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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飞蛾(47)

作者:末话 时间:2019-08-24 11:39 标签:甜文 打脸 灵异神怪

  太医说:“公子更喜欢安稳的环境,外面太过吵闹了。”
  “安稳?是不喜欢喧闹吗?”亓归渊有些疑惑。
  “臣以为更准确地说,是外面的环境让他觉得不安全,而在御皇堡,他觉得安全,所以开心。”太医细细解释道。
  亓归渊对此也有所感觉,毕竟每日都跟绯蛾在一起,绯蛾到底开不开心他是知道的,
  从刚来这里还会攻击他,到现在见不到他都不行,绯蛾可以说是对他有绝对的安全感了,可亓归渊没想到的是,自己都跟着绯蛾出去了,他还是接受不了外面的环境。
  “算了,反正我也没打算丢小宠物一个人在外面生活,接受不了就接受不了吧。”亓归渊叹了口气,再次妥协。
  腊月二十八,亓归深带着众多朝臣来见亓归渊,见到这个阵仗,亓归渊忽然就明白了亓归深想干什么。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亓归渊终于不得不承认,坐上皇位的弟弟,已经不会是以前那个拽着他衣角喊哥哥的小孩儿了。
  皇家嘛,兄弟阋墙似乎很正常,亓归渊当初放手权力也是觉得亓归深年纪大了,也许会有点儿别的想法,若是真想当皇帝,他让位也未尝不可啊。
  而现在亓归深还带着众多朝臣过来,明摆着是想送他入土。
  大年夜,亓归渊带着自己的小宠物去正厅,主位留给了亓归渊,旁边才是亓归深的。
  而到了现场,亓归渊又让绿纱加了一个位置给绯蛾。
  “皇兄真是小气,藏着这么个美人到今天才放出来给弟弟看见。”亓归深坐在位置上打趣亓归渊。
  亓归渊牵着绯蛾的手坐下,说:“宝宝怕生,今日见见就很为难他了。”
  亓归深无声笑笑:“哥哥的美人就是娇贵。”
  这话太失礼了,哪怕他现在是当朝皇帝,亓归渊也还是先帝呢,没有怎么说话的道理。
  此话一出,周围的朝臣顿时大惊失色。他们都是跟着亓归渊过来的,知道他多喜怒无常,怕亓归渊现场发作亓归深。
  “娇贵一点儿也是应该的,好过某些人没得娇贵。”亓归渊轻飘飘地刺回去。
  一顿年夜饭,吃得大家都不舒服。
  绯蛾因为这边人太多,也没吃下多少,一直很紧张。
  亓归渊见绯蛾实在吃不下,便提前离开,回房里继续喂自己的小宠物。
  这个年,注定不太平。
  大年初一,暗卫带着满身血闯进亓归渊的院子,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首领已经去了,特命属下回来护送陛下离开——”
  话还没说完,暗卫忽然就断了气,亓归渊这才看到,他背后已经中了十几箭,原本就是活不下去的了。
  绿纱说出去给绯蛾拿点心,却再也没有回来。
  亓归渊看向院门口的亓归深,面上的表情很是平静。
  “皇兄,你其实不止这点实力吧?为什么不反抗呢?”亓归深没敢进院子,就在外面问。
  “你不需要知道。”亓归渊平静地说完,转身进屋,看到绯蛾还在书桌前认字,笑着走过去。
  第二日,亓归渊问绯蛾要不要出去玩,绯蛾其实不想去的,可是亓归渊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绯蛾直觉亓归渊不开心,便点了头。
  路上亓归渊让绯蛾去试着买东西,绯蛾小心地不跟人碰触,大年初二,街上没什么人,绯蛾还算顺利地买到了东西。
  买到东西的时候,绯蛾转头对亓归渊笑,却瞬间收敛了表情,冲向亓归渊。
  绯蛾一下扑在亓归渊怀里,亓归渊刚扬起笑容,准备多讨一个亲亲——只见一把匕首插入了绯蛾的后心口。
  温热的鲜血落在雪地里,染红了惨白的雪。
  “宝、宝宝……”亓归渊颤着手抚上绯蛾的后背,喉头发涨,半晌说不出话来。
  绯蛾靠在亓归渊怀里,有些困了,便说:“主人……困了……”
  “困、困了?”亓归渊颤着唇重复,继而反应过来,打横抱起绯蛾,“困了……我们回去睡觉觉好不好?”
  绯蛾靠在亓归渊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时间早已在绯蛾中刀的时候就停止,归渊使了个小法术治好绯蛾的伤,轻笑了一声,将人抱回天界。


