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贱受终成渣(15)
回到公寓,沈然打算回房查点东西,却被阿烈叫住。沈然转过头疑惑地看向阿烈,和阿烈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沈然知道阿烈和他一样,都不是个爱交流的主,没什么事阿烈基本上都不会叫他。
阿烈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沈然叹息一声说:“什么事直接说就是。”
阿烈张了张口,最后鼓足勇气道:“刚才在大厅傅东辰说的那些都是骗你的,你别信。”
沈然挑挑眉,“隔这么远你也能听见?”
“看他的眼神,”阿烈认真道,“老爷教过我和阿东察言观色,而且,我看见他暗中捏了那个长相白净的年轻人,所以你别相信他。”
沈然微微笑了笑,说:“我没信他。”
阿烈点点头,暗自松了口气。
“我现在地位不稳,势力不够,暂时不能摆脱他。而且,”沈然顿了顿道,“留着这层关系我还有别的用处。”
“我会帮你的。”
沈然诧异地看向阿烈,却是不语。
阿烈正色道:“你是老爷唯一的亲人,我会帮你的。”
“你这么说,还真是有些伤人,”沈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分不清话里是几分真诚几分虚假。
“对不起。”阿烈脸上有些仓皇,手指无意识地张张合合。
见状沈然不由觉得好笑,他摇摇头,转身向卧室走去,“我随口说说的,别乱想。”
阿烈怔忪地望着沈然的背影,直到房门合上,传来‘咔哒’一声轻响,他才拍了拍脑袋,神情透着懊恼。
隔天早上只有三四堂有课,沈然破天荒的睡了个懒觉。或许是受到死前那场绑架的影响,沈然自重生以来就没睡过好觉,不是半夜惊醒就是整夜失眠。也许是外面有个异常忠心的阿烈守着,沈然才渐渐地放下了心。
出卧室时,见到的依旧是和昨天一样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的阿烈,自己刚一走出房间,阿烈便立即站起身:“阿然早,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沈然点点头边往洗手间走边说:“你先吃吧,不用等我。”
阿烈应了一声,又笔挺挺地坐回沙发上。
沈然洗漱出来时,茶几上的早餐没有丝毫动过的迹象。沈然怪异地看了眼阿烈,直觉这人若是放在古代,必定是个忠心耿耿一心向上的将军之流的人物。唔……放现代也是个忠心的手下,而且还是个愚忠的主。
吃过早餐沈然直接去了学校,虽然这些知识他并不陌生,但该上的课也要去上一下,就当是弥补曾经逃掉的那些课程吧。
沈然性格一向冷淡,在学校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再加上那栽赃的事,他也就绝了要和这些人来往的心思,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所以不管是逃课还是堂堂在座,也没有人会去在意。
下了课沈然并没有多作停留,直接收好东西就往公寓赶。昨晚王宇城向他保证过今天会把账户的事弄下来,接下来的时间他得抽出一部分在股票上面,虽然有重生这个金手指加持,但他不能保证完全不会有变故发生。
刚走出校门一段距离,沈然便看见了停靠在路边的兰博基尼,看那车牌他就知道是傅东辰。经过昨晚的事,沈然知道傅东辰一定会来找他,饶是如此,他心里还是觉得厌烦,但该演的戏还是得继续演下去。
沈然面色冷淡,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
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甩上车门的傅东辰追上前:“小然!”
沈然毫不客气地拍开傅东辰的手冷道:“别碰我!”
“小然,昨晚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别生气了。”
沈然冷冷一笑,讥讽道:“你真应该给主治医生送面锦旗,才短短几天时间打断的胳膊恢复了七八成,还能让你有力气偷吃。”
傅东辰面色有些不自然,事实上他的左手根本就没有恢复多少,那夹板也只上了两天就被他强行命令医生拆除了换成了别的。那几天他要处理公司的事,总不能吊着夹板去和人谈条件。
“昨晚我喝多了脑子迷糊,我和他什么都没做,请你相信我。”
沈然收起笑面无表情道:“傅东辰,我最讨厌欺骗与背叛,你如果管不住下面的那根,就别来招惹我。”
“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沈然眯了眯眼,讽刺道:“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够了?”
第14章
傅东辰怔忪了一瞬,下意识问:“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想怎么样?沈然冷笑,他想的事太多了,比如,身败名裂?不过他又怎么可能把这些告诉傅东辰?就算要说,也不会是现在。
沈然后退一步,漠然道:“我想近期内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什么叫不要见面的好?”傅东辰急切道,“我已经道歉了,也向你保证过不会再有下次,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沈然怒极反笑,“傅东辰,如果昨晚是我和别的男人搂在一块,你会怎么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明白,我建议你再把国语重修一遍。”
傅东辰张了张口,却是无从辩驳。如果昨晚是他看见沈然和别的人搂在一块,他一定会让对方知道碰了他的人的后果,然后再把沈然关起来,将他一直没做的事做了!
