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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谢安(51)

作者:莫邪 时间:2018-08-03 09:53 标签:甜文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穿越时空

  林阿宝区别往日情意绵绵恨不得黏呼在一起的状态,同桌吃早饭的一家人全数瞧在眼睛,谢奕偏头偷偷给谢安投去挪揄眼色, 阮夫人低首抿唇乐了下,但未免林阿宝恼羞成怒, 还是暗地里告诫自家夫君收敛两分。
  谢玄瞧瞧这个, 瞅瞅那个, 还是选择安静吃饭。
  谢安无奈,从小鹤立鸡群到大, 别人敬仰以及仰慕的视线不知收获凡几, 但发现自从有了欢喜的宝贝疙瘩, 打趣的、挪揄的视线就时不时会投注在身上。想到这里谢安颇为哭笑不得,但身形还是微微一动把林阿宝护住,可惜林阿宝还嫌弃的避了避。
  顿时, 谢奕几乎呛到,阮夫人也是忍俊不禁,谢玄端起饭档住嘴,但档不住的眼睛里也满是戏谑。
  还以为把闹别扭掩饰的很好的林阿宝,疑惑投来视线:“???”
  谢安无奈掩眼。
  小君郎太傻,该如何是好?
  所谓不吵架的夫妻不是好夫妻,同理,不吵架的夫夫就不是好夫夫,牙齿还有碰到舌头的时候,日久天长,两个人过日子总有摩擦的时候。虽然不知林阿宝好好的怎么就跟谢安闹了别扭,但一家人看热闹的心思真心多过于担忧。
  当然,看热闹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看,只能偷偷摸摸的看。只是可怜傻白甜林阿宝还以为把情绪掩饰的很好,却不知已被阮夫人一等围观了许久,给他们添了多少闲暇时间的笑料。
  一顿早饭大房一家三口吃的一本满足,谢安是七分无奈二分尴尬一分忍俊不禁,只有林阿宝以为自己只是吃了顿早饭。林阿宝努力佯装太平的模样让围观的人又是暗乐不已,抱着热闹还没看够的心思也没去戳破,不过谢奕却是等林阿宝离开一本正经把谢安留了下来。
  “三弟呀,”谢奕以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严肃神情看向谢安,语重心长道:“爹娘去世的早,所谓长兄如父,哥哥托大以过来人的身份跟你说两句。阿宝年纪小,亦是林府娇养长大的,一你不能仗着年纪长欺负他;二你不能仗着自身聪慧欺负他;三,阿宝是你心心念念欢喜的人,可不能依着性子让其受了委屈。这夫夫俩相处,东风压倒西风,阿宝脾性乖顺软绵,你可不能就这么强势的欺负人家,可知道否?”
  从小到大被谢安智商碾压的谢奕总算可以说教一回,给他得瑟的,表面说的正经但心里已经手舞足蹈了!总觉的自己今天特别高大,特别有兄长范,特别扬眉吐气!特别想再得瑟一会儿。
  兄长看热闹的眼神太明显,谢安会给他这个机会吗?自然是不会给的。是以谢安一本正经揖手,干脆利落道:“兄长教诲的是,安石受教。”
  谢奕哑然,忙不迭拽住谢安:“不、不是,你就没什么要说的?比如反驳什么的?”
  谢安:“兄长之言让安石醍醐灌顶、幡然醒悟,这便依兄长之言去与阿宝道歉。”
  谢奕愕然:“不不是,你,”他兄长的谱还没显摆够呢!你咋不争两句?!
  “多谢兄长告诫,安石这便去了。”说罢举目优雅却又快速的溜了。
  谢奕尔康手,等等你真的不反驳下?哪怕说两句也是好的呀!
  

第66章 谢君郎
  哥哥的威风还没有耍够就被弟弟的软钉子碰了回来, 谢奕回头想想觉着不甘心,转尔便撺使阮夫人去阿宝那里探口风。阮夫人想了想, 虽然小叔子房里的事她这做兄嫂的插手不好,但林阿宝还唤她一声‘姨母’呢, 做姨母的关心关心宝贝外甥说的过去吧?
