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征途(159)
“不,你在骗我。”陆征河喘着粗.气,是手臂又疼了。
他使劲扒开阮希,强硬地扳过阮希的肩膀,仔细审视这张和他同进同出战火的面孔,视线顺着脸颊直滑到脖颈间,终于瞥见了那处在流血的伤口。
阮希的确没受什么枪伤,只是在帮文恺掩护时,脖颈被四处乱飞的弹壳刮破了。
好划得不深,只是皮肉伤,但是血是滴滴地在往外冒,阮希只觉得疼,胡乱地摸把,想要暂时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不觉得这伤算什么,根本就不是中弹,根本没有那么严重……
他衣襟有血,护目镜也有血,连遮脸用的面罩内都股浓厚的血腥气。
阮希很慌张,不太分得清鼻尖这么浓的味道是于敌方是陆征河。
他甚至不敢去看陆征河的手臂。
好像只多看,阮希里的防线就要破了。
War·104 漫步战火中(四)
第一百零四章
浓密的烟雾弥漫在雪地之上。
很快, 在爆炸声和枪.击声中,他们的车队经尽所能地冲到了前面,对面好像也没明白他们怎反扑得此之快, 而且基本是躲着打的, 再像之前那样起正面冲.突, 几乎是从边缘的路顺着往山走。
耳畔的声响乱成一片。
阮希都有点辨出来敌我双方,只得守在陆征河身边,一遍一遍的安抚。
可是枪.支的射速实在太高,陆征河手臂上的子弹被嵌得很深, 恺现在也没条件帮他取出来,只能干着急, 并且嘱咐阮希一定要让少要昏睡过去。
因为中弹之后,伤口容易引起感染,一旦幸发炎,再发生高热就难办了。
虽然一城医疗条件还错,但是他能保证那些诊所医院是否还有多余的物资可以提供,人应该都往北逃得差多了。
他们所向往的zenith城,现在应该人潮涌动……
从陆地各地赶来的人们会站在古老雄伟的城门聚集。
当他们朝远处眺望白雪皑皑的高山时,穹顶的金光会洒落到头顶。
“阮希……”
陆征河半阗着眼, 努振作精神。
他想抓阮希交握过来的手, 怕抓疼了, 自己倒是痛得眉头紧皱,只能靠掐掌心来保持清醒。
阮希他的手都被掐出淤青了,心疼, 没办,只得叫前座的恺:“恺,现在能开一窗户?”
因为现在他们比卫弘的那些人开车开得还快, 所以开窗户问题大。
他们经成了在前面“逃跑”的“逃兵”。
恺都能想到那些洋洋得意的人正在何嘲笑他们的懦弱。
但是没办,宁愿往前再回头杀个回马枪,也要落在后面等死,等地面裂变的来临。
“好。”恺迅速把四个窗户全部按开。
阮希:“天窗也打开。”
恺一愣,迅速起身按开天窗,愕然回头:“怎了?”
“我要放信息素,”阮希憋红了脸,直挺着上身跪在后排座椅上,稍稍靠前,手抓着头顶把手,“所以……”
陆大少正一动动地埋头在阮希的颈窝里,在轻轻呼吸,在忍痛。
这时候脆弱的alpha,非常需要被自己标记过的omega释放信息素来抚慰。
虽然这些在阮希嘴巴里听起来羞耻难以启齿,厉深和恺都是alpha,完全能懂。
厉深踩油门的脚都重了点,连忙说:“啊?哦哦哦,你放,我俩闭个气!”
“没事,我需要……”
陆征河还是太想别的alpha闻到自己配偶的味道,稍微一点点都可以。
“报告!我闭好了,”恺单手持.枪,瓮声瓮气的,腾出一只手捏住鼻子,手动憋气,“放吧!”
“我也好了!”厉深紧随其后。
他在开车,空出手捏鼻子,只能靠自动憋气了。
阮希听得想笑,怎感觉自己像要放屁屁啊!
