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美丽[重生](45)
这种憋屈和愧疚让夜芳草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天还没亮就火急火燎地到了演武场,要和剑修师兄弟切磋好提升修为。
他一门心思只想着御兽,连剑都不怎么能握紧,自然被一次次地打飞出去,但是每一次还是艰难爬起来,继续切磋。
一旁的师兄弟们看着纷纷一副牙疼的表情,有些怀疑夜芳草是被灵力反噬冲傻了脑子,要不然怎么会做这种不自量力之事?
终于,同他切磋的剑修忍无可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剑,冷冷道:“够了!”
夜芳草脸上还带着些擦伤,他抿着唇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剑修道:“我知道你自责,但是这种事又不是你能控制的,江师兄伤了就治,你在这里自残又有什么用?”
夜芳草一言不发,夺过剑就要往演武场下跳。
众人面面相觑。
就在夜芳草即将跳下去时,一旁突然传来一个极其欠揍的声音。
“哟,这不是夜大师吗?”
夜芳草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抬起头扫了扫周围,终于在一棵树上发现了声源,他怒目而视:“秋将行!”
秋将行不知在旁边的树上坐了多久,他勾唇一笑,轻巧地从树上落了下来——只是落地时他险些崴到脚,强行绷着站稳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夜芳草脾气十分暴躁,这几日压制了太久,见到罪魁祸首立刻朝着他凶狠冲过来,一旁的师兄弟唯恐他在寒淮川杀人灭口,一把把他拦住。
“师弟师弟!冷静点,他可是秋满溪秋长老的弟子,秋长老啊!动不得的!”
“是啊,快把他手给按住,他要放映鸿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夜芳草给制住了。
秋将行笑吟吟道:“方才那位道友说的真对,你一个御兽道修同剑修切磋个什么劲啊,明摆着是自残嘛,要想切磋,不如同我来试试?”
夜芳草一听,立刻道:“放开我,是那小子主动来找死的,不是我主动找事的!”
其他师兄弟一听,有些为难,但是看秋将行真打算同夜芳草切磋的模样,迟疑了一下才放开了手。
夜芳草将外袍脱下,随手扔在地上,朝着秋将行道:“来!”
秋将行也毫不胆怯地抬步走上演武场。
两人一入演武场,演武场的阵法顿时启动。
御兽道修切磋的场地比剑修要大的太多,场旁边的师兄弟骤然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推着后退数步,再次抬头看去后,演武场已经自成一方小世界,一望无际的荒原之上,只有两个少年的身影迎风而立。
夜芳草抬手将映鸿放出,冷淡道:“叫你的灵兽出来吧。”
映鸿落地后,轻轻低头蹭了蹭夜芳草,夜芳草抬手摸了摸它,道:“映鸿,给他狠狠打他。”
映鸿仰天啼叫两声,似乎是在应答。
夜芳草心情好了一些,抬手默默它的头:“真乖。”
秋将行笑了一声,抬手将自己的灵兽招出,一句话都没说。
夜芳草正要让映鸿上前,抬眸一看秋将行身后的灵兽,眉头一皱,道:“你怎么不为它疗伤?”
秋将行道:“谁?你说灵兽?”
秋将行操控的灵兽身上还残留着在仙道大典被映鸿抓的伤口,有几处竟然还在流着鲜血。
夜芳草点头。
秋将行嗤笑一声,道:“为它疗伤需要耗费我许多灵力,不过一只不知疼的畜生罢了,哪里值得浪费灵力,少废话,快来。”
夜芳草愕然看着他,一股无名的怒气突然一股脑涌了上来,只是很快,却像是被什么击退似的如潮水般褪去。
对了,他以前也是这样的。
不只是他,三界中的所有人对于灵兽和剑灵全都这样的态度,觉得他们只是死物、畜生,同人类是根本不一样的。
既然是非人之物,为什么要那么费心去对待呢?
直到他遇到了同所有剑灵都不一样的切云,这个想法才不知不觉地变了。
剑灵和灵兽根本就不是死物,也不是依附修士才能苟活的东西,他们是有喜怒哀乐,知苦会痛,同人类一般无二的灵物。
夜芳草深吸一口气,抬手制止了愤怒想要扑上前的映鸿,冷声道:“我不和负伤的灵兽打,要么到此为止,要么你为它疗伤之后我们再打。”
秋将行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在说什么鬼话?”
夜芳草冷着脸还是一动不动。
秋将行道:“不过是一只畜生而已,它又没有同我签‘契’,死了就死了,现在马上要开打你却叫我为它疗伤?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夜芳草十分君子,道:“疗。”
秋将行匪夷所思道:“你们寒淮川的人是不是一个个都有病?你是这样,就连林浮玉也是如此,竟然让区区剑灵唤他爹,啧啧,真是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难道寒淮川的水吃了会让人变蠢吗?要是我是临樊君,早就降下一道天雷劈……”
他还没说完,天边骤然传来一声惊雷之声。
夜芳草和秋将行全都吓了一跳,骇然抬头看去。
那惊雷之声是演武场小世界被人强行破开的声音,只见那雷劈下后,一个人影出现在漫天灰尘中。
等看清楚那人的脸,两人皆是一愣。
宁虞不知为何竟然强行撕破演武场的结界进入其中,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缓慢一步步走到秋将行面前。
他下颌崩得死紧,像是在死死压制着什么一样,冷厉的魔瞳看的秋将行浑身一寒,直接打了个寒颤。
宁虞一字一顿哑声道:“方才……你说什么?”
