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翻车了(97)
厅内众人心思各异,没有规劝蓬莱宗,因他们也希望天道重回正轨,可使他们顺利飞升。若不是神主在位,无人飞升,他们不至于背叛神主。
蓬莱长老自知他们心思,冷笑一声:“派人去城内,掘地三尺也得抓到神主道侣!”
外面无人回应,死一般的静寂。
蓬莱长老又喊了一声,外面还是没有回应。厅内众人心慌,面面相觑,有人出去查看,下一刻飞进来一具无头尸体,众人惊恐,望着出现在门口的黑色身影:“神、神主――”
郁浮黎黑衣长发,闲庭信步般跨进大厅询问:“你们刚才在讨论如何抓我的道侣?”
……不是,他们主要是在商量怎么杀神主分财产。
但显然郁浮黎更在意他们企图杀苗从殊一事。
蓬莱长老因为无知所以勇猛,“来得正好!”斥罢,持一上品灵器冲过去,未进其身三尺地,便先尸首分家,面上表情惊愕万分,显然是没料到自己死得那么猝不及防。
“――!!”死得太快了!!
郁浮黎:“轮到你们了。”
其余人仓惶逃命,却都发现出口全被封死,而郁浮黎如幽魂般无处不在,他们像是渺小的蝼蚁,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直到死亡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此前意图谋杀神主的想法有多天真可笑。
不过一会,昆仑宫便血流成河,成千上百修士在郁浮黎面前如稚儿无力还手,于绝望惊恐之中迎来死亡。临死最后一幕,便是郁浮黎悬于半空,背后的天空出现巨大的黑色的裂缝,那裂缝霎时睁开,却是一只血红色的眼球!!
..
太玄秘境。
十一年前,太玄秘境逐渐与太玄山脉融为一体,后来灵气被天道抽取大半,如今已成为灵植、灵兽栖息的乐园。
苗从殊在隼崽黑洞似的嘴里等待,过了一会,隼崽钻出地面张开口,苗从殊便来到一肃静巍峨的城池里。
在高高的城墙上俯瞰整座城池,莫名觉得熟悉,此时下方一群鸟人巡逻飞过,苗从殊登时认出这里是空岛!
朱雀王被杀、空岛坠地,还与鸟人一族结仇。
空岛城池复杂,易守难攻,而且鸟人擅于空中巡逻,因家园被毁而迁怒于当年闯入太玄秘境的修士,故而同意联手对付郁浮黎。
怪不得蓬莱宗将武要离他们都困在太玄秘境。
苗从殊了然,退回去,吩咐隼崽直接找到武要离他们。
隼崽听话的退了回去,巡逻过来的鸟人回头看着城墙,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城墙除了板砖什么都没有,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苗从殊再出现时,便到了关押着武要离等人的地宫。地宫守卫不多,主要是在外面,苗从殊悄无声息的出现,破坏关押着修士的灵器。
期间还遇到太玄宗等人,顺手救了出来。
太玄宗宗主过来同他道谢,谢完又道歉:“昔日清幽殿内,我不分青红皂白、以权压人,今日被你所救,心里惭愧。”
苗从殊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不必介怀,我已经忘了。”他并不在意,当日若太玄宗宗主真有意伤他,恐怕会被五行道玉反杀。
何况他的所作所为只是爱子心切,平时倒还算是个德高望重的门派宗主。
苗从殊救了他们便赶着去找武要离,此时人群里的景晚c提醒他:“武道友他们被关在尽头的水牢里。”
“多谢提醒。”苗从殊说完便走了。
始终低头没看苗从殊的徐负雪忽地抬头,看了眼那消失在尽头的背影,不发一语,沉默地解救被困在地宫的其他门派修士。
苗从殊到了地宫尽头的水牢,遭到一只水精攻击,猛地被拖入水里,于水中缠斗良久才将其杀死。随后跃出水面,救下武要离等人。
好在越青光、乃刹和武要离他们都被关在一处。
禁制一解除,武要离便迅速开口:“快走!薛听潮挖了陷阱在此处等你!”
