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难从命(25)
“给母亲请安。”南宫祁行礼后不等黄氏说话就站直了。
他抬头一看,黄氏脸上满是樵悴,想来这些日子没少费心思。
“母亲似乎思虑过重,眼下一片青黑,祁哥儿听说府里最近经常有大夫进出,母亲也别只 顾着二哥,也让大夫给您瞧瞧,可别坏了身子。”
黄氏咬牙,恨恨地瞪着南宫祁,觉得他是故意来戳自己心肝的,“你是故意来看我怎么落 魄的?! ”
“母亲说什么,怎么祁哥儿听不懂? ”南宫祁心下一笑,表示自己真的就是来看黄氏如何 难过的。
黄氏认为南宫祁嘴角的笑容就是在嘲笑自己,怒着往桌子一拍:“你别太得意了,他日你
将死得更惨!”
南宫祁真心觉得好笑极了,“死得更惨?现在有谁死了吗?母亲是在咒二哥死得很惨吗? ”黄氏就这样诅咒自己的儿子真的好吗?
还没有人死,他和谁比啊,还“更”呢,真真是笑话!
“你!你、你……”黄氏气得说了好几个“你”却不知怎么反驳回去。
“那你走着瞧吧。”南宫祁留下这句话连请退的话也不说就直接转身离去了。
黄氏说出口都不怕被人听见,他还怕啥。
身后的黄氏自然是更气了,不过南宫祁觉得她现在还不够惨,因此看起来也不够爽快,根 本没心思转头回去多看她几眼。
回到松苑,碧红担忧道:“三少爷,你现在就和夫人撕破脸不大好吧。”
“有什么关系,是否撕破脸我也不怕她,她也不会因为没有撕破脸就对我手下留情,如此 一来,有或是没有撕破脸又有什么区别。”南宫祁淡定得很,他是从地狱爬出来复仇的恶鬼, 只有别人怕他的份,他才不怕任何人。
再说了,再惨也不会有上一世惨的,上一世都经历过来了,没什么值得可怕的了。
不过有一件事他还是要告诉碧红的,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碧红,你已经知道了,夫人想让我和这个戏子苟合被人发现,你可知夫人为何选中了这 个戏子而不是别人?”
碧红顺着南宫祁的意思问:“为何?”
“因为这个戏子身上有不干净的病! ”南宫祁勾起嘴角一笑。
碧红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道:“夫人她……”她分不清南宫祁脸上的笑容是冷笑亦或是 嘲笑,又或者二者皆有。
“她想要我也染上不干净的病,进一步毁坏我的名声,同时也是为了……”南宫祁顿了顿 ,眼神黯了下来,“为了要我的命!”
“竟然!! ”碧红震惊了,她也想过夫人是想要三少爷的命,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 想法是对的,可这话从三少爷口中说出来,就基本是事实了,由不得她不信。
“你瞧瞧,我之前也没谋害她,她还不是想出这样恶毒的计谋设计我,可见是否撕破脸都 是无差别的,她就是见不得我好,她就是想我死。”南宫祁冷哼。
碧红想想也觉得是,夫人一直以来设计谋害三少爷的行为从未停止,而且一次比一次恶毒 ,之前屡次把三少爷的东西占为己有也就罢了,不过是身外之物,这次竟然还要毁了三少爷的 名声和仕途,甚至还想要了三少爷的命,可见她是恨三少爷恨到不得不要他死。
虽然知道南宫祁说的话是对的,但是碧红还是有点怕,“话虽如此,奴婢就怕夫人狗急跳 墙,三少爷可不要掉以轻心了”
“我晓得的,她若还要设计我,就不要怪我反过来设计她,把她的算计一一还回去,让她 尝尝自己的算计是什么个滋味! ”他是恨不得黄氏对他恶毒,他才好将计就计!
□作者闲话:
正文更新的同时会断断续续更番外,所更的番外一般与正文更到当下所出现的相关人物有 关,只是部分内容不便写在正文就另外放在番外,番外标题会写明与某个人物有关,亲们喜欢
52、春闱
年节刚过,就有考生赶到京城备考,既为了考前离家到京城专心学习一番,也是唯恐临近 考期找不到住房,京城的人是越来越多,到处可见来赶考的考生,另有一些鱼目混珠的,打扮 成考生的模样在京城大街游荡,装成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百花争放,考生也迎来了渴望已久的春闱。
临近春闱,京城客栈果然爆满了,有些人找不到住房,只好多花点钱找当地居民租借房子
这段时间,南宫祁经常听见碧红提到京城的状况,听到外面杂乱的消息,南宫祁就更不喜 出门了,每日皆呆在自己的松苑,除了祖母谢氏、母亲黄氏和二姐南宫萦,谁也不见。
幸好他们本居住在京城,不用担心找不到住房,也不用和众多考生挤在一起,这般吵闹, 别说不能专心备考,只怕连性情都要变得浮躁了。
春闱的第一天,南宫泰重和南宫祁早早见过谢氏、黄氏,离开将军府前往考试会场。
南宫泰重是既高兴又担忧,高兴自己能考春闱了,以他本事,能考过还真是毫无悬念,他 担心的是一同去考春闱的南宫祁也通过。
他尚且可以通过,能拿到秋闱第一的南宫祁就更不必说了。
原先他还以为自己能阻止南宫祁参加春闱,没想到谢氏帮着南宫祁防着他,随着春闱的接 近,他越来越担忧,结果,迎来春闱,南宫祁还好好的。
南宫泰重和南宫祁已经到了考场门口,南宫泰重的脸色已经控制不住变黑了。
“弟弟,进去之后就不能说话了,哥哥在这里提前祝你考中贡士!”南宫泰重皮笑肉不笑
南宫泰重一向能装,现在装得这么假,任谁都能轻易看出他脸上的虚假,可见是真着急了 ,可偏偏这样他还不忘记装,南宫祁是真真佩服他了。
“哥哥脸色不大好,不知是否有心事,听弟弟劝一句,快要进去考试了,心事暂时放下, 专心作答才是主要的。”南宫泰重要装,南宫祁陪他装,只是没人说装兄友弟恭就不能打击他 ,他这样看似关心南宫泰重,实则在南宫泰重心上戳刀子,他就不信南宫泰重还能装下去。
果不其然,南宫泰重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开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忍住了。
南宫泰重动了动脚,正打算转身进入会场,南宫祁叫道:“大哥等等!”
