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狼为患(24)
这话说完没多久,宋成风还真把轮椅拿了上来,他脸颊有几处分外明显的划伤,眼镜也碎了,方才没有注意,此刻再看实在可笑。
宋成风放下轮椅,翻出随身携带的纱布,熟练地在小臂缠了几圈,做完这一切,他朝曲砚嗤了声,“想笑就笑,跟我装什么?”
曲砚坐回轮椅上,语气平平:“宋律师想多了。”
宋成风不甚在意地摘掉眼镜,手指摁在眉心揉了揉,“左右不碍事,不戴也方便。”
这次曲砚有点惊讶了,“你不是近视?”
宋成风吹了吹镜片上的灰尘,“人靠衣装嘛,这还是当年老师建议的。”
他陷入回忆,语速慢了下去,“他当年对我说,我戴上眼镜还能撑撑场面,勉强看起来是个斯文败类,若是不戴的话,就只剩下败类了。”
曲砚无话可说,他实在想象不出那位在业界饱受尊敬的知名律师能说出这种话,可见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宋成风变成这副样子绝对有他老师的一半责任。
他们说话的功夫,检查完周围有无隐患的林五走过来,冲曲砚问:“你说要谈的生意是什么?”
一直缩在角落处的黄毛也抬起头。
曲砚没急着回答,转头对燕灼说:“拿三分之一的食物上来。”
燕灼还陷在之前的旖旎中没有完全回神,有些缓慢地应声。
宋成风最会察言观色,兴致勃勃地问曲砚:“你把他怎么了?”
曲砚没搭理他,对几步之外的林五说:“很简单,我只是想知道,你身上的特殊能力是从何而来。”
话是对林五说的,曲砚的目光却看向角落里的黄毛,林五说黄毛是他弟弟,但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中做主的是黄毛。
林五没说话,习惯性地去看黄毛。
燕灼恰在这时候上来,手里拎着一小袋大米和其他食物,黄毛从上面扫过,眼中闪过满意,开口说:“这个我们也说不清楚,不过在丧尸出现前曾下过一场黑雪,他在那时昏睡了两天两夜,再次醒来后便能凝出冰锥。”
黑雪、昏睡……曲砚不动声色地垂眼。
黄毛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不相信,又说:“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就像你们说的,做生意讲求一个诚信,我绝对没有骗你们。”
曲砚这才笑了笑说:“没有不相信你们,我刚才只是在想,我们的车坏了,今晚可能要借住一晚。”
林五松了口气,“附近有几辆废弃的面包车,你们需要的话,我明天带你们过去看看,但不一定能正常使用。”
黄毛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他的话。
曲砚顺势答应下来,没再说其他多余的话。
二楼空间开阔,林五和黄毛应该在这里生活了挺长一段时间,甚至自己修了一个简陋的卫生间,曲砚环看一圈,让燕灼推他找了个空房间,没有门,也没有任何陈设,只有空荡荡的四面墙,曲砚还算满意地问他:“今晚睡这里怎么样?”
燕灼刚点了点头,宋成风就从他身后挤了进来,一脸狐疑地看向曲砚,“你相信他的话?”
曲砚无所谓地说:“不相信又能怎样?”
宋成风啧了一下,“黑雪我倒是记得,却绝没有昏睡,你呢?”
曲砚神色不变,“没有。”
宋成风得了他的回答,没怀疑,目光移向燕灼。
燕灼面无表情,“我忘了。”
宋成风一句脏话卡在喉咙里,到底没有骂出来,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这般折腾中,天也不知不觉黑了,林五支起小锅,用今日得到的大米熬了锅粥,米香传过来,早就饿了的小东西哇哇大哭。
宋成风折返去哄孩子,曲砚和燕灼则草草解决了晚饭。
吃过晚饭,燕灼在地上垫了层木板,然后开始铺床,他动作利索,弯腰时腰身绷紧,窄而有力,让人忍不住想窥视布料下的风光。
曲砚看得颇为入迷,直到燕灼转身,他才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渐入深夜,周围安静下去,木板上罩了几件衣服,其实没起什么作用,曲砚后背靠着墙,催促燕灼快些上来。
他们多日睡在一起,燕灼不似最初那么慌乱,却还是在黑暗中脸色发红。
他轻手轻脚地躺在边上,几乎在他躺下的瞬间,曲砚就凑了过来。
清浅的呼吸碰到脖颈敏感的皮肤,燕灼猜到什么,一动不动。
曲砚碰了碰他的下巴,“要亲吗?”