  这么一想, 阮夫人便心安理得的寻上门。当然,不能明着说打探,也是寻了由头的。
  阮夫人上门,林阿宝迎出门,揖手便要见礼, 不想阮夫人却是笑着扶了:“这又没外人,阿宝不用如此多礼。”
  林阿宝也没勉强,腼腆颔首:“多谢兄嫂。”
  “不当谢。”阮夫人笑着拍拍他, 喜欢那是打心眼里真心喜欢半点不掺假的。林阿宝也爱亲近阮夫人,是以常日往来看着到不像兄嫂跟小叔子君郎, 反像母子似的, 亲近的连谢玄都要靠边站!
  两人携手进到室内, 林阿宝亲自把阮夫人迎到茶台那,一边示意阮夫人坐了, 一边坐到对面有亲自泡茶的意思。阮夫人坐在椅子放松腰靠到扶手边, 几十年都是跪坐如今改为端坐, 最开始自是的不习惯,但坐了几次如今感觉也颇为良好,最主要的是再没跪坐那种腿痛感了。想到这里阮夫人又是心中一动, 但今日来可不是谈生意的,只得笑意盈盈看着林阿宝用功夫茶台上面工具泡出清香扑鼻的茶汤。
  “兄嫂请用茶。”
  林阿宝双手奉上,阮夫人笑着接了。茶汤清透莹亮,用大肚白瓷小杯盛了,不过堪堪两口的量。阮夫人用袖子掩了抿了口,笑道:“好茶。”
  “兄嫂喜欢就好。”
  “自是喜欢的。”阮夫人说着笑了笑,道:“今儿来也是想跟阿宝说这事。前几年收购的茶园经过这两年的修整,待过两个月茶树冒出新芽便能对外卖了,铺子、人手都有现成的,茶具模子也已经打出样子,到时候分成阿宝你占三成,公中占七成。”
  林阿宝忙摆手:“不用给我,都归拢公中就好。我原本就没出什么力,怎能平白占公中便宜?而且我们现在院子的吃穿都有公中出,已经是非常惭愧了。”主院上上下下连烧火的丫环的月钱现在都有公中出,林阿宝有时候瞧下账本,都发现他带来的银钱根本没用什么,每天尽省钱了。
  阮夫人掩唇乐了下,与他解释道:“虽说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但亲兄弟也需明算账,这公中跟私下的账款还是人折算清楚的。阿宝别觉着占了便宜,真要说起来,是公中占了阿宝便宜才是。这茶叶与茶具历来是文人雅士把玩的物件,其中利润包括人工成本都有五六之数,不算多了,茶园今年上等的春茶若能得个三百斤,论两卖,银钱就得数十贯,茶园及前两年的成本单一年便能收回。也就是说之后无数年,只要茶园能出产便都是嫌的,这绝对不是笔小数目。”
  林阿宝不好意思摸摸脸,真心觉着平白得这么一笔钱有点心下难安。
  阮夫人笑了:“制茶的方子跟这些茶具都是下金蛋的母鸡,阿宝要推辞,以后我可不敢再开口,凭的没脸。”说着取出早就写好的契约塞了过来,林阿宝捧着契约书一脸心慌慌,但见阮夫人再三坚持也只得先行收好,打算回头再去问谢安。
  茶喝了两杯,阮夫人佯装无意问起早先:“之前早饭时阿宝脸色似是不悦,可是身体哪不舒服?若有不适趁早请大夫过府一趟,别撑着。”
  林阿宝脸上一红,不好意思拿添茶作掩饰回道:“没有不舒服,我挺好的。”
  “那是早饭不合味口?”
  “没有没有,早饭很好吃。”
  见林阿宝被问的有点急了,阮夫人掩嘴笑:“那可是三弟惹阿宝生气了?”
  勾引不成反被凶,回想事情原由林阿宝真心有种想钻地洞的感觉,哪有脸说出来?一个劲摇头忙反驳:“没有没有,三爷没有惹我生气,兄嫂不用担心,”
  就谢安那宝贝林阿宝的样子阮夫人真不担心,只是好奇,但见林阿宝打死不说的模样心里就越发好奇了,但嘴上却是安慰道:“阿宝别急,我不问就是了。对了,今日要去林府一趟找你阿娘商谈些事情,阿宝一同去可好?”
  一听回林府林阿宝自是愿意的,当即收拾东西就与阮夫人出了门。到了林府,纪夫人迎在二门口,俩姐妹亲亲热热把臂说了几句话,末了阮夫人冲林阿宝呶嘴,冲纪夫人偷偷道:“小俩口闹别扭呢,我带阿宝前来散散心。”
  纪夫人第一反应也不是担心,而是感觉好笑:“怎么就闹别扭了?两人吵架啦?”