过他知道时间紧迫,没多说,只是俯过去身体,把陆征河搂得稍微紧了点——
一股清淡的甜酒香气在车内扩散开。
陆征河闻着这个味道,肩膀剧烈地起伏几,呼吸急促,随后感觉痛感都减少了一半。得说,这招对完全契合的一对配偶来说的确有用。
他的手指攥紧阮希作训服上的武.装带,想要使劲,怕弄疼对方。
阮希的枪.支抵在陆征河没受伤的那一边臂弯里,在这一瞬间坚硬化作柔软。
陆征河突然想起自己卧室里的扩香,是橙皮混合木质香的味道。怪得经常晚上都睡好。
早知道,应该把扩香换成酒味的。
过有阮希在身边做枕边人,他也需要扩香了。
从车内的光线来,陆征河的耳朵还有点红,像透光的,红得都透明了。
越,阮希越想逗弄几。
现在要是在战斗就好了,他肯定会场合地扑上去咬一口!
仅仅一两钟时间,阮希“安抚”好了陆征河。
车速够快,窗户全部大打开,□□味干扰着人类的嗅觉。独属于阮希的那股甜酒香随风散开,车内没有任何味道了。
但他没想到,车上的三个人也没想到,这股味道一旦扩散到身后的队伍中,管是己方还是敌方,身为alpha的战士都会受到影响。
虽然经经过了风的稀释,影响并大,但是乱几钟的节奏是完全没问题的。
然,风一吹开,车内的味道倒是没了,身后的枪响声完全乱了起来。
有粗鲁的人扯着嗓子骂.娘,有的用过于密集的枪声发泄自己的余热——
在幕布之后指挥战.争的陆大少睁开眼,定睛着阮希。
战争带来的火.光与车辆灯光交织辉映,照亮半边的夜色,也抹上陆征河深邃的眉眼。
陆征河轻声讨伐他:“这是良性竞争。”
“我没有。”阮希委屈。
“居然让别人闻到了。”
陆征河朝前凑了凑,用鼻尖蹭他的。
“你怎这种时候了还这小气……”
被他的眼神得也热了,阮希一时间忘记了刚刚释放信息素的是自己,睫毛颤巍巍地抖了一,迷迷蒙蒙的,像是自己醉了酒。
陆征河都懒得说“就小气”了,因为这三个字他经反驳过无数遍,但是苍白无。
因为他知道自己确实小气!
互相交流的呼吸愈发粗重,可惜现在是去言谈情爱的时候。
片刻过后,阮希抬手抱过自己的枪,翻身一滚,舒舒服服地仰躺在后排座椅上,松懈一口气。
阮希假正经的时候,起来还是真高冷的,总是微微扬着巴,嘴唇抿出冷漠的弧度,眼神毫无波澜,谁都猜到他的在想什。
而此时此刻,阮希在想——
刚刚差点就被陆征河引上贼船……
这种情况怎能发情呢!
过战斗能让人肾上腺激素飙升,是真的。
阮希扭捏地侧过上半身,认真观察窗外的情况,表情依旧冷漠。
他咳嗽一声,遮掩住自己的自然……
就刚刚那一,陆征河快把他.硬.了。
厉深两个人讲,笑着打破沉默、暧昧的氛围,说:“哎呀,这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气氛难得轻松起来,厉深略带调笑意味的嗓音却戛然而止。
音刚落,只听装甲车后方山谷内传来一阵来自大地的咆哮。
“什情况?”
恺的手肘撑住前排座椅,回头朝车后张望,但是四处乱飞的沙石与火光实在是太遮挡视线,他得拿起望远镜,用手招呼阮希:“阮希,你朝趴点。”
“嗯,”阮希稍稍放低重心,随着他的视线也往后,“我刚刚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都到这种时候了,这些经历过好几次死里逃生的人对地面裂变的声音也再陌生,更惊慌,因为前面是确定因素,后面的追兵也是,他们是光着脚踩在刀刃上的人,只能靠放手一搏。
“对,估计是山脉开始断裂了,只是知道要多久才到我们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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