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成了白月光之子(133)
池砚有些慌乱:“我之前还是一条蛇的时候,每天早上看到你都好精神。可是,可是……”可是为什么换了个形态,他就不行了?
池砚的大眼睛中泛起了水光:“怎么办?我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回头我们找个医修看看吧?”他越想越委屈:“这都是什么事,突然多了四条腿我就不说啥了。现在连器官都退化了……小栖,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无栖无奈地叹了一声,他很想和池砚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他抬手摸了摸池砚的脑袋:“不会不要你,等我们去天泉,就找最好的医修看,好不好?”
楚十八:池砚怎么了?怎么蔫巴巴的?
宁知:不知道,刚刚哭着说自己器官退化了。
傅敬舟:哪个器官?
楚十八:是不是眼睛进水了?我刚看他一直在潜水。
池砚:我眼神很好,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谢谢。
第84章
泉水温暖,泡得人昏昏欲睡。楚十八眯着眼打着盹,身体不知不觉沿着池壁向下滑去。眼见泉水没过了他的胸口漫延到脖颈处,傅敬舟忍不住提醒道:“师叔,师叔,醒醒。”
不知是不是楚十八太困了,傅敬舟的话语竟然没能唤醒他。见他的下颚也沾了水,傅敬舟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楚十八的胳膊向上拉:“师叔,你要滑下去了。”
楚十八这才晕乎乎地睁开了双眼,迷蒙的眼神中带着水光:“啊……”说罢他向着傅敬舟蹭了过来,轻声道:“泡晕乎了~”
就是这么一蹭,楚十八的胳膊从傅敬舟胸口不轻不重地蹭过。胸口一阵酥痒,痒意扩散开,直冲天灵盖而去。傅敬舟呼吸急促了几分,他连忙松开手想要向后退去。
然而楚十八却欺身靠近,他低下头双眼直视着傅敬舟的胸膛:“师侄身上有个胎记。”说着他伸出修长的指尖,轻轻点在了傅敬舟心口处。那是一道浅粉色的胎记,形状犹如剑痕,斜斜地印在了洁白的皮肤上。
楚十八轻笑道:“这个胎记的形状倒是挺特别。”
傅敬舟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嗯,幼时家中长辈说,我心口的胎记是剑痕,他们说,我此生必定是要进入仙门的。”
楚十八抬起眼帘,笑吟吟道:“好巧,我身上也有一处。”他侧身撩开了自己的长发,只见楚十八的后脖正中有一条半寸长的暗红色的胎记,胎记的形状犹如枣核。
怕傅敬舟看不清,楚十八后退一步:“看到了吗?”
看到了,傅敬舟不止看到了那一道独特的胎记,还看到了楚十八白皙颀长的脖颈和潋滟的目光。“噗通噗通……”心跳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快,傅敬舟感觉自己的体温比泉水还要烫。
楚十八轻笑着放下了头发,湿漉漉的长发轻轻扫过了傅敬舟的胸口,痒意更深。傅敬舟定定的看着楚十八的肩颈,目光落在了眼前人淡粉色的耳垂上。
说起来他们两认识了数十年,傅敬舟入山门晚,他入山门时,楚十八早已经长老亲传,更是元婴修士。傅敬舟的启蒙剑招便是楚十八教的,他还记得楚师叔拎着桃木剑缓步踏进了修行场,在弟子们的惊呼中,楚师叔使出了一套行云流水一般的剑招。当时他仰慕地看着楚师叔,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师叔这样肆意洒脱的剑修就好了。
可惜楚师叔是一条咸鱼,那次授课之后,他就回了乌柏峰安安心心守炉子去了。偶尔在山上遇见,两人也只是打个招呼就过去了。如果不是他大受打击去了当归山,可能这辈子同楚十八的交集也就如此了。
自从去了当归山之后,他同楚十八接触和交流的时间越发多,楚十八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从一个厉害但是懒散的师叔越发的深刻。直到这次睢丰城一行,他了解了楚十八惨痛的过去,窥探了他高洁的内心。
傅敬舟从不是一时兴起的人,几日前的那个晚上,从他搂住楚十八那一刻开始,他对楚十八的感觉就变了。
此刻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只要再挪一寸就能感受到对方皮肤的温度。楚十八丝毫没觉得这个距离有什么问题,他轻笑道:“原来你的家乡也有这种说法?不过睢丰城的说法是:身体上留下的胎记,是上辈子的伤痕。”
楚十八轻快道:“我想我上辈子应该是个枉死鬼,被人一剑或者一匕首贯穿了咽喉。傅师侄则是一剑被人贯穿了心脏,你看我两还是有点相同之处的。”
傅敬舟突然觉得口很渴,脸颊也滚烫了起来:“师叔……”
楚十八突然蹙眉,他疑惑地反手握,而后便看到了面红耳赤的傅敬舟。时间在此刻静止,楚十八侧着身双眸诧异地睁大:“哎?”
