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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70)

作者:祝龚 时间:2022-03-12 01:19 标签:种田文 强强 科举 布衣生活

  姜鸿见谢舒只是迷惑地看着他,并无其他神情,有些意外又有些好笑,姜鸿也打开了话匣子道:“容展,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向你提起过吕朔,说来,他算是你的师兄,他十三岁的时候我收他为徒。他天赋极高,才华横溢,很快便博通经史,尤其擅长诗赋。只是我那时并未教好他的性子,致使他成了一个只顾醉心权势的柔佞之人!他如今平步青云,已经是紫微令,深得陛下宠信,又长袖善舞,处事圆滑,即便是御史也难以置喙,可要说他唯一的一个污点,就是与我不和了。
  所以此次来金陵,他无论是心里愿不愿意,都必会来拜见我。”
  谢舒闻言便明白过来,儒家有一句话叫做“仁义礼智信,天地君亲师”,始出于《荀子》,表明了古代文人的价值取向。这五常便是做人的基本道德规范,除却敬天法祖,孝顺亲长、忠君爱国以外,尊师重道也尤为被人重视。
  而吕朔有这样的传闻,对他本人影响不小,所以即便他知道老师不会见他,也会到了金陵第一时间就来拜见老师,以表尊敬。
  如今他是老师的弟子,所以吕朔对他的态度不会差,只是既然吕朔性格如此,他会愿意沾惹上这样的麻烦吗?
  姜鸿似乎明白谢舒心中所想,淡淡道:“这点你无须担心,他也是作茧自缚,如果说这朝野上下谁最怕与各位皇子走近,无疑就是他了,在陛下眼中,他是纯臣,因此才给了他这样一个位置,所以他绝不能参与党争,更不能参与夺嫡,甚至明面上与皇子关系不好,才更让皇上放心。”
  听到这,谢舒也懂了老师的用心良苦,其实老师大可依旧将吕朔拒之门外,可是现在......
  谢舒不由得深深谢过老师,姜鸿却摆手,自嘲一笑道:“容展,我也不瞒你,其实我也有私心。这次是一个机会,我想让你开始做一件事情。”
  谢舒并不意外,只是静静道:“老师有事直言便是。”
  姜鸿深深看着他道:“容展,你是我最后的关门弟子,我对你寄予着厚望,很快你也会步入朝堂。可如今的局势复杂无比,隐藏着无数危机,也不是你能够轻易撼动的,我不希望你像贾谊一样,只是昙花一现,就飞快消逝。
  我这段时间,思来想去,你性情沉稳,心胸开阔,无意名利,也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但你性子其实极坚韧,静水流深,自有一套处事的原则。所以我相信你,能够做到,可又有些为难,因为你今后需得掩饰本心,时时隐忍。”
  谢舒闻言沉默片刻,他没有马上应承,而是认真想了一下道:“学生知道老师是为学生好,才会考虑这么多,学生也知道老师心怀大义,学生不及老师,但愿意为天下分忧,学生如今所求已圆满,不怕人言。”
  姜鸿听到这话,眼中已现出欣慰的笑意,有这样的徒弟,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姜鸿拍了拍谢舒的肩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很好,你今后只用记住这八个字‘内抱不群,外欲浑迹’。”
  过了一会儿,姜鸿和谢舒嘱咐完一些事情后,两人才从行宫的内间走出,谢舒走的快些,一出外间,就看到郎君一角衣衫翩飞,在角落处若隐若现。
  谢舒不由得微微一笑,朝着郎君藏身之处走来,捉住郎君的腰。
  没想到谢舒居然找到他了,虞楚息被他长臂圈在怀中,手足无措,神色明显有些心虚,长睫闪动,就是不看他。
  谢舒哪里猜不出郎君刚才大概是听到了什么,他含笑低声覆在郎君耳边道:“郎君不用担心,我知道郎君不是故意的,只是关心我对不对?”
  听到谢舒这样说,虞楚息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只好红着脸轻轻地抿嘴点点头。
  见虞楚息终于回转过来看他,模样乖巧,让人喜爱不及。
  此时老师已经走开,谢舒便不再克制自己,低头在郎君唇上偷了一个香:“郎君放心,之前我说过有事不会瞒着郎君,等晚上回去,郎君有什么想知道的,都问我好不好?”


