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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132)

作者: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7 10:18 标签:重生 强强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两手交握,陛下眼中深浓如晦,答得一个字:“好。”
  ——卷三·终——
  # 卷四·鸳鸯飞兮迟疑


第101章 神听皇慈,仲月皆至
  卷四
  八月朔望, 仲商悬桂,今年夏季炎热,秋风也不清凉, 八月来得格外悄无声息。
  宫中的日子从来无声无息, 自打夏天里一起子妖僧、一起子汝南王犯上乱乱的闹过去,如今已经过去三月有余。三月, 说长也寥寥, 说短也悠悠,身处其中有人感叹白驹过隙, 也有人只觉得度日如年。
  陛下是觉着度日如年。发疯一时爽,也破穆涵的诬栽, 可太后和汝南王还在被禁足。这都八月上, 不知还要关多久。
  要说八月,宫中可是有一件大事,八月十五正是祭月大礼。献良裘、夜迎寒等祭礼自不必提,还有大宴和祭祖等等, 这当中最紧要的就是拜月。
  这日太常卿来栖兰殿请旨, 看看今年是请谁主持拜月大典。
  李郁萧瞟一眼阶下,口中忧郁道:“这可如何是好?男不祭月,女不祭灶, 打太后回宫,拜月的主祭一向是太后担任。”
  是呀, 民间住持祭月的多是族中老夫人,至不济也要这一代郎主的正妻, 才有此殊荣, 才能率领全族内眷拜月祭祖,搁在宫里, 历来的规矩是太后主持。
  问题是,长信宫封宫已经三月整。
  不仅如此,汝南王也已经在太庙外头的思过苑禁闭三月整。太常卿此次来请旨就是硬着头皮来说一嘴,穆相的意思,今年祭月换个人做这个主祭,汝南王呢,该关着还是关着,也不能赦出来参与祭月的礼。
  先说汝南王。“汝南王狂悖无礼,领罪南堂,恐不适宜参与祭月之典。”太常卿硬着头皮进谏。
  没想到陛下答应十分痛快:“嗯,汝南王尚在思过苑禁足,平白放出来确实不妥。”
  太常卿看去是没料到进言如此顺利,转又道:“启禀陛下,新安翁主乃高祖皇帝之妹宜阳大长公主的长女,封地就在弘农,或可召入宫中主持祭礼。”
  呵,李郁萧心里冷笑,怎嘛,连他祖父的妹妹家的闺女都扯出来,姑奶奶的闺女,这八竿子都打不着。不过这项李郁萧早有计较,先头犹豫道:“新安县主与宫中素无来往,怕不相宜,”假作思索一刻,他眉开眼笑,双掌轻轻一击,“朕有个法子,《左氏外传》说‘命妇,成祭服’,可见地位尊崇的宗室命妇也可做祭月的主祭。”
  太常卿便问:“敢问陛下属意何人?”
  陛下顺溜告诉:“宣义侯乃朕的仲父,宣义侯夫人自然也德高位尊,裴夫人又是鸣鹢亭侯的嫡孙女,南阳裴氏嫡脉,身份高贵,不如请裴夫人来主持便了。”
  那行,当然行,其实只要不是太后谁都行,是裴夫人,那自然只有更好。太常卿赶着领旨出去安排。
  他前脚出去,后脚穆庭霜从帐子后头转出来,肃冷的一张脸孔,偏生唇边似有若无一缕笑,向上首李郁萧道:“搬出臣的母亲做什么?”
  “咳咳。”陛下望一望殿中,黄药子知机,一躬身领着人出去。
  再望一眼穆庭霜,第一眼就望着他的嘴角,因很快收回目光,只道:“不是说不是你亲妈么。”
  “嗯,不是臣的亲生母亲,”穆庭霜面上笑意伸展,“是以,稍微有些小病小灾也不打紧,是么?”
