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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横刀(117)

作者:香小陌 时间:2018-12-29 01:36 标签:强强 相爱相杀 江湖恩怨 美强

  他试图驳斥对方无耻的趁火打劫行为,随即就被凌河将了一军:“我的衣服,都是我的,就不给你穿,有本事你穿回自己的衣服?”
  严小刀掀不翻对方,只能讲条件:“不成,要来也是我来。”
  凌河一双凤眼燃烧出翠色:“你说了算吗?”
  严小刀暴怒:“凌河你敢!”
  凌河答得干脆:“我敢,我绝不放你离开。”
  严小刀身上最后一块衣物从胯骨被扯掉,自脚踝脱出,被丢到床下。凌河身上的衣料毫无顾忌地摩擦他的皮肤,油然生出羞耻感。这简直也像一报还一报,以前他严小刀找红颜知己们过夜,总是被对方抱怨:严先生,你怎么上了床都不脱衣服呢?
  严小刀突然叹了口气,方才吓唬人的严辞厉色一扫而空,显出本来的性情,轻声说:“小河,这样能让你宽心、放心、开心些吗?”
  凌河愣了一下,脚下的黑色浮冰骤然被一股温暖的水流裹住,却是因钟情和感动而发抖,只是刹不住车了。
  凌河吻住小刀的鼻尖,深刻检讨出四个字:“我是蛇蝎。”
  ……
  严小刀向后仰过去,自己都感到一阵口是心非的彷徨。这事他难道不愿意么?是谁每天晨昏之间午夜梦回之际不停在脑海里勾勒着凌先生年轻健康的身体,幻想着有一日能将这个妙人拥入怀中?是谁从一开始就对凌先生钟爱有加无法自拔,甚至半夜跑去强吻触了对方的逆鳞?
  他一直都愿意的,只是今日这上下攻守的形势出乎他意料,让他在寄人篱下之际出于尊严一时难以接受。凌河就是在一片一片剥他身上的逆鳞,把他也剥出了原形……
  凌河罩上严小刀的嘴唇,陷入耐力拉锯一般长久不歇的舌吻。淡淡的血腥气潜入两人的唾液和鼻息。凌河全不在意,以舌尖细腻地舔舐,特意在被牙齿磕破的边缘部位磨蹭了很久,让小刀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让甜美的触感占据两人全部意识。
  师傅教授得好,如今徒弟早就可以出师自立门派。以前是没有练习的对象,如今终于有了,由主观能动性和客观行动力双倍加持的凌先生,天资聪颖还有什么学不会的?凌河搂过小刀的后颈,紧箍着怀中美好的人,一口吸干氧气,逼着对方在粗喘时口唇被迫张开……凌河疯狂吸吮小刀的上唇,将自己的下唇落入对方口中,深吻也像一场明争暗斗,剑拔弩张,手肘和膝盖并用的互相压制让两人各处关节都暗暗发白……
  凌河眼角上猝然升起一片绯红,试图将严小刀翻过来,脸朝下。
  严小刀瞪着他:“有本事你看着我做,你别躲。”
  凌河也没打算躲。
  两人就面对着面,四目相持,视线流连交汇。凌河将严小刀两条结实的腿拉起来蜷到胸前。甚至都不必做什么,只要看到严小刀这样硬朗性感的男人被压在身下,端详着这张英俊的脸微蹙着眉头却动弹不得,眼前就是一席足以满足饕餮之欲的美味珍馐。
  两人都默不作声,只是偶尔含蓄的喘息昭示着房里发生的一段缱绻的奇情绝恋。
  严小刀是连一声喘息都吝啬让凌河听到,用坚拒的视线固守他的底线,坚决要把一切痛感压抑在面皮之下,不能哼哼。
  而凌河试图固守的底线更为奇葩。他刻意调开视线,拒绝端详小刀下半身已经被他调动出精力的部位,对于男人身体呈现出的强壮雄伟的发情状态冷淡地视而不见,反而全副专注力都痴迷在严小刀脸上。
  凌河一手伸下去解开自己裤子,拎过一管透明啫喱似的东西,阿哲刚才在客厅里悄悄丢给他们的,不知什么品牌……他再次虔诚地吻了小刀的唇,以坚挺的身躯猛然刺入,将两人的上下身位瞬间拉近到负距离。
  太美妙了。
  是小刀啊……
  令人窒息的致密和火热,让凌河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半生从未尝过的肉体相合滋味让他脊背发抖。第一下就快要受不住了,他伏在严小刀身上沉溺于漩涡中,久久地徜徉在涟漪之间不愿动弹,就想这样永远抱着,绝不离开……
  饶是再硬朗耐磨的汉子,初次遭遇这样的侵犯一定会疼,严小刀在那瞬间眼前金星乱舞,撕裂感不亚于脚踝被一刀刺入、血流如注。只是那柄坚硬的凶器楔进了他更脆弱的地方。痛感生生地卡在他喉咙口,再被他强行咽回了肚里。他无论如何不愿在凌河面前暴露出一丁点弱势,只想吐槽对方前戏的质量也太差了,这是谁教的!
