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渣受(101)
王工手里那点资金也就勉强够半船油钱,听着李盛东这么说嘴里都有点发苦,这事要成了他是能赚着钱没错,但也等于给李盛东当了雇员了,左右寻思一下,还是咬牙答应了,“成,那就弄油品!”
王工把全部身家都压在李盛东身上,对他说起话来也格外上心,李盛东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往外冒的,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头一瓶红酒早就喝出来了,这会功夫第二瓶也下去大半,正掺着别的洋酒一块喝。给他倒酒的人怕他醉了又给端了一杯冰水过来,李盛东拿着玻璃杯晃了两下,里头的冰块发出碰撞的喀拉声,透过杯子去看,桌上那瓶红酒的颜色更是透着血色的发黑。
李盛东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有点上扬,“操,老子当初要知道有今天,就不把丁浩也扔水里去了……”
耳边喧哗的人群声有些模糊,搅成一团似的塞进耳朵里来,连对面几个人的笑声都听不真切,李盛东觉得自己这是快醉了,可是偏偏又很清醒,都能想起很久之前的事儿。
他还记得丁浩小时候最爱跟他屁股后边玩,给打哭了也不跑一直跟着,他心软了,刚想回头摸摸他的脑袋给他擦眼泪儿,这兔崽子立刻瞅准了机会冷不丁的就下嘴咬,那一嘴可够狠的,他大拇指现在还有一个疤哪……再后来,白斌就来了,丁浩没再跟在他屁股后边哭着闹着要跟着过,这家伙变了很多,要不是那改不掉的狗脾气,他几乎要认不出来了,居然也人模人样的成了个精英人士,还他妈一本正经的上起了大学,呵。
他以为丁浩要跟他混很多年,很多年啊。
居然,就跟白斌那畜生走了……
李盛东摸了下右手的大拇指,关节那里微微凹进去一小块,像是个牙印,他摸着那里忽然又想笑,大概真是喝多了,洋酒上头,他竟然连这种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能想起来。
李盛东回过神来,瞧着旁边的人一直端着杯子等着,也大方的跟他碰了一下,不过祝酒词有点不伦不类,“干!”李盛东喝干了一杯酒,眼神都变暗了,他用一句心里话结束了这场酒局,“操,我就知道姓白的从小就不是好东西!”
陪他喝的也高了,这时候也分不清李盛东说的什么话,呵呵笑着又去跟别人碰杯,继续喝下一轮去了。
李盛东歪在沙发上,看着自己身边群魔共舞的,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右手的拇指动了两下,抓紧,又松开了。
白露上大学那会儿,丁远边去看了丁浩一次,这破孩子经历了上次在李盛东家的事儿之后吓的一直就没敢回家,丁远边左等右等,也不见丁浩回来要学费生活费什么的,他这嘴上不说,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他也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丁浩这能闯祸是一回事,但是从不做没意义的试探,说他有主见那到也不至于,这孩子就是懒,压根就懒得去做自己没兴趣的事。
丁浩这一直没回家也不打电话回来的,态度摆明了就是默认,丁远边也从刚开始的生气缓过劲来了,寻思了半天,他觉得丁浩这会不会是身体上的疾病?
刚上幼儿园的时候还见他掀女孩的裙子,拍人家屁股的,这喜欢男人的病应该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吧?丁远边厚着张老脸跑去市图书馆吭哧吭哧的查了半天,还真找到几本是讲这个的。
其中一本说了,这是生物遗传问题,染色体XY的讲了一堆,丁远边觉得这是胡扯,他都不是同性恋怎么就能生出个同性恋来?又换了一本,这本讲的比较靠谱,幼年孤独心理畸形、被家人伤害、被异性朋友伤害、自己认为受到伤害……丁远边嘴角抽了抽,他觉得丁浩跟这都沾不上边,这兔崽子不去伤害别人就不错了!
最后一条引起了丁远边的注意:受到同性的骚扰。丁远边猛地就想起李盛东来了,他那天进去之前,可不是听见丁浩在抵死反抗吗?对,一定是李盛东骚扰了他儿子,然后丁浩就同性恋了!
丁远边觉得上次卡李盛东车队都卡轻了,应该进出双向收费这才对,一车一趟四百,路过别的市区地界另算……这、这也不足以平他心头之恨啊!丁远边在图书馆攥着书咬牙切齿了半天,最后又去了医院,他想把丁浩这毛病治过来。
没敢去当地的医院,特意在去A市的路上找的大医院,蒙着脸问完了医生,人家指了指对面,“这不是身体上的毛病,您不该来泌尿科,您该去心理科瞧瞧,这不归我们管!”
