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朕都知道(19)
孙福有摇头:“奴才不多嘴。”
祝蔚煊:“朕准你多嘴。”
孙福有就等陛下这话,笑道:“奴才愚钝,有些想不明白陛下现在对将军是何态度?”
祝蔚煊:“将军是有功之臣,朕一向赏罚分明,不会假公济私。”
孙福有:“陛下英明。”
祝蔚煊这话也不知是说给孙福有,还是说与自己听的,“只要将军老实本分,梦里之事,朕暂且就不追究了。”
孙福有:“那将军一定会感恩戴德。”
祝蔚煊似是不想再说。
孙福有识趣没继续这个话题,“陛下也忙了一整日了,仔细身体,这行宫景色极好,陛下来这些日子,还未曾赏玩。”
祝蔚煊起身:“那就出去转转。”
这行宫里处处是阴凉。
陛下在前头走着,孙福有落后一步跟着,然后就看到他们陛下径直走到沁竹轩,此处种着大片翠绿欲滴的竹子,叫人眼前一亮,风一吹,叶子沙沙作响,极是悦耳。
院里扫洒的宫人瞧见陛下,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过来行礼。
祝蔚煊并未抬脚踏进院中,“此处竹子倒是清新。”
似乎只是来赏竹。
孙福有提醒:“陛下,将军住在此处。”
祝蔚煊:“哦。”
孙福有有些摸不清陛下是怎么想的,“陛下是要找将军——”
祝蔚煊睨了他一眼。
孙福有拿扇子轻拍了自己的嘴,“瞧奴才这又说错话了,陛下日理万机,哪里能记得将军住在何处,陛下只是赏竹而已。”
祝蔚煊冷哼,转身就走。
院里的宫人忙又行礼恭送陛下。
孙福有能感觉到陛下又不高兴了。
祝蔚煊抬脚走了两步停顿在原地,表情看起来很不好。
孙福有:“陛下,您怎么了?”
祝蔚煊还能怎么了,他都走到院子外了,那宫人又是行礼问安,又是恭送他离开,这么大的动静,屋里人竟装作不知,也不出来参拜他。
好大的胆子啊。
祝蔚煊:“朕舌头疼。”
孙福有闻言恨不得替他受这疼,“奴才去宣太医。”
祝蔚煊:“不必了,后山不是有处瀑布?朕去瞧瞧。”
孙福有:“是。”
祝蔚煊刚要抬脚,就看到将军高大挺拔的身影沉稳地向这边走来。
赵驰凛很快走至跟前,行了常礼:“陛下,您是过来找臣的吗?”
祝蔚煊没想到他刚刚竟不在屋里,脸色好了几分,“朕只是随便走走。”
“将军这是从哪里过来的?”
赵驰凛:“回陛下,臣听说后山有一汪泉,便去瞧了瞧。”
祝蔚煊:“你去泅水了?”
赵驰凛倒是没有。
祝蔚煊不知想到什么。
呵,又不安分了。
赵驰凛又被瞪了,有些不解,只能猜测:“……那池子可是陛下专用?臣事先不知,还请陛下见谅。”
祝蔚煊就静静看着他装模作样,“这行宫景致还不错,将军随朕一起赏玩吧。”
赵驰凛:“是。”
祝蔚煊抬脚往后山的方向去,赵驰凛稍落后他半步走在他身侧。
孙福有跟在身后,不知怎么的,竟产生一种陛下和将军单从背影看好生相配的错觉,将军肩背宽阔,身材魁梧,陛下那颀长的身量,能被将军完完全全罩住。
祝蔚煊听到声响转身,“孙福有,你做什么?”
孙福有刚刚胡想,反应过来,下意识拍了自己的脑袋,发出了清脆的巴掌声,惹得陛下疑惑。
“回陛下,奴才刚刚脑袋不清醒,方才打了自己一下。”
祝蔚煊:“你若是身体不舒服,不用伺候了,去召太医瞧瞧。”
孙福有:“奴才没——”
赵驰凛转过身:“公公不必担心,陛下这边有我照看着。”
祝蔚煊瞥了他一眼,哼道:“朕和将军随便逛逛,你回去歇着吧,叫太医过来瞧瞧。”
陛下都发话了,孙福有也只能退下。
祝蔚煊本来就是散心,只有孙福有跟着,并未带其他宫人,如今孙福有离开,现下就只剩他二人。
“朕需要将军照看什么?”
