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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亲(77)

作者:午言木叙 时间:2023-06-26 10:38 标签:先婚后爱 美人攻 互宠 小甜饼

  如此便能解释,为何他的病情反复无常,时好时坏。
  想到此处,程既当即动身,带着乐姑一道去了书房。
  乐姑细细地看过书架,又叫人取了折刀和火盆来,切下一小块丢入盆中焚烧,烟雾中,异香扑鼻而来。
  她忙拎了一旁桌上的茶壶将火浇灭,又吩咐人将盆挪到院中,这才对程既正色道,“程大夫所料不错,这书架所用木材,的确是落芷木无疑。”
  府中一应采买事宜都交由管事负责,能将落芷木当作檀木混进来,程既微微垂下眼,心道只怕这管事同秋萍之间也择不干净。
  这些人的帐往后再一一清算也不迟,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先解了谢声惟的毒才要紧。
  心下有了计较,程既又朝乐姑道,“敢问乐姑,解毒可需要哪些药材,程既即刻便叫人去制备。”
  乐姑微微皱起了眉道,“程大夫,此事只怕是有些棘手。”
  程既心中蓦地一沉,“为何?可是药材格外难寻吗?”
  “那倒不是,”乐姑忙摆了摆手道,“方子里都是寻常药材,并不难得。”
  “程大夫有所不知,这落芷木品类繁多,不下几十类。而每一类同兰缇香融合,所生之毒各有差异,解法也不尽相同。”
  “苗寨所用解毒之法原本就是以毒攻毒。若是判断错毒性,误用了解法,那对中毒之人而言无疑就是催命了。”
  程既的喉头上下滑动了两下,艰难开口道,“那这书架所用的落芷木……”
  乐姑摇了摇头,面上神色里带了为难,“各类落芷木只在香气中略有差别,采伐下时最为分明,也容易辨识。”
  “可在木匠制作中,要经火烤,打磨,上漆一番步骤,各项味道混杂,辨别起来便格外困难。”
  “且这书架年久,程大夫也知道,但凡是树木,离了地后便趋向腐朽,天长日久,味道自然也生了变化,更是难辨。”
  “方才我也只闻出落芷木的香气,可若要细细辨出究竟是何种类,却是不能了。”
  “落芷木与兰缇花都非常见之物,您这位朋友中毒也绝非偶然。当下只怕还是要找到那位设局之人,问出落芷木的品类,才能对症下药。”
  “否则单凭猜测用药,太过冒险。只怕稍有不慎,反倒要害得这位公子丢了性命。”
  所以解毒之法,还要落到秋萍的头上去。
  只是当初她设下那样周密的局,将谢夫人与谢声惟都算计得彻底。事到如今,当真肯老老实实交代出来吗?
  “方才喂那位公子吃下的丹药,可将毒性再压制三日。再拖下去,只恐毒入肺腑,于心脉有损,即便日后救治,也要落下病根。”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出下毒之人,问清楚落芷木的品类才行。”
  “程大夫对下毒之人的身份,心中可有猜测吗?”
  “大致猜到是谁了,”程既暗地里攥紧了拳,“我于药性不甚了解,还要烦劳乐姑同我一起去寻那人一趟,好盘问清楚。”
  昔日热闹的绿芜院换了模样。
  没了人迹往来,院外的杂草生得快极,密密地顺着墙根一路到了院门前,愈发衬出荒凉破败来。
  老夫人当初下的明令禁足,又裁撤了一众丫鬟,只在院门口留了两个婆子看守。
  秋萍倒了,老夫人一时也退到后头,府中谢夫人揽权,婆子们对着程既也极为客气,没怎么阻拦地就开了门。
  院子里萧索之意更甚院外。花草长廊无人打理,枯枝残叶落了满地,被风卷着,扑簌簌地往程既脚下滚。
  程既皱了皱眉,带着乐姑与星儿四下打量一番,最终在角落的佛堂里找到了秋萍。
  后者双手合十,拢了串念珠,正跪坐在蒲团之上。
  “拜佛讲究心诚,才能消孽解祸,”程既走去她身边,看了眼她手中的念珠,开口道,“姨娘怀着满腹的恶毒心思跪在这佛龛前,不怕对佛祖不敬吗?”
  听见动静,秋萍这才睁开眼来。待看见来人,她才收了念珠,作势起身。
  跪得久了,起身时有些艰难,她伸手掸了掸下摆的褶皱,淡淡开口道,“佛龛那样高,神佛菩萨在上面端坐,受香火供奉,哪儿来得及分出心思瞧一眼下头人的苦难。”
  “所以我从不信神佛,只信自己。”
  方才逆着光,她并未看清程既身后跟着的人。这时站了起来,打量几眼乐姑的装束,语气里不由得带了几分惊讶,“苗寨来的人?”
  “看来倒是我小瞧了你,你还真有几分本事,”她微微勾起嘴角,“你既然连苗寨的人都寻了来,想必兰缇花的事情也已经心知肚明了。”


