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驴蹄子专卖店 一(191)
万俟景侯紧紧把他会在怀里,“咚”的一声坠地,顺着往前一滚缓冲力道。
温白羽听见万俟景侯一声闷哼,紧张的张开眼睛,说:“你怎么样!”
万俟景侯摇头,拽起温白羽,说:“走。”
相柳把他们扫出去很远,暂时拉开了一个距离,温白羽被他拽着,感觉到手里一片温热,低头一看,竟然是血,万俟景侯流了好多血。
相柳一转瞬又追了上来,突然一个黑影窜过来,相柳“嘶——”的大吼一声,似乎是受伤了。
“跟我来!”
一个声音响起,温白羽一看,竟然是子车。
子车脸色有些白,又大喊了一声:“跟我来!”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当下跟着子车一路往里跑,进入了一间墓室,里面都是恶臭的气味,只不过温白羽已经没空看这个了。
他们跑进去之后,子车突然抬手在墙面上拍了两下,“轰隆——”一声巨响,铁网像墓门一样,从顶上落下,“嘭”的一声隔绝了墓室的内外。
相柳已经追了过来,却被铁网隔在外面,九颗脑袋拼命的往铁网里面钻,巨大的獠牙撕扯着铁网,但是根本不管用,铁网似乎非常厉害,相柳又开始拼命的撞击,铁网最多颤抖几下,但是牢固异常,根本撞不开。
“哐!哐哐!哐!”
相柳不死心,拼命的撞击着铁网,腥臭的信子从外面钻进来,来回的摇摆着。
“小心!”
温白羽喊了一声,子车离铁网太近了。
子车往后退了几步,突然端起枪,“砰砰”两下,子弹打出去,正好打在了相柳的头上,相柳的皮很厚,但是头部比较柔软,子弹打破了他的皮,一下流出血来,虽然不致命,但是也算是警告。
相柳戒备的看着他们,并不再撞铁网,只是来回来去的在墓室外面爬着,似乎在想办法进来。
温白羽松了口气,简直吓死他了,又想到万俟景侯的伤,立刻从背包里拿出纱布,万俟景侯的胳膊在落地的时候被石头割伤了,很大一个口子,流了不少血,顺着胳膊流了一手。
温白羽给他清理干净,然后裹上纱布,大家这才环顾了一下四周。
硕大的墓室,弥漫着一股恶臭的味道,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他们抬头一看,只见墓室里放着一个棺椁,不过已经被拆开了,棺和椁都打开了,椁横七竖八的散落着,棺材已经缺了一个面,残缺不全的,里面的尸体被拖出来,简直就是曝尸的节奏。
尸体看起来保存的挺完好,在曝尸之前……
但是现在已经腐烂了,下巴缺了一半,掉在旁边,胳膊和腿都断了,呈现扭曲的样子,也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
尸体身上有不少陪葬,散落一地,玉珠滚的到处都是,很多野蛮的土夫子倒斗的时候不会注意尸体,脱出来直接扔掉的,或者肢解了看看里面藏没藏东西的例子多不胜数,但是这个看起来也不像是倒斗的土夫子干的。
因为财物一样没少,而且都散落在地上,看起来这个曝尸的人对财物没什么兴趣。
棺椁的旁边放着一个巨大的丹炉,温白羽“咦”了一声,说:“这个墓室好奇怪啊,看起来像主墓室,但是墓主要多沉迷炼丹,才会把丹炉放在这里?想长生不老吗?”
万俟景侯扫了一眼整个墓室,转过头来对子车说:“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机关?”
子车顿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但是并没有立刻说话。
万俟景侯好像没想让他回答,又说:“你之前消失的几分钟,跟谁在一起?”
子车眼神里有些慌张,抿了抿嘴唇,还是没有开口。
万俟景侯继续说,那气势颇有些咄咄逼人,“墓室里的铭文你虽然看不懂,但是家谱你看懂了,上面写的是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
子车被他问的不禁后退一步,眼神里的慌乱更多了。
万俟景侯又说:“昨天在帐篷里,是谁把大家迷晕的?”
子车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他说:“你……你早就知道?”
万俟景侯轻笑了一声,说:“对,我早就知道。”
子车更是震惊,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一股冷意席卷了上来,感觉万俟景侯的作风让人捉摸不出来,根本看不透。
万俟景侯的态度很悠闲,说:“薛柏是你义父,你们却装作不认识,目的是什么?”
温白羽诧异的说:“等……等等,薛柏是他义父?那开枪的也是薛柏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我都糊涂了。”
子车突然有些释然,说:“是,他是。”
温白羽更是诧异,子车却突然往前一扑,猛地将温白羽扑倒在地,温白羽根本没办法和他肉搏,一下就被拧住了,疼的呲牙咧嘴。
温白羽瞪着眼睛,看着压住自己的子车,说:“你干什么!”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子车用枪抵着温白羽的太阳穴,说:“我不想为难你们,我要另外两只青铜盒子,你交出来,我放了温白羽。”
万俟景侯眯眼,冷冷的说:“你要青铜盒子为了什么?”
子车屏住呼吸,眼神很冷,说:“我不知道!把盒子交出来,你交给我,我放你们走。”
万俟景侯轻笑了一声,说:“但是你的义父不是这样说的。”
子车抖了一下,嘴唇颤动。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他要青铜盒子,同时要我的命,你怎么放我们走?”
子车眼神晃了晃,镇定下来,说:“我从不说谎,你把青铜盒子给我,我放你们走。”
万俟景侯没有说话,只是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轻轻一晃,里面似乎有东西,说:“青铜盒子已经打开了,你要的东西在里面,东西给你,放了温白羽。”
他说着,伸手一抛,将盒子抛过去。
温白羽睁大了眼睛,瞪着抛过来的盒子,子车一手用枪抵着温白羽,一手去接,接住了之后也晃了晃,里面沉甸甸的,还在响。
子车没有时间打开,深吸了一口气,枪头颤了颤,刚要离开温白羽,突然墓室的石墙震动了一下,然后一张铁笼子突然从天上落下来,“嘭”的一声砸下,正好将万俟景侯困在里面。
温白羽喊了一声,也不顾子车的枪,突然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抓住笼子的栏杆,使劲晃了晃,说:“你说话不算数!我们已经把东西给你了!”
子车有些惊慌,看了看四周,说:“我没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墓室的石墙已经完全裂开,薛柏从里面走出来,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一身西服显得很绅士。
他走进来,冷眼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万俟景侯,然后又去看子车,笑着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子车的脸颊,说:“好孩子,做的不错。”
子车深吸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
薛柏说:“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义父知道你心软,不需要你动手了。”
薛柏冷眼看着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你也有今天。”
万俟景侯说:“我不认识你。”
薛柏说:“你大可以不必认识我。”
万俟景侯看起来很镇定,说:“但是你要杀我,总要让我知道是什么原因。”
薛柏笑了起来,似乎觉得非常有趣,说:“反正都是死。”
万俟景侯突然说:“恐怕姓子车的不是他,是你。”
薛柏愣了一下,说:“你很聪明,说的不错。”
温白羽有些诧异,原来这个人才姓子车。
万俟景侯看起来很悠闲,一点儿也没有被关起来的紧张,从容的说:“在刚才的墓室里,白羽跟我说岩壁上的画有些眼熟,其实想一想,确实很眼熟,因为那画上的是你。”
温白羽被他这样一提醒,立刻看向薛柏,诧异的不行,果然很像,只比过薛柏一直摆出一副温柔的样子,气质一点也不像,如今他卸去伪装,就越发的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