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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竹马才是人形天灾(149)

作者:流初 时间:2023-07-14 12:04 标签:甜文 校园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
  【罗颂】:你加到骗子了吧,赶紧别搭理
  黎星川愣住。
  确实记不清是什么渠道加了小满的好友,可能是临时拉来的娱乐群聊,难道真是加错人了?
  罗颂唧唧歪歪了一通,嘲笑他连好友都能加错,疑似罹患老年痴呆,黎星川回击怒斥他是不肖子孙,两人的父子局打发了一整个课间。
  黎星川隐约察觉到哪里不对,没再找“冒牌货”小满,和罗颂约了晚上去西门吃东北烧烤,让他把女友带上,到时候面对面问清楚。
  比起末日和时间旅行,这只能算个纸书签一样轻的小插曲。
  中午,黎星川特意回了趟许久没去的宿舍。
  他对季望澄说:“天气热了,我上去拿两套夏装,你就在这等我。”
  季望澄不疑有他,“哦”了一声,坐到一楼长椅上。
  黎星川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打开宿舍门。
  在梦里的基地,他见过李玄知和单白,这俩人的身份也有秘密。
  他不准备翻箱倒柜,首先,未经允许动人东西很不道德;其次,他们有备而来,显然不会把破绽留在他触手可得的地方。
  黎星川回宿舍,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
  他开了灯,拉开窗帘,几乎是立刻发现蛛丝马迹。
  单白很宝贝他那些塑料小人,特意买了个亚克力盒装起来放在桌上展示。
  亚克力盒顶积了薄薄一层灰。
  似乎说明不了什么,七成男大学生不爱打扫,在猪窝里睡觉。
  黎星川观察了一下李玄知的桌面,以及桌面上架设的书架,发现同样落灰,用手一擦,指腹变成浅灰色。
  这就耐人寻味了。
  李玄知有洁癖,每天都会拿消毒酒精和棉片擦桌子、擦柜子、擦书架,早晚各一次,日日冥想打坐,睡前必点上一盏气味淡且宜人的熏香,活得像个沐浴焚香的虔诚和尚。
  他的桌上落灰,说明他很久没回来过,起码三四周。
  黎星川将这一切纳入眼底,心中已有判断,几乎立刻联想到几人都在的实习单位。
  显然,几乎可以断定,实习单位也是一种障眼法。
  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一个两个都有特殊身份,很难不让人多想。
  世界上真有那么巧合的事吗?
  他相信他们不是坏人,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黎星川拿出手机,对着联系人列表里的号码沉思片刻,没有摁下通话键。
  如果贸然问了,大概也会得到一些打太极的万能回复。
  再想想。
  -
  下午原本是有课的,老师有事出差,改为线上课程,在家开着电脑上。
  黎星川道貌岸然地开着腾讯会议,手柄握在掌心,专心致志地进行军火创作。
  大概是老天看不下去,玩着玩着,显示屏突然黑了。
  主机上可以正常玩,但怎么捣鼓都连不回去。
  黎星川和广大计算机学子一样并不会修电脑,自然也不会修游戏机,娴熟地进行几次开机关机的重启动作之后,放弃治疗,转身向维修中心走去。
  正好也下课了。
  又是一个很尴尬的时间点,吃晚饭太早,下午茶太晚。
  “找个电视看吧。”黎星川想。
  他随便点开一部高分影片,《楚门的世界》。
  这部电影大名鼎鼎,哪怕没看过,也大概知道讲了怎么样一个故事。
  男主人公楚门生活在一个巨型摄影棚中,身边的所有人,妻子、朋友、父母都是演员,他的人生轨迹被导演组操控,过着一种经人设计的自由生活。
  黎星川半躺在沙发上,看得漫不经心。
  客厅灯关了,投影屏幕的光线折射在季望澄的脸上,精致轮廓勒束得毫无死角,表情僵硬得全是破绽。
  黎星川一门心思专注在电影上,旁边向来安静的人突然变成了坐立不安的多动症。
  换个坐姿,拿起靠枕,放到背后,双手交叠放在脑后,往后仰,又突然绷直背往前靠,时不时扫他一眼。
  黎星川:“……小季同学,你在干嘛?”
