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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运剪刀(30)

作者: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3-03-13 10:41 标签:年下 治愈 奇幻

  吃第一口的时候,丝滑冰凉的棉花糖味在嘴里化开,比较淡,不会满嘴都是甜腻的香精。宿砚正想着店里似乎没有这个味道的冰淇淋,嘴里突然噼里啪啦炸开了翻腾的跳跳糖,水果味的碎糖裹在里面,争前恐后在嘴里蹦来蹦去,简直闭上嘴都能听见声音。
  挺好吃,就是会吓人一跳。
  就连咽下去以后那种噼里啪啦的碎响都还在舌尖上回荡似的,好像嘴里放了场小型烟花。宿砚不由悄悄舔了下上牙膛,小声道:“……这是什么牌子的跳跳糖,劲儿好大。”
  “秘密。”邵含祯摊手道。他弯腰也拿了个小勺子,吃了一口,闭上嘴等咽下去了,才又带着笑意道:“这个声音说明夏天快要来了。”
  事实证明旁边的人其实是听不见那些跳跳糖在嘴里作乱的声音的,或者说,必须要离得很近才能听到。奇怪的是,宿砚还是感觉自己听见了那些噼里啪啦、蹦跳不停,一部分可能是在邵含祯微微眯缝着的笑眼里。他不知道自己这种奇怪的通感是从哪儿来的,大概是神秘的跳跳糖真有什么独家秘方吧。
  “在咖啡店上班好玩吗?”正在这时,邵含祯又问说。
  宿砚想了想,老实点头说:“还可以。”
  邵含祯不置可否,把凳子拉来坐下,“一开始是挺好玩的,时间长了就不好玩了。以前优优在一个小咖啡店上班,地方不大但有两层,就三个员工。她说一天要跑好多趟,听起来没什么,实际上还是挺累的。”
  他说着一手撑头,口气随意道:“我感觉我都没有节假日,也不记得自己上次出去旅游是什么时候了。就这点最不好。”邵含祯看一眼宿砚,小声说:“你是不是也不能出去旅游。”
  “嗯,”宿砚半倚着柜台,轻声道,“不过我听说如果你要换个城市生活,作为解厄人或是系厄人的那部分……工作,自然也会换过去的。”
  “是嘛,那还挺智能的。”邵含祯边说边趴了下去。宿砚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开口,转头一看,不由蹙眉道:“怎么了?”
  邵含祯趴在桌上有气无力道:“……我有点胃疼。”
  宿砚俯下身,“哪个位置疼?”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哥,你中午没有吃饭吗?”
  “是哦,”邵含祯爬起来,“我说怎么感觉忘了什么事。”
  想也是,今天店里就他自己一个人,要正赶上中午吃饭的时间忙,忘记吃饭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宿砚无奈道:“店里这么多东西怎么不先吃点啊。”
  他说着要解围裙,“我去面店铺那儿买点吧。”
  “实话实说,”邵含祯拉住他,压低声音,“别让客人听见,我已经吃烦了。”
  他拿座机听筒,又问宿砚,“你要吃东西吗?”
  宿砚皱着眉摇摇头,邵含祯拨了个号码,接通后好像下意识地笑起来,说:“赵师傅,我,咖啡店的小邵。嗯,炒饭,好嘞——”
  挂断电话,邵含祯又趴下了,“他家孙女一会儿就从后门过来送。”
  不多时,宿砚出去后门拿,一个小孩果然拎着包装盒蹦蹦跳跳地过来送饭。宿砚拎着往回,他发现邵含祯能随时从不太舒服的胃疼模式切换到笑容满面的营业模式,可谓敬业十足。他把炒饭拿到后厨打开,拉来凳子,蓦地叹了口气,心里有点困惑,困惑什么好像说不上来。
  宿砚走回来,把邵含祯柜台下面的水壶拿起来,倒了,“放后面了,别再喝冰水了。”
  邵含祯捂着胃愁眉苦脸道:“知道了。”
  周五晚上平平淡淡地结束,邵含祯吃完饭休息了片刻就能满血复活,看来确实是饿的。不想两人回家前突然下起雨,雨滴不大,但下得很密。邵含祯翻了一会儿,拿着一把折叠伞出来,嘀咕道:“我真奇怪了,伞哪儿去了。”
  “算了,几步远,凑合凑合得了。”他把伞递给宿砚,宿砚撑开了,转头看他锁门。
  城市的灯光被雨水冲刷成模糊不清的一片,路灯下,晶莹剔透的雨滴连成珠串。邵含祯走到伞下,想也不想便接过了伞柄。宿砚看他伸手接,不由自主就给他了。两人走了几步,邵含祯发现宿砚到底比他高点,这伞打起来别扭得很。
  宿砚伸手道:“我拿着吧。”
  伞扣下的水滴很快也连成一片,雨中蔷薇花苞一坠一坠、微微摇晃着。宿砚没注意到自己左侧的肩膀已被淋湿了,邵含祯上楼,冲他摆手时宿砚忽然发觉:怎么他的袖子也是湿的。
  “明天见。”
  宿砚愣了下,接说:“明天见,哥。”
  他抖了抖伞上的水走进家门,肩膀一面冷,一面很热。


