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弱却是攻(5)
“忍一下。”贺儒钰把付诡衣袖折上去固定。因为担心把人抓疼,力气尽量放得很轻。
手指轻轻把打结的地方解开,为了观察更仔细,身子不由稍微前倾些许,“痛就跟我说。”
鼻息喷在付诡手上,让他指头动了动,有些痒。
看着面前人认真的样子,那扇子似的睫毛时不时动两下,这下子付诡不止手痒,连心也开始痒了。
绷带被完全拆开,伤口也完全暴露出来,贺儒钰呼吸也稍稍顿了顿。
付诡刚准备说话,便看见贺儒钰抬起一只手,光点在其手中浮现,给其面容打上层柔光,紧接着手腕处开始变化。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恢复如初,只有手腕蜿蜒而下的血痕显示着,此处刚刚有个伤口。
这是......
付诡眼睛微睁,难得有些诧异。
贺儒钰收回能力,点点光斑散溢而出,飘落在两人之间。
“好了。”
贺儒钰抬眼望向付诡,唇角微弯,带出唯一目睹者心中的惊艳。
面前人怔愣的模样实在有些滑稽,他眼中笑意更甚。醉意与疲倦袭来,贺儒钰缓缓往旁边倒去。
付诡眼疾手快把人拉住,这才避免对方摔倒的局面。
呼吸平稳,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所以是......睡着了?
这小子,知道自己暴露了什么吗。
带着贺儒钰走出结界,付诡把人放到床铺上。
他侧坐在旁边,帮忙将粘在脸边的发丝拂开。
贺儒钰躺于床铺上,乌发散落开来,眼睫微阖,因为醉酒面上有些红,显出些气色,倒有种迤逦的美。
付诡站起身子离开,来到外面关上房门,拿起耳机戴上。
“付哥,检测到附近区域有异常能量波动。”耳机那头传来声音,并将得到的资料尽数说出。
付诡将后面的兜帽带起来,手作握状,弯月长镰便直接出现。
“付哥,付哥?”耳机那头声音响起。
付诡在夜空中跳跃,冷不丁道:“如果你捡到块宝玉,会怎么做。”
“值钱吗?”
“无价之宝。”
“……交给警察叔叔?”
付诡若有所思:“我就是警察。”
这题我会啊。
“你是编外特派人员,严格意义来说并不能算——”
“嗯?”
“是的,您就是。”
之前说不是的是你,现在说是的也是你,有病吧!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只能心里哔哔。
听着这话,付诡嘴角上扬,颇有些愉悦。
剩下要做的,是取得信任,然后……把美玉带回家。
屋内,原本应该睡熟的贺儒钰睁开眼睛,微醺醉意尽数消散,纤长羽睫下是浅浅的冷静。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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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贺儒钰坐起身,食指与中指合并揉揉太阳穴。想要从床铺下来,但是僵持感浮现,身体不受控制,直接倒着靠在墙壁旁。
使用能力后,原本减轻的不适又出现了。
休息会,感觉稍微适应些,贺儒钰撑着走下床铺,伸手拿起那袋洗漱用品,没想到手上一滑,袋子直接掉到地上。
弯腰将东西拾起,他阅读说明对比着使用。
刷完牙后,轻轻哈气,清凉感扑鼻而来。
这个也很好用。
现在已是半夜,贺儒钰缓步回到床铺,却也不觉得困。
不久前才睡醒,想困大概也不容易。
贺儒钰仰躺着望向天花板,这里比自己的房间小上不少,但是设计很有趣。之前就看书上说过,不同自然景观下建筑风格不同。