第89章 天道纲常
  “果真是你。”程既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自己也有孩子,同为人母,到底是怎样的心肠,能对旁的母亲与稚子下手。”
  秋萍面上带了丝笑,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因为她的孩儿挡了我孩儿的路。”
  “要怪,就怪她没福气,嫁给谢铎那个没用的窝囊废,偏偏自己又没有半分心计,受了人算计也是活该。”
  “哦,不对,”她仰了仰下巴,冷哼一声道,“她福气好得很,自己托生到有钱人家里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坐上正头主母的位子,还能得了个儿子。”
  “这样好的运道,都是从我手中抢了去的。”
  “她抢了我的,她儿子又接着抢我儿子的,凭什么?”
  “我自己为奴为婢,我的行履难道还要同我一样,仰仗旁人的鼻息过活?”
  “凭什么?”她用一双眼看向程既,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怨毒的光芒,“我比她差在哪儿,不过就是没个好出身罢了。”
  程既听毕这些话,不由得皱起了眉,“是老夫人不问你的意愿,开口将你给了谢老爷。是谢老爷纳你做了妾,连带着叫你的儿子也成了庶出。”
  “他们若是真心爱护你,替你和你儿子考虑,定然会替你寻个好人家,或是干脆力排众议,叫你做了正室。”
  “你为何不去怨怼责怪他们,反而要将过错全推到与此毫无干系的谢夫人身上?”
  “她又能做些什么,是拦着老夫人不许你进门,还是将正室的位子让出来叫你来坐?”
  “说到底,不过是你自己欺软怕硬,动不得老夫人与谢老爷,便将罪责都推去她头上,当真可笑至极。”
  秋萍斜睨了他一眼,半晌才又道,“你自己是正头夫人,又没经过苦,自然说得轻巧。”
  程既知道她病入膏肓,也懒得同她再废话,直接道,“当年你安排的落芷木,究竟是何品种?”
  “哦?”秋萍眯了眯眼,目光在乐姑与程既之间转了几个来回,“你想救那个病秧子?”
  “你倒是痴情得很,为了他肯做到这个地步。”
  “我没猜错的话,谢声惟只怕活不了多久了吧?”
  她说着,露出一个诡秘的笑来,“那你猜,我肯不肯告诉你呢,少夫人?”
  程既冷眼看着她,沉声道,“秋萍,我以为,你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是啊,”秋萍站得累了,索性坐去了蒲团上,仰着脸,像是心满意足般地笑,“我向来聪明识时务。”
  “当年这兰缇花和落芷木的绝妙主意,就是我寻遍了无数法子,才试出来的。”
  “你看,多好用。谢声惟快要死了,郑瑶肚子里也生不出第二个,很快,这谢家就都是行履的了。我也会是谢家未来的主母,谁都不能再拿我当奴婢一样使唤。”
  她说着,又用愤恨的目光看向程既,“要不是你蹦出来横插一脚,谢声惟早就该死了,我又何苦在这里多受一重的罪过。”
  “不过,我也快熬出头了,”她的语气变得轻快,“有在这里盘问我的功夫,你不如即刻跪下来,好好向我求饶一番。兴许我心情好了,肯手下留情,待来日谢声惟死后,能发善心地放你一马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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