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笔仙(22)
“瑶池的荷花是什么样的？”封子宣问道。
虞何沉默些许，方道：“差不多，只是大了些，荷花多了些，而且仙界规矩多，颇多束缚，再美的景色也失了兴致。”
“那仙界蟠桃真的跟西游记里说的那样吗？”封子宣又问。
“有些出入，不过都是延年益寿的。神仙跟人是一样的，都有寿命限制，一般小仙寿命也就五百岁多一点，到了五百岁大限，就想尽办法参加蟠桃大会得玉帝赐下一枚蟠桃延寿五百年。
位列仙班的都有份，不在仙班之列的可就要费尽心思了。”
封子宣年龄不大，不代表什么都不懂：“换句话说，蟠桃就是玉帝主宰的筹码，只要他掌握了蟠桃园，众仙就都要尊敬于他，否则没有了蟠桃，就等于判了死刑。”
虞何伸手虚空给了封子宣一个脑瓜崩儿，封子宣捂着头皱着脸道：“疼。”
“胆子肥了，还敢编排起玉帝了。五百年寿命的只是普通小仙罢了，有点修为的都不在乎那小小一枚果子，堂堂玉帝三界主宰，怎么可能会靠着一林桃子稳坐尊位。”
封子宣抓抓头发，想想也是，人间皇帝老儿想要作为位置都不知道要费多少手段，更何况人家玉皇大帝。
天空远方传来雷声阵阵，封子宣眺望远方西面不知什么时候汇聚重重乌云正带着压境的雷鸣蚕食蓝天。
“快下雨了。”封子宣有些不舍的看看“瑶池”，转身快步出了九重仙境跑回家。
度假山庄距离家里还是有段距离的，跑起来五六分钟才会道，封母正忙着收衣服，看到封子宣说了一声：“进屋就别出来来了，看这云彩雨不会小。”
封子宣喘着气：“嗯，我再给刘叔打个电话山庄那边电器都关了，就算有避雷针雷雨天气也不太安全。”
封子宣刚顾着跑回来忘记说了，刘叔是电器运作的领班，是村里人的一个亲戚，人也稳重。
雷雨天下意识的想要回家，山庄那边雇的人还是在山庄里面。
封子宣抬头看着天空，心里多少有点不好的预感。
“虞何，我总觉得这云彩阴沉沉的。”封子宣道。
“哪有乌云是明媚的。”虞何隔空扔过来一句吐槽。
“也对。”封子宣也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了。
“放心吧，再大的风雨现在也波及不到这里。”
虞何一句话让封子宣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这乌云真的有问题？”
“你不是预感到了吗？”虞何道，“下几天雨而已，这里没事，灾区是南边。”
封子宣看着乌云，喃喃道：“要不去网上发个帖子？甭管大灾小灾都是损失。”
“泄露天机是有天谴的，出不了人命。”虞何言罢不再说话。
封子宣依旧在班级群里，窥屏着他们聊天，不是说课程就是说游戏，谁有哪个游戏玩好了介绍给别人，相互之间处的不错。
瓢泼大雨蜂拥而至，天雷闪闪，轰鸣声灌一耳朵。关上窗户，屋子的隔音不错，虽然多少有点声音，但已经可以忽略了。搬了电闸，封子宣躺床上玩手机，打开网络就看到同学们开始纷纷吐槽回不了家，要等雷雨过后。
一般情况下雷雨都是有时间的，短的时候十多分钟，长的一两个小时。今天是周五，年高二周六没有安排课。本来念高二以后周天就安排了补课，每个星期放假的时间也就是周五下午的小半天和星期六一天，减少了在家带着的时间，同学们多少都有牢骚。
封子宣想要说些什么，又怕泄露天机，前后纠结了一番叹口气，反正自己已经不止一次再群里讲话题扯向屯粮屯物资了，真的有心的早就准备了，剩下的再怎么说也是无用之功。
而且雷雨已经来了，再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转而开始玩游戏，饥荒游戏出手机版了，虽然没有电脑操控起来自如，但是一点都不影响可玩性，封子宣已经活三百天了，一不小心通关了，开始玩2-1，还在摸索跟1-1有什么不同。
封子皓回不了家，封父封母当然是着急，跟学校打了电话确认没事这才少做放心。
早就昨晚菜的封母将饭菜热上等封子皓回来一起吃，坐在沙发上有些担心到，你说这下雨会不会影响开业啊。
开业是大事，也是选好了良辰吉日的，错过了不太好，而且宣传了那么长时间，网络上也在关注，延时造成的影响会很大。
“你这操心操的，咱们开业还有六七天呢，看天气预报下雨也就这两天，怎么可能耽搁。”
“就算是这两天现在天气这么凉，下完雨三四天也未必会干透，山上就更泥泞了，到时候有上山去桃林的活动，满脚是泥怎么去啊。”
山上的桃树前两个月新种了一批硕果的桃树，有瑶池水在蟠桃树都很好成活，上面未成熟的桃子也继续生长，现在正是成熟的时候。既然是仙界哪里少的了蟠桃，本想组织一众人去采摘食用，下雨肯定是不行的。
“车道山前必有路，实在不行垫一层纸壳，找厂家打点花样看上去也不会太掉价。或者就改成别的，反正一天下来就那么点时间，总能过去。”封父倒是看得开。
下午时分雨稍小，停了雷，校车也总算回来了，照比平常足足晚了两三个小时，封子皓显然憋坏了，到家就扑进封母的怀里撒娇要吃好吃的。
眼瞅着不打雷了，刚把电闸扳上去又听雷声大作，只得再次断电。封子宣封子宣继续搜网页，各大论坛已经开始刷暴雨了。
这场暴雨由西南到东北，全国只是下雨的早晚，都有波及。而且暴雨很大，城市中已经有人拍视频路上全是湍急流水。
电视已经滚动播出暴雨预警，以及雨中所需要注意的，专家预估这场暴雨可能要持续一两天，只能一再叮嘱注意事项，争取将损害降到最低。
这样的新闻看着揪心，其实最近两天自然灾害就是越来越多，天灾这种事情不能避免，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封子宣心情不好，虞何当然是第一个感受到，封子宣负能量正满的时候嗅到仙香顿时一阵，回眸虞何正持萧望着他，心中猛地一跳，封子宣缓一缓才扯着唇角笑起来。
“总算现身了。”我都想你了。后面半句封子宣没敢说出来，不过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把他的真实想法出卖了。
