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上掉下个外星崽 下(137)
第312章 无法下注的赌局
乔纳森也愣了半晌, 随后才理清楚了时间线。
关键点就在闪电侠身上，闪电侠巴里·艾伦，一开始由于想要拯救亡母, 无意中制造出了闪点世界, 那个随时可能破碎的世界。
随后，巴里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在神速力领域中追上并阻止了过去的自己, 闪点世界就此消失，新的世界诞生了，也就是乔纳森他们现在所处的，天启星战争即将爆发的世界。
这个世界和闪点世界的确有很大不同, 闪点世界是从根基上就不稳定, 放着不管也会很快崩溃。而这个世界的稳定程度很高，在危机过后其实是能继续走下去的。只是……谁也没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所以才选择了让闪电侠重启。
理论上来说，只要乔纳森他们能帮忙打赢天启星战争, 干掉达克赛德, 这个世界就可以继续维持着正常和稳定, 不需要迎来悲惨的命运以及重启。
然而, 问题在于, 乔纳森他们所处的世界，正是这个世界重启之后的世界。
打个比方，如果把世界比作一款galgame的话, 那现在的情况就是开局弄错选项, 然后整个游戏没法继续, 于是回到主界面，删除了原来的存档, 之后又新开了一个。
被删除的那个存档就是闪点世界。
新开的存档正常地进行着，玩到一半却因为一个剧情杀没有处理好，于是打出了BadEnd，玩家没法玩下去，只能强制开了二周目。
二周目继承了前一个存档的世界观和人物，然而并没有保留多少数据，只有一个闪电侠留下了部分记忆。现在的情况就是，二周目的角色，也就是乔纳森他们，突然被某种力量转移到了一周目的关键决策点，所以他们有机会改变“历史”，把BadEnd扭转成HappyEnd。
只是这样一来，剧情杀和强行二周目的条件也就不构成了，二周目的数据存档是否还能存在，都变成了一个未知数。
“祖母悖论。”布鲁斯低头盯着控制台，“是一种时间旅行理论，如果一个时间旅行者回到过去，杀死了自己的祖母，那他是否还会存在？可如果不存在，就没人能杀死他的祖母，他又应该存在，因此形成了悖论。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个人，而是整个世界的祖母悖论……”
蝙蝠侠向来都有着无数种后备方案，可这些方案终究无法超越他自己的认知。在这之前，布鲁斯一直认为他们进行的仅仅是空间纬度上的平行宇宙穿越，从来没想到过这会是时间旅行。
理论上来说，他们现在什么都不做是最好的选择。乔纳森找回杰森的灵魂后带着众人离开，这个世界会“正常”地毁灭，然后闪电侠重启世界，他们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因为本就是如此。除了闪电侠不知道是能和他们一起回去，还是要等到重启世界的时候才能回去以外，一切都很正常。
如果从来没知道过就好了，布鲁斯甚至忍不住开始这样想。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这样做就完全无可指摘。当然，现在也是如此，因为根本就不关他们的事。可……要在知情的情况下，眼睁睁地看着整个世界即将生灵涂炭，他们很难过得了自己这一关。
“或许没那么糟糕呢？”克拉克提出了一种可能性，“或许，随着时间线的不同，整个世界的时空连续性本来就是平行的，这个世界和我们那个已经是既定现实的世界不构成任何关联，我们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就是很好的证明？”
克拉克的想法，来自于另一种平行宇宙理论，在这种理论下，每一个微小的变化，都会产生无穷无尽的平行宇宙，因此每一个宇宙都是不同的，根本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时间旅行，他们只不过是进入了一个与之前时间线无比相似的平行宇宙而已。而没有时间旅行，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时空悖论产生。
“我们谁都不敢肯定。”布鲁斯烦躁地说。
乔纳森也很头疼，他现在掌握的信息也不比其他人多太多，更重要的是，这些人里，乔纳森的顾虑是最大的。
