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高危（无限）(98)

　　没闲心也没时间听别人在那伤春悲秋的。
　　但是秦格昭这人向来也双标, 对外人嗤之以鼻，对伙伴和朋友就态度缓和许多。
　　从来也是想说就说，不说拉倒。
　　对洛洛, 秦格昭的情绪其实用语言无法概括清楚。他很想知道对方的过去, 但又觉得即使不说，也不会阻碍他们的将来。
　　他走到洛洛面前，抱着吃东西不要掉在被子上的坚持, 给洛洛套了一条他的黑色衬衫。
　　能勒住秦格昭肌肉块的衣服, 在洛洛身上算一条休闲睡（裙）衣。
　　然后又挑挑拣拣, 拿出抹茶大福看了下配料, 递给洛山泽。随后拧开一瓶含有矿物质的自然水, 放在他面前。
　　“吃完再说。”秦格昭示意道。
　　洛洛不止是嗓子小这一个情况，他嘴巴也不是很大……当然, 也没有樱桃小嘴那么夸张。
　　吻得太久都可能呛到，更别说吃东西说话了。
　　秦格昭选择先让洛洛肚子里叫嚣的小兵停下敲锣打鼓的劲儿，等把人喂饱, 再听他讲述过去。
　　洛山泽喜欢吃甜食, 但是不喜欢吃太甜, 因为身体原因, 他早前就养好的习惯，所以对重油重甜的东西都不怎么感兴趣。秦格昭这个运动狂魔虽然口味比较重，但为着身体健康, 他度量都把握得特别好。
　　最后一小块直接干进嘴里, 洛山泽乖乖地蹭到秦格昭身边。
　　“我现在可以说话了。”
　　秦格昭嘴里叼着巧克力棒, 斜眼睨过来，痞里痞气的，看起来就像叼了根烟。
　　这叫洛山泽忽然想到秦格昭好像很久没吸烟了。
　　“哥哥戒烟了吗？”他不禁问。
　　……为了洛洛，他不知不觉就戒掉了。
　　但现在秦格昭的心态就跟不愿意告知献祭举动的洛山泽一样。
　　并不太想以此邀功。
　　所以秦格昭做了点别的事来转移洛洛的注意力。
　　他凑过去，用巧克力棒另一端戳了戳洛洛的下唇，然后挑眉。后者福至心灵，启唇咬住巧克力棒另一端。
　　洛山泽本来以为秦格昭是起了少女心，想玩点恋爱游戏，哪知道他刚咬住，秦格昭就点了点头，硬是用嘴把巧克力棒掰成两截。
　　秦格昭快速席卷，还赞叹了一句：“居然是你的比较长。”
　　“……”
　　嗯……
　　确实。
　　钢管跌在他身上都会被砸完的硬汉，会想玩这个才有鬼咯。
　　默默啃完属于自己的这一端，洛山泽舌尖下意识嘬了一下手指。
　　秦格昭看在眼里，将手牵过来，用湿纸巾慢慢擦拭。
　　当然，也不耽误聊天。
　　“说吧。”
　　前置工作都准备好了，秦格昭耐心十足，就等着洛洛开口。
　　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洛山泽想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切入口。
　　“我骗了你们很多事，但是关于入本原因，我没有说谎。”他说，“小时候我就被检测出有先天心脏病，所以身体状况一直都不太好。”
　　从记事起，洛山泽就知道自己身上挂着颗定时炸弹。
　　他的家境还算不错，经济条件优渥，所以能一直支撑着洛山泽的治疗。可是治疗的过程很痛苦，不仅仅是他，还有看着他受煎熬的父母。
　　洛山泽很懂事，不掉眼泪，也从没喊过苦，然而这样也没能让他的父母开心，更没换得上天垂怜。
　　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还出现了很多并发症，最难受的时候两只脚水肿得象腿一样，全身皮肤都是青紫色的。
　　活也活不下去，死却也没能干净地死。
　　洛山泽的整个童年都消耗在医院和家的路上，所以他没怎么去过学校，没正经上过几堂课，他的功课和学业都是家庭教师辅导的。更没有什么喜欢的运动，有时候能绕着家里的小院子走几圈都已经算奢侈了。
　　平时也就上上网，玩一些训练快速记忆和解密类的非刺激性游戏。
　　大概就是因为不怎么和别人接触，跟社会脱节，所以他一直学不会耍心眼，也没能及时发现邹智帆那个老狐狸的算盘。
　　不过这些话洛山泽也都没有讲，他只是很平静地概括了自己的病情，还有喜欢的一些生活过往。
