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雄虫徒手碎钢甲(188)
塞完糖诺恩起身朝楼下走去,过了一会端着一盘刚烤出来的小蛋糕上来,支了个小桌子放在厉扶青的左手边。
他好像总是热衷于投喂他。
厉扶青捧着个蛋糕腮帮微鼓的想着,不过他也挺喜欢这种被投喂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感。
窗外吹进来的风带上了一股水汽,他扭头看去,发现天空微微暗下来一副快下雨的样子,诺恩起身将窗户关上,下一秒骤雨突至。
楼下,哗哗哗的雨声中管家赫伯特正在指挥虫将数量庞大的衣服放入衣帽间。
这些衣服分别是厄涅斯,雷勒,撒利亚,诺恩,雷坦还有法利斯恩赛萨陛下、赫斯安泽等虫给小阿提卡斯阁下置办的。
不只是衣服,还包括了各种搭配的配饰。
诺恩和雷坦两个还没太多资金的雌虫还好,就买了个几十套,像是厄涅斯、赫斯安泽、赫斯安尼等雄虫阁下那是成百上千套的买。
这就导致送上门来的衣物一个衣帽间根本放不下,管家赫伯特又临时带着虫收拾出了三个衣帽间。
他心里有点发愁,也不知道阁下他们都在想些什么,怎么都不约而同的给小阿提卡斯阁下置办衣物。
这么多的衣物,就算小阿提卡斯阁下一天不重样的换三套,没个两三年下来都换不过来。
楼上听到动静的厉扶青出来看了一眼,在沉默了两秒后扭头看向房间里的诺恩。
正常的衣服就算了,那些动物的,长翅膀的,毛茸茸的衣服是个怎么回事?
对上他视线的诺恩走出来,看见那些衣服有点惊讶。
看到他脸上的惊讶,厉扶青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那些衣服,不是诺恩的话,应该就是赫斯安泽那个不靠谱又爱凑热闹的买的。
诺恩看看那衣服,又看看厉扶青,突然上前从中挑了一套非常可爱的猛兔的衣服,转身看向他时一双眼睛微微发亮:“阁下要试一试吗?”
厉扶青拒绝,迈着小短腿转身进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不过他的逃避并不成功,因为赫斯安泽置办那些衣物的时候告诉了厄涅斯,处理完事情的厄涅斯在得知衣服已经送到后,转身直奔他亲爱的弟弟的房间。
反抗失败的厉扶青被夹带在胳肢窝下带去衣帽间,被迫换上一套十分可爱的毛绒熊的衣服,在诺恩笑着喊他看镜头时,绷着脸配合地抬手比了个耶。
下楼时,客厅里的雷坦听见声音抬头看去,就看到穿着身毛茸茸的小熊衣服的阿提卡斯正在一阶一阶地下着阶梯,有着恒温手环这个天气穿着这种衣服也不会觉得热。
雷坦的目光落在那随着走动颤巍巍的耳朵,心里突然萌生一种揉上两把的蠢蠢欲动。
他最后还是没忍住心里的蠢蠢欲动,在吃饭时特意坐在了阿提卡斯的身边,然后伸出了罪恶的手快速捏了两把。
察觉到的厉扶青扭头看他。
雷坦一本正经地吃着饭,严肃的像是刚刚他什么也没做一样。
日子缓慢地向前过着,两个月后的某一天,企图闯入墓星的雷勒被押送回了首都星。
得到消息的厄涅斯一向散漫痞气的神色多了份凝重,不过那份凝重也只存在了数秒,他又重归以往的散漫。
他从书房出来,下楼走出客厅登上悬浮车朝着宫殿的方向驶去。
这么多年来如同雷勒一样察觉到了雄虫诡异的死亡,并且一路摸索到了墓星,又从中猜测出不少事的雌虫有不少,或者说很多。
雄虫的寿命不短,至少在历史书上就明确地书写过雄虫的寿命,倒也不是没想过直接纂改雄虫的寿命,但那些活了四百多岁的雌虫就是一部行走的历史书,篡改的历史蒙蔽不了他们还会引起其他雌虫的注意力。
倒也想过将他们全杀了,但最后不知是什么原因也没这样做,这就导致上面不好在雄虫寿命这上面做什么手脚。
当然大多数知情的雌虫也不愿在这上面动手脚,那总给他们一种在诅咒雄虫阁下的感觉。
这也导致了虫族没有超过两百岁以上的雄虫这件事不好解释和隐瞒,只能尽量地将雄虫的资料隔绝于雌虫们的视野里。
在虫族大多数雌虫一生都没有机会见到雄虫,更不会有机会了解到关于雄虫的资料,唯一能有机会在天网上了解到的雄虫的资料,也大多都是稀缺且负面的。
这也导致了在大多数雌虫的记忆里,雄虫是高高在上且不能得罪的,他们热爱追逐雄虫阁下,但又理智地不敢靠得太近。
