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男友葬礼上发现他成了鬼(7)

　　周方砚笑着问：“哦我知道了，宝贝儿遗憾了？是不是因为以前没好好珍惜我的肉体，现在也碰不到了，没事儿嘛，我就在这，想摸就随便摸。”
　　沈濯看着他得意神色，气得咬了咬牙。

　　☆、09 正文完

　　83.
　　晚。
　　沈濯在床上打坐。
　　周方砚洗漱回来，看着沈濯还穿着之前那套白色的衣服，感叹道：“这要是能给你烧衣服就好了。”
　　沈濯对这件事还算有兴趣，问：“不能吗？”
　　“不能。”周方砚上了床，大大咧咧躺在沈濯边上，“你现在吧，算是编外的，也没到下面挂名，根本收不到衣服。”
　　“真会有阴间么？”
　　沈濯问完之后也觉得自己傻，明明自己才是鬼，竟然会问一个人类这种问题。
　　算了，第一次死没什么经验。
　　周方砚说：“具体咋样我真不知道，我们都统称为‘下面’，和我们世界维度不一样。不过你也别想着去了，就在这儿挺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呢。”
　　沈濯有种心思被戳破的尴尬感，还是要强撑着问：“你知道？”
　　“今天在医院就发现你不对劲了。”
　　周方砚：“不就是想把亲人都见完了，这回就能无牵无挂地死了么？告诉你，还真不可能，你现在想走都没法走，老实在这呆着吧。”
　　“……”
　　沈濯被堵得说不出话。
　　他今天确实是这么想的，可被周方砚直接指出来，还是会一点点……莫名的羞愧。
　　却又根本无法反驳。
　　84.
　　周方砚侧过身，单手撑着头，朝沈濯勾了勾手指。
　　“过来睡觉。”
　　床不算很大，沈濯在自己这侧坐着，觉得很有安全感，他摇了摇头，“我不用睡觉。”
　　成了鬼，思考人生的时间更多了，只是刚开始的时候脑子不太清醒，现在才见好。
　　而人们都知道过于清醒不是什么好事。
　　想的每一件事都在大脑里清晰可见，可以听见自己的心声，听见整个世界的回声。
　　有些痛苦。
　　“那就聊天？”周方砚今天不累，完全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在聊天过程中睡着。
　　沈濯故意道：“你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周方砚：“哪儿能啊，不可能，你看这次我要睡着，我就……我就脱光了给你看。”
　　“……”还以为他顿了这么久下定决心要说些什么。
　　沈濯：“谁想看。”
　　周方砚：“啧啧，那是谁之前在我洗澡时在外面看的？”
　　“……”沈濯再次无法反驳，干脆就不说话了。
　　周方砚从没想过，真实的沈濯会是这样……可爱。他以前倒是觉察出了沈濯对自己隐瞒了很多，许多时候生气和闹脾气并不出于真心，但也不会料到扒开层层外衣，露出的是巧克力糖心，越看越想欺负，越舍不得。
　　周方砚不知道以后会是怎样，对他来说，失去过后的重逢是最幸福的，幸福又幸运。
　　眼前，沈濯在与他对视几秒后，竟真的换了个姿势，躺下来，枕在另一个为他准备好的枕头上。
　　周方砚关灯，只剩下床头灯还亮着。此时的沈濯看起来与真人无异，痣都清晰，周方砚十分清楚，自己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他只有自己了。
　　周方砚伸出一根手指。
　　沈濯在愣了几秒后，也抬起了自己的手，试着与他的指尖碰在一起。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夜晚是寂静的，没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