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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7)

作者:司马拆迁 时间:2019-05-21 20:14 标签:互攻 双向暗恋

裴野压在他身上,戏谑地笑,“哥,你把我又弄起来了,得负责到底呀。”
第13章
容璋看着他,目光如水,涌动着温柔,“我负责。”
裴野不知他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哥,你真的……”
容璋吻住他的嘴唇,“我说了,我负责。”
裴野霎时间眼睛发亮,舔舔牙齿,“那你躺过来。”
他哥居然百般配合,真的侧身躺下。裴野四肢百骸,全是血流冲击,心快炸开,真成了心花怒放。
床下予取予求是一回事,连床上也予取予求,做梦都没有这样的好事!
容璋是他要怎样就怎样,裴野怕他难受,不敢正面来也不敢从背面来,让他侧躺屈起一条腿,伸手去抓那药膏的盒子,抓得太快,险些打翻。
容璋莞尔道,“急什么,慢慢来。”
总是皮厚如裴野,脸上也有些发热。越是暗自唾弃自己成了冲动的毛头小子,越是不满他哥这一笑。
待到手指插入,看着容璋深喘蹙眉,才贴在他身后,在他耳边问,“哥,这样够不够慢?”
容璋抿住双唇不能开口,裴野的手指在他体内乱动,手指带茧,按压最酸胀之处,一开口就怕发出呻吟。
裴野见他连眼睑也垂下,睫毛抖动,胯下更胀,胆子跟着大了一圈。
一边用手指弄容璋,一边把他的东西挤进容璋大腿内侧摩擦。
容璋终于压着嗓子,“进来。”
裴野装傻,“进哪?”
“进来!”
他才得意地慢慢往里顶,“现在急的是谁?”
容璋的身体一寸寸被撑开,这感受实在陌生……上一次,难道裴野也是这样?
好不容易插进去大半,裴野忍着不动,额头滑落汗水。
容璋正要心软,却见裴野深喘气,笑得恣意,故意贴着他的耳孔说,“哥,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娶妻生子吗,要不你给我生一个吧?”
“裴行——”
裴野耳疾嘴快,生怕被他连姓带字一叫又叫软了,一口堵住他的嘴唇,下半身抽出又往里顶。
容璋未出口的那个字变成闷哼卡在喉咙里,之后再说不出话,裴野的唇舌就如他那东西一样卖力,他竟还能抽出空说话,“生一个不够,你要我儿女双全,得替我生两个,我再努把力……”
这一遭下来,裴野射了两次,容璋也被他弄射一次。
他顾及容璋的体力,不敢用手帮他做,全凭后面。裴野第一次控制不住,容璋虽然也身陷情潮,但前面只是半挺,不足以释放。直到裴野连着再来一次,才逼得他潮水般的情/欲决堤。
巅峰之时,他只听裴野说,“哥,我只想娶你。”不待他回应,又补道,“嫁你也行。”
高/潮过去,他看着裴野,裴野对他固然是百炼钢化成绕指柔,他对裴野也是如此,怎么生得起气。
裴野紧紧抱着他,手臂用力,担心做得过分,惹他生气。
容璋就像小时候哄他那样,轻轻拍裴野的背。
裴野抬头一笑,“我还行吧?”颇为无赖,说完才想起恭维,“当然,哥你也不差。”
容璋几乎被他逗笑,推他起身,“去沐浴。”
裴野死沉死沉地用手臂锁住他,“我不想动。”
容璋仔细看他,闭上眼,眉宇间有一点困意,“知道累了?”
裴野鼻梁蹭他颈侧,声音低哑却理直气壮,“这次是我动,上次也是我动,每次都是我自己动,当然累。”
睡醒已是午后,裴野放容璋去处理公事,自己找秦五。
傍晚时分,易珏神色古怪地来报,“师父,裴公子带秦五公子出城,去……歌舞坊了。后天早上才回。”
此时去歌舞坊,恰是三年一度选行首的时候,名伎女乐都拿出看家本领。
容璋一笑置之,“自己去看热闹就罢了,还带上秦家五郎,以后秦家问起,看他怎么收场。”
昨天才……他今天就带着朋友去烟花之地,还一去两天!师父居然不恼,易珏只能板着脸,想起秦五郎出城时那个恼羞成怒的样子,“裴公子说,这次是专门带秦五公子去见见世面。”
“客人看姑娘,姑娘也看客人。”
次日午膳,沈妥娘来找容璋,两人一道用膳。女冠打扮的昔日名妓放下银筷,安然冒出一句。
“只是客人多半面目可憎,能长得像裴野和秦五这样的少之又少。我见过他们两骑马同行的样子,年轻勇武,英俊飞扬,往楼前舫边一去,你说是不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容璋想那情景,深冬初春,裴野策马而来的模样,唇角带上笑意,“应当是。”又不急不缓问,“这样说来,你还特地去看了秦五郎?”
沈妥娘无言以对,她确实好奇秦五郎长什么样,比裴野好看还是不如,特地趁他和裴野出门,上去打个招呼,看了个清清楚楚。
她细想此事,也觉得有趣,微笑道,“我是想来看你笑话,你是装得好,还是真一丁点醋味都没有?”
容璋又是一笑,春风拂动平静的水面,一池春水泛起微波。沈妥娘记得这样的笑容,他只有在裴野面前,或是想起裴野才会这样笑。
最初见容璋这样笑,他还是带着笔墨自荐的少年,说起自己的弟弟。
容璋道,“妥娘,你冰雪聪明,他对我怎样你都看在眼里,我去哪里找得来醋喝?”