第59章 第五十九回
  之前几次历劫, 绯蛾都是以灵魂的状态下去, 又以灵魂的状态回天界。
  而这次因为换了仙牌, 绯蛾失去意识后是被归渊抱着进轮回口的,回来自然也需要将身体拿回来。
  归渊是在见到亓归深的时候才恢复记忆, 这意味着话本其实快结束了。
  可这话本是归渊自己写的, 他能不知道到底会在什么地方结束吗?远不到结束的时候,他却提前醒啦, 证明星盘又蹿本子了。
  这样的情况就是绯蛾还得以特殊的方式死一次,然后回天界——历劫失败。
  既然注定失败, 归渊干脆就不挣扎了, 早回去早好,省得在凡间受星盘的气。
  归渊在绯蛾的仙宫守着绯蛾醒来, 还提前去准备了一碗紫云灵泉,怕绯蛾醒来不舒服。
  绯蛾这回竟然睡了整整五年,归渊请来了各路神佛都没看出问题来。
  归渊自己都看不出问题, 其实请别人来也没什么希望, 不过是给自己讨个心安。
  最奇怪的是,系着金线的归渊和绯蛾本该命运相连, 绯蛾一直昏睡,归渊也应该出事的, 可他还好好的。
  五年, 对神仙来说,也许一眨眼就过去了,可是对心有挂念的神仙来说, 度日如年。
  在这种事情上,神仙与凡人并没有任何不同。
  归渊想尽了办法都没让绯蛾醒来,等啊等,某一天,似乎手上的金线动了一下,归渊恍然回过神……
  金线动了,就意味着,对面的那个人,醒了。
  绯蛾缓缓睁开眼,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起身环顾四周,觉得屋里的物事甚是眼熟。
  “咦?这不是小生的一重天仙宫吗?怎么回来了?”绯蛾自言自语。
  纤细的眉毛皱起,绯蛾下了床,在屋子里晃了晃,总觉得他的仙宫金光闪闪的,哪哪都是白金色的微光。
  推开门,绯蛾走到院子,仔细辨认了一圈自己院子里的仙草,更是满头雾水。
  这院子的仙草与之前绯蛾种的不一样。
  以前绯蛾为了修炼各种拼命,院子里的仙草几乎都是养身体、治伤的;现在的院子丰富许多,各种仙草都有。
  其中最显眼的,当属屋檐下的金丹树。
  “谁送来的金丹树?”绯蛾伸手摸摸金丹树的叶子,复站起身,一抬眼,看见院中一身白衣的归渊。
  两人皆是沉默。
  归渊见到绯蛾重新醒来,一时间整个人……应是近乡情怯吧,总担心眼前的绯蛾又是自己的幻觉或者魔障。
  绯蛾静静打量了一会儿归渊,扬起温和的笑:“这位仙友面生,不知是何时飞升、又住哪座仙宫的呀?”
  “嗯?”归渊听得怔住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仙友?”绯蛾走下台阶,到归渊跟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仙友,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
  话还没说完,归渊忽然一把抱住绯蛾,久久没有说话。
  绯蛾被搂得整只蛾子都懵掉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于礼不合,便捏诀从归渊怀里退了出来。
  “这位仙友,自重!”绯蛾怒道。
  归渊被推开后冷静了不少,静静看了绯蛾一会儿,忽然满面忧愁,剑眉蹙起:“阿绯,你把朕忘了吗?”
  “……朕?”绯蛾刚念出口就赶紧咬住自己的舌头,当即弯腰行礼,“臣无礼,请陛下恕罪!”
  归渊苦笑着扶住绯蛾的手臂:“阿绯,你同朕还说什么恕不恕罪的?”
  “这……”绯蛾这回真的慌了,“陛、陛下,臣以为自己还是记得事情的,何、何时……何时与陛下……”
  “你……真忘了?”归渊犹疑着问。
  绯蛾都快哭出来了:“陛下,会不会是您记错了?”
  归渊看绯蛾脸上的表情不像作假,心下一沉,直觉可能已经出事了:“阿绯,你记得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陛下说笑了,臣自然记得,此时是洪荒三十八万九千四百年,臣落下昆仑台,刚养好伤。”绯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毕竟当初为了二太子炎烈去跳昆仑台什么的,实在难堪。
  这时间自然不对,归渊叹了口气,牵着绯蛾的手进屋,将人摁在床上;绯蛾有些慌,小小地挣扎了几下。
  归渊直接给绯蛾施了定身术,道:“阿绯,为免你接受不来,朕先这么跟你解释。”
  “不是陛下,您解释什么就说呀,不用这样的……”绯蛾欲哭无泪,他现在一个一重天小仙人,连个定身术都解不开了。
  “其实现在是洪荒三十九万九千四百零六年,阿绯你是朕的天后,不过可能是历劫出了问题,你竟把我们之间的事都忘了……”归渊说着,难过地抚上绯蛾的脸。
  这般神色,若不是亲身经历,很难做到归渊这么真实,难过中又有些庆幸。
  难过绯蛾忘了他,庆幸绯蛾没事。
  绯蛾还是有些难以相信:“陛、陛下是说……说臣……做了您的、的……天、天后?”
  归渊点头,从绯蛾怀里取出一块金色的仙牌,上面明晃晃地刻着“天后”二字,由不得绯蛾不认。
  “不、不是……这塞任何人怀里都行的吧?”绯蛾惊呼,甚至顾不得什么礼仪了。
  “阿绯可是试试运用法力,若与仙牌有呼应,这总不能造假。”归渊将仙牌放进绯蛾的手里,语气里依旧难过。
  绯蛾用余光看着手里的仙牌,沉默了一会儿,说:“陛下,您给臣施着定身咒呢……”
  归渊一愣,随即有些赧然:“不好意思阿绯,朕忘了。”
  解去定身术,绯蛾悄悄往床里面挪了挪,运起灵力传入仙牌——顿时仙牌金光乍现,宛如凌霄宝殿上的九转琉璃灯。
  “怎、怎么会……”绯蛾霎时松了手,仙牌掉在床上,金光渐渐变弱。
  “这回,阿绯你信了吧?”归渊握住绯蛾有些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问。
  绯蛾能感受到自己的法力应该是十八重天的,他的记忆停留在一重天养伤的时候,这太不对劲了,自己的法力和记忆里的对不上。
  “这个……”绯蛾抽出被归渊握住的手,羞赧地问,“陛下,臣还有些……能让臣好好想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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