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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他不找替身(3)

作者:小文旦 时间:2018-07-01 18:18 标签:短篇 生子 强强 情有独钟 异能

霍谈溯:我媳妇,小祁,八个中子!正统!
祁水:哦。
想改个文名,跪/但是想不出。


第3章 第 3 章
  祁水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幕天席地,雾里看花,霍谈溯抱着他躺在星空下,告诉他要出一趟远门。
  “阿溯你要去哪里?”
  “f524星,硅基生物。请我过去交流创造生命的经验。”霍谈溯皱了皱眉,他和祁水的床上之事,为什么要跟别人分享?
  祁水一张脸红透:“是、是这样啊。”
  “我不过去,他就要入侵地球,麻烦。”
  宇宙中不会再有像他和祁水这么契合的一对了,只有他们,才能创造地球这样的奇迹。
  霍谈溯啃了一口祁水红扑扑的脸蛋,恨不得一口吞下,“我马上就要走,就两天,我速去速回。”
  祁水揽住他的脖子:“好,我在这里等你。”
  那一晚的银河很亮很亮,再过两天牛郎星和织女星会偷偷碰面。那时,霍谈溯也会从外太空回来,当流星划过天际,他们比远古传说还要浪漫。
  祁水躺在草地上,望着霍谈溯化作一个亮点撞破天幕,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
  一秒光年。
  祁水阖上眼睫,把神识缩成一个小点,封闭五感,只静静地等待霍谈溯回来。
  再后来……铺天盖地的爆炸席卷而来,吞噬了他的全部意识。
  祁水猛地惊醒,额头大把大把地流汗。
  一睁眼,对上霍谈溯杀人般黑沉沉的目光,祁水没来得及寻求安慰,便被霍谈溯一把掀到地上。
  “嘭!”地上铺了地毯,肉体落地的声音依然大得惊人。脚踝撞到床柱,祁水倒吸一口冷气,因为昨夜耗费太多心力以及噩梦带来的恍惚和困倦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剧痛和寒冷。
  梦里霍谈溯温柔的目光和眼前毫不留情的举动,形成鲜明反差,祁水一瞬间无法接受。
  水光漫上眼角,渐渐沾满了整张脸。
  “为什么?”祁水抿了抿嘴角,声音里含着哭腔,“阿溯,你是在f524星受到什么刺激了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霍谈溯浑身一震,“小祁……”
  不,他闭上眼回忆了昨晚的事情,再睁眼已是冷酷无情,目光像是冰刀一样往祁水身上割:“你读取了我的记忆?!”
  “我没有!”祁水大声反驳,随即想起昨晚自己摸到一些记忆碎片,探寻时被霍谈溯的神力阻挡的事情,他急忙跪坐起来,拉着霍谈溯的裤脚,慌里慌张地解释:“我昨晚、不是,我没看到……”
  当双方互相信任,识海开放全部权限时,是可以互相读取记忆的。
  祁水昨晚看到那些碎片,其实是从霍谈溯识海里漏出来的,他想仔细看的时候,遭到霍谈溯的拒绝。
  而在霍谈溯看来,是祁水趁机攻击了他的识海。分别前的记忆十年来被他翻来覆去地观看,妄想从中找到一丝与小祁失踪有关的线索。记忆太深刻了,以至于飘荡在脑海的每一个角落,毫无防备之下,被人读取,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假的就是假的,就算窥得了他的小祁的一部分相处又如何?
  霍谈溯捏住他的下巴:“是谁允许你擅自进来的?你配吗?你说没有读取记忆,那我问你,除了这件事,你还记得什么?”
  祁水摇摇头,眼泪甩了霍谈溯一手,却不能让他心软一分。
  “说不出来了?你永远不可能取代他!他没你这么多心眼,也不会不知廉耻主动爬别人的床!”
  “不是,我梦见的……我梦见的……”祁水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霍谈溯就变成了这样。
  他认不出他!
