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正面教材(11)

　　我终于知道了，保留最后一丝精神力对于操纵机甲的重要性。我突然不敢想象在战场上耗尽了精神力会发生什么事，在黑暗无边的茫茫宇宙中，面对着无数的敌人，不能使用全精神力感知，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声音，闻不到任何气味，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在宇宙中五感全失，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人宰割，就算有再多的体能也于事无补。如果没有人救援，下场就只有死亡。
　　“感觉怎么样？雄主。”我好像听到元帅在问我，我在一片嘈杂声中仔细地分辨了很久，的确是他在问我。“司弋，我不敢动了，我现在五感很混乱。”我干巴巴地回答，我也不确定自己回答了没有，我听到自己回答的声音了吗？我混乱了起来。
　　“这是精神力链接等级很高的人刚操纵机甲都会遇到的问题，这很正常。雄主，你要仔细地感受我，只感受我。”
　　于是我就看向司弋的方向，首先看到了雷帝斯，然后就穿过了雷帝斯看到了端端正正地坐在里面的司弋。“我看到你了！”我激动得大喊。然后我就看到了元帅对我微笑，也听到了他的夸奖，“雄主真棒。”
　　我渐渐地恢复了冷静，视觉逐渐变得正常起来，我看不到元帅了，只看到了雷帝斯，而且看到了我们身处的地下室。
　　“我看不到你了……”我很遗憾地说，“雄主要对想看的目标集中精神力。”我抬头，果然又能看到元帅，全精神力感知真是太随心所欲了。难怪星域网禁止模拟仓装载全精神力感知的功能，想看什么就能看到什么，的确很侵犯隐私。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赶忙问元帅，“你眼里现在的我是怎么样的？”
　　“没穿衣服的，而且很香很甜，软软的。”元帅十分坦率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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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详细。
　　我又悄悄向元帅看去，果然我的视线也能穿透他的衣服，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奶味。我的脸有点发烫，“那怎么办？”“有专门的特殊材料，能单向隔绝全精神力感知，能用在作战服上，当然也能用在机甲上和建筑物上，而且地下室和研究所都装有单向屏蔽装置，我们的保密措施是做得很好的。”元帅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深信元帅绝对在雷帝斯和司弋身上绝对有单向屏蔽功能，我也能猜到为什么元帅在这个时候解除了这个功能。身处地下三万七千米的地下室利用机甲开启全精神感知，明明身在室内，却能感知到户外的一切。我知道元帅想做什么了。既然元帅说明天才实战，所以今天就是来做别的事情的。
　　我们直接在地下室的地板上就开始了，但开启了全精神力感知后就像身在户外一样，而且五感都变得特别灵敏，对我来说有点过于刺激。结束后，我们温存了一会，又各自返回到自己的机甲上，要自娱自乐一番，我们都能看到对方在驾驶舱里干什么，我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元帅倒是一脸兴致盎然。但是我知道他是不喜欢自己玩的。正当我感到疑惑时，却发现元帅在看到我摸自己的时候变得无比兴奋，明明他自己根本没动，驾驶舱已经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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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是喜欢看我自己玩。
　　“那在外面的时候，要是我没穿作战服，别人操纵机甲时是不是也能把我看个彻底啊。”我在穿衣服时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觉得有点尴尬。元帅一边系扣子一边认真地解释道，“雄主，你放心好了。理论上是可以，但实际上操作者在真实操作机甲时都会全神贯注，是不会把宝贵的精神力浪费在这种地方的。我们今天是特殊情况，这种使用全精神力感知的方式是不规范的。
　　我们只能把精神力用于该用的地方，控制好它的强度与范围，不能多也不能少，否则就是浪费。从明天开始，我就会教雄主怎样正确使用全精神力感知。雄主在掌握之后我们就可以直接进行对练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雄主，我现在教你怎样开启单向屏蔽功能，你跟着我一起操作。雄主看到机械控制台左上角有一个不起眼的钥匙孔吗？把放在它旁边的小钥匙插进去向左拧开，不要□□，这样就能一直开启机甲单向屏蔽全精神力感知的功能。这个功能要一直保持在开启状态，绝对不可以关闭，否则会很容易被对手一眼看透你机甲内部构造，发现你的弱点在哪里。另外，作战服我也准备好了。”元帅说罢，我和他一起开启了单向屏蔽，然后我们都感受不到对方了，只能看到对方的机甲。
　　