那天夜里,容璋没睡着,一会儿觉得被褥薄了,一会儿觉得床太空荡。
三更时分,还不能入睡,就听见轻微响声,窗开了,一个压低却高兴的声音说,“哥,我回来了。”
容璋笑一笑,正要说他“一回来就翻我的窗”,可裴野几步站在他床前,卧室内留了一盏小灯,他满身风尘,眼睛却亮得出奇。被他的眼睛凝视,容璋训不出口,只道,“不是明早才动身回来?”
他要坐起身,就被裴野按住,还是半躺着。裴野恣意地笑着说,“我想你了。今天下帖子去见李行首,她弹《酒狂》,又弹《归去来辞》。我一听,不如发一发酒狂,也归去来兮。”又邀功似的加上,“我都不敢麻烦人开城门,把‘追光’留在城外,自己回来的。”
星夜奔波,几个时辰的疾驰,容璋微微摇头,心里叹息,“上来。”
裴野正要说我一身都是沙尘,还有马汗,可见容璋坚定,就坦然在容璋身边躺下,
他们像许多年前一样,躺在一张床上,只是头顶不是星空,而是床帐。
容璋的倦意一下子涌上来,他还想起问一句,“你把秦五郎留在李行首画舫上?”
裴野说,“我走的时候去看过他,他在李行首房里——”
容璋皱眉。
看热闹是一回事,留宿是另一回事。万一闹出什么风流韵事……
裴野忍不住笑,握住他的手,“哥,你别想歪了。秦五在李行首房里听琴,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喘。”
容璋说他,“你把秦五郎带去听了一夜琴,要是他父兄问起,你怎么回?”
裴野也困了,此时挑眉,“他们自家的人,秦五为人如何他们自己不知道?秦五怎么会占李行首便宜。要是秦家找我麻烦,我有我哥呀。”
次日早晨,容璋洗漱后略吃了几口点心,侍从要将剩下的膳点收下,他却说,“先放着。”
片刻后,另一个人衣衫不整,赤着脚从他床上走下来。看见茶就喝,就着他吃过的早餐把其他点心和粥都吃掉了。
易珏瞪着眼,就像白日见了鬼。那好大一只鬼还伸伸懒腰,冲他打了个招呼,“早。”然后对容璋说,“哥,今晚等我。”
易珏恨不得把一对乌黑的眼珠子都瞪出来。
裴野叫人开城门把“追光”放回来,就去找林神医。
林神医正在收拾东西,嘴里嘱咐侄女,“你替叔叔留在这,平稳安逸,你也能制你的药。”
林姑娘道,“您放心,我晓得。”
林神医停下来,一声叹息,又说,“容璋这个人,灵灵,不知道你看出来没有。乍一看是端方君子,其实心思深沉。好就好在他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做他的门客还是相当自在……”
裴野敲了敲窗,林神医一惊,就见他翻身进来。
“我不是故意要听。”他说,“你终于决定走了?”
他是大夫,哪怕被尊称一声神医,也要养活自己。
养活自己就要给人看病赚取诊金,他还要搜集珍稀药材制药,药材器皿统统价格不菲。交得起诊金的多是不义之辈,为刁难他们,才有了林神医的种种怪癖。
投靠容璋,只需要给一个人诊病,制药的花销也有了着落,所以他最初留下。当时只打算留一两年,医者也要行万里路,才能遍识天下药材。
但容璋不打算让他走,不知怎么地,他就走不成。就像他一开始没想留下,但容璋轻描淡写一句,“林大夫原本可以让我等更久,却只让我等了两个时辰”出口,他就臊红老脸,再走不了了。
一年变成两年变成三年,至今七年有余。
他最终想个办法,把自己同为医者的侄女叫来,替他顶上几年。
林神医局促道,“你哥……地牢……”
裴野笑道,“我知道。秦五都知道,秦大嘱咐过他,我哥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们的仇人,除了被斩下头颅示众的几个,有一些还活着,囚在云中城护城河下的地牢里。容璋不仅不让他们死,还好医好药让他们活得更长,延年益寿,一个个生不如死。
他吁出一口气,“我哥不是好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第一次搭林神医肩膀,商量道,“在你走之前,先把那个蛊怎么解决告诉我,还有那个痔疮膏,多留几盒下来。”
林神医警惕,“你们用完了?”
林姑娘也竖起耳朵。
裴野看她一个小姑娘,不宜听这些,把林神医往门外带,“你那盒子本来就不大……”
林神医怒道,“胡闹!你少折腾你哥!容璋还由着你,这么胡闹下去,要不要命了!”
裴野道,“行行行,我不折腾他,我让他折腾我,行了吧?”
林神医更恼,涨红一张老脸,“谁折腾谁不是一样吗!难道你们换过来就不……”他压低嗓门,“……出精了?”
那天晚上,裴野老老实实走了门。
手上拿着一只木匣,像是刚沐浴过,头发还湿着。
哪怕房里有炭笼,仍是冬日。容璋摸了摸他的头发,至少半干,眉头才松开。
裴野盯着他舒展的双眉,只觉得真是眉如远山,想要吻一吻。
想起林老头说的话,这才勉强压下躁动。把木匣放下,“哥,你确定?”
匣里有一把匕首,一只小瓶。容璋挽起衣袖,露出手腕,当作回答。他肤色白/皙,肌肤平整,裴野停了停,才在他手上划了一刀,雪亮的刀锋割过,血丝立即渗出。裴野取下瓶盖,一只赤红的小虫如一粒红豆,钻进伤口,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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