  季望澄:“看电影。”
  黎星川:“有你这样看电影的吗,安静点好不?吃吗?”——说着摇了摇薯片袋。
  季望澄抓了一把薯片:“哦。”
  咔哧咔哧。
  一包很快见底。
  “没多少了,一人一把。”黎星川把薯片袋递过去,眼睛锁在屏幕上,评价道,“我要是楚门,我得把导演组和演我兄弟的演员暴揍一顿。”
  季望澄的动作凝滞了一瞬,接着屏住呼吸,试图把存在感压缩到最小。
  战战兢兢地摸了几片,手从锡纸袋离开时,甚至没有发出声音。
  黎星川:“真可恶啊这帮人,一群小丑。”
  季望澄:“。”
  黎星川:“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们,太晦气了。”
  季望澄:“………”
  季望澄一脸凝重地看着手心里的薯片,青柠味,久久没有动弹,石化一般。
  黎星川注意到了,提醒道:“怎么不吃?”
  季望澄:“我舍不得。”
  黎星川上下打量他,震惊道:“你家破产啦?”
  季望澄:“没有。”
  黎星川:“那舍不得什么?”
  “……没什么。”他说。
  季望澄吃掉了薯片,如同服用断头饭一样视死如归,咀嚼、吞咽。
  半晌,影片走向尾声,悠扬的背景乐响起。
  黎星川捏了捏薯片包装袋,丢到垃圾桶里,顺带把桌面也收拾了一下。
  “闪闪。”季望澄突然开口,“如果我骗你……”他打了个补丁,“是以前的事,不是现在。你会生气吗?”
  黎星川分心整理杂物,没注意到他问话里的严肃意味——这人总喜欢用一本正经的语气问奇怪的问题,前科不止一回两回。
  由此,他随口答道:“当然会。”
  季望澄试探:“有多生气?”
  黎星川:“看事情严重程度吧。”
  “有一点点。”季望澄食指与拇指指腹相贴,面无表情地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又谨慎添上一个新的程度副词,“……很小的严重。”
  黎星川乐了:“这个手势,痛失韩国市场,看来你是真没明星命啊。”
  季望澄:“?”
  黎星川自己没头没脑地笑一会,摊开手掌,比画了个大范围,继续上一个问题:“那我可能会有‘一大堆’、很大的生气。”
  季望澄:“。”
  这句听懂了。
  并且信以为真。
  季望澄:“也许,这不公平。”
  黎星川:“我就是公平,不服你报警吧。”
  季望澄沉默片刻。
  “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他问。
  黎星川装出十分傲慢的语气:“哼。”他故意拿乔,“不能原谅。”
  “太绝对了。”季望澄试图和他讲道理,“对你也不好,你可以开条件。……比如,问我要一大笔钱,或者打我出气。”
  黎星川惊呆,第一次见到主动讨打的,一时间没绷住表情,又无语又好笑。
  “哦,是吗?”他没好气地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你我手疼,得了吧。”
  对话到此结束,季望澄上楼,黎星川喂鱼。
  这条新的小鱼,继承了“嘟嘟”、“噜噜”两位前辈的遗志,被取名为“哈哈”。
  哈哈的水缸比噜噜的还大,能栖下好几尾大锦鲤。
  住在大房子里,它却没什么精神,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许是春困,也许是鱼缸太大也会让鱼孤零零的寂寞。
  大约半分钟后,季望澄又下来,把一副羊绒内衬皮手套放在桌上。
  季望澄:“给。”
  黎星川转身,顿时愣住。
  他无法理解他的行为,冬天骑自行车才用得上这种加绒手套,现在都四月份了,有些怕热的甚至出门穿单衣,怎样都是不合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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