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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竹笋先动的手(剑三)(8)

作者:杨清烨(剑三同人 时间:2018-02-07 11:30 标签:剑三

  闻岂歌叹了口气:“连他长相都没看清楚,算什么挂怀……”自己收拾了纸笔,出门去了。
  看他背影落寞,闻岂音也不好追去安慰他,就让他自己出去散心吧。她起身倒掉冷了的茶,开始想……八年前在长安的惊鸿一瞥。
  那时候闻岂歌十七岁,她不过十五,两人第一次接了送药的任务,一同前往长安。
  却不想在长安城郊外碰到了歹人,见他们兄妹容貌姣好,欲非礼。
  那时候闻岂音初学离经易道,可以说手无缚鸡之力,闻岂歌花间游也是只学了基础,两人虽然尽力,但仍是差点保不住清白。
  幸亏来了人。
  那是一位穿白衣的少年,戴着斗笠,斗笠的白纱很长,完全遮住了他的上半身,白纱后的脸还戴了面纱,虚虚实实看不真切。他远远地见到这边情形,直接从马背上纵身跃起,从背后一刀结果了歹人。歹人一声没吭就倒下去了,吓得闻岂音抱住闻岂歌开始小声哭泣。
  血溅到他白衣上,染了很大一片红,他却没有在意,只是用少年特有的变声期的声音问他俩有没有事。闻岂歌还算镇定,给他说了情况。可能是考虑到门派的事情,少年也没有多问,留下一把短刀给他俩防身,自己又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离开了。
  现在想来,那大概就是个普通的游走江湖却不愿让人知道名姓和长相的少侠,却不知闻岂歌为何念念不忘,记了这么多年,那把短刀被他一直贴身放着,怕是当作信物等着吧。
  或许是那个少年杀人的毫不犹豫让他牢记——应该比他俩年龄都小,那手起刀落却像是行刑多年的刽子手,一点犹豫都没有,让人不禁想知道这少年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样狠的出手。
  还有那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脸的打扮,与其是不愿留名的行侠仗义,更像是逃亡。
  以及那短刀,可是上好的陨铁,藏剑山庄用来做绝世神兵的材料,就如此轻易赠人,这少年的身家……
  怕是很有故事。
  闻岂音摇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
  话说不久后就是名剑大会了……这次名剑大会选在长安举行,应该是陛下开恩,因为国师丞相都是江湖门派出身的缘故吧。自己师兄肯定要去的,前两天就见到在收拾行李了,估计也是希望能够故地重逢,再见那一抹白衣惊鸿吧?
  嗯,可惜自己不能去凑热闹了,门派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闻岂音稍微有些烦躁,用干布擦了茶杯,又坐到桌前,开始翻阅医书了。
  离名剑大会还有一个月。
  闻岂歌早早就来了长安,赖在谢剑觞府上专门碍杨楚月的眼。杨楚月也不能赶他走,虽然知道他们之间没什么,但就是看不惯他俩一起说说笑笑,写字画画读书的样子。白天就忍了,晚上要是有机会逮到谢剑觞就没下过轻手一番狠干,让谢剑觞叫苦不迭。
  某日闻岂歌看到上朝回来在书房左手拿着一本经书在看,却眉头紧皱右手揉着腰的谢剑觞,开他玩笑:“杨丞相看起来文弱,实际却是厉害,谢兄可还好,需要在下给你开个方子,包管他一个月就只能看着你吗?”
  谢剑觞白了他一眼:“没个正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书,“名剑大会不久便要召开了,这次我身任国师,只观战不参战,你报了名吧,我带你出去看看,或许碰上了可能的对手?”
  闻岂歌无聊地转了下笔,把笔挂回腰上:“走吧走吧,剑觞请我喝酒。”
  碰上对手都是胡扯,名剑大会随机抽人,不过就是出去散个心罢了。
  谢剑觞换了套纯阳常见的剑茗校服和他出门了,名剑大会将近,长安多了许多江湖门派的人,他这身打扮倒并不引人注意。闻岂歌也换了套破军,两人就像是来凑名剑大会热闹的纯阳万花低阶弟子,很快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潮里。
  其实长安也没什么好逛的,平康坊这种地方他俩肯定不会去,茶楼酒肆人又多,说着让谢剑觞请喝酒,两人也只能在路上闲逛,买个西域烧饼啃啃,买俩水果你一个我一个吃着玩。
  直到他俩路过一家客栈。
  不知是否冥冥中有指引,闻岂歌停下了脚步,朝客栈里面看去。
  客栈很热闹,挤满了各大门派的年轻弟子,有的在喝酒谈天,有的在讨论切磋技术,有的愁眉苦脸擦拭兵器——
  闻岂歌的重点,却是在柜台前站着的几个纯阳弟子。
  为首的比谢剑觞略小,面容清秀,看起来温柔谦和。他们应该是在和掌柜商量要几间房的事情,价钱很快谈好,他又拿过笔墨,低头写字。
  感到挚友止步,谢剑觞也停下来了,和他一起往里面看。
  闻岂歌低声问:“那是你们纯阳的人?”
