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始乱终弃啊(49)
屑老板霎时浑身刺骨冰凉。
几百年前,差点被继国缘一当场杀死、不得不把自己切成一千八百片才得以逃脱的鬼舞辻无惨,有种名叫“继国缘一ptsd”的恐惧症。
发作起来的临床症状大概为:浑身僵硬、极度恐惧、动弹不得、冷汗直流、眼冒金星。
等屑老板恢复正常,几个小B崽子早就跑没影了。
“伊藤瞳!!!!!!!”
一声怒吼,屑老板的肺都要气炸了!
……
“好险好险,差点就要死翘翘了。”伊瞳一边安头,一边逃跑,一边后怕。
富岗义勇边跑边朝他竖起大拇指。
锖兔疑惑道:“那个人是谁?鬼舞辻看他一眼就吓成那个样子?”
“是炭治郎祖先的好基友。”伊瞳随口就说了出来。
“炭治郎又是谁?”
伊瞳张了张嘴,又紧紧闭上。
两人一鬼专心逃命,在一个分叉路口,伊瞳让锖兔和义勇走一条路,准备自己独自逃向另一条。
现在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屑老板绝对不会放过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优先追杀他!
不能把危险带给锖兔和义勇。
脑海中的《命运交响曲》越奏越响,再加上追来的屑老板,如果没有奇迹,和锖兔义勇的这一别,应该就是永别了。
伊瞳突发奇想,趁着刚安上头不久、痛觉神经还没有恢复,挖出自己刻着“下弦壹”的左眼,交给了锖兔。
“算是大家相识一场的礼物吧?”伊瞳笑着说。
只要把他的眼球带回鬼杀队,两人中的其中一人,立即就能成为“柱”。
因为这是下弦鬼死亡的证明。
锖兔颤抖着双手不肯接过,反倒是之前不肯逃跑的义勇,伸手接过了伊瞳的眼珠,握在胸前,眼神坚定不移地看着他:“我们会为你报仇的。”
……说得好像他已经死了一样。
无论怎么劝,锖兔都执怮地不肯离去。无可奈何的伊藤,摇了摇头,叹息般说道:“好好活下去吧,锖兔。”
影卫得到命令,一个手刀敲晕了锖兔。
富岗义勇背起锖兔,一如在藤袭山时。
伊瞳疲惫地挥挥手,要来锖兔的刀,转身朝另一条小路奔去。
用出他最大的速度,尽可能远离锖兔和义勇。
“快一点啊……再快一点……来不及了啊!”
伊瞳嘴里不断喃喃着,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鬼血在沸腾,要撕碎他一般。
除非经过特殊改造,不然屑老板能控制所有鬼血,远程引爆。
伊瞳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现在还不杀他,恐怕是屑老板疑心缘一的事,想活捉他问个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伊瞳停了下来:他撑不住了!
体内的鬼血为了最大程度拖延他逃跑的速度,像尖刺一样在他体内滚动,全身针扎般的疼痛。
撑不住了!他不玩了!
伊瞳毫不犹豫,挥刀自尽。
锖兔的刀从消失的影卫手上掉落,插.进泥土。
感知到伊瞳正在死亡的屑老板,不情不愿地停止了追击的步伐:他可没有替人收尸的癖好。
该死的伊藤瞳!
在太阳出来前,屑老板消失得无影无踪。
……
意识消失前,伊瞳被人捧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依稀看到被他收留的老妇人的面庞。
“回去吧,好孩子,你该回家了。”
老妇人在他的眼皮上轻轻一抹,不同于上一次灵魂被棒槌敲击的感觉,这一次,仿佛落入了棉花里,绵与软的轻柔间,抽丝剥茧般离开正在消散的鬼身。
……
第26章
关掉闹钟, 伊瞳揉着脖子坐了起来。
脑袋好端端地安在身上,伊瞳摸了摸喉咙,彻底松了口气。
拿起床头的日历, 伊瞳思索着,在“星期三”的那页上画了一只兔子、一个憨字、一只蘑菇和两只蝴蝶。
他轻声道:“再见,锖兔。”
“再见,义勇。”
“再见, 香奈惠姐姐和忍。”
“再见, 屑老板, 再也不见!略!”
“再见……磨磨头。”
——
童磨回到极乐教时,天已经亮了。
在无限城里转了一圈,啥人都没看见,童磨很郁闷。
天一亮,鸣女把他往蒲团上一扔就不管了, 童磨支着下巴,敏觉空气中有血的气味。
他走出教徒用来朝拜他的房间,走廊里血的痕迹告诉童磨:昨晚教观里有人死去了。
……
教徒们把昨晚看到的一切叙述给了教主大人。童磨听完后, 反应很奇怪。
他第一直觉就是瞳没有死……是的, 他知道很奇怪,按照教徒们的描述,瞳必死无疑。
这种矛盾的感觉, 直到一名老妇人带着残留瞳气息的刀刃回来时, 有了解释。
“……巫女?”童磨不再像往常那样笑嘻嘻, 面无表情地盯着自称是“巫女”的老妇人。
老妇人神色平静,带回了瞳自戕的刀刃,同时把真相告知了童磨。
童磨听完后,问道:“他还会回来吗?”
老妇人摇摇头。
“这样啊。”童磨不经意间接过锖兔的刀刃, 缓缓握紧。
……
“瞳那家伙死到哪里去了?”几天后,来极乐教厨房偷东西的嘴平伊之助,没有再见到伊瞳。
伊之助于是找到了教主大人:“喂!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啊?上次他问我的事,我答应了!”
童磨又变回了那副笑嘻嘻的表情:“他答应你什么了?”
“教老子读书写字啊!那家伙该不会变卦了吧!?”
“哦哦~读书写字啊~”童磨合上扇子,拍了一下掌心:“好主意!我来教你怎么样~”
“……哈?”
——
“哈欠~”
伊瞳打了不知道是第几个哈欠,趴在课桌上不肯起来。
“喂,你小子昨晚做贼去了?”朋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伊瞳的脑袋。
伊瞳瞪了他一眼,随后又是一个哈欠。
“到底怎么了?”
“所以说,是做梦啊做梦。”伊瞳没什么精神道,“最近每天都在做奇怪的梦,好累啊……”
“梦?什么奇怪的梦?”
伊瞳有些难以启齿。
朋友:“说到梦,我最近也……”
“叮铃铃!”
上课了,朋友闭上嘴巴,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这是最后一堂课了。
下课铃一响,朋友就朝伊瞳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想和伊瞳商量什么。走到一半,被戏剧社的人强行拖走——
“大家都在等你排练啊!大反派!”
“等等!我有话和瞳说……”
“明天再说啦!”
……
望着朋友被拖走的背影,伊瞳撑着脑袋,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伊瞳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拒了社团活动,特地去了保健室一趟。
保健室的老师给他开了一盒针剂,大概相当于国内的“安神补脑液”之类的东西,叮嘱他睡前喝一支,晚上早点睡,睡前不要玩手机。
伊瞳统统照做了。
睡前,他抱着日历,从星期三到星期一,一页一页地往前翻看——
磨磨头、兔兔、蝴蝶、太宰……以及……
一个大大的问号充斥伊瞳视野。
星期一,他到底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会丝毫没有印象?
啊,头疼。
已经三天没睡好觉的伊瞳,脑袋隐隐作痛。
放好日历,伊瞳忐忑不安地、小心翼翼地最后一次向神明许愿:“希望今晚不要再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