　　“十六岁可能是我的劫。”他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回想到当年的场景，居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会儿医生已经劝了我家里人很多次，说我熬不过那个冬天的，但他们不信邪，本来有良好家教的两个人在医院里撒泼打滚，感觉为了我把所有的体面都丢掉了。可这没有用，我自己也能感觉到我的身体正在崩坏。所以我到现在很庆幸副本能出现在我面前。”
　　“它是那个时候的我唯一的活路。”
　　“副本绝对不是仁慈的，它的每一个关卡都让人觉得恶心，但是我也真的离不开它。在副本，在神域空间的我才终于像个……正常人。”
　　是个可以跑可以跳，可以尽情欢笑吃零食，看恐怖片也不怕被吓到心脏病突发的正常人。
　　洛山泽真的很高兴，所以每次过本都很努力。
　　他想把健康的自己活着带出去，带回到父母身边。
　　秦格昭作为倾听者也非常合格，中间完全没有打断。
　　但洛山泽把自己十六岁进本前的故事都告诉了秦格昭，却忽然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了。
　　开始犹豫，开始害怕。
　　洛山泽很清楚秦格昭是喜欢“洛洛”的。
　　但他不确定秦格昭对“洛洛”的喜欢能在他说出真相之后也分给洛山泽。
　　邹智帆的背刺让他怀疑自己，也让他怀疑秦格昭能不能容忍他这种近乎背叛的欺骗行为。
　　万一……秦格昭只喜欢洛洛呢？万一他知道最开始他接近他，真心和利用的占比前者居多，还会对他这么好么？
　　想到这儿，洛山泽忽然就不敢赌了。
　　可秦格昭见少年低头沉思，久久没说话，便主动开口询问：“之后呢？”
　　洛山泽缩了一下瞳子，支支吾吾地说：“之，之后？”
　　秦格昭骤然拉近两人的距离，唇角带着一抹邪笑，看起来痞里痞气的。
　　但出口的话却让人头皮发麻。
　　“我猜猜。”他说道，“是想跟我摊牌说你的名字吗？”
　　什么意思？！
　　佝偻着背的洛山泽瞬间直起腰，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瞳中满是无措。
　　他凝望着秦格昭漆黑的眼眸，试图从里头探寻出真相，却被对方坦荡的神色激得一退。
　　秦格昭也不给他退，伸手揽过他的腰，把人扣进怀里，用非常正经且认真的口吻说道：“你是相信我的，对吗？”
　　“洛山泽。”
　　作者有话要说：
　　洛山泽：！！！！哥哥叫我名字了？！
　　秦格昭：今天的洛洛也叫我哥哥了！
　　克里斯丁：啧，一疯疯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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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上被锁了十二三个小时……我学乖了TvT，糖我还是会照样发的，啵啵
　　虐渣！虐渣！！


第93章 休息日·续（六）
　　琥珀色的瞳肉眼可见地缩紧, 少年的慌乱无措全被秦格昭纳入眼中。他甚至还想再后退，但力气不及秦格昭, 只能被死死按在人怀里, 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秦格昭都能感觉到少年手脚冰凉，跟他发白的脸色一样，气血都流失了。
　　他望着他的眸, 牵过手, 缓缓搓揉。
　　“要是我想的没错，你应该在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洛山泽说不出话，没法反驳。
　　虽然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我帮你捋一捋。”秦格昭便一边揉着他发凉的手指, 一边跟他理性分析自己的发现历程, “就从……第一个本开始说起。”
　　“虽然你装出了一副新手的模样, 但处事老练, 经常从一些旁人都没留意到角度去切入分析。本来我以为你是NPC, 起到的不过是一个引导作用，但我没想到……你是NPC和玩家的结合体。本质上, 你还是个玩家。再加上你出现的时间正好是“榜一洛山泽”死亡不久后，还有你名字里相近的一个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