  谢剑觞看了一眼就点头:“气宗首席,洛嘉行,还有气宗的另外几位弟子。”
  “气宗首席?”闻岂歌重复道,“我……怎么没见过?不对,我记得你们气宗首席一直空闲没人啊?”
  “掌门说他身体很差,就一直养着,最近终于养好了,两年前才出来的,一出来就成了气宗首席。”谢剑觞给他解释,“我和他关系还算不错,但他不常露面,在门派里也就是止于都知道有这个人,却没见过几次的存在,直到我来长安,门派的大部分事情就是他在处理,露面就多了,这次也是他第一次参加名剑大会。”
  “奇怪了……”闻岂歌没有移开眼睛,眸色深邃,“隐藏多年,出来即是气宗首席,我怎么觉得他功力像是有几十年了?他比你还小啊。”
  “天赋异禀吧,我也没问过。”谢剑觞也看着洛嘉行。他并没有发现门外的人,写好了名字就带着弟子往后面去了。
  闻岂歌这才回神:“他让我觉得很熟悉。剑觞,既是纯阳弟子,他怎么不住你府上?”
  “长安人多眼杂,现在江湖人多,我虽是纯阳弟子,太过于亲近江湖门派,也有偏颇之嫌,长歌弟子也是住的客栈。”谢剑觞拍拍他,“走吧。”
  闻岂歌心事重重,连水果都吃不下去了,边走边问:“他什么时候去的你们纯阳?”
  “我不知道,他是两年前才出现的,掌门没有说他的来历,只是任命他为气宗首席,人倒是不错,做事也很稳重,我也没多问。”
  “你都没怀疑过他的背景吗?”身份可疑得这么明显,谢剑觞还一脸懒得问的样子,闻岂歌几乎能确定身边这个人是个sazi了。
  “怀疑他干嘛,他是我师弟。”谢剑觞不解,“纯阳宫是修道之所,入宫即斩断前缘,往事不问,你又不是不知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闻岂歌又咬了一口水果。
  但是洛嘉行身上这么多疑点……还有那挥之不去的熟悉感,好奇心让他不得不想查清楚。
  闻岂歌有了个主意:“名剑大会之前会有很多切磋的小赛,到时候你我去看看如何?”
  谢剑觞点头:“他们都在城外切磋,今天晚了,长安又不允许轻功,等明天我们骑马去吧。”
  虽是侠以武犯禁,但谢剑觞现在做着国师,顾虑还是要有的。闻岂歌同意,见天色渐暗,两人一起回了国师府。

  番外二·② 鹤心蚀骨

  当天或许是杨楚月忙,居然难得没出现,往日闻岂歌在,他都要来刷刷存在感的。
  第二日一大早,谢剑觞上朝回来,闻岂歌已经起床在花园里看书。见他收拾好了,谢剑觞也没废话,又换上剑茗,让杨非璎牵了两匹普通的马,两人十分低调地往城外去了。
  果不其然,长安城外,已有多人正在切磋。
  闻岂歌看了一圈,纯阳弟子还没来。倒是看到了熟悉的万花弟子,彼此打了个招呼,就又和谢剑觞闲谈起来。
  “这一届名剑大会的选手,身手都还不错。”谢剑觞指指不远处的一位丐帮弟子。他是在对战藏剑弟子,那位藏剑弟子一看便知是高阶,剑法流利顺畅,连谢剑觞也得夸赞一句好,怕是长老亲传之类。而那丐帮弟子竟不落下风,本来由于技能压制,丐帮切磋藏剑总是不好打的,但他三十招内几乎和藏剑弟子保持平手,五十招内才稍显颓势,过了百招才险败于藏剑。
  闻岂歌也注意到了:“这丐帮弟子确实不错。”
  虽然是落败了,由于精彩,也有很多人给他喝彩。那丐帮弟子没有理会,提起酒坛后仰喝了一气酒,又只身擦了擦嘴角,棍子搭在肩上,竟然对直不拐弯往谢剑觞面前走来!
