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主面前崩人设后(42)
玄城子很了解自己这个大徒弟的体质——气运多到像是不要钱,哪怕被大量抽取,自己也能慢慢恢复。
气运也确实很好用,但不是万能的。气运是广义的运气,和灵气不是一样东西。而且一会儿做法要把徐宣魂魄从玻璃珠内抽出来,顾景寻阳气太重,对失去容器的生魂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不过有景寻在也能免去巨大的隐患——回魂最忌周围有孤魂野鬼,如果防备不及时钻进身体里,那就麻烦了。
江屿站起身。
鹿书的动作很快,已经把法事台子收拾出来。
顾景寻实在放心不下,站在门外的时候眉心紧蹙,唇角也抿着。
鹿书从准备的法器上看出来是要喊魂,于是小声和顾景寻说:“师兄别紧张,就是喊魂而已,师父那么厉害,肯定一下就能成功了。”
顾景寻表情没有任何舒展,轻轻摇了下头。
他既担心徐宣的魂魄不能好好归位,也担心江屿使用太多灵力伤身。
房间内,四处的帘子落下。徐宣躺在不远处的躺椅上,身边摆满了手心大小的油灯,白色灵气由这些灯聚集起来,紧紧护着徐宣体内剩余的一魂两魄。
玄城子已经开了天眼,他面前放着莲花灯和玻璃珠。
“江先生,我一会儿抽出玻璃珠内的魂魄放入莲花灯内,魂魄离体太久,归位需要一定时间,在我引导成功前,劳烦您用灵力养护莲花灯,千万不能让灯灭了。”
江屿点头。
玄城子抽出一张符,甩手点燃,用符纸的火焰点亮了莲花灯。
他汇聚灵力,用力点在玻璃珠上。
坚硬但脆的玻璃立刻裂开,一道道魂魄受到了莲花灯的指引,很快汇聚在莲花灯的火苗中,在魂魄进入莲花灯时,围绕徐宣的油灯火苗猛蹿一点,亮了很多。
玄城子惊喜:有反应,魂魄之间的联系非常强!
江屿一手挡在火苗上空,奇特的是,莲花灯的火苗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手心落下一圈貔貅火焰,白色火焰烧着灵力,也禁止任何污秽靠近。
充沛纯净的灵力让全神贯注的玄城子都忍不住吃了一惊——景寻这个同学,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真的是G市坐镇的那两位中的一位?
在貔貅火焰的呵护下,莲花灯火苗跳动的频率渐渐和油灯火苗一致,一道道魂魄飘向徐宣的身体,火光每一次跳动,这些魂魄就融合一些。
这个过程漫长难熬,徐宣最后一道魄归位的时候,玄城子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脚步都开始不稳,他深吸一口气,抽空看了江屿一眼。
这位年轻人低着头,灵力稳定且平缓。
玄城子松了口气,能撑住就好。
徐宣魂魄完全归位,在躺椅上慢慢睁开了眼睛。
玄城子撑着桌子打了个好几个颤,正要去查看徐宣的情况,身后的温度却忽然升高,白色火焰滚滚烧来,牢笼一样将玄城子囚禁在其中。
玄城子匆忙扭过头,江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半跪的姿势,一手捂着脖颈,周围绕着熊熊火焰。
那些火焰并不烧毁任何东西,但随着温度升高,玄城子感觉周围的温度从温暖到了炽热。江屿有意识的时候,火焰可以焚毁污浊,一旦江屿失去理智,火焰的温度就会不断攀升,无差别攻击。
玄城子一咬牙冲出火焰,抱起徐宣。
令他松口气的是,火圈的范围不断扩大又收缩,江屿似乎在克制失控的灵力。
门外的顾景寻在火焰失控的同时,就察觉到了异常,他一回头,内室烧得通明。
顾景寻用力拍窗:“师父?”
玄城子扬声:“进来把徐宣抱出去!”
