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如焚[ABO](20)
作者:弋鹤
时间:2020-03-12 09:46
标签:强强 ABO
“就……”他咬咬下唇,没防备碰到有伤口的舌头,疼得一皱眉,但他顾不上了,很慌乱的解释,“一小时,一小时。”
我睡着就行了,我睡着就行。
刚洗过,低着的头顶被人温柔的大手揉乱,那人沉着嗓音,声线低沉的像醇厚的醉人的浓酒:“我说了,你今天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我不关门。”
傅海行俯下身来,和晏港平齐,和他磕了磕脑门。
没关门,但拉了窗帘,屋里还是一片漆黑,傅海行躺在床上,打着精神想今天被毙掉的题怎么再重新出一道。
从隔壁同样没关门的客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傅海行听见了,但没理会。
接着是蹑手蹑脚的拖鞋声,越来越近了,终于在他的卧室门口站定,犹豫了一会儿。
还不进来,傅海行在黑暗中微微的发笑,犹豫什么呢?犹豫什么?晏港也不知道。
他手在抖,抖得牙齿也跟着打颤,他不确定傅海行会不会把他推出去,因而他觉得自己踏入的是什么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在屋门口站着,时间在黑暗中变的粘稠,像一锅熬化的粥泼在身上。
犹犹豫豫的,他还是进去了。
“哥,”他在床边轻轻叫了一声。
“嗯,”傅海行应他,一点都不意外的,“来啦?”晏港点点头,接着想起傅海行在黑暗里也看不见,于是急忙补上一句,“嗯。”
就等着你来呢,傅海行无声的笑了一下,连被子都准备的双人被。
晏港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躺下了,傅海行释放的安抚信息素让他觉得舒畅,很好的平复他烦躁的心情和紊乱的信息素。
可他睡不着,他想再靠近一点点。
傅海行没躲,好像没察觉似的,任由他跨过那条楚河汉界。
于是他再往那边靠,直到得寸进尺的,近的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热源,晏港停了下来,老老实实的不敢再动了。
“怎么不动了?”静了片刻,傅海行把他一把捞过,晏港毫无防备的撞上一片结实的胸膛。
那胸膛那么有力,那么鲜活,那么炙热,好像要把他烧着一样,让他全身受不住的微微颤栗。
“问你呢,”傅海行紧紧箍着他,箍着这浑身冰凉的小男人,要凭着自己的体温去融化一块冰,让它变成一锅滚热的沸水,“当你多大本事呢。”
晏港还在抖,因为激动,也因为贪恋这片踏实的怀抱。
他翻个身,面对着那片胸膛,像是胎儿蜷缩在子宫里那样,蜷在傅海行的怀里。
发顶有点微微发痒,他大胆妄想的猜那是傅海行在吻他的头发。
他听见傅海行在他头上开口了,轻柔的好像他是什么易碎的瓷器,鼻息温热,洒在他头顶的发旋,把他自脊柱起撩过一阵酥麻的痒:“晏港,你要男朋友么?我…过期不候。”
傅海行屏息凝神去感受身边小男人的反应——还在抖,肩膀耸着,不一会儿,他觉得胸膛有点温热的湿意。
晏港动了,乱糟的头发蹭在他身上,有点痒。
“不要。”
他用气音,哑着嗓子说。
“好,”傅海行撩起他凌乱的,有点长,还没来得及修剪的额发,俯下身用唇去碰碰那一片露出的光洁的额头,“睡觉吧。”
说到撩汉技术,高还是老傅高(小阿鹤竖起它的大拇翅)(?)