　　☆、查尔斯与嘉措

　　我觉得全精神力感知真的很难，我的精神力等级是SSS，用精神力控制导弹轨道能坚持十二个小时以上，但我身在地下室想要在感知地面时，却只能坚持短短的几分钟。我的精神力消耗速度简直如同流水一般。我瘫在驾驶舱里觉得特别难受，感觉自己又要失去知觉了，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简直比第一次做精神力检测时还要难受。元帅察觉到我的状态不对后立马把我从司弋的驾驶舱里抱了出来，元帅说我精神力已经接近透支了。
　　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清醒过来。元帅在旁边守着我，一脸的自责。“对不起，雄主。是我的过失，是我没有注意到你的状态，让你难受了。”我摇摇头，其实不是的，是我太勉强自己了，元帅很久之前就教导过我了，不要勉强；而且在模拟仓训练时，我在精神力耗尽前就会被强制退出，于是我便肆无忌惮地消耗自己的精神力，元帅也说过每一丝的精神力都很宝贵，不能浪费。这些忠告他都跟我说过的，是我自己太依赖元帅了，我仗着元帅无微不至的照顾便越发有恃无恐，是我的错，这不是元帅的错。我拉着元帅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司弋，你宠坏我了。”元帅温柔地看着我，抚摸着我的脸，“我愿意的。”
　　元帅跟我说，我这种使用精神力的方式不正确，因为我全精神力感知的范围是以自己为圆心，三万七千米为半径的一个球形体，而且全范围都是高强度的感知。以这么高的强度感知这么大的范围，我还能坚持几分钟说明我的精神力等级是货真价实的SSS，而且司弋它顶级的探测设备也功不可没。
　　“我们都是以高强度的点状、低强度的线状来感知环境，轻易不会使用体状。就算真的要使用，都是以极低的强度，一瞬间扫过目标范围。”元帅耐心地指导我，“当你身处地下室，想看到地面的目标，假设此时处于失重状态，不知道地面在哪里，可以先用低强度精神力以线状朝四周发散，确定地面的方位和距离后用高强度的点状精神力感知你的目标。这是最节省精神力的感知方法之一，还有根据不同环境也有不同的感知手段。
　　另外，用精神力操作控制导弹飞行轨道就以是高强度的线状的方式，也是非常的浪费精神力，这就是为什么军队不采用半精神力操作而采用全手动操作的原因。还有很多雄主需要学习的东西，我之后都会一一教导你。只是雄主之前用高强度的球状精神力只是为了感知地面上一个点，这是极度浪费的做法，把全部的精神力都浪费掉了，而且还让自己那么难受，以后不可以这样做了。”元帅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我乖乖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元帅本来打算在我掌握了全精神力感知之后就能与我实战的，他原以为我两三天内就能掌握，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我还耗在进行全精神力感知的训练上。我是真的很不擅长把精神力凝成一条线或一个个点，我就好像举着一湖泊的水，却只允许倒一滴水在茶杯里那样的无能为力。我越着急，我的精神力越不受我控制般倾泻而出，我能深度感知以我为圆心，半径近四万米的球形体中的任何事物，但只能维持三分钟左右。元帅一直对我无可奈何，我自己也憋屈得不得了。我知道元帅在烦恼什么，元帅一直把我当成正规的军雌般去训练，深度感知四万米半径的球形体，维持三分钟，听上去好像很厉害，虽然的确很厉害，但在茫茫的宇宙战场中，这点范围根本不足挂齿，如果不学会节省精神力，就算拥有海量的精神力，也是被秒杀的存在；甚至不用敌人动手，三分钟后我就自取灭亡了。见我愁眉苦脸，元帅转头就安慰我，“没关系的，雄主，你也不是真的要上战场，我可以训练你如何在三分钟内把你的对手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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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帅对我真好，见不得我不开心，但我也不想辜负他对我的期望。
　　我一感动，精神力好像也跟着松动了，渐渐凝成了一条条细细的线，在线的终点又散开成一个个凝聚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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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算了。
　　我原以为我终于在精神力这门课下解放了，结果元帅说还有东西没教我，那就是在全精神力感知中如何控制五感的灵敏度。
　　在许多军雌刚刚操纵机甲时，常常因为不会怎么用精神力调节自己的五感，而被空气中无数落到机甲表面上的尘埃砸的浑身发疼却无能为力，所以控制五感的灵敏度其实是掌握全精神力感知的第一课。
　　我点点头，心想有道理，如果触觉过于灵敏，那被武器击中机甲后就算没受伤自己也要被痛死。但元帅只是一脸疑惑地说，“可是雄主，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喊过疼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觉得疼，我从来都不感觉到疼，我最怕疼了，我一点也不想自己疼。也就是刚链接上司弋时我一瞬间我能感知到尘埃落在我身上，但随后就被我忘在脑后。我觉得一切无比正常，在四万米半径的球内，我感觉一切都能控制自如，元帅操纵雷帝斯向我冲过来的样子，只要我想，在我眼中都能以慢动作的形式发生，就更不用说只是我周围的尘埃了。我不想感受它们，也不想被它们阻碍我的视线，于是它们就被我轻而易举地忽略掉了。
　　元帅一脸欣慰，“雄主你这是在一开始就掌握了这个技能，无师自通，非常厉害。”又被夸了，我感觉特别高兴。
　　于是全精神力感知的训练到此终于顺利结束。
　　我总算可以和元帅终于真刀真枪的干上了，然后元帅在一瞬间把我打得落荒而逃。
　　晚上，我抱着一颗蛋一脸委屈，元帅抱着另外一颗安慰我，“雄主的学习速度很快，进步也很快，很棒。”我心里又变得美滋滋的。
　　于是我们天天对战，我还是每天都被元帅打败。虽然元帅攻击的动作在我眼中看起来速度特别慢，可是我的动作更慢，所以始终躲不过去。偶尔能还击一两次，只是从来都轻易地被元帅躲开。但我在元帅各种“雄主很棒。”“雄主好厉害。”“雄主非常优秀。”的夸奖下越挫越勇。
　　五个月过后，我终于能追上元帅的动作，并且与他进行近战格斗了，虽然最后都是我输，但元帅说“雄主进步太快了，我们可以提前进行下一阶段。”我也就接受了他的赞扬，而也就是这个时候，两颗虫蛋破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