  凌河是认真、热情而急迫的。严小刀腹中被捣出来的疼痛是一阵阵愈演愈烈、前仆后继,将喘息顶向他的喉头,像是在逼他出声。
  严小刀在纷乱的疼痛中咬紧牙关,盯着凌河的每一个动作。
  既然掀不翻对方,偶尔吃一次亏,爷们气势不能丢。
  然而,凌河却又不断垂下眼亲吻他,两人鼻尖的汗滴巧合又是必然地融在一起,亲昵感和痛感很违和地交织在一起,相当地磨人……
  严小刀原本打算坚决不吭声,不知什么时候就破戒了:“你,慢一些。”
  这话听起来不算丢脸,凌河迅速领悟,停下来重新拿过那管啫喱。这次透明清凉的东西糊了一手,凌河很沉着地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确认这东西味道质量不错。
  清凉的手指进入时严小刀却再也无法沉着,游丝一般细腻的快感沿着指尖盘桓而上,陌生的亲密让他惊悸,很暖又滑。两人身躯紧阖,面对面时再次蹭弄鼻尖和上唇,抗拒的意识在恍惚中沉沦,想要捕捉那种亲密。
  凌河左手掌骨突出的地方,刚才打架时又磕伤了,磕出一片绯红,全都顾不上了。溺水混沌的家伙这时爬上岸来,抖掉一身青涩和矜持,眼神清明,迅速陷入更加火热的攻城略地,火力集中在那美妙绝伦的地方。醉生梦死之际不必再犹豫,与虎谋皮已经顾不上明天一早可能要被缓过力气的刀爷挥刀大卸八块,凌河再次挺身,享受地叹息了一声……小刀是他的了。
  严小刀被一寸一寸顶向床头,头顶终于抵在坚硬床板上无路可退。他每一次被刺中,表面平静的眼膜上就涨起一层微澜,随着颤动的次数,那些波纹水涨船高,快要溢出眼眶,让近在咫尺的凌河将他每一分的情绪波动一览无余……
  凌河仿佛有意作弄,又分明就是迷恋到情不自禁,更加用力地摇撼挞伐,非要从这完美而强硬的男人口中逼出一声呻吟。严小刀整个身体都抖动了,大腿和八块腹肌随着被侵犯的动作而战栗,快要耐受不住。因为肌肉的绷紧状态,胸腹间轮廓更为清晰,一道道水线沿着脖颈青筋肆意横流,汗水冲刷着胸前红润敏感的地方。
  他在疲于承受时刚想试图撤回大腿,就被凌河蛮横地压回来,将他腿架在肩上。凌河沉醉于两人如此亲密的姿势,一泄如注的同时呼出一口气,徜徉在他身体里久久不愿分开……
  杀人放血一般的实习经历终于告一段落,并不算太难熬。严小刀受过的皮肉小伤很多,已经可以慨然处之,不至于被这小子凿了一顿就不依不饶,损伤主要是在颜面上。
  “够了吗?”他微微偏过头去,凌河枕在他脸侧,炙热的呼吸慢慢平复。
  然而,凌河再抬起头来,让严小刀不敢直视,那一刻猝然惊艳……
  凌河的脸是放射出光芒的。方才埋头耕作,这人的头绳悄悄从后背脱落不知所踪了,一头长发就毫无保留地披散下来,发梢撩着严小刀的脸,很痒。
  午后白天的房间内,和煦的阳光铺满一室,倾城的容色有一半若隐若现在发帘内,另半边脸镀了柔软旖旎的金色光泽。光芒浸透了凌河发汗后湿润的皮肤。那些光束再从眉心和眸间放射出来,明艳不可方物。
  凌河垂下眼睫微微扫了一眼,意识到自己疏于照顾伴侣,有些惭愧。
  因为他的心理障碍而惨遭抵触被拒之门外的某些部位,还呈现半勃状态,这样的冷落太糟糕了,显然不够绅士和体贴。凌河用沾满啫喱的手握住严先生,终于欣喜地从这人口中逼出久违的喘息。他的视线像漫射一般扫过天花板,手指依样画瓢,从严先生那里学到的一套,原样还了回去。
  他自己或许都还意识不到,他的手与小刀的手,就是云泥之别。无数次幻想终于成为现实,这滋味逼得严小刀迅速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呼吸错乱。
  “小河……”这是一声无奈的放弃抗拒的叹息。
  凌河问:“这样喜欢?”