  他越笑,好像打定主意恃靓行凶,一尾笑影儿招招摇摇净往人家眼前撞,真是烦,李郁萧干脆阖起目仰倒在椅背:“就是你亲娘,该微感小恙还是要感的。”
  裴夫人受命主持祭礼,没成想临上拜月台前“微感小恙”,不能成礼,又没有旁的合适的人选在宫中,那怎么办嘛?只有太后顶上。
  人呢,放出来容易锁回去难,一旦松这个口开这个头,后面彻彻底底解开禁足,穆涵是挡不住的。
  早前荆睢奉密诏送太后与汝南王回国都,人一回来就被各自拘押,丞相府雷厉风行格外决绝,满朝文武谁拦都不管用。
  倒也有臣子有心多问一句,譬如荆睢,奈何穆涵滴水不露,只说涉及巫蛊兹事体大,又事关天家声誉,还望将军秘而不宣,只当两位贵人从未离宫便了。
  不是不知道穆涵且要撒一撒气,可是,一月过去,一季过去,穆涵还是没有松口的迹象,眼瞧着,确实是更多的疑心落在南方,落在荆睢身上,但是并没有因此轻轻揭过太后和阿荼的处置。
  李郁萧这才生出祭月礼的计较。
  没成想,才先头亮一句谒金门,只等着吊起诸位看官的胃口博个满堂彩,就有人啊,不给面子似的啊,即刻勘破后头要接一出摸鱼儿。
  却嫌不够,移形换影踩上台子,抢去胡琴师傅的活计,三弦两拍一霍搅,生将这出戏底调改成相见欢。
  烦人不。
  “好,怎么不好,”穆庭霜迳到御前,“救人性命的良药不多见,害人病痛的毒药还寻不着么?陛下只管交给臣。”
  嗯哼,这活儿你不干谁干,李郁萧犹自闭着眼不言语。
  穆庭霜俯下身凑近他耳朵边:“方才陛下冲太常卿笑得开怀,但只为着陛下肯多攒一攒面上这两朵靥窝,总是没有什么不好的,陛下推崇的释教里头怎说的来着,阿鼻地狱?是了,陛下多赏一个笑脸,即便阿鼻地狱臣也要去走一遭。”
  李郁萧靠在椅背,仍是不睁眼,嘴上瓮声瓮气:“从前没发觉你还是个油嘴冤舌的,朕看重臣子,一曰办事公允,二曰实心任事,唯诚而已,你再造次。”
  倘你再造次如何,没说,十足的诘责警告意味却落得明明白白。
  按说吃皇帝的斥责,臣子总该请罪,假模假式做做样子也要说一嘴,可穆庭霜愣是没说这句。
  仿佛是,那回以后他甚少说得“臣有罪”。
  今日也一样,他没有请罪,口中薄薄一叹:“陛下不爱听,从前臣穿梅花画衣陛下也不爱看。人常说色衰则爱弛,臣自问正当年,陛下为何对臣恩减爱弛?”
  语气清清淡淡又幽幽绕绕,竟然透出说不出的哀怨。但是李郁萧却没有很受打动,问问问问你个头,最近穆庭霜高冷的人设崩得厉害,在他跟前变得特别缠人,还总是说一些花蜜掺饴糖再浸油的话儿。
  有些话,从一个满脸油光大腹便便的猥琐男人嘴里冒出来,和从一个帅哥嘴里说出来,不一样。李郁萧好恨,恨为什么穆涵那个丑八怪老头子能生出来穆庭霜这样的儿子。他还恨他自己,觉得暴盲症要是没治说不得更好,能屏蔽所有扰人神智的美颜干扰,多好。
  看他又开始不吭气,穆庭霜也不再克制,一下一下嘴唇贴着他耳边的头发丝儿啄弄,间或逗一句:“那陛下何故不敢看臣?”
  陛下向他念道:“谁不敢看你,朕只是闭目养神。”
  “陛下乏了?”
  “嗯。”
  循循善诱的一人:“要么,到寝殿略躺一躺,臣为陛下施展按蹻之术?”
  意志坚定的陛下:“哪有大晌午往寝殿扎的皇帝,是什么昏君。”
  “好,”穆庭霜言语间是十成十的软款,不知道想溺死谁,总之李郁萧是紧闭双眼牢牢抓着救命稻草不肯溺进去。
  又听他絮絮道,“臣不使陛下做昏君。或许,到东稍殿的暖塌上歪一歪?”
  “咳咳咳咳!不必!”李郁萧险些口水呛着。
  不怪他大惊小怪,东稍殿的暖塌别出心裁,是设在窗子底下,周遭一圈景格书箧,是个歪着靠着养懒骨头的好地方,但是吧,上回李郁萧两个在那上头吧,有点胡天胡地。懒骨头没养着,甚至还需养养肾经。
  彼时正值盛夏,没有天凉受冻之虞,穆庭霜因不知道发哪门子神经,一定要撑开半扇轩窗,李郁萧一面是子孙袋子被他嘬裹得沉甸甸,另一面是眼角销神儿似的晃出去,看见殿外廊来去的宫人裙角轻飘飘,既兴奋又害怕,腰是松的神经是紧的,一轻一重一松一紧,真是,魂要飞了。
  害怕耐不住,大庭广众的一嗓子露出去可还得了,李郁萧不得已胡乱扯过身上什么东西张嘴就咬,指望能堵着声儿别被外头的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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