苗从殊:“只要不是薛听潮本尊在,我应该都能对付。”
“不是那回事……整座地宫都是囚住你的阵法!”武要离急急说道。
苗从殊愣住,低头看向地面,正见隼崽猛地被扯进无尽的地底,而无数金光脉络亮起,复杂的符咒瞬间遍布整座地宫,形成一个牢笼将他困住。
这牢笼只困住他,却没有伤害他的意图。
武要离:“你有没有什么神器?五行道玉、神级防御神器……赶紧都拿出来挂身上,那个薛听潮整个人变得古里古怪,灵力和阵法运用都非常奇怪,乃刹说是上古仙法,早已失传。我寻思他哪里学来的上古仙法,肯定是把神魂出卖给魔鬼……”
他逼逼叨叨,担忧不已。
越青光和其他人都过来七嘴八舌提供主意,唯有乃刹很平静。
苗从殊笃定地说:“别担心,我不会有事!”他相信老郁。
老郁给他炼了一堆保命神器,又把他的修为巩固到即将飞升的境界,不是让他来送死的。
乃刹此时喊了句‘阿弥陀佛’,目光里充满洞穿前尘往事与未来的智慧:“苗道友,你可知太玄秘境的主人是谁?”
苗从殊:“答应我,危机时刻我们就别故弄玄虚了。长话短说行吗?”
乃刹有点忧伤,他们都不懂自己的说话艺术。
“我主要想说这太玄秘境的主人曾是位散仙,本已飞升,却嫌上界无聊,便强留于此界做个逍遥散仙。”
“所以?”
“广撒网、多敛鱼,不拒绝、不负责,散仙别称逍遥海王。”
“……”苗从殊:“听不懂呢。”
‘呢’字刚落,乃刹等人便被驱逐出地宫。
偌大的地宫里,只剩下苗从殊一人。半刻钟后,却有薛听潮的分身涉水而来,停在苗从殊面前。
薛听潮语气亲昵:“小殊。”
这语气、称呼都有点熟悉,苗从殊观察半晌,陡然认出来:“温锦程?!”
薛听潮:“小殊还记得我?”他笑了起来,本想靠近却被五行道玉阻拦,只好遗憾地绕着苗从殊转来转去。“我是温锦程、也是薛听潮,他们都是我。”
苗从殊:“天道呢?”
薛听潮淡声说:“那不是我。待它杀了郁浮黎便会反过来对付我,要么我吞噬它,要么它杀了我。”
苗从殊:“你说的两种情况都不可能出现。”因为老郁会反杀。
眼前这人既是薛听潮、温锦程,也是天道,至如今不知道活成个什么东西。
苗从殊:“你想利用我威胁老郁?”
薛听潮摇头:“它想,我舍不得。”
苗从殊漠然,话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把他关在这里?
苗从殊懒得听薛听潮说话,他在思索乃刹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寻找能够打破阵法、离开地宫的办法。
地宫阵法令郁浮黎打造的神器失去效用,但十分温和,没有伤害苗从殊。
薛听潮:“现在真好。”他的脸上露出属于温锦程的病态的笑,“只有你和我,没有不识相的打扰、没有别人来争抢你。你属于我,此地只有你和我,只有我们两个。”
苗从殊正努力观察阵法符文,闻言看向薛听潮:“如果注定会被困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会杀了你。薛听潮、或者温锦程,我宁愿一个人孤独绝望,也不愿和你相依为命。”
薛听潮的笑容僵硬,随即表情扭曲,执拗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原谅徐负雪、瀛方斛他们!却那么恨我?我哪里不如他们?我一样爱你、我比他们更爱你!”
苗从殊:“因为你伙同天道,意图谋害我的道侣。”
不是因为身为薛听潮或温锦程曾经对他的漠视和伤害,而是他甘愿成为天道帮手,谋杀郁浮黎、谋害苗从殊的心上人。
所以不能被原谅!
意识到这点的薛听潮忽然心境崩溃,在悲伤和仇恨之间挣扎,抱着脑袋头疼欲裂。心魔横生,妒意化为恨意,死死盯着苗从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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