大多数雌虫都处在精心布置的信息网里,偶尔会得到一些关于雄虫的信息,但那都是被允许得到的,只是尽管这样多多少少还是留下了一些无法处理的破绽。
这便导致那些本身就处在拥有雄虫的家族中的雌虫、亚雌在接触到的雄虫足够多后,会逐渐地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当他们察觉到异常并主动跳出被制定好的信息网重新去审视雄虫,他们就会轻易地得到某些被隐藏的答案。
心智足够坚定强大的雌虫在得知真相后,会崩溃痛苦挣扎一段时间,然后再经过一系列劝说和权衡利弊后,他们会一如往常地做着该做的事,唯一的改变或许就是他们看不得其他雌虫说雄虫一句不好,并且时常提倡少生,或者直接不生的政策。
由于脱离了雄虫的虫蛋的诞生都是通过一些科技手段辅助,这导致了这些机构时不时会发生一些或虫为,或意外的灾害,导致即将诞生的虫蛋通通作废。
上面的虫知道这是哪些虫做的,但他们统一地默许了这种行为,只是太过分的话,顶头上的陛下就会出手遏制。
至于心智没有那么强大且性子偏激的雌虫,在得知真相后,崩溃一段时间就转身投向了反叛军,企图杀光所有雌虫来杜绝雄虫所谓的悲惨命运。
虫族就像是一个随时会崩塌却又被一根绳索吊着的高楼大厦,摇摇欲坠地保持着这种状态延续了千百年。
他们不知道这种状态还能延续多久,但除了延续下去没有其他办法。
厄涅斯这一去去了三天,直到雷勒的情绪完全平复了后才带着他离开。
他们离开时法利斯恩塞萨站在窗台上注视着他们的身影,他并没有将阿提卡斯曾经告诉他的他或许有办法延长雄虫寿命的话告诉他们,因为那并不确定,且事实没出现之前,他不想给雄虫们一个虚幻的希望,那对他们来说太过残忍。
悬浮车来到西瑟尔庄园,一路上雷勒都落后两步跟在厄涅斯的背后,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眼前的身影上,雄虫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厄涅斯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不是一直以来都将雌虫当做可有可无的玩物的吗?
为什么呢?他想不明白。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厄涅斯身后,恍惚中想起了自己刚诞生时,刚学会走路时,曾有一道不是很高到的身影,也这样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过。
只是那记忆太过遥远迷糊,他不知是真实的,还是在他受到巨大冲击后,一厢情愿幻想出来的画面。
迈进客厅后的第一眼,他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犀兽奶显得可可爱爱的阿提卡斯,他脚步一顿。
坐在沙发上的厉扶青听到动静抬头看来,视线首先落在厄涅斯身上,上下扫了一眼确定兄长没事后,才看向走在后面一点的雷勒,这一看眉头就深深地皱起。
雷勒有些许狼狈,头发凌乱,衣服褶皱,眼里布满血丝,神情恍惚中带着股沉重,像是在承受着某种快要将他压垮的痛苦一样。
厉扶青眉头越皱越深,他从沙发上下来,走上前,将手里的犀兽奶递了出去:“给。”
在难受的时候喝一杯温和的犀兽奶会好过许多。
雷勒下意识俯下身接过,就对上了眼前这双金色的带着些许不悦的圆溜溜的眼眸。
厉扶青仰头看着他,平静的神色中带着股说不出的压迫:“有什么难办的,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告诉我。”
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维护,雷勒一时有点愣怔,雌虫对雄虫有着极为狂热的保护和追逐欲,他这二十多年来自从意识到雄虫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后,就一直在强行压制着自己疯狂想要靠近的本能,那是一种极为痛苦的与自己撕咬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