第四十四章 ·蛋糕
  邵含祯是没想到休息日宿砚能起得比他还早,本来打算自己先去开店,到上午再喊他起床的,反正早上也不会特别忙碌。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邵含祯拿开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又把手机贴回去,“现在才六点半。”他闭上眼睛,“店里一般八点多才开门。”
  “我知道,”宿砚的声音听上去很轻松,也完全没有刚起床的含糊,“要和我去遛狗吗?”
  东海在电话里配合着汪了一声,邵含祯挣扎了半秒钟,坐起来,“那你在楼下等我吧。”
  早晨有点凉飕飕的,邵含祯洗漱完套了件卫衣匆匆下楼。宿砚牵着东海在空地上等着,东海原本安静坐在旁边,看见邵含祯下来了,兴奋地站起来朝他身上扑。它现在又小又轻,伸手一捞就能给抱起来。邵含祯抱着狗一通狂摸,“东海,乖乖——”
  东海自己跳下来,往前走了几步催着两人快走。邵含祯打了个哈欠,随口道:“你起得真够早的,我本来想着等上午再叫你的。”
  “我一直都早起,”宿砚牵着狗边走边说,“起来锻炼身体。”
  宿砚工作的市图书馆旁边有一个很大的草坪公园,而且是宠物友好公园,早晨经常有人去遛狗。两人牵着东海走过去,公园里有些草地是围起来的,可以松开牵引绳让狗自己跑着玩。两人坐在一旁的长凳上看东海这儿溜达溜达、那儿闻闻刨刨,就是不乐意跟别的狗玩。邵含祯看了会儿,开口道:“你的狗跟你一样不爱交朋友。”
  “是嘛,”宿砚也看看东海,接说,“它还挺不爱闹腾的。”
  两人沉默片刻,宿砚又说:“我看了你说的那个……家有儿女。”
  “啊?”邵含祯转头看他,忍不住笑起来,“好看吗?”
  宿砚想了想,答说:“挺好看的。”
  两人又冷场了,莫名撇开头不看对方。邵含祯想了一会儿,出声说:“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我想起来一个问题。既然成为系厄人或是解厄人后会看见引路的黑线,按理说我们眼前应该已经布满了黑线啊。”
  宿砚笑笑,答说:“这个问题我问过葛爷爷,他说我们看不见给别的解厄人或是系厄人引路的黑线。只有系在人身上的厄运线大家才都能看见。”
  “这样……”邵含祯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之前没看见只是巧合。
  赶在开门的时间前,两人把狗送回了家里。宿砚今天处理业务已经非常娴熟,不过出门时忘记带皮筋,只能散发。邵含祯给他找了两个那种捆杂物用的黄色塑料皮筋,宿砚绑了一会儿揪得难受,取下来还带掉了两根头发。
  邵含祯有点心虚,“抱歉哦……”
  宿砚挑挑眉,从柜台上的笔筒里拿了一根杆子偏细的水笔,把头发盘了起来。邵含祯是没看懂他怎么绕来绕去把头发盘起来的,便问说:“为什么要留长发啊?”
  宿砚舔了舔嘴,在凳子上坐下来,笑眯眯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邵含祯无奈道。
  “我可能有尖锐物体恐惧症。”宿砚眯缝着眼睛,慢慢说,“我以前还挺害怕剪刀推子什么的。以前头发太长了都是我妈给我剪的,她拿一个眼罩把我眼睛遮起来,然后让剪刀不碰到我快点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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