南宫泰重停下脚步,他深呼吸一下,艰难地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弟弟还要干什么?”
南宫祁从荷包里拿出一颗药丸伸到南宫泰重的面前:“这是圣医给的提神药,我只剩下最 后一颗了,给大哥。”
南宫泰重的脸色变了变,谦让道:“既是圣医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我看大哥脸色不好,显然这药对你更有用。”南宫祁说得极为真诚,搭配他那认真的模 样,不知情的人看了只会以为他是真心的为南宫泰重着想。
无形中又被捅了一刀子,南宫泰重藏在宽大袖子里的双手忍不住握拳,他咬牙切齿地说了 一声“不用”就转身快步离去。
被气是另外一回事,其实他真的不想要那颗药吗,不是,他很想要那颗药,就算他不敢吃 ,怕被南宫祁算计了,起码也能拿了不让南宫祁服用。
但是会场门口来人来人往,他们站了好一会,已经引起别人的注意了,他怎好在别人面前 把圣医给弟弟的药拿走了,若真如此,也不知那些看见的人会怎样编排他。
进了会场,与南宫泰重分离后,南宫祁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一想到未来九日吃喝拉撒睡都在一个地方,南宫祁就不禁头疼了。
他虽没有洁癖,但是也是个爱干净的,真心不能接受这种安排,何况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 问题,还能闻到甚至听见隔壁传来的如厕声,每当此时他就有种恶心作呕的感觉。
就算上一次秋闱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再来一次,他还是无法接受。
庆幸的是他这次是势必要考过的,以后也不会再来一次了,也不知那些每次都要来考却次 次落选的人是如何忍耐了,或许是他们没有他这般难受,又或许功名的诱惑太大了。
南宫祁被分配到一个隔间,进入便落座了。他上一次被打伤还没好,不能坐,这次总算可 以堂堂正正坐着。
随后,拿出两小块棉花堵住耳朵,以求不要听见隔壁的声音。
他本来想过把鼻子也堵住的,就不会闻到臭味了,可一想到堵住了鼻子要用嘴巴呼吸,那 些臭味经过嘴巴进入身体里……于是,他果断放弃这个想法。
春闱九日,一共三场,每场三日,第一场考书、经,第二场考诗词歌赋,第三次考策论, 与秋闱同。
第一场题目出,与上一世一样,早得知考题题目而且有所准备的南宫祁拿起笔,行云流畅 地作答。
半个时辰后,落笔,已是作答完。
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无错,这就是南宫祁第一场要上交的作答了。
只可惜三场的考题并未一同发下,也不是一起作答,否则南宫祁不用半天就能写完,也就 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虽说半天写完三场作答是有些引人注目,不过能很快逃离这里的话,南宫祁也会拼了,只 可惜春闱的过程到底不是如他所想的。
忍过三日又三日,到了春闱最后一场——策论,题目是君子之道,南宫祁拿笔,唰唰地题 字,期间毫不停顿。
春闱三场题目与上一世一模一样,南宫祁庆幸自己的重生虽改变了一些东西,但是幸好没 有改变春闱的题目,想来殿试的题目应该也是相同的。
科举考试一般不会提前离席,怕给考官留下个自大的印象,影响作答成绩,秋闱的时候, 南宫祁没有提前交卷是为了能全程体验秋闱的过程,毕竟上一世他没有这个机会,同时也是为 了和南宫泰重、南宫泰权一同回去,让一心希望他病倒在考场的嫡母享受那九天的寝食不安。
结果是令人欣喜的,他看到了嫡母气得不浅的样子,但是过程是痛苦的,那九天险些让他 发疯了。
这一次,南宫祁早就打算了,作答完最后一场的策论就提前离开考场。
但是他也怕提前离席会对自己的成绩有所影响,因此早想好了对策。
把答卷端正放在桌上,他拿出一颗药丸服下,不一会,他便感觉身体的热气源源不断的冒 出来,身上出了不少汗。
伸手摸了一下脸,觉得热度够了,南宫祁装成昏迷不清的样子倒下来。
几个考官不停地在考场巡视,若看到有人晕倒或病了,都会马上让人送去就医,这些人同 时也会丧失再作答的机会。
南宫祁倒下没多久,考官走过来,看见他脸色通红便知道他是生病发烧了,这在考场也算 是常见事,考官并没有手足无措,而是镇定的让人把南宫祁抬出去。
南宫祁离开前一手抓住桌子,考官摇摇头,心想,病了还不愿意离开,这也不是第一回了
却不曾想南宫祁不是不想离开,而是离开前还要说一句话:“我已经作答完了。”
考官一听,愣了一下,回神后不禁抬头往外看,看了一下日头,现在距离第三场开考才过 了一个时辰,他竟然作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