第二十八章
晏港睡着了,蜷在傅海行身边,挨得紧紧的,一米八多的人睡起来就恨不得把自己缩的别人都看不见才好。
那张白日里张牙舞爪的面庞收敛了,傅海行悄么声的下床把窗帘拉开,又回到床上借着月光去看那张沉静的小脸。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晏港生的俊俏,这一开始可以追溯到挺远——追溯到他还和赵煜宁蜜里调油眼里全是对方再盛不下别人的那段日子。
他二十来岁刚刚研究生毕业,为了回馈母校借着家里的钱给C大捐了一整座自习楼,上台发表致辞的时候注意到当时还在做主持的男孩儿,年纪不大穿的却规整,梳的偏分,一张小尖脸,一双桃花眼,嫣红唇边有颗摇曳的小红痣。
好看的让他心头一跳。
后来他发表完致辞,很绅士的在后台等那男孩子,吩咐随行的司机去给他买了一杯莫吉托做谢礼。
他对好看的人总格外容忍,这他早知道。
可最近对晏港太纵容了一点——有点接近于宠溺了,这也不太正常。
傅海行看晏港看了半晌,眼前的人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模样,脸上薄薄一层嫩肉已经褪去,侧睡能看见凸出的颧弓和尖尖的小下巴,戴了眼镜留长了头发,害他险些没认出来。
晏港迷迷糊糊的,又往他身边蹭,傅海行揽着他,打个哈欠。
——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现在正单着,他想宠着谁就宠着谁,想纵着谁就纵着谁,傅教授向来宽以律己也宽以待人。
虽说眼前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小男人只想享受谈恋爱的权利又不想履行谈恋爱的义务,自己几个小时之前表白还被拒了,但傅教授看得开,暂时没发现搞暧昧的害处,因而决定再多搞搞,搞到——引蛇出洞?傅海行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看着晏港睡着恬淡的面孔,没忍住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晏港早上难得起来的晚——以往都是早晨五点半起来去练练声做做早餐,可能是因为昨天太累,也可能是因为身边的人让他觉得安全,总之今儿一觉睡到天光大亮,他下意识的往枕头下摸手机,没摸着,手一顿才想起昨天晚上没出息的跑来傅海行屋里睡了。
傅海行还般阖着眼,感到身边人儿的动作也没睁眼,只是拍拍他的后背:“别闹腾,周末呢,再躺会儿。”
“几点了?”晏港于是不动了,乖乖的缩着,头贴在傅海行身上,去感受男人有力的心跳。
“管他几点呢。”
傅海行咕哝了一声,有点疲惫,因为倦怠,声音低低的。
晏港眼珠子咕噜噜的往上转,去瞥海行哥的腺体,前些日子还鼓胀的腺体现在轻微的瘪下去了,只有一层暗粉色的皮。
他心一跳,又想起来昨天晚上临睡前傅海行在他头顶轻呼的热气:“晏港,你要男朋友吗?”今天傅海行没提这茬,这句话像水过无痕一样消失了。
他不提,晏港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不大能摸清傅海行的心思,少见的有一点不知道怎么办的心情。
“哥,”晏港声音哑哑的开口:“今天做什么还能被原谅吗?”男人下巴生了短短的胡茬,凸出背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他笑笑的开口:“嗯?你想做什么?”晏港抿着嘴往上拱,傅海行忍住笑任他胡作非为。
晏港拱到他额前,用那两瓣微凉的薄唇碰碰他的额头。
昨天晚上做梦还梦到海行哥这样对他了,晏港心里暗暗回味海行哥额头的滋味,亲的特别轻,带着怜爱疼惜,好像他是个什么碰不得,一碰就碎的东西。
傅海行没动窝,去揉晏港的头发:“小兔崽管丿理捌溜柒龄捌贰柒 子一养足精神就为非作歹。”
他在晏港屁股上拍了一下,“做饭去。”
散发了一夜的安抚信息素,一夜没睡,他想再歇会儿,于是使唤晏港去干活儿。
兔崽子一觉起来精神好了不少,傅海行在心里暗暗盘算盘算,觉得自个儿辛勤劳累一夜不算太亏。
晏港赖着,在他怀里不动弹:“你刚刚还说周末呢,再躺会儿。”
呵,还会撒娇呢?晏小港。
傅海行很受用这招,晏港不是温香,也不算软玉,可他身子骨软,抱在怀里很舒服,傅海行乐的多抱一会,他从喉咙深处发出惬意含糊的单音节词。
晏港没躺多久就下去刷牙洗脸做饭了,傅海行也慢吞吞的起来,正见他穿着睡衣睡裤在厨房忙活。
傅海行拿着杯水边喝边指挥:“鸡蛋饼烙的焦点。”
晏港应了,一点脾气没有。
男人围着围裙,围裙的细带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傅海行看的心痒。
“你一来,”傅海行边喝小米粥边说,“我都记不得以前怎么吃饭的了。”
晏港闷闷的笑,揉揉鼻子:“你想我走么?”“走吧,”傅海行笑了一声,“没名没分的在这儿住着也不合适。”
傅教授老奸巨猾,表白不成就想冷一冷这个恃宠而骄的小男人,不然总宠着,臭小子还当自己狠不下心对他呢。
“啊…”晏港沉默了一下,“行。”
“我今天回家,”气氛沉默,傅海行主动开了口,“正好你把东西收拾了。”
晏港低着头,用筷子去刮碗沿的残粥,好一会儿,开口了:“我今天得去趟医院,我回来再…”他抿抿嘴,没说下去。
傅海行飞快的瞥他一眼,问:“你怎么了?”“看看嗓子,”晏港心不在焉的答,“例行检查而已。”
主持人:请问晏港小童鞋,对于您被赶出老公家,您有什么话想说吗?晏某:当事人绝不后悔…绝不…绝…嘤嘤嘤他不要我了
第二十九章
“我跟你妈肯定是不乐意你俩在一起。”
吃罢了饭,聂平初傅珈晟把傅海行提溜上楼上的书房,聂平初细声细气的开口:“海行,且不说那小子对你妈的那个态度——单单他敢对自己亲爸开枪,这就让人受不了。”
这事儿傅海行还没问晏港,只是在回家之后在网上随便搜搜。
看得出是被人压过,相关报道很少。
傅海行搜了半天只有一篇“弑父名案”里提了这么一嘴,说晏公子他爹作恶多端,多行不义必自毙,终于在晏公子十六岁那年被年轻的晏公子大义灭亲为国除害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