当他不知道将军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把孙福有支开,好和他单独相处,做一些以下犯上的事。
呵,真是痴心妄想,还以为这是在梦中,能由着他为所欲为呢。
赵驰凛:“臣见公公放心不下陛下,这才出声,臣失言,还请陛下宽恕。”
祝蔚煊:“将军失言的地方还少?若次次都让朕宽恕,会不会让将军觉得朕太纵着你了?”
然后又生出些不该有的念头。
赵驰凛:“……”
祝蔚煊伸手,赵驰凛下意识避开,陛下的手本来想掐住将军下颌,梦里男人就喜欢捏他的下巴,强.迫他,他要还回来。
可谁知将军避的过快,陛下的手抓了个空,孤零零地举着。
祝蔚煊气恼极了,“你躲什么?”
赵驰凛:“陛下要做什么?”
将军实在太高大了,祝蔚煊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跪下!”
赵驰凛:“……”
祝蔚煊:“朕不想重复第二遍。”
赵驰凛单膝跪下。
祝蔚煊这才满意,伸手箍住了赵驰凛那坚毅的下颌,贴近他慢慢说道:“将军以后要谨言慎行知道吗?”
赵驰凛觉得自己在陛下面前一直都挺谨言慎行的,只不过将军此刻注意力全在陛下摸他下巴的手上,那是一双养尊处优的玉手,触感滑腻柔润。
还有陛下说话间喷撒出来的温热气息。
第15章 衣裳脱掉,朕要看将军泅水
祝蔚煊丝毫不觉得此举对于君臣之间过于亲密了。
毕竟与梦中相比,这根本不算什么。
可赵驰凛同他不一样,他并无梦中的记忆,陛下掌心托着他的下巴,还时不时动一动手指,实在是……超出君臣之礼了。
大庭广众之下,祝蔚煊也不想叫别人瞧了去,传出他苛责有功之臣的闲话,教训完,站直收回手,“起来吧。”
下颌温.软的触感并未全部消失,还残留着搔人心弦的痒意。
赵驰凛起身后,状似不经意间抬手,擦过陛下刚刚碰触的皮肤,方才沉声道:“臣谨记。”
祝蔚煊很满意他的听话,现实中与梦里那恶劣讨人厌的性格恰恰相反。
陛下看将军多了几分顺眼。
依旧是一前一后走着。
赵驰凛能感受到陛下此刻心情极好,他的视线落在陛下背在月要后交握的手上。
养尊处优的手和拿刀弄枪的手到底不同,陛下那双手一丝茧子都没有,生的精致又漂亮,手指细长,指尖泛粉。
祝蔚煊哪里知道将军盯着他的手打量了一路,到了后山,听到那泉水激荡的声音,只觉那悬挂的瀑布颇为壮观。
“果然好景致。”
陛下看瀑布看浪花,而将军在看陛下。
祝蔚煊感受到注视后,偏过头没有问将军为什么看他,而是板起脸:“不准看朕!”
赵驰凛没有丝毫抓包的心虚,目光并无躲闪,四目相对后,收回了视线,“是。”
祝蔚煊蹙眉,有些不高兴,此刻对将军的听话感到不满,至于为何不满,陛下却说不上来。
赵驰凛看清潭,岸处是浅水,能清晰看到潭底被打磨光滑的石子,“陛下,要下来试试吗?”
呵。
祝蔚煊:“朕不要。”
陛下本来还想等将军说教自己泅水,到时他就可以斥责将军逾越,不曾想将军又沉默了。
话多讨厌,话少更讨厌。
祝蔚煊冷着脸:“衣裳脱掉,朕要看将军泅水。”
赵驰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