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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未婚夫总是追求我(14)

作者:啾咪啾咪兔 时间:2021-05-28 08:12 标签:甜文 爽文 灵异神怪 玄学

  舒年点头,认为这应该是“他”的空间。厉害的鬼往往能借用阳间与阴间的间隙,开辟出属于自身的独立空间,女鬼可以,“他”更没道理造不出来。
  在鬼没有自行开放的情况下,空间很难被发现,尤其是“他”的。舒年想了想,如果不是他看了女鬼的记忆,特别有所留心,他很有可能会错过这扇门。
  “我进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
  舒年边嘱咐,边掏出一个小瓶,倾斜瓶口,倒出血珠,手指一抹,在双耳后各点了点。
  这是死鸦血,气味不好闻,但胜在管用,能遮蔽阳气,让他融入阴气中,不易被发现踪迹。
  做好了准备,舒年走进空间。有光渐渐亮起,他头顶的空间化作灰蒙蒙的天空,再走几步,脚下出现了修葺整齐的地砖,不知不觉中,他已置身于一座古宅庭院内。
  舒年对这座庭院很熟悉,他初次遇见“他”就是在这里,后来还梦到多次,可无论是哪次,都是他的意识被引诱了,真正以身涉足今天还是首次。
  他打量四周,还是老样子。穿着马褂的死人仆役扫着永远扫不完的地,屋檐下的一排鸟笼装着腐烂的鸟,不知疲倦地拔下自身的羽毛。
  主屋的厅堂内,悬挂于墙壁的仕女图传出轻笑,仕女摇着纨扇,盈盈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桌上的茶杯水汽氤氲,却不见“他”的身影。
  舒年想了想,走进主屋,顺手关上屋门,从墙上卷起仕女图,叫她别再看他。
  以前有“他”在,他只在厅堂待过,从没去过别的地方,群中分享的古宅地形图派上了用场,对照一番后,他走向了通往更深处的侧门。
  地图还是比较准确的。舒年穿出耳房的后门,循着石板路走向内排的厢房,其中一间房屋标注着主人居室,他最先推门而入的便是这间。
  屋中的陈设素净淡雅,点着淡淡的熏香,光线略暗,窗边的书案摆放着几卷书籍。
  舒年走过去看,书卷扉页的落款字迹漂亮,写的是“他”的名字,可舒年看不懂,“他”的力量在阻止他辨识文字。
  书籍旁边立着相框,装的是舒年的照片,“他”似乎很是珍惜,相框被擦得干干净净。
  而并非是舒年的照片都被随意搁置着,很是陈旧,溅着红黑色的血迹,甚至其中几张还有曾被撕碎的痕迹。
  这照片都是黑白照,一部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是大家族的合影,几乎每个人的脸都苍白无神,微微扭曲,像是尸体或鬼影。
  还有几张是个小男孩的单人照。他坐在高高的木椅上,仪态端正,衣着贵气,颈上挂着一把精致小巧的长命锁,看不清脸,只有一双重瞳清晰地展露出来。
  这个男孩一定就是“他”。
  舒年拿起男孩的照片,耳边突然离奇地响起了重叠交错的声音。
  声音饱含怨恨,多是凄厉的惨叫和咒骂,充斥着 “孽障”、“畜生”、“丧门星”一类的词。大家族的合照中,一张张人脸抽搐颤动着,鬼影摇晃,猛地喷出一股血迹。
  血迹溅到男孩的照片上,男孩浑身是血,重瞳弯了起来,竟是露出了愉悦的笑意。
  “年年。”他童音清朗,亲昵地唤着舒年,“你终于来见我了。”
  他微笑起来,突然从照片中伸出沾满鲜血的手,一把拉住舒年的手腕,将他拽进了照片之中。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九
  【管理员解除了全员禁言。】
  四号:@一号你挺厉害。
  六号:?
  三号:你居然会夸群主?
  四号:实话实说罢了。
  四号:从小被全家人恨,长大后被所有人恨,成了死人,连舒年都讨厌他,盼着他灰飞烟灭。晦气到这种地步,你说他厉不厉害?
  一号[群主]:过奖了。[微笑]
  一号[群主]:你随意说,我不介意,至少现在我有年年了,他和我在一起,你有吗?
  【群成员举报了群主的发言。】


