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腿粗壮的贾赦(67)
作为皇帝身边第一大太监,谷满仓便是对太子也只是恭敬罢了,绝对谈不上谄媚,但对贾代善却格外的小心。
他觉得,若是伺候不好这位爷,他主子能分分钟让他身首异处,还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想想刚刚,皇上面对哭泣着表示,愿意陪着皇上一起巡视灾区,安抚百姓的甄贵妃,皇上眼皮都没抬一下。
直接怼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你是怎么爬上来的心里没数?你若是受不了自己的定位,有都是人想做这个靶子,朕完全可以成全你。”
贾代善看了一眼甄贵妃的背影,谷满仓会意,赶紧又解释道:“皇上觉得,该以家国大事为重,此时百姓因灾难困苦不堪,皇家该以身作则,很不该继续玩乐,所以命二皇子、六皇子护佑甄贵妃先回京。”
皇宫里出来的人,都是深谙语言艺术的,瞧瞧这话说的,不仅解释了甄贵妃失态的原因,同时也是告诉贾代善,皇上根本不重视甄贵妃。
对此,贾代善并不在意,一个女人罢了,别说现在他早就对皇帝死心了,就是当初,他也是不在意的,毕竟他选择的人就是皇帝,临幸后宫,安抚前朝本就是皇帝的一部分工作。
这时候的人的想法,绝对不能用现代人的想法去衡量,女人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个传宗接代的器皿罢了,两个男人怎么玩儿那是情趣儿,回头娶妻生子,一般都不会在意的。
至于心里真的没有一点儿膈应与否,这个就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了,只是,若是真的有感情,一般也不会再去纳妾,这也是作为嫡妻愿意丈夫有个结契兄弟的主要原因。
皇帝可能是听到两人的声音了,竟然亲自走了出来,有些贪婪地看着贾代善并不见老的脸,他有多久没能好好看着这个人了?
见贾代善直接就要跪拜行礼,皇帝赶紧将人扶住,顺便吃点儿小豆腐道:“逸风怎么与朕如此多礼,这般生分好生叫朕伤心。”
贾代善后退一步,避开皇帝的咸猪手,淡淡地道:“君臣有别,臣见君主,自该行礼问安。”说是这么说,到底没有再坚持行礼。
好容易将人盼到眼前,皇帝哪里肯就这么放手?也不管贾代善的抗拒,皇帝直接揽着贾代善的肩膀将人往里面带,边走边说:“逸风还是这么年轻俊美,朕却老了。”
贾代善一时间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挣脱皇帝,只是嘴上却不饶人道:“但皇上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过河拆桥的本事更是炉火纯青。”
身后的谷满仓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垂着眼皮很有眼色地在二人身后把门关严,自己守在外边儿。
皇帝对贾代善的讽刺更是权当赞扬的全盘接受,还点头道:“当年朕没有本事,不得不妥协,委屈了逸风,这些年自然是得长些本事。”
贾代善一哽,他发现皇帝别的本事长没长不好说,这脸皮绝对见长,当即讽刺道:“太子比起陛下,还是差的太远啊。”
皇帝煞有介事地点头道:“太子还是欠缺历练啊,相信这次南巡结束,他也会有所长进的,你说你们贾家的男人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
谁他妈的跟你讨论这个呢?贾代善内心唾弃着自己,怎么就吃一百个豆不知腥呢,跟皇帝打嘴仗,论脸皮厚度,他什么时候赢过?
皇帝见好就收,他知道要是再把人惹急了,这小子拿出杀手锏,就是一声不吭的沉默,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他现在得抓紧机会把人哄好才是关键:“逸风啊,咱们都是一把年纪了,还有多少年能折腾?当年朕的苦衷,逸风当真不知道?”
贾代善道:“可不是吗,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少折腾吧,臣现在就想修身养性、含饴弄孙,安度晚年。”
皇帝皱了皱眉,心里叹气,对于贾代善的态度,他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带着人坐到了龙床上问道:“逸风当真不能原谅朕?”
