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高能[无限](17)
简艽点了点头:“对,是——”
“快趴下。”胖子的吼声里带着惊恐,简艽抬眼,看见缠绕着“门”的锁链自水中抽出,几条巨大粗壮的锁链朝着他们所在的小船当头拍下。
“趴什么,快帮忙一起拉。”刘威带着的手驽发射出绳索,挂住了一块岩壁,他的几个队员都在一起拉动绳索。锁链拍下,堪堪擦着船尾过去,整艘小船往后仰去,船上的人东倒西歪。简艽伸出一只手扒住船檐,另一只手牢牢攥着铃铛。他臂力不够,固定不住自己,差点没栽出去。冷陌从他背后伸出双臂,把他禁锢在怀里,简艽只觉得自己好像被钢筋箍住了,胸口和船檐紧贴着,两人牢牢钉在了船上。
锁链在水中肆虐,但它们似乎并不是要攻击船上的求生者,更像是在和“门”做斗争。
简艽瞪着眼,死死盯着那扇已经完全跃出水面的“门”,它真的特别特别大,高度甚至超过了它们所在的这条缝隙,最上面已经露出在地面上。
锁链在飞快地抽离,仿佛有什么力量从“门”内溢出,抗拒着锁链的禁锢。
“咔哒。”像是锁被打开的声音。
所有人都听见了。
清晰地就像直接响在众人的耳中。
冷陌低头看了一眼浑身僵硬的简艽,急促地声音贴着对方的耳侧响起:“门要开了。”
是的,那声“咔哒”声后,巨大、华丽的“门”露出了一条微小的缝隙。
有白光从缝隙中露出,那光芒明明是白色的,却丝毫不见温暖,反而让人无端感到森冷。
简艽攥着铃铛的手抬到胸前,他疯狂摇动着,试图让铃铛响起。
“门”的缝隙越开越大,白光从门内蔓延而出,几乎就要覆盖到小船的位置。
简艽惊呼神经质地摇晃着铃铛,嘴里叨念着:“响啊,你响啊!”他的声音在颤抖,手也在颤抖。
冷陌摁住他:“冷静点。”
“怎么冷静?”简艽尖利地回应冷陌,没有拿着铃铛的手伸到贴身的口袋里,摸到了藏在那里的一张印有逆位月亮的塔罗牌。
尽管预言里看到的画面,他没能成功发动这张道具,可简艽还是想试试。预言本身也不是既定的结局,既然他找到的铃铛没有用,那道具说不定能成功发动呢?
简艽刚把牌拿出来,冷陌瞥到牌的正面写着的道具描述,瞳孔紧缩。
“等等。”他捉住简艽的手:“你想死吗?”
强制脱出的一次性道具,这一个的副作用是生存时数清空至12小时,一旦脱出这扇“门”,立刻进入下一扇。
以简艽现在这个状态,下一扇门能活下来的概率,小的可怜。
“哪怕死在下一扇门里,我也不要死在这里。”简艽使劲想从冷陌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你根本不知道这扇门有多可怕。”
冷陌皱眉,张口想说:“我知道。”
没等他说出来,门的白光笼罩他们。于此同时,简艽听见了一声懒洋洋的猫叫。
“喵~”
之后,就是清脆又急促的铃铛声。
刚才那只怎么摇都不响的铃铛,现在像是个小型音响,还是录了几千个铃铛一起摇动声音的音响。
铃声与“门”内的白光一起淹没了众人。
简艽的脑中突然想起了“薛定谔的铃铛”的完整介绍——
薛定谔,一只既死又活的猫。不过,他的铃铛有不一样的想法。“我是个铃铛,我怎么还会死呢?铃铛,只会报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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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两个人影从半空突然出现的“门”中跌下。浓重的血腥味散开,吓到了一对来停车场开车的情侣。
小情侣没做停留,开了车匆匆离开。
冷陌从地上坐起,炙热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门”外已经是白天。求生者在“门”内的时候,生存时速是停止的,到了“门”外才恢复流速。所以“门”外到底经历了几天,也根本没人在乎。对于求生者来说,这顶多就是从晚上变成白天的区别。
简艽还躺在地上,似乎是陷入了昏迷。手里还握着那个铃铛。不过原本金色的铃铛变得暗淡无光,边缘处仿佛生了锈,一道裂缝横贯大半个铃铛,里面掉出一张小纸条。
冷陌捡起纸条,并没有看,他拍了拍简艽,对方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冷陌眉头微皱,背起简艽朝外走去。
他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在自助办理入住端口刷灵表,刷了一间标间,花了他二十个小时。
等电梯的时候,冷陌感到简艽动了动。他侧头看去,对方湿漉漉的头发蹭着他的颈侧,嘴唇翕张。冷陌仔细辨别了一下对方的口型,像是在叫——
妈妈?