  闻岂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不会找你切磋吧?”
  谢剑觞却是负手,静静立着,没有走开的意思。
  果然,那丐帮弟子朝他一拱手:“阁下可愿和我一战?”声音是六分豪迈,四分爽朗。
  谢剑觞微笑摇头:“非是我不愿,在下此次并不参加名剑大会,侠士另找他人切磋吧。”
  围观群众一片嘘声,都没想到这纯阳道子直接拒绝了。看这打扮怕是新弟子吧?应该是怕输了丢人!
  哪知那丐帮又喝了一口酒,爽朗一笑:“巧了,爷也不参赛,就切磋玩玩儿,道长可愿一战?”
  这下没有推脱的理由了。谢剑觞点头,把缰绳递给闻岂歌,朝丐帮弟子一拱手:“来战。”
  谢剑觞很少和同门以外的人切磋,连闻岂歌都是技术性地点到为止,所以这还是闻岂歌第一次见到他对战别的心法,也起了兴趣。
  就看到围观群众很自觉给他们让出场地,连正在切磋的都停下来了,往这边看……
  等等,对面那个戴斗笠的,真的不是杨楚月吗?
  丫的,还在看着谢剑觞笑,以为穿身人面春风就不认识你了哦?
  闻岂歌懒得想堂堂丞相为何不去处理国事来看人切磋,反正在切磋的是国师么,没毛病。
  只见场地上,谢剑觞凝神,以生太极开场,铺了一地气场;而丐帮弟子那边仰头喝酒,是酒中仙。
  谢剑觞做出防御姿态,丐帮弟子酒中仙毕,悍然一招龙啸九天,炸掉了谢剑觞所有气场!
  谢剑觞不急不忙,瑶台枕鹤往后退了一步,又铺出生太极吞日月,趁丐帮弟子过来有僵直,绕背会心一记无我无剑!
  还没等他转身,谢剑觞又蹑云出去,再铺了一个生太极,这样丐帮即使炸掉其中一个,他也能及时保持免控。
  丐帮弟子转身拨狗接亢龙,对着谢剑觞一阵狂拍。而他不疾不徐用出坐忘无我和吐故纳新保护自己,又是绕背一记天地无极!
  他总共只用了两个技能,丐帮弟子却很明显落于下风。
  想来丐帮弟子也意识到了,又使出龙啸九天,这次是用作减伤,而谢剑觞不管他,开了凭虚御风梯云纵蹑云出去再铺下生太极和碎星辰,等丐帮弟子减伤没有了,再扶摇跳起来拍了个八荒归元。
  一共三个技能,丐帮弟子尽显颓势,虽然没有完全落败,也已经心服口服。他不打算再比下去,一把扯下云幕遮,明澈双眼看着落回地上气息未乱的谢剑觞,拱手道:“君山郭化,幸逢敌手,还请问阁下大名。”
  谢剑觞微笑,摇头:“小卒之名,不足挂齿。”
  郭化脸一沉:“切磋的规矩,完事儿之后互通姓名,道兄是要坏规矩?”
  谢剑觞为难:“非是如此,实在是……不太方便。”他想了想,又道,“那我明天请郭兄喝酒,届时告知郭兄,可否?”
  郭化大笑:“可!明天中午,就在你们纯阳住的客栈见。”提着酒壶扛着棒转身潇洒走了。
  围观的人散去,闻岂歌再看,已没看到杨楚月。
  他定了定神,走过去叫谢剑觞:“君山……最近有些寥落,满场切磋的,竟就那一位丐帮弟子,还不参赛。”
  谢剑觞看着郭化离开的方向,淡淡道:“虽只有一人,却很是有趣。”
  “哦?”闻岂歌来了兴致,一时也把要看洛嘉行的事儿抛开了。
  “他有求于我。”谢剑觞背手,淡笑,“并且笃定有一天我会有求于他。”
  “这么说,他看出你身份了?”闻岂歌玩着笔,也看着郭化的背影。
  “没有,他要求的是纯阳罢了。”谢剑觞看了一眼天色,天聚了乌云,怕是要下雨了,“我们走吧,洛师弟他们恐怕不会来了,估计是有事吧。”
  闻岂歌嗯了一声,想了想,也没告诉他刚才切磋的时候杨楚月也在看,毕竟杨楚月没有在这里出现的理由。
  两人翻身上马,趁着下雨前最后的一点时间,赶紧往城内去了。
  第二日,谢剑觞却没有去纯阳弟子所住的客栈,而是在城中的酒楼定了一间,差人去叫了洛嘉行,也让人蹲着郭化,带他到这里来。
  毕竟外面人多——有些话还是背后说的好。
  屋内已摆开矮几,谢剑觞为主,自然是坐在上面,闻岂歌坐在他右手边,左边的那张矮几还空着。
  然而,谢剑觞旁边,还留了一个空位。
  闻岂歌疑惑:“这是?”