贾代善推开皇帝手,来到一旁桌前坐好,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之后才淡淡地道:“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一说,当年的事情我心里清楚,也不怪你,但我父亲的事情,我却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年,贾代善从皇宫回来之后,慢慢地冷静下来也就明白皇帝是迫不得已演戏给他看的,不然,他又没有三头六臂亦或是什么通天本领,就能那么轻易的穿行皇宫。
还是趴在龙床上面观看完全程剧目之后,恍恍惚惚地都能自己平安回了府邸,开玩笑,若真是这样,那些御林军早就该抹脖子谢罪了,狗皇帝还能活到现在?
既然剧本是狗皇帝特意安排给他看得,那事情肯定是有隐情的,他自然是要配合着演一场戏的,就不知道狗皇帝是要做给谁看,之后他暗地调查,却一直想不通。
清醒后,他选择驻守边疆,一来是给他把着军权,另外也是给他缓冲时间,让他能处理好幕后之人。
只是他却没想到,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父亲遇刺,不治身亡的消息,而皇帝最让他失望的就是,他打算寻找替死鬼包庇凶手,这才是贾代善与他恩断义绝的原因。
皇帝沉默了,这个事情是他一直不敢面对的,他苦涩地说道:“再信我一次可好?我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那些人,朕暂时还是动不了,但是快了,朕很快就能收网了。”
他的意思是希望贾代善信任他,只是信任作为爱人的他,他会用帝王的手段给他一个交代。
贾代善自然是明白他前后不同自称的意思,但并不为所动,只是继续说道:“那赦儿呢?他们对赦儿出手,你知道吧?”
皇上愣了,赶紧摇头道:“对赦儿出手?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个朕真的不知道。”
又怕贾代善不信,他赶紧道:“你也知道,朕并不喜欢你与其他人的子嗣,但又无法,一直以来都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来对待的。”
“尤其是后来,他,他”皇帝努力找着贴切的措词:“当初可能是为了藏拙,朕听过两次汇报之后,除了觉得他实在辜负逸风的期待之外,再没有什么感觉,也就不让人事事汇报了。”
“朕若不是害怕他真的出事儿了,让你伤心,朕连在他院子里放人看护都懒得,但朕虽然交代人无大事不用与朕汇报,可真的没发现谁对他出手过啊。”
贾代善仔细打量了一下皇上,发现他应该并没有撒谎,皇帝有些委屈地道:“逸风不信任我?朕虽然算不上好人,但绝对不屑于在这事上撒谎。”
“说句不好听的,就贾恩侯之前的表现,朕真的不觉得他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出手。”
这些天,贾代善私底下也询问过秦燃,贾赦这些年的事情,心里也大概有谱的,但听狗皇帝这么说自己的儿子,脸当即就沉了下来。
皇帝一看坏了,赶紧描补道:“逸风,朕说心里话,恩侯后来的所作所为,真的很让人失望,这个不是朕信口雌黄。”
“你不信可以去京城打听一下,荣国府世子,那就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这个真不是朕说的。”
贾代善瞥了一眼皇帝,没接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恩侯三岁开始,就能写一笔端正的书法,画一些很有灵气的画面,虽然看起来稚气,但却看得出向往战场,这个您知道吧?”
皇帝点头道:“老夫人经常将恩侯的字画借着家书传给逸风,逸风也拿给朕欣赏,于书画方面有些天赋,只是画面上多是行军打仗的将军。”
贾代善继续道:“我和母亲一直觉得,贾家已经到了顶峰,再继续下去,怕是要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所以并不想他多惊才绝艳,只希望他富贵安康一生。”
“赦儿自幼懂事儿,他被我和母亲养的娇气,但跟父亲习武却从来没有喊过一声苦,小小年纪就对他祖父、祖母说,日后要上战场,跟我一起,就像书上说的那样,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父亲给我写信,纸上全是泪痕,他说,他和母亲,跟赦儿讲了利害关系,说他可能一辈子都要藏拙,本事不能展露给外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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