顾景寻冲进门。
内室里已经明亮得和室外没有区别,白色火焰扑面而来,沾染到他的气运后,反而柔和下来。
玄城子匆匆说:“徐宣魂魄归位后,江先生的灵力就失控了,但他似乎还有一定的意识,正在控制自己,你先带……”
顾景寻走向江屿,那些让玄城子魂魄都感到灼热的火焰渐渐弱下来,似乎被安抚了。
顾景寻看见江屿清瘦的手指,猜到那只手下一定已经长出了鳞片。他有一瞬间感觉那些回缩的火焰全都烧到他的心口上。
顾景寻低声说:“师父你先带徐宣出去,我在这儿陪他。”
玄城子看看怀里虚弱的徐宣,再看看逐渐好转的火势,咬牙带着徐宣冲出了内室。
摇晃的帘子落下。
随着顾景寻的靠近,那些火焰逐渐温顺下来。
顾景寻半跪在江屿身边,轻轻抱住他。顾景寻揉按着江屿的脖颈,那里已经长出了鳞片,江屿眼睛里的金色时浓时淡,那是江屿正在被撕扯的理智。
顾景寻指腹擦过江屿的唇角:“别咬自己。”
江屿扭过头。
顾景寻强硬地掰过江屿的脸颊,语气却柔软极了:“不想知道我甜不甜?”
江屿似乎反应不过来,他困惑地歪了下头。
顾景寻把江屿搂进怀里,哄骗一样的语气:“咬一口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到!
第31章 牙印
金紫的气运弥漫开——顾景寻十五岁之后,第一次解开了对气运的禁锢。
江屿的脸埋在顾景寻的肩颈处,嗅觉里盈满了顾景寻的味道,那些浓郁的气运之下,还藏着丝缕的木质香。
江屿其实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的理智像是被关进了密封的玻璃罐子,外界的声音景象都隔着弯曲的玻璃。
顾景寻的声音遥远模糊,江屿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顾景寻的意思。
江屿不太愿意吸收顾景寻的气运,就像他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吃龙血丹。
随着江屿成年,他渐渐不会被本能占领心智,但在紊乱期时,灵力就像头发了疯的野兽,完全挣脱了江屿的掌控。
此刻的江屿有心无力,而且继续放纵灵力撒野,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会不会导致严重的损失。
毕竟有灵力拘束的貔貅火焰对正常人类无害,一旦失控……甚至可以烧毁这座院子。
江屿缓慢地眨了下眼,慢慢张开嘴,隔着衣料咬在顾景寻的肩膀上,尖锐的虎牙越来越用力,齿尖渐渐陷入皮肉里。
刺痛清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江屿咬的地方留下来。
是血。
顾景寻面不改色地偏过头,任由江屿咬着自己,在这种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的境况里,顾景寻居然还有闲心思考貔貅的牙口有多好——江屿隔着他的衣服咬破了皮肤。
江屿以往从他身上汲取气运都不是这种方式,但当江屿咬上来的时候,顾景寻居然没有要躲避的想法,哪怕感觉到疼痛,顾景寻短暂的僵硬后,仍然选择了保持拥抱的姿势。
顾景寻能感觉到自己的气运被一点点抽出去,在虚弱感涌上来之前,江屿身上飞快返回了另一种温暖的力量,分毫不差地填补气运的空缺。
这根本不是单方面的索取,而是一种平等的交换。
顾景寻的气运和貔貅的气运如同循环。
貔貅白色的火焰卷着金紫气运,两两交缠、融合,消散成星点,铺天盖地降落下来,在空气中一闪就落入江屿和顾景寻体内。
顾景寻隐约感觉他和江屿之间似乎多了某种飘忽不稳定的联系。
江屿口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来自顾景寻的气运填补了空洞,他像风餐露宿跋涉已久,终于吃饱了的旅人,从心底卷上倦怠和满足。
江屿闭上眼睛,在顾景寻的颈窝里蹭了蹭,沉沉睡过去。
顾景寻感觉怀抱里的身体逐渐脱力,紧咬着肩膀的唇齿也松开了,他微微直起身体,江屿挨在他肩头,已经睡着了。
顾景寻俯身抱起江屿,把江屿放在躺椅上。
江屿已经陷入昏睡,侧脸压着躺椅,黑发服帖地挨在脸颊上,缺乏血色的嘴唇抿着,眉心紧紧皱起来。
睡梦中都不能安稳的模样。
顾景寻坐在躺椅边上,解开江屿衣服的纽扣,那些鳞片已经完全褪下去,颈后的皮肤光洁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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