  “估计没吵起来。”说到这想起早上那顿笑料,阮夫人就笑到不行,半点不生分跟纪夫人分享道:“不怕纪妹妹生气,我瞧着安石哄阿宝那模样就乐的不行,还是老话说的对,所谓一物降一物,君子谢安也有那没辙头疼的时候!”
  纪夫人又是哭笑不得又是忍俊:“听阮姐姐之言,有那不知道的还以为阮姐姐有多幸灾乐祸呢。”
  “啧,还别说,真有那么点。”阮夫人说完顿时乐的不行,冲纪夫人挤眉弄眼笑道:“瞧着吧,不出一个时辰,安石就会来接。到时候纪妹妹可得把脸板正些,好好训他一训!”
  阮夫人这幅巴不得看热闹的语气让纪夫人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嗔怪道:“说了半天,敢情阮姐姐拿我作戏呢。这可不成,说的狠了,回头两人和好阿宝还怪我呢!”
  两位贵夫人说着说着就乐的不行,跟在后头的林阿宝狐疑追上来:“阿娘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好笑?”
  纪夫人拿帕子摁了摁嘴角笑意,道:“说只傻兔子被人卖了还傻到给人数钱。”
  “傻兔子?”林阿宝眨眼,见两人视线戏谑,顿时福至心灵一动恍然大悟:“阿娘说的是我?”
  “哟,今天这是开窍了?既然听明白了?”这下换纪夫人惊讶了。因为以往这种隐喻林阿宝是半点听不明白的,今天一听就明白了可不就是开窍了吗?
  阮夫人深有同感点头:“我也觉着怕不是开窍了。”想当年想让其开窍明白谢安情意,她们可真没少费功夫,隐喻什么的比喻什么的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可结果人愣是没明白,要有如今这反应灵敏的劲,何至当初废那么些事?
  被当着面说自己傻,林阿宝顿时又气又恼反驳道:“我才不傻!”
  纪夫人点头,转尔又叹道:“以前傻,现在不傻了。”说到这纪夫人也有点无奈,怎么就没见以前这么聪明呢,否则也不至于被人叼碗里都不带反抗的,说不得咬两口,蹬蹬腿儿都好不是?
  纪夫人这一脸遗憾的语气把阮夫人笑的东倒西歪,林阿宝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气成包子。好在阮夫人跟纪夫人还算心疼人,见好就收,亲亲热热说起旁的,把林阿宝打发回自己院子了。
  没了打趣自己的人,林阿宝捧着热茶把以前画的草稿画翻出来一张张瞧,瞧到某一张回忆当时事情,自己乐的不行。可惜热茶还没凉透,谢安披着一身寒风进了门。
  彼时林阿宝正好翻到一幅画,画中便是当时还未表明心意的谢安。
  芝兰玉树,龙章凤姿,君子世无双。
  那是初见时的君子如玉,林阿宝也不太记得当时怎么就画了这么一幅画,潦潦几笔,可见便未认真,但或许是谢安太过出色让林阿宝记忆深刻,就算潦潦几笔也极为传神,尽传君子谢安的无双姿容。
  这样潦潦几笔的草稿林阿宝能有好几箱,但不想今天翻出来却正撞见正主。林阿宝手忙脚乱的要藏,一时急乱打翻了茶盏,惊呼一声眼见茶水溢出好几张画纸吸了水渍,急的林阿宝忙拿手救。
  正解斗蓬的谢安随手一扯,拧眉飞跨几步。“仔细烫着手!”那又急又气的模样反把林阿宝唬了一跳,忙解释:“没事的,茶水已经不烫了。”半杯茶水捧在手上这么久早就只是温热的了,否则打翻茶盏时就该是呼痛了。
  谢安捏着林阿宝手见红印子都无这才放心,又颇为无奈告诫道:“不过几张草稿,不可再如此莽撞。”
  林阿宝呐呐点头:“知、知道了。”
  谢安摸摸他,接过仆人递来的帕子给林阿宝擦干净手,桌上水渍已经被擦干,连倾倒的茶盏都被撤了下去,挥手让仆人奉上的热茶放一边,谢安取过那张画纸。
  “这是何时画的?”谢安扬眉问。
  林阿宝红了耳朵尖:“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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