东大院了。硬的来不了,怀柔就是看着不管用也得用呀:“这当初建园子你也同意了,库房你也都搬了,要还欠银也由得你了,怎么现在园子开始建你又出妖娥子?”说了还是不免动气,声音也不觉高了。
“看来老太太是觉得让步不少,我这个住不得正堂的家主该知足了吧?”贾赦嗤之以鼻:“还是请问老太太,你们这边要拆了东大院的围墙,紧跟着是不是还要往里拆?”
贾珍见看向他,不由点点头,贾赦一笑:“老问题。老太太,你拆了我的院子我住在哪儿?原本你说给我选地方,我想着你是我的亲娘,不会让我住到大街上去,总得想着我也是您的亲儿子。没想到老太太你是大义灭亲呀!”
贾母再噎。她看向王夫人,这个不成事的,不是让她选院子吗?王夫人一看事儿又推到她身上不由暗恼,可她这几天确实没想出该让大房住哪个院子。还是那句话,其实除了荣禧堂,大房住到哪里都不合适。
第38章
“我不难为老太太,老太太只要给我找到一个规矩礼法说得过去的住处,我自然也就把东大院腾出来了。好歹我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不能让孩子与我一起睡到街上去。其实我自己倒好说,搬到张家住也能得个院子,只是邢氏去拜访还使得,长住不合适。”
能让规矩礼法说得过去的住处只有一处!这个孽子,当初就不该生下他。贾母气哼哼地想。不该生出来的那个人没事人一样等着答复,他都不在乎什么时候能吃上晚饭了,今天也该有个结果:“现在老太太一定要修园子,我一定要有个住的地方,看来只有两个办法。”
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却没一个人敢不听他说:“一个是咱们分家,我搬出去住。一个是我住进荣禧堂。”
见贾母四人不说话,他就对贾珍道:“珍哥,你是族长,也是宁国府的家主,你住在侧院吗?”贾珍哪敢说话,只低头看地面。
“老太太,”贾赦也知道在贾珍这里问不出什么,又对能拍板的贾母说:“这事拖是拖不下去了,就算我能拖怕是贤德妃也拖不得。听说皇后娘娘已经和众妃们说了,想让众妃一起省亲成就传承佳话呢。”
荣国府三巨头同贾珍一道定定地看住贾赦,他才不管这几个人的想法,只说自己的:“咱们家的园子本就比别人家建得晚,不给我住的地方我是不会让你们动我那个东大院的,那工期就还得拖。到时贤德妃就不能和众妃一起省亲,想是圣上也会对贤德妃不会满意吧?”
贾政与贾母对了一眼,明白贾赦说得是实话,一时无法决断。王夫人没有那些想法,她只知道元春封妃后,她在荣国府说话才更有底气,那个老不死的才对她更加客气,心想元春在众妃里夺得头筹才好,是万万不能落在众妃后头。见贾母和贾政都不说话,不由叫一声:“老太太?”
贾母自然知道王夫人在想什么,只是让贾赦住搬出荣国府是万万不可能的,到时别说御史,就是太上皇再念旧,连上元春都算上,这些人都得吃挂落儿不说,夺爵都有可能。
可要是让贾赦住进荣禧堂,那日后这荣国府可就真没有贾政什么事儿了,要是贾琏续弦后生了嫡子,宝玉可怎么办?但是不让老大搬进荣禧堂,保不准他能搅和的园子都盖不成,那时娘娘的脸可就丢大了。娘娘,那是整个贾家的依靠呀。
贾母无法决断,她觉得无论怎么决断都是二房吃了亏,却没想想大房吃亏已经吃了二十多年。“政儿,”贾母问贾政:“娘娘是你的女儿,你说呢?”
贾政原想着老娘一向给力,还能象以往一样让老大屈服,等老太太问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老太太是指不上了。贾母能想到的他都清楚,他也无法选择。王夫人这个急呀,这还用选吗?只要娘娘回来省亲了,到时让娘娘下旨,不信贾赦敢不让出荣禧堂。当年老太太不过是个超品国公夫人都能让贾赦言听计从,现在她的元春可是皇家人了。
“老爷,皇命不可违呀。”王夫人提醒贾政。贾政再和贾母对视一眼,都有了和王夫人一样的心思。
贾政起身向贾赦一躬:“这些年让大哥受委屈了,皇命不可违,还请大哥搬入荣禧堂。”这可是看在皇家的面子上才让你住的。贾赦不知道贾政那谜之自信从何而来,明明就没在口角中赢过一次,却总想在言语上压自己一头。贾赦笑笑:“自然是皇命不可违,本将军的爵位就是皇家降旨才袭的。”老子住荣禧堂才没人说是鸠占鹊巢。
见贾政再次无话可说,贾赦对他也没兴趣,只是对贾母道:“老太太,既然已经请族长过来了,是不是我们这个家也顺便分一下?”
“不行。”贾母这几次和贾赦打交道已经产生了本能,那就是凡是贾赦提出的,一定是对二房不利的,是她得反对的。
“树大分枝是常理。老二一向清正,与我这个混溃之人道不同不想为谋。何况老二家的娘娘正得宠,可不能让我这个不着调的大伯拖了后腿。”贾赦循循善诱。
“正是因为娘娘才不能分。现在是娘娘省亲的时候,分家只会让人以为我们荣国府家宅不宁,是给娘娘抹黑。”贾母才没这么好忽悠:“老大,人不能得寸进尺,想想这些天你要做的哪件事没依了你?你还不知足?”
贾赦笑了:“不分家也成呀。那弟妹还是把帐册理好,东西都收拾齐全了,明天两房搬后就交给邢氏吧。正本清源,我即已经住进了荣禧堂,这个家也就不劳烦弟妹了,毕竟从东大院到府里来管家,跑来跑去着实辛苦。”想想又道:“弟妹,我手里有原来张氏当家时记录的田产、铺子和库房的帐本,你是知道的吧?”