“要。”燕灼开口,嗓子不知何时有些发哑。
得到了肯定回答,曲砚却并未动作,反而问:“今天教你的,你该怎么做?”
手指碰到铺在木板上的衣服,燕灼紧紧抓住,迫不及待地说:“我不动……一下也不动……”
曲砚轻笑,在喉结上摩挲的唇缓缓上移,与答对问题的小狼唇舌痴缠。
吻技越发娴熟,他自小聪慧,做什么都有些天分,以前觉得不算什么,如今却在燕灼加重的喘息中自得起来。
许久,单方面的进攻休止,曲砚曲起的膝盖碰到什么明显鼓起的东西。
他故作好奇地问:“会不会太频繁了,真的能忍住吗?”
燕灼还在发懵,被动承受的他远不如曲砚清醒。
曲砚压了压膝盖,“下次做给我看吧。”
他想象出那幅画面,很是意动,“与其拿着东西想象,不如看着我做,是不是?”
作者有话说:
求海星(理直气壮掏碗)
第26章 威胁
硬邦邦的木板实在不好睡,天刚亮,众人就陆陆续续醒来,宋成风要照顾小东西,晚上睡得并不踏实,脸上难掩疲色,林五二人不说,曲砚是唯一看起来气色不错的人。
宋成风不免羡慕,暗戳戳问他提高睡眠质量的秘诀。
曲砚笑而不语,低头喝粥。
饭后,宋成风和林五敲定稍后去寻废弃车辆的路线,不管昨日如何,他现在一脸笑模样,说话间还拍了两下林五的肩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是什么好兄弟。
远处的黄毛看到后撇了撇嘴,显然瞧不上他的做派。
宋成风自然不在意,说完转过身见燕灼一脸走神的模样,上前打趣说:“还没睡醒?”
燕灼瞬间回神,向后退了一步。
他面无表情,宋成风觉得没趣,转到正事上说:“你留下还是和我们一起?”
燕灼想也没想地回答:“留下。”
宋成风猜到他会这样说,之前的事情显然给燕灼留下了阴影,让他面对曲砚时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刚喝完粥的曲砚却说:“你和他们一起去。”
燕灼偏头,撞上曲砚的目光又迅速移开,昨夜荒诞又真实的记忆浮现,他不由自主地放轻声音:“我要留下。”
他坚持说,宋成风也不强求,跟着附和道:“还是让燕灼留下来吧。”
曲砚不为所动,“不要耽误时间,顺利的话,最好今天出发。”
在这件事上燕灼没那么听话,曲砚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弯腰。
两人很快就凑在一起,曲砚不知低语了什么,燕灼摇头又点头,他们离得太近,从旁边看像是在旁若无人的接吻一样,宋成风嘴角抽动,控制自己想些别的什么。
片刻后,燕灼走过来问他:“什么时候?”
这就听话了?宋成风朝曲砚投去一个佩服的表情,“就现在,快去快回。”
他撂下话,又招呼林五,带上燕灼一起踩着破旧的楼梯下楼。
铁门吱呀一声关上,半空中的灰尘久久不落,曲砚一只手揉了揉眉心,看向黄毛,“你想和我说什么?”
黄毛惊讶一瞬,而后神色如常地捏了捏耳垂,随着他的动作,耳朵上的夸张耳饰也碰在一起叮叮当当作响。
曲砚等着他回答,并不着急。
良久,黄毛才吐出一口气,“我要你把他带走。”
曲砚眯了眯眼睛,“林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