意识到自己握住的是什么后,楚十八轻笑一声,摩挲一下后缓缓松开:“师侄激动了。很正常,我也有点,这灵泉水确实滋养人。”
耳边传来了破水声,池砚在池子中央来回潜水。楚十八身体后靠,同傅敬舟坐在同一阶上。不知过了多久,楚十八缓声道:“师侄可曾想过找个人相伴?”
傅敬舟思考一阵后,老实回答道:“以前从未考虑过。以后的事,说不准。”人生的变数太多了,曾经的他是多么坚定的想要问鼎长生飞升仙界,如今的执念已经放下了。
楚十八笑眯眯地歪过头,意味深长道:“我这人看着洒脱,其实小气又霸道,我看中的东西,向来会主动出手。师侄,你很好。”
傅敬舟抬起头,在楚十八眼中看到了两耳通红的自己。他沉声道:“师叔,你也很好。”
池子里的大家都很好,唯独池砚不太好。等大家起身时,就见池砚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吧了。他连路都不想走了,颓废地趴在了无栖身上。
楚十八惊讶道:“怎么了?”难道是方才潜水的时候呛到了?
楚十八不开口也就罢了,他一开口,池砚的眼神就变得无比幽怨。无栖无奈地摆摆手:“没事,过一阵就好了。”
池砚哀怨道:“我不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睢丰城?我想去天泉州。”早日去天泉州,找个好大夫,好好治一治他的毛病。他还小呢,这幅模样将来怎么给小栖幸福?
宁知诧异道:“哎?这么快就要走吗?我以为你不放心刘钰,会在城里多留一阵。”刘钰是池砚亲手救下来的人,虽说他身份还挺高,但是现在魔修作乱的事情还没结束,大容皇室整日忧心忡忡。有池砚在,刘钰才有了主心骨。
池砚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我自身都难保了,得赶紧走。得走……”
傅敬舟认真看向无栖,担忧道:“小师叔祖,池砚真的没事吗?”
无栖还能说啥,只能坚定道:“真没事。”
得知池砚要走,刘钰的眼眶顿时红了:“可是我招待得不周?有哪里让你不高兴了?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啊?”三皇子的脑袋上长出了一层细密的软发,一低头,软发便像小草一般杂乱的支棱着。
池砚眨了眨眼睛,认真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们之前就想着,等你和你父皇相认之后就离开。我们已经在睢丰城呆了好几天了,现在你也回家了,我们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是时候离开了。”
刘钰绞尽脑汁,试图挽留池砚:“可是,可是皇宫还没修好,我父皇还说要好好感谢你们,你们怎么能现在就走。而且魔修还没抓到,万一他们卷土重来怎么办?”
池砚直视着刘钰的双眼,“没事,我们做好事不留名,不用你父皇感谢了。魔修是抓不完的,而且他们要是卷土重来,还有万仙盟的修士保护你们。”顶着这双清澈的大眼睛,刘钰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我,我舍不得你们走。”
池砚揣着手想了想:“那简单,你跟我们走,不做什么三皇子了,像楚十八学,入我们无极仙宗。”
刘钰眼泪都快下来了:“我也舍不得我父皇和皇兄他们。”世上没有两全法,道理刘钰都懂,就是感情上一时接受不了。他偏过身抹了一阵泪后,难过地点点头:“你们什么时候走,我到时候送你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