如果世界更替，时间线的假设成立，那么理论上来说，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和超人，与布鲁斯和克拉克完全就是同一个人，类似于闪电侠巴里那样，同一“存档”的两个不同时间点。可乔纳森非常确定的是，他和这个世界的“乔纳森·肯特”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甚至，由于乔纳森以及系统的存在，玛莎还有整个斯莫维尔小镇，也很可能与这个世界完全不同——乔纳森也算去过好几个世界了，还没见到过和自家所在的斯莫维尔小镇一样神奇的地方。
在迪克搜索这个世界的资料时，乔纳森就已经重点搜索过这个世界的肯特一家了，和之前的那几个世界一样，完全没有半点穿越者的迹象。
如果只是平行宇宙，那克拉克想拯救这个世界，乔纳森也不会阻止，或许还会帮帮忙，最多在事不可为的时候让卡尔强行把克拉克和布鲁斯他们带走。可如果代价是自己全家人，以及绝大多数亲朋好友的存在本身都有可能消失，乔纳森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哪怕是为了拯救世界，那也是一个和乔纳森几乎没有任何关系的世界。即便理论上这个世界的超人和克拉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可感情上的事，有时候并不会完全符合理论，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孩子，和从未见过面的超人，那是两回事。
要不然，当初乔纳森就直接支持不义世界的超人统治地球了，又或者带回来亲自调·教。如果犯事的是克拉克，乔纳森再怎么也不可能交给别人处理。
而且，退一万步说，即便两个世界同等重要，也是存在很大差异的。比如，单单从地球来看，这个世界在原本的“历史”中，活下来的就只有不到十亿人，而乔纳森他们所在的世界，地球人口已经正常地突破了七十亿。
当然，这个因素对布鲁斯他们而言，并没有太多影响。
“生命的数量从来不是问题的关键，”布鲁斯摇摇头，“没人有资格牺牲少数人，去拯救所谓的大多数。”
除非牺牲的是决定者自己。
“我们也没有任何资格，去替整个世界做出决定，将世界放上一场赌局，赌那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可能性。”乔纳森有些沉重地开口，尽管这其中有不少私心，不过他说的也都是事实。
说到底，乔纳森自己也从来不是什么超级英雄，道德楷模，只是个普通人而已。甚至，真要说道德水平，乔纳森的下限恐怕会超乎很多人的意料。
毕竟，和布鲁斯这种完全不管公司运营的甩手富二代不同，乔纳森自己是靠着先知先觉的优势，一点点争夺利益，积累出了庞大财富的，道德模范可当不了资本家！虽说平日里看起来乔纳森大多数时候都是个脾气不错的好好先生，但那也是因为，没什么人触及到了乔纳森的核心利益而已——当然不是指金钱，而是生命，安全，家人等等。
至于触及到了的人会怎样……小丑就是一个例子。
克拉克有些艰难地点头，布鲁斯和乔纳森所说的，他都明白。或者说，关于他们没有资格替任何人做出决定这个问题，身为整个地球上知名度最高的外星人，没有谁比克拉克更懂了。
人生就是这样，总有那么些时候，会陷入两难的抉择，所以人们才会希望，这个世界上有超级英雄的存在。
然而事实上，对超级英雄们自身而言，两难的抉择才是他们生活中的日常。
只有一旁的卡尔显得无所谓，他对拯救世界，时空旅行什么的没有任何兴趣，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只是为了保护乔纳森而已，最多再加个克拉克。
“所以，你们已经做出决定了？”
屏幕另一头的巴里苦笑着，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如果是他处在同样的立场上，说不定……算了，没有如果，这种事不亲身遇到，是没法做出任何假设的。而且说到底，巴里才是感受最复杂的那个。
和其他人不同，如果说超人和蝙蝠侠他们是两个世界同为一体的话，巴里就是同时身为两个世界的闪电侠，所以在立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