三连击!谁知道你还有张氏时的帐册,男人怎么留心起内宅的事儿来了?
就算王夫人管家时一丝也没拿过,前几天你不是还砸了一回库房呢?谁知道你都拉了什么东西出去,这还怎么对帐。何况王夫人这几天不敢把库房现有的东西重新造册,就是因为她手里并不清白,生怕造完册后与贾赦手里的单子对不上,到时不好看相。谁知现在贾赦又说手里还有张氏管家时的帐册,这可让王夫人从何对起?
“大嫂当年的帐做不得数吧?”王夫人打算用时间换空间了:“这么些年过去,东西所用甚多,也有嫁娶之事。”
“弟妹说的没错。”贾赦还是那么好说话:“用东西总是要记帐的,嫁娶也是有帐的。只是对帐罢了,咱们家不是有帐房吗?不过这些帐房我是不大信得过,毕竟破损的东西连渣都见不到他们就敢销帐。好在现在琏儿在户部上差,让他在户部叫些积年的帐房也就是了,慢一点没什么,几顿饭还是管得起的。”
又是破损的东西!三巨头再次无话。
半晌,贾母才狠狠地问道:“你想怎么分?”
贾赦还是笑:“规矩礼法怎么分就怎么分罢了。”贾母又不干了。照着规矩嫡长子得七成,其余嫡子得二成,庶子得一成,就算荣国府只有嫡子,可贾政也只能得到三成。这和一心想把荣国府都给贾政的贾母心中所想相差太多了:“不成,你已经袭了爵,政儿将来还要搬出府去,置办宅子这些都要花钱,三成太少了。”
“谁说老二能得三成?”贾赦诧异:“没有庶子,那庶子的那一份也该由嫡长子所得。”
没法活了。贾母开嚎:“国公爷,你怎么去的那么早,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了,到现在让自己生的儿子这么欺侮,我还活个什么?”
“也罢。”贾赦是真看不得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他面前痛哭,就算知道她是装的,但前世照顾妇孺的观念还是让他一忍直视,只好咬牙道:“只能是三成,现在库房里的三成。”想想原著又对着王夫人说:“弟妹最好能明明白白的把祭田、地产和铺子交到我手上,不然我不介意到顺天府走一趟。”
又是死穴。祭田还好,贾母当年管家时荣国府还是辉煌的时候,光是公中的已经够让她吃撑了,没动过这个主意。王夫人刚开始建园子,贾琏又不听招呼了,现在跑腿的是贾珍,那可是族长,她没那个胆子让族长帮她卖祭田。可地产和铺子不一样,当年老国公夫人是个会经营的,公中置办的地产铺子出产好不说,地段都是一等一的,贾母和王夫人哪有不眼红的,早就转几次手到了各自的私房里。贾母和王夫人不禁想贾赦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都不敢接话了。
“赦儿,”贾母又开始怀柔,叫得贾赦想吐出隔夜饭:“这盘库房、收帐目也得些时间,是不是分家的时间往后挪一挪?”
“三天,我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后皇帝就让他接收平郡王,他哪还有空再和他们倒腾这些鸡毛蒜皮。
即将成功摆脱平郡王的忠顺心情大好,话说他哪会带孩子呀,还是一个怎么看怎么阴沉沉的孩子。皇帝虽然私上里让他多与之接触,看看这平郡王到底在谋划什么,可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近呀。这平郡王只表现了对贾赦有明显的兴趣,还是一副有“父”万事足的架势,这连贾琏那里也只是见了一面让捎句话了事,对其他人更是能不说话绝不说话。
说他有什么?就他这姿态和身份,也没有人主动去碰钉子,一时让皇帝、忠顺摸不到头脑,还是皇后一句话:“既然他只对贾赦有兴趣,那就让贾赦顶上呗。”得了,忠顺解脱,贾赦想扎这个老乡小人。不过贾赦也说了自己府上还有一摊子烂事,皇帝大发慈悲地给了他三天时间,让他好好处理自己那个乱摊子:“不能留下后患。”
第39章
这三天只能用鸡飞狗跳来形容。
贾赦是皇帝亲自点名必须每日到上书房读书并到养心殿接受考校的人,他不飞不跳的每日早出晚归。贾琏是有正经差事的人,贾赦又怕他顶不住贾母的压力,每日自己走时也提溜着他,于是贾琏也不飞不跳。
邢夫人刚听说可以住进荣禧堂时一脸蒙逼,她知道老爷现在给力,却不知道这么给力。就算在这一脸蒙逼的情况下,她将自己的第一干将王善保家的派出去。只有一个任务,看顾好巧姐儿和贾琮,无论大房有多忙都不用她出手,只要确保巧姐儿和贾琮的安全,顺便还有他们东西也由王善保家的看着登记造册和装箱。
于是这三天里,大房的人随时可以看到王善保家的抱着巧姐儿,贾琮拖着她的衣襟,指挥完巧姐儿的丫头又支使贾琮的婆子,一句话说不对就立起眼睛:“这时忙些怎么了,到了府里老爷太太自会有赏,要是现在敢偷懒,只怕赏没有,二门外等的人牙子倒是有一个。”巧姐儿马上也立起小眼睛:“有一个。”拖着衣襟的贾琮跟在最后:“人牙子有一个。”
贾赦和贾琏见过一回,贾琏问贾赦:“父亲,这是巧姐儿?”贾赦骄傲:“当然是我孙女。看这小嗓子亮的,将来是个能骂人的。”贾琏默了,当初那个只能自己坐着发呆的小丫头固然不是大家小姐的样子,现在好象也没好到值得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