这就是虞何愈发不愿现身的原因。自那日心魔幻镜内虞何不敌心魔做出了越轨举动，心底防线愈发脆弱，自己都没办法保证会不会一个冲动再做出别的来。
不过也是有好处，那就是让封子宣逐渐认清自己的真实感情。虞何不会误导他，也同样不会开导他。让他自己跌跌撞撞窥探本心。自我参悟远比他人提点更好，修真如此，感情亦然。
“我一直都在，只是未现真身罢了。我不好让凡人瞧见，也就是你了。”虞何直接上、床坐在封子宣的身边，看了看封子宣手里的手机。
“人生下来命数便已经决定了，索性没有人员伤亡，无碍。”
封子宣反映一下才明白这是虞何再安慰她，只是这安慰的话说的太婉转了些。封子宣心中暖，忽然发现了一个奇妙的规律。
“虞何，是不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你总会出现。”最近封子宣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不过每一次都是封子宣心情不好的时候。
虞何哑言，手上转着玉竹萧不作答，封子宣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你怕我心情不好，总变着法的安慰我，开导我，你对我这样好，为什么平时不多出来？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屋子里待着，我爸妈又不会突然进来，在说你是神仙，想要遮蔽一个人的五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封子宣知道自己是得寸进尺了，可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他不可能像梦里那样直接说想多见见虞何，其实兜兜转转还是一个道理。
虞何向来巧舌如簧，面对封子宣却想不出什么说辞来。封子宣直视虞何坦坦荡荡，让虞何再多的借口也说不出口。
虞何未答，封子宣也不再勉强，心中失望，面上抱歉一笑：“你当然有你的原因，我一个普通人能懂什么。你别忘心里去。”
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
虞何转着玉竹萧，他平日就有转萧的习惯，只是此时转出来的萧却带着几分纠结的味道。
“你可曾记得那个算命老头儿说过的话？”
封子宣想了想：“不能上学，不能娶媳妇。”
“是不能娶女人。”虞何纠正道。
封子宣心里撇撇嘴，对他来说没什么两样：“怎么了？”
“你……你对龙阳怎么看？”虞何难得说话吞吞吐吐，耳朵却立着等候封子宣的回答。
然他高看了封子宣：“龙阳是谁？天上神仙？”封子宣只觉得奇怪虞何的话题怎么跳得这么快。
虞何扯扯唇角，也对，正常直男谁会了解这些隐晦的说法：“那断背分桃总听说过吧。”
封子宣摇摇头：“你们仙界的事情我知道的太少了，顶多是看电视知道一点皮毛。”
“……”虞何此时才深觉自己看上的这个人有多么单纯。
虞何只好开门见山：“你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怎样？”
封子宣的脑回路依旧没跟上节奏：“能怎么样，讲义气重情义？”
虞何现在只想拉着封子宣跟山上的桃树堆在一起让他们结个拜，什 么叫榆木脑袋？这是亲兄弟。
“我的意思是，以情侣，婚姻形式在一起的。用现在的说法就是同志，同性恋，这么说懂了吗？”虞何从来没这么无力过。
封子宣恍然大悟：“你说这个！绕这么大弯子。听懂了怎么了？”
“……”虞何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差事。“你曾说你不歧视同性恋，那么你自身可以接受吗？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同寝同食共度一生。”
听了虞何的描叙，封子宣自动将脑海里曾经幻想过的家的场面掉换一下人物，将温婉如玉的小娇妻换成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一口络腮胡羞答答喊一声“老公”的大鸟依人模样，狠狠打了个寒颤。
“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
一瞬间，虞何恍若置身万年冰窟，身子僵硬忘记回应。
封子宣沉浸在自己脑洞中不能自拔，并没有注意虞何的反应，又脑补出一出跟一个糙老爷们再夕阳西下□□度夕阳，更加觉得一道惊雷打在脊梁上。
“性向这种事情我没太多想法，个人有个人的选择和感情，不过我的话，啧，至少短时间没有娶个男人的想法。既然不能娶女人，一个人一辈子也挺好的。现在网上不都时兴不婚主义单身吗？那我就不结婚了。反正你这辈子都会陪我不是吗？我不会无聊的。”
封子宣的本意是不想结婚就一直跟虞何保持下去，一直在一起当然不会娶个男媳妇。可虞何只听了前面的话被打击的厉害，封子宣说完话只觉得鼻尖仙香散去，回头虞何没人了。
封子宣坐床上怔了怔，愣是没想明白这位大神在抽什么疯。
大概神仙都这样吧。封子宣欲哭无泪，继续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电闪雷鸣持续了一宿，第二天新闻上就出现了洪涝的事件。一些排水不好的城市已经出现了水城的景色，好多照片都是有人乘坐浴盆一类的漂浮再水上捞鱼，网络上也有不少晒自家的“海景房”。
最沉重的莫过于库房损失，一些防水不是很好的地下仓库被洪水浸泡，损失惨重。
好在暂时没有人员损失，虞何说了不会有人伤亡，这一点封子宣很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