  祁水怀疑,是不是有另外一个人,代替了他享受了那份温柔和宠爱。
  又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霍谈溯越过他,冷着脸不去看他泪流满面的样子。
  他从未见过小祁哭过,他的爱人坚强、包容,泰山崩于其前而面不改色,几万年没见他哭过鼻子。
  霍谈溯心里一紧,有些出神,小祁哭起来,也是这副样子吗?他一定会把他拥进怀里好好疼爱。
  昨晚实在是出乎意料,仿冒品和小祁的感觉太像了,他竟然没有及时推开他。
  霍谈溯心里被巨大的愧疚攻占,他无法说一句问心无愧。
  霍谈溯狠狠抹了把脸,要是……要是他真是小祁就好了。
  不知哭了多久,管家过来委婉地传达霍谈溯请他离开的指令。
  祁水点了点头,不用他赶,自动化成水雾消失在原地。
  管家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半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把祁水住的房间里东西收拾一下,请示霍谈溯怎么处理。
  霍谈溯一下午心里七上八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他看了一眼管家收拾好的物品,不多,就一个箱子。
  等他反应过来,霍谈溯已经拿起最上面一本笔记翻看。
  是刘僙给祁水的。
  上面满满的都是小祁的生活习惯。
  很多地方还标注了重点。
  霍谈溯越看越怒火炽盛,原来他所感受到的熟悉感,全是刻意模仿!
  “查查这是哪来的。”
  怒火之后,是巨大的无力感。霍谈溯意识到,或许,这个世界上,他连替代品都找不到。


第4章 第 4 章
  空气发出轻微的“啵”声,虚空中掉出来一个黑发青年,头着地摔在地上。
  他小虾米一般蜷着身子,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嘴唇咬着,捂着心脏挺过一阵一阵地痉挛。
  离霍家越远,头越是痛的厉害,好像魂魄被强行撕裂,残缺不全,不断敲击他的脑壳催促他回去重组带走。胸腔里仿佛有什么要跳出来,像是有只蝙蝠吸完血振着翅膀撑开心房的薄膜,用尖利的嘴去咄咄地啄开一个窟窿。
  祁水半路掉在绿化带里,没有人发现他,仍由他瑟瑟蜷缩了三个小时,终于挺过这一阵,踉跄地从隔离带里站起来,湿着头发面色苍白的样子把开车人吓了一跳,差点酿成车祸。
  祁水歉意地朝他点点头,拖着疲惫地身子离开。
  他无处可去,想来想去,决定先回刘僙给他安排的学校。
  他急切想弄懂发生在身上的一系列谜团。
  为什么他认识霍谈溯,为什么霍谈溯认定自己不是祁水,为什么一离开霍谈溯胸口就会痛……
  食堂里人声鼎沸,高高悬挂的电视艰难地播放着午间新闻。祁水碍不过热情,被同学拉着一起吃饭,他其实是不需要进食的,吃了也不吸收。他是纯水体制,只吸收水,若是饭菜油了一些,油水不相容,吃了还会胀肚子。
  祁水没什么胃口,戳着油腻腻的红烧肉不下嘴。
  新闻里提到地沟油,跟他一起的吃饭的同学一头黄毛,开始不由自主担心自己吃的是不是地沟油。
  祁水见他实在担心,忍着恶心尝了一口,认真地告诉他:“不是。”
  “这你能吃出来啊?”