第056章
  今晚夜色幽静, 窗外时不时吹来习习凉风,在溶溶的月光里渐渐散去夏日的喧嚣暑气,不觉疏懒了疲累一天的筋骨。
  谢舒洗浴完毕后, 便来到隔壁来找郎君, 他先敲了敲门, 听到郎君应允, 这才推门进去。
  进门的时候, 谢舒发现,郎君也刚刚沐浴过。
  他斜躺在一方长塌上,一只手轻摇罗扇, 另一只手挨着旁边的茶几上摆的玉槛冰盘,浮瓜沉李,朱实相辉。
  他雪白的衣摆堆叠在脚踝处,逶迤如云, 他的眉眼发梢间还带着些许水汽, 显得尤为清丽。
  他绵密乌黑的长发就这样披散下来, 发尾濡湿一片,风荷正拿着帕子一点一点地将残存的水分攒干。
  谢舒在一旁看了一会儿, 便对风荷开口道:“我来吧。”
  他这话一出, 整个室内的气氛都好像有点不同了。
  风荷低头偷笑, 刚才谢相公进来的时候, 风荷就发觉郎君有些紧张, 而等谢相公走近,风荷便不奇怪了。
  只见谢舒平日仪表端正,可现在只用一根玉簪束起头发, 衣衫单薄随意, 却不显得轻浮, 反而因容止萧肃,更添上几分清雅风流之感。
  风荷站起身,将手中的棉布交给谢舒,自觉地退了出去。
  此时,虞楚息摸看着谢舒朝自己走来,他下意识地往里靠一点,给对方让出自己身侧的位置。
  这三个月里,两人已不知不觉养成了这样的默契,只是自从那次说开之后,便再无更为亲密的举动,可两人若是相互喜欢,难免会情不自禁。所以这些天,谢舒一直恪守着两人之间的约定,他也理解谢舒,不会故意去招对方,何况是像现在这样的晚上?
  虞楚息反应过来,忽然有些难为情,自己这样的举动,会不会显得有点像是故意的?
  好在谢舒面无异色,只是看着他的时候眸光幽微了一瞬,在旁坐了下来。
  接着谢舒俯身,温柔地挑起郎君一绺乌发,用棉布包紧,吸走水分,再慢慢地擦拭着,一开始他动作有些生涩,后面便不一样了。
  他的手指时而穿梭在他的发丝,有时擦过他的颈侧,带起一阵轻微的酥麻。
  虞楚息被他弄得有些痒,忍不住去看他,而这时,谢舒也垂下目光。
  见郎君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谢舒手上动作一顿,低声问道:“郎君,是不是我做的不好?”
  虞楚息飞快地摇了摇头,又勾唇露出轻笑道:“不是不好,是太好,若不是你,我也不知道我的头发是这么金贵的事物。”
  谢舒知道郎君这是说他擦得太慢了,但谢舒没有丝毫加快的意图,反而煞有其事地接过话锋道:“郎君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
  一听这话,虞楚息脸色微红,眼如秋波,睨他一眼,便不再看他。
  谢舒含笑,又重新勾起话题道:“郎君,难道今日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虞楚息微微抿了抿唇角。
  他确实听到了一些谢舒和姜鸿的谈话,当时他去叫人取下牌匾返回之后,正好听到姜鸿对谢舒说了八个字“内抱不群,外欲浑迹”。
  这八个字的意思,虞楚息也懂得,便是指让谢舒要坚定自己的内心和意志,但是外在却要顺应环境,所谓“浑迹”于庸庸众人之中......
  原本虞楚息应该立刻离去,可他听到这话的时候,脚下好似生了根一样,心中百味陈杂起来。
  虞楚息一直知道谢舒心中有志向,想要考取功名。
  见他这样上进,虞楚息也为他开心,但其实,虞楚息从来没有要求过谢舒真的要做出什么大事来。
  一直以来,虞楚息都没有设想过依靠他的夫君,至于曾经的那个谢舒,他更是一早就打算和离,而现在的谢舒,虞楚息却渐渐地开始依赖他,甚至希望他长长久久地陪伴在他的身边。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他是他的夫君,也是......他虞家的赘婿,两人缔结了婚约,这本是天经地义。
  可虞楚息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也会担忧。
  自从谢舒落水后醒来,他哪里都不一样了,从第一次在诗会上扬名,再到后来被身为前国子监祭酒的姜鸿收为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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