可是,转念一想,傅东辰又觉得自己这样太怂。他和沈然的差距就注定了他不可能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当初他既然能出面把沈然保下来,同样也有办法把沈然弄进去。在他看来,他如此费尽心机去追沈然,沈然应该感激涕零付以真心,而不是像这样冷脸讽刺。
不对,他了解沈然的脾气,沈然生气时只会冷着脸不说话,而不是像刺儿头一样见人就攻击。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沈然是在吃醋?因为在乎才会无法接受他和别的人亲近?傅东辰眯了眯眼,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就像昨天沈然气自己没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告诉他一样。看来,前几天那出苦肉计他没白演。
不过,近期不见面这种要求他是不可能答应的,现在这种情况,只要他再努一把力,沈然的那颗心还不是手到擒来?
傅东辰正了正脸色道:“小然,昨天的事是我欠考虑了,你生气也是应该,给我一次补过的机会好吗?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保证下一次绝对不让他看见吗?沈然心下冷笑,面上故作犹疑。
见状傅东辰更加肯定了刚才的猜测,他也不出声催促,面色柔和。
过了许久,沈然才垂下眼淡淡道:“你让我先静一静。”
“小然,我……”
沈然并没有等傅东辰说完径直转身离开,这种用实际行动拒绝再听的行为让傅东辰心生不快,但此时也只能忍住。傅东辰跑了几步叫住沈然,然后塞了张卡在沈然手中柔声说:“以后别再去那种地方打工了,不安全,这卡你先拿着,密码是你生日。”
沈然背对着傅东辰,眼神森冷。正欲发作,傅东辰却从后轻轻环抱了他一下,一触即分,然后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头缓声道:“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就当是我借你的,等你毕业后找到工作再还就是。”
沈然紧抿着唇,感觉后背如针扎一般难受,他攥紧了手上的银行卡极其缓慢地点了下头,最后一步步离开傅东辰的视野。
直到沈然消失在转角,傅东辰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转身回到自己车上。
沈然步伐越来越快,手中的银行卡在掌心压出一道深深的沟痕,尖锐的疼痛使得他膨胀的恶心感缓解了些许。沈然逐渐放缓了脚步,攥着银行卡的手也放松了几分。
将卡拿到眼前看了看,沈然嘲讽地勾了勾嘴角,随手塞进包里。虽然他很想扔掉,但现在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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匀速行驶的车中,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正揉捏着眉心,连日来的交接工作以及各种应酬让他烦不胜烦,偏偏又不能推脱。幸得自己的手下查到了那人的下落,才让他心情有些好转。即使下午两点还有场重要会议,他也忍不住想要先过来一趟,哪怕见上一面也好。
男人低头看了看腕表,眉头微拧,“再开快点。”
司机面露为难:“方少,前面不远就进入学校范围了,限速。”
被称为方少的男人啧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目光触及人行道上削瘦的身影时,男人不由睁大了眼:“停车!”
司机怔了怔,忙将车靠边停下。
“找地方把车停好,别走远,到点我会联系你。”说完男人也不等司机回复,拉开车门就往那道身影追去。
看着后视镜中男人快速走远的背影,司机叹息一声,将未出口的话咽回肚中。
“小然!”男人步伐匆匆,脚下的皮鞋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黑亮,“沈然,等等!”
沈然脚步微顿,黑亮的眼里透着一丝疑惑,他刚才似乎听见有人叫他。
“沈然!”男人加快了步伐,面上带着欣喜。
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听的沈然转过身,在见到大踏步向自己走来的男人时,冷淡的脸上露出一抹诧异。
“可算把你叫住了,”男人喘了喘气微微笑道,“还记得我吗?”
沈然嘴角微抿,眼前的人并不陌生,可以说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和这人很亲近。男人叫方浩,曾和他当了四年的邻居。
沈然记得那时候自己才十一岁,彼时方浩的父亲刚被调到S市,他的父亲和方浩的父亲颇有交情,方家所幸便当了他们家近邻。事实上方家和沈家算的上三代交情,他和方浩的爷爷本就是至交,同在京城任职,所以他们的父亲从小便有来往。后来因为任职不同,来往就不如最初那么密切,但交情还在。在方父被调到S市之前,沈然的爷爷就已经过世,所以沈然父亲的官途就没有方父那么畅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