  谢剑觞跪坐,低头,自斟了一杯酒,放在左边,淡淡道:“有不请自来之客。”
  门口屏风外一声轻笑:“剑觞说我是客,不怕晚上向我讨饶吗?”
  竟是杨楚月。
  他绕过屏风走到里面来。今日他一身长歌弟子的入门装,白衣飒拓,琉璃桃花簪如新折。眉间玉坠刚好遮住他入魔后的朱砂痣,也更衬得他肤白如玉,端是翩翩长歌贵公子。
  他和闻岂歌互相见礼,径直走上去,撩袍跪坐到了谢剑觞身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今天的事情,我怕剑觞你吃亏,就来了,。”
  “不过是一笔各取所需的交易,丞相多虑,不过来参谋参谋也是可以的。”谢剑觞微笑。
  他俩就是像打哑迷,闻岂歌一句也不知道说的啥。不过算是知道昨天杨楚月的出现不是巧合,而是盯上了什么人,只能摇摇头,自斟了杯酒喝了。
  正在此时,有人轻轻敲门:“大……大师兄,人带到了。”
  三人同时放下酒杯,郭化走了进来,看到座上竟是三人,挑了挑眉,一副没想到的样子,也还是抱拳规规矩矩一个礼。
  谢剑觞挥挥手,遣退了跟进来的人,又伸手邀:“郭侠士请坐。”
  郭化大大咧咧坐下来,就先喝了一气酒,末了又一擦嘴唇:“好酒!”
  “好酒以待,所以郭侠士想说什么,可以直言了。”谢剑觞亦斟了小半杯酒端在手上看他。
  郭化又一挑眉:“你别忘了,今天是得你告诉我,你是谁。我的事情,不重要。”
  谢剑觞轻笑,放下酒杯:“我姓谢。”
  “姓谢……”郭化咀嚼着这两个字,突然反应过来:“国师?”
  “不才沾了纯阳的光,混了个虚职。”谢剑觞点头,“所以侠士所求之事,不妨直言。”
  郭化收起玩笑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想向纯阳求药。”
  “哦?”谢剑觞奇了,“纯阳并不精通医术,若是亲友病重,应该去询问万花的大夫,或者五毒的巫医,为什么要来求纯阳,还不是直接求,非要背地里问呢?”
  “因为我求的药,别人都给不起。”
  郭化这句直接,闻岂歌抬眼,但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他也想知道这丐帮弟子所求何物。
  杨楚月按住了谢剑觞给自己斟酒的手,示意不喝了,道:“你要求的药只有纯阳有?从什么渠道得知的?”
  郭化满不在乎:“渠道你不管。但是如果几位能帮忙,以后好处肯定有的。”
  “我是国师。”谢剑觞抽回手,把酒壶放在桌上,淡淡道。
  言外之意,要他的好处有何用。
  “市井坊间,总有出其不意;朝堂高楼,总有倾塌之时。国师好好谋划。”郭化一拱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场上一时无声。
  谢剑觞直起身,平视郭化,脸上没什么表情:“所求为何。”
  “鹤心蚀骨。”
  闻岂歌闻言直接抬头,神色不可置信:纯阳有名字这么狠毒的药?
  杨楚月也以询问眼神看着谢剑觞。
  “不行。”谢剑觞一口否决,“鹤心蚀骨只有配方,没有成药,药材可以找,但我不知道配方中几味药是什么,显然不行。且必须要用老君宫的炼丹炉,炼药是不可能不让别人知道的。”
  “好吧。”大概是预料到了,郭化只是有些惋惜。
  他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那要服了鹤心蚀骨的人一碗血,也是可以的。”
  “也不行。”谢剑觞回绝,“侠士所要的,恕某给不起。我只知道纯阳有配方,但不知道有谁服用过这个药。”
  郭化朗声大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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