进入房间后,冷陌把简艽扔到床上,自己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水滴从他的身上滴落,洇湿了地板。冷陌摸出从铃铛里掉出来的纸条,放到了床头,又给简艽写了张便签,然后才出了门。
……
简艽又做了那个梦,梦见父亲被锁链绞成血肉模糊,他猛地惊醒。浑身的疼痛齐齐袭来,简艽差点眼前一黑又昏过去。
他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慢慢悠悠地坐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是间酒店。没看见冷陌,桌子上又两张纸,一张是便签,另一张叠起来了,湿哒哒的还黏在一起,看起来没被打开过。
薛定谔的铃铛压在那张叠起来的纸条上。
简艽先看了便签,是冷陌留的。说自己出去办点事,晚点回来。之后,他又把目光移向报废了的薛定谔的铃铛。
铃铛只会报废。现在,这只铃铛完成了他的使命。
简艽拿起铃铛,在手里摩挲了一下,铃铛已经彻底失去了发出声音的能力。
湿哒哒的纸条被拿了起来,简艽小心翼翼地拆开。在看到上面熟悉的字体后,简艽鼻头一酸,眼泪从眼眶里溢出。
【艽艽,别害怕。妈妈一定能带你出去。】
“妈妈。”简艽捂住脸,却捂不住从眼中滚落的泪水。
他几乎可以肯定,薛定谔的铃铛是母亲特意留在那里的,和那扇“门”一起,就为了有一天……有一天他又碰到那扇门的时候,能活着离开。
12岁时候的简艽,失去父母,哭的几乎厥过去。24岁的简艽已经学会了收敛情绪,他亲吻了一下铃铛,低声呢喃:“谢谢妈妈。”
平复了心情后,简艽开始思考更实际的东西。为什么,他们会碰到那扇“门”呢?
简艽不敢排除是不是那扇“门”一直等着他的原因,毕竟自从父母死后,这是他第一次进入“特难级门”中。他也想过是不是刘威他们团队人数过多导致,但这样也说不通,“门”内升级,不可能出现无解的结果。
虽然简艽不相信“门”,但冷陌说的也没错,它是有规则的。如果没有那扇特殊的“门”,规则就还是有序的。
思来想去,简艽还是倾向于,那扇“门”一直在等他,等了整整12年。
他又一次从那扇“门”的面前逃走了,那下一次呢?会不会又碰到那扇门?
简艽闭了闭眼,自己安慰自己。
“不会那么倒霉的,我再也不会推高难度门了。”
酒店里的新风系统尽责工作着,不过简艽仍然能够闻到身上的血腥味。他撑着床头柜站了起来,想了想,也写了张便签留给冷陌,自己慢慢吞吞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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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艽去的是这个地区的黑市,他刚走进去,就有人给这地界的蛇头报了消息。
所以,简艽才在黑市上走了没几分钟,就有人笑盈盈地迎了出去。
来人是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笑面狐狸,狭长的眼眸在镜片后打量着简艽,颊边笑意扩散:“我瞧瞧,什么风给我吹来个病美人。”
简艽扯了扯嘴角,见他是一个人来的,张口便问:“你身边的莺莺燕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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