  “嗯。”
  接着又插播一条突发新闻,一艘国际大型运油轮在某海湾发生意外,石油泄漏,污染了整片海域。
  随着海洋自净能力几近丧失,谁也无法像过去那样轻松看待石油泄漏事件,简直是一场浩大的生态灾难。
  食堂里安静了一瞬,大家都是新进青年,学识和视野足够他们第一时间联想到后果。
  黄毛沉默了一秒,夹起一块金枪鱼:“吃吧,指不定哪天就吃不上了。”
  祁水盯着新闻,恶心感更甚。当大片水体被污染后,他作为水的主神,能够立即感知到,甚至是感同身受。
  “我有事先离开,你慢慢吃。下午帮我跟老师说一声请假。”
  祁水匆匆离开,进了拐角的洗手间,掩上门后,身影骤然消失。
  某海湾。
  大片大片的海域浑浊不堪,乌黑的海水随着潮汐涌流,冲刷上岸,将沙滩染上一层浓重的黑色。有些地方燃起猩红大火,火舌晃眼,无穷无尽燃烧不息。刺激的味道笼盖天地,所有生灵都逃不出这场劫难。
  一只海鸟从水面飞出,光亮柔顺的羽翼被石油压得沉重,扑腾了两步倒在沙滩上,像是刚从黑色油漆里捞出来一般奄奄一息。虾类的触须被石油胶着成一团,像是一团黑泥涂在海滩上。
  祁水穿着白衬衫,素色长裤,浅棕色帆布鞋一尘不染,像个误入黑暗沼泽的白衣天使。
  他不是天使,他本身就是神!
  俯下身,伸出白到透明食指触了触龙虾的须须,红色背壳上的黑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不一会儿,小龙虾挥了挥威猛的双钳,像个被收服的大哥跟在祁水鞋跟后面。
  远处临时搭起来的帐篷里灯火通明,最优秀的生态学和海洋学家围坐一圈,激烈地讨论补救方案。谁也没有注意到,距离他们几百米外,一只白鸥振翅飞起,飞了几圈落在一个青年肩上。
  祁水轻轻抚着白鸥的后背,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去吧。”
  转眼望向海面的时候,那点笑意却淡了下来,眼里浓重地化不开的担忧。
  污染面太大了,以他现在神力,有些吃力,这不是最要紧的,但是如果他今天消耗了太多力量,接下来可能要沉睡几天。
  希望这几天不要发生更糟糕的事才好。
  祁水苦笑了一下,如果霍谈溯在的话,他会轻松很多。但是现在……他又有什么脸回去求他呢?
  尽管任由大量石油漂浮,对霍谈溯也不是好受的事情,但祁水明白他的态度——宁愿忍受生命流失的痛苦,也不愿与他合作。
  他闭上眼,将全副心神投入这篇大海。
  在最深最深的海底,悄然破开一道裂缝,那些黑色的胶着的石油顺着指引纷纷流入裂缝,速度之快甚至在海底形成一个黑色的骇人的漩涡。
  与之相反,漩涡之外的水体越来越清澈,一如上天初初创造他们的样子。
  所有泄漏的石油重新沉下海底,或许,再过一个月,便有国家宣布,在某某地方探到了储量丰富的能源。
  当红日初升,柔和的光芒撒向世界时,科学家们惊讶地发现,他们眼前的海湾,碧波千里荡荡,海风送来久违的清凉。
  祁水靠在一块大礁石后面,眉心蹙着,像搁浅的小美人鱼,小口小口的呼吸。
  海洋里的动物植物微生物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毒害,祁水不仅要净化水体,还要帮他们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否则过一段日子,大量生物死亡,生态崩溃,依旧会变成一潭死水。
  记忆像走马灯一样轮番上映,祁水看见了很多新的画面。
  他们在蔚蓝的海洋上空接吻,霍谈溯揉着他的头发夸他做得很好。他们在山涧里散步,他不过是帮过路的山猴包扎了断腿,霍谈溯便抱起他,问他辛不辛苦,一定要他回答辛苦然后有借口背着他才好。
  祁水擦干眼泪,不会再有人问他累不累了。
  尽管他现在累得爬不起来,他还是扶着粗粝的石头颤巍巍站起来。日头很大,似乎要把他身体里的水分蒸干。
  “海洋奇迹”一经报道,记者学者游客蜂拥而来,祁水以走出礁石背后,迎面撞上一行人。
  “啊!”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惊叫出声。嫩生生的手指指着祁水,一个“鬼”字含在喉咙里叫不出来咽不下去。
  大白天的哪有鬼。
  可是面前这个人,面色苍白到透明,连瞳仁也变成浅浅的颜色,最可怖的是,他右脸被烧伤,留下一个皮肉焦黑的窟窿,猝不及防看到,简直像是个被太阳晒伤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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