  严小刀哼了一声:“手长得真不错。”
  凌河心里得意:“不是只会弹钢琴,还会照顾你。”
  两人仍然负距离相连,凌河温存地亲小刀的脸,食髓知味之后心境仿佛也脱胎换骨,唯独更加舍不得分开。
  这一吻很快又收不回来,黏住凌河的全部意志。严小刀皮肤的热度,对于一个常年生活在黑暗泥沼习惯了孤独寒凉的人,就是阴冷的草原上一束动人的火光、茫茫汪洋上指路的灯塔,让他不顾一切,不惜焚身也要飞蛾扑火。凌河沿着小刀后肩位置的旧疤吻过去,好像淘气的孩子抱着心爱的玩具,用嘴唇一处一处地默数那些伤疤,数到上臂,数到胸口,再数到肋骨……下半身相连让上半身的挪动余地变得局促,亲密部位的摩擦突然尖锐难耐。
  严小刀惊异地发觉,凶器在他腹内再次胀大。
  凌河面带艳丽情色,耳语着轻声哄道:“小刀,我们再来。”
  “你……你简直……这次不成……你躺下!”严小刀快气晕了,确实低估了眼前人,没想到凌先生不仅体力绝佳,字典里就没有“矜持”或者“适可而止”这些中庸的词汇。
  凌河的性情一向是剑走偏锋,往日对旁人的不屑一顾今日全部汇聚成对严小刀的情有独钟。在凌先生狭隘的感情观念中,全天下的男人大抵就分为泾渭分明的两类:第一类,是小刀啊……第二类,不是小刀,滚。
  严小刀略一挣扎就被体内巨物撑得剧痛,方才的痛感再次挥师掩杀而上,一键覆盖了他全身感官知觉……这小子平时西餐牛羊肉吃多了,营养过剩。
  做爱这事其实很耗费体力,急促剧烈的动作让他体内的麻醉因子浸入全身血脉,更深入地吞没他的四肢百骸。严小刀身上是软的,腰都软了,由着凌河在他身上占山为王,在他腰臀和大腿之间动情地抚摸。
  凌河的眸子愈加深邃,变成充满诱惑的墨绿色。这人宽阔的肩膀罩在他身上,毫不费力地再次刺入和抽动,从严小刀身体里摩擦出比方才更旖旎和湿润的快感……
  凌河眼神全乱了,渴望地吻着小刀的耳垂和脖子,迅速就被严小刀一口咬住了咽喉要害!
  凌河就没有躲,一头豹子被老虎咬住了喉咙,却不怕死地猛一挺身。这一下就在严小刀眼底和唇边逼出难耐的神情,让他几乎把持不住。凌河享受地向后仰去,再低头时,一头俊秀的长发倏地垂落在他面前……
  确实和刚才的感觉不太一样了,这让严小刀闪过一丝慌乱神情。
  他以为凌河不过就是要耍赖和发泄,但看起来不是。
  他以为他只会感觉到绵延不绝的疼痛,但显然更不是。
  疼痛里开始夹杂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两人严丝合缝贴合的身躯间或打起一层火花,当那股电流最终窜入他的尾椎、射中他神经中枢时,严小刀眼底涨出一片星星点点的水光,眼眶遽然发红。此时不知是不是应当埋怨凌先生绝顶聪慧,做任何事皆无师自通且一学就会,稍加练习就能从青涩稚嫩跨越到游刃有余,倘若再战两个回合,迅速就能跃进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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