秋将行吞了吞口水,有些怂了,讷讷道:“我……我说要是我是临樊君,早就……”
宁虞打断他的话,浑身气势变得凶狠无比:“上一句!林浮玉……什么?!”
秋将行冷汗直流,艰难道:“林浮玉……让区区剑灵唤他爹……”
宁虞的魔瞳有一瞬间的茫然,他愣在原地许久,才突然飞快转身离去,背影有种没来由的仓皇和狼狈。
秋将行同夜芳草面面相觑,半天才喃喃道:“剑尊……这是着急去会情郎吗?”
夜芳草:“……”
这人,迟早得死在自己这张口无遮拦的嘴上。
作者有话要说:宁虞:师尊,你打我吧。
正握着树藤打算找他算账的秋满溪:???????????
马算是掉一半啦,谨慎如宁老狗,还是要确定一下的,接下来就开始试探啦。
十章之内给我查,我做到了!是的没错!我做到了!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bhi】看小说,就来! 速度飞快哦,亲!
第39章 聪慧
宁虞从演武场上一跃而下, 没有管周围少年惊愕的神色, 匆匆离开了。
他飞快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正要叠纸鹤给清川君传信, 却瞧见清川君已经传了纸鹤过来。
大概是等得无聊了,那纸鹤已经开始在桌子上顶着虚幻的球飞来飞去地玩,它瞥见宁虞过来,立刻乖巧落在了桌上, 装作无事发生。
宁虞已经管不了它方才在做什么,走上前狠狠一拍桌子:“清川!”
纸鹤被他拍的蹦了两下才落下, 很快,清川君灵力连接了纸鹤。
“你回来了, 我等你半天了。”清川君道,“那抹幽魂我大概已经寻到了大致的方向, 就等着你回来把……”
宁虞又是一拍桌子打断清川君的话,他急喘几口气,艰难道:“我有证据了……”
清川只觉得视线跳了两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纸鹤被宁虞又震得飞了两下, 他疑惑道:“什么证据?那人杀害玉映君的证据?”
宁虞摇头, 他惨白的唇轻轻张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没发出一个音就仿佛因为太过恐惧而闭上。
清川君心都提起来了。
这些年宁虞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 除了有人不怕死的在他面前提玉映君之事外,清川君还没见过他情感波动这般大。
宁虞又尝试着开口说话,但是很快又放弃地闭上了嘴。
清川君都要急死了,心道:娘的, 你到底说不说啊?不说我要回去喂灵兽了。
宁虞急喘几口气,按着不住跳动的心口,后知后觉感受到自己滚烫的体温。
他闭上眸,再次张开,抬手抓住纸鹤拢在掌心,沉声道:“换个地方说话。”
清川君不明所以,但是没有再问。
他的视线一阵黑暗,大概是被宁虞握在掌心,大约过了片刻,眼前一阵窸窣灰暗,接着仿佛天光大亮般,一道白光险些闪瞎了他的眼。
宁虞将纸鹤放在一旁的石头上,撩着衣摆席地而坐。
这里正是宁虞时常会过来的雪山之巅,周围漫天大雪纷纷落下,彻骨的寒冷顺着身体钻入他的经脉中,将他狂乱的心情缓慢安抚下来。
清川君拍着翅膀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宁虞闭着眸子轻轻吸气的模样,无语地叹了一口气。
他大概猜出来了能让宁虞这般反常的原因了。
宁虞缓了片刻终于恢复到了平日里的面无表情,他瞥了一眼清川君,深吸一口气,寒意顺着呼吸钻入他的肺腑中,即使是他这般修为的人也仍然被冷得打了个寒颤。
清川君落在石头上,洗耳恭听。
宁虞张开魔瞳,声音轻得仿佛要消散在这山巅的寒风中。
“易雪逢,还活着。”他说完后,眉头轻皱,想了想还是又加了一句,“……很有可能。”
清川君心道果然。
宁虞没期望清川君给他答复,他就像是在沙海中跌跌撞撞了许久,终于在奄奄一息之前瞧见了一方能救命的绿洲,这种从心头涌上来的狂喜让他一时间不可置信,唯恐面前只是海市蜃楼似的荒唐梦境,在他最有希望的时候给他当头一击,让他坠入更深的地狱。
宁虞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算有了能间接证明林浮玉便是易雪逢的证据也不敢直接断言。
“切云剑……”宁虞道,“切云剑虽然不是什么难得的神兵利刃,但是好歹也活了几百年,他的上一任主人……”
切云剑上一任主人是个一门心思只知道杀戮的剑修,只拿当时已经修成剑灵的切云当工具,剑修嗜杀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若是没有差错,不过百年便会入魔。
跟了那样一个主人,切云那时自然过得日子也是生不如死,认主不过五十年,他不堪忍受虐待□□,竟然反噬主人吞噬了那剑修的精魄。
甚少有人会和剑灵或灵兽签同生共死的“契”,切云噬主后灵体非但没有损伤,反而变得更加强悍,最后被当年修为登顶的一位剑尊给封住神魂,困在了切云剑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