第10章 诞生之宴(十)
  男孩的手苍白纤细,看似脆弱,却不可抗拒,舒年被拉进照片,失重感过后,身体缓缓地坠入了一片黑暗中。
  他似羽毛般轻轻飘荡着,过了片刻,他双脚着地,身边的黑暗很快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阳光与纷繁的人声,仔细一看,他竟是来到了一座热闹的大宅院里。
  舒年想了想,认为这是“他”封存在照片中的一段记忆。
  他没看到“他”在,宅院也不是“他”住的那座,比起那处的清幽雅致,这座宅院更富贵,充满了烟火气。
  院中张灯结彩,人来人往,舒年观察了一下,应该是个人丁兴旺的大家族在过除夕。
  他所在位置正好是祠堂门前,香火缭绕,传来阵阵白烟。几个穿着朴素短褂的雇工来来往往,端上热腾腾的面食和大菜,摆在了祠堂内的供桌上。
  他们当然是看不见舒年的,舒年并不惊奇,他知道这些人都是记忆中的虚影,不可能会对他产生反应。
  他也不着急走出这段记忆,能够了解“他”过去的机会很是难得,也许他能从其中找到关于遗物的线索。
  到了入夜时分,鞭炮声齐响,祭拜开始了。族中的成年男丁皆是一身讲究的长袍,手中举有竹立香或元宝香。为首的族长在香炉中点上了一根半人多高的香,这香若是烧得越久,来年家族就越兴旺。
  祭拜过先祖,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到街上请神。
  孩子们打扮得玉雪可爱,手中提着小灯笼,见状都是兴高采烈的模样,跑出大门跟去看热闹了。
  只有一个男孩是例外。
  舒年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朦胧黑暗中,男孩的身形影影绰绰的,辨不清面目,只有胸前的长命锁映着灯笼橙红的火光。
  他安静站着,一位年轻女眷掩唇笑起来,亲切地招呼他:“七哥儿,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去玩呢?”
  男孩呼出的热气化作浅浅的白雾,偏头看了她几眼,火光下重瞳分明,轻轻一摇头,转身走了。
  那女眷轻呼一声,拉着身旁妯娌的衣袖说:“这是我头一回看清七哥儿的眼睛,倒是才发现,他是重瞳呢。都说重瞳是吉相、是圣人相,七哥儿日后定有大作为。”
  “什么吉相?”
  妯娌嗤笑一声,与她小声说:“你刚进门子,还不知道,他呀,刚出生就克死了爹娘,没两年亲姐也夭了。我们都避着他嘞,嫌他晦气,也就老太太爱惜他,当眼珠似的疼,这不,老太太也病倒了,谁与他亲近就会被克,你可离他远点。”
  女眷吃了一惊,巧的是这时男孩又折返回来,似是有什么事。
  他视线恰好与女眷相对,女眷目光微微闪烁,犹豫一下,到底没再和招呼他,将目光移开,与妯娌说话。
  男孩也不言语,安安静静离开了。待他过去,妯娌冷哼着,小声啐道:“真倒胃口。”
  舒年眨眨眼睛,跟上了男孩。
  这男孩就是童年时的“他”,这么看来,“他”小时候过得并不好,没爹没娘,被族人厌弃,连小孩子都不跟“他”玩,只有一位女性长辈疼爱“他”。
  男孩穿过院落,进了一间厢房。厢房里传出了说话声与笑声,几个女眷围坐在桌边,吃着瓜果点心,陪半卧在床上的老太太说笑。
  老太太身形富态,眉目慈祥,身上盖着锦被,被伺候着喝了一碗药,不过她脸颊红润,倒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舒年跟着男孩进屋,听到他唤了她一声祖母。
  “七哥儿过来啦,来,到奶奶这儿。”
  老人招呼着男孩,待他走近,她扶着他的肩头细细打量一番,含笑说:“七哥儿本来就俊俏,穿上这身新衣服更好看了,哪家孩子都难比上你。”
  男孩很浅地笑了一下,女眷们也都笑着附和,说着打趣的话,场面一团和气。
  只是各自散去后,她们都耷拉下脸,一个劲地说晦气,又骂老太太居然拿小扫把星和她们的孩子比,更气人的是,她们的孩子竟然还不如小扫把星更入老太太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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