现在只有自己,贺儒钰也有时间来整理思绪。比如阖城,系统先生,如今情况,自己以后的去留。
想起付诡,他眼睫垂下,在心里轻声道歉。
抱歉啊,还在试探。
毕竟……你是我唯一想信任的人。
四周很静,一夜无眠。
凌晨时分,天还没亮,付诡从外面走进来,放轻动作推开门。以为会看到个熟睡的人,却见贺儒钰正坐在小桌子上,研究着手上的手串。
察觉到有人进来,他偏头往门口看了眼,正对上付诡视线,嘴角弯起个浅淡弧度。
“早。”
付诡眉头轻挑,走进屋关上门,“醒的挺早。”
“嗯,睡不着。”贺儒钰视线落在付诡手上,这次又带了什么吗。
见贺儒钰面露好奇,付诡也不卖关子,直接把袋子放到桌子上。“早饭。”
贺儒钰将袋子拆开,里面装着酒壶和银色的包装纸。
付诡把酒壶盖子拧开,递到贺儒钰面前。“羊奶。”
凑过去闻了闻,贺儒钰将东西接过来。“多谢。”
付诡指着锡纸包装的东西,“羊腿。”
贺儒钰点头,表示了解。
“要是觉得饿,这里有方便面跟自热锅,自己弄着吃。吃的时候把窗户关紧。”付诡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好,抓着带子直接甩肩膀上。
贺儒钰应了声,见付诡没有坐下来的打算,问:“不吃早餐吗?”
“我还有事,”
见贺儒钰盯着自己,付诡想起那什么规矩,单手拆开锡纸,撕两块肉叼嘴里。“你可以吃了。”
付诡从腰间拆下个匕首,直接放到桌子上。“削羊腿,可以用面包包着。”
说完,站起身推门准备离开,在开门的时候回头,提醒:“在这待着,别随便出去。”
“好,等你回来。”贺儒钰双手托着奶壶,墨发披落而下,倒显出些乖巧。
等我回来?
付诡低笑声,直接走了出去。
见人离开,贺儒钰把手里东西放到桌子上,转而端详起匕首。
这匕首看起来很锋利,应该挺难得的,得亏他能说出切肉这话。
“还是不糟蹋了。”
贺儒钰把匕首放到一边,拆开袋面包,撕两片羊腿肉,放到面包片夹着一起吃。
嚼着嚼着,他又喝口羊奶。
嗯,好吃。
看着面前空着的位置,贺儒钰突然想起昨晚两人一起吃饭的样子。
进食速度稍稍慢下来,他眨下眼睛,慢条斯理将最后一口吃完。
把桌子清理个小空处,贺儒钰从单手撑着下巴,继续学习系统先生给的词典和语法句式。
没有纸笔,他便用手沾水,在桌子上写字,是有些笨拙的一笔一划。
永。
文字出现在桌面上,歪歪扭扭。
好丑。
贺儒钰垂眸,眼中带出些嫌弃。
等水迹干涸后,贺儒钰这才用手指又写几遍。这次写的比较小,能同时写很多遍。
随着练习的加深,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流畅。
原本迟钝的字迹,逐渐变得明朗起来,如果说开始像是幼儿学字般,那么这整个排列就像是一人在成长过程中对文字的掌握。
逐渐掌握,逐渐熟悉,并且有了自己的风格。
贺儒钰把桌面擦干,端坐于原地,双目微阖,整个沉寂下来。
再一睁眼,聚心凝神,手臂抬起,宽大衣袖甩出。
以指为笔,水为墨,木为纸。
当最后一笔落下,这个永字就像是有了生命般,张扬贯通,笔锋锐利连转。
是与贺儒钰本人长相气质截然相反的狂傲。
静静注视着那个字,贺儒钰伸手将水拂开,“这可不行。”
太过锋利,不合适。
想了想,他又伸出食指蘸取些许清水,重新写了遍,这次倒没有随着性子,而是整个收敛起来。
温和儒雅,却又不失韧劲。
仔细打量,贺儒钰唇角自带的弧度加深,这样就行了。
后面的时间里,他就按照刚刚的感觉,进行一遍又一遍的练习,让自己更加熟悉这种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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