丁远边一张老脸通红,“可是,这翘起来的事儿不都归你们管吗?”
作者有话要说:
在泌尿科看病篇:
蒙头的丁老爹:咳,这个,其实我不是来给自己问的……是我一个朋友吧,他这个……
医生:我懂,我懂,来咱们这儿的都不说是给自己看病的!
蒙头的丁老爹:那啥,真的不是我!是我……我一个朋友……
医生:您放心啊,咱们医院有规定,绝对给您保密!
蒙头的丁老爹:……TvT
第119章 父子谈心
那医生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正常情况下是这样没错,但是问题是您不太正常……不,我的意思是,咳,您这是心理上的不能认同女人,跟身体没什么关系。”
丁远边听明白了,又转战心理科,这边很清闲,没等排号就轮到他了,单独进了一个小屋跟人医生交流了下。给他看的是个老头,带着副老花镜远看过去跟睡着了一样,说话也有点慢,“哦,你是说性取向的问题?”
丁远边有点拘谨,听见问就点了点头。
医生有点不满,“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才发现啊?之前有过什么问题吗?青春期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跟别人不一样?观察过同性的下体吗?”
丁远边一张老脸实在绷不住了,“医生,不是我,是我儿子……他好像喜欢上男人了!我想开点药回去给他治疗下,您看,这会不会是什么神经上的毛病?”
医生摇了摇头,听着他说一点不见惊讶的,“这得先问清楚,药可不能乱吃。”
丁远边觉得这医生真负责,坐在那让他咨询,末了儿还发了一张题给他做,跟考试似的,还有规定时间,丁远边黑着脸把那份选择题都做完了,刚交过去,这老头又拿出一张白纸递给他,“来,在这边画棵树。”
丁远边有点崩溃,他对这种看病的方法实在没体验过,犹犹豫豫的又问了,“医生,您这让我又写又画的……我儿子就不喜欢男人了?”
老头乐了,“急什么,我这不找病根呢嘛!”
丁远边低头画完了树,这才琢磨出那医生刚才的意思,合着他就是丁浩同性恋的病根儿呢啊?
医生拿着丁远边的画看了半天,对他这简笔的苹果树很无奈,“你一直都这么画树?”
丁远边对这简笔画还是比较有自信的,当年还是他手把手的教给丁浩骗着他喊了几个‘好爸爸’,“是啊,我画的不规范?”
医生叹了口气,“不是,你画的这个太规范了,这跟从打印机里印的似的,我都看不出你内心的想法。”
从丁远边这画树上找突破口是没什么指望了,又拿起丁远边做的那份试题看了看,“小时候孩子不在身边?”
丁远边想了想,“不也算,就是打小儿住校,这都怪我们工作忙,也没空管他。”
医生又问了,“你看着他从小一起玩的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吗?很亲近的同性或者异性有吗?”
丁远边满脑子是李盛东扒丁浩衣服的画面,那火气蹭蹭的就上来了,“有一个!是打小一块长大的,那孩子本身就是同性恋,就是他把我儿子勾着学坏了的!”
医生把丁远边提供的信息记录下来,又问了几个小问题,丁远边一一答了,医生认真琢磨了半天,“唔,按你说的啊,这可能是从小在长辈那里长大,周围又都是女性,难免的宠爱过度……”
丁远边补充了一句,“我不宠他,我每回见了他都收拾他!”
医生瞧了他一眼,又把后半句念完,“与父亲接触不多,每次接触没有安全感,缺乏父爱……”
丁远边闭上了嘴巴。
听着医生说了一堆要注意家庭温暖啊,家庭成员互动要增加啊,多让孩子跟异性接触的话,丁远边点头答应下来,“那还要不要带他也来这里,治疗这个、这个心理疾病?”
医生摇了摇头,“这千万不能急,你回去好言好语的跟他说话,记住,一定不能提‘同性恋’这三个字儿,他们这个年纪正是敏感的时候,而且这性取向不正常的人吧……”
丁远边再次打断他,“我儿子也不一定就是同性恋……”
医生瞪他一眼,“你看看,你这种强势的态度,你让孩子怎么跟你交流?”
丁远边嘴巴张了张,还是闭上了。
这回没拿药,丁远边心里不踏实,磨磨蹭蹭的不肯走,他觉得很有可能是丁浩这脑袋里搭错了筋儿,神经出了问题,“医生,您看,这真的不会是神经上的毛病?要不您给我开点药带着吧,啊?”
那医生觉得丁远边这才是神经紧张,被他缠着不开药不肯走的,最后也只好给开了点舒缓神经,保证睡眠质量的中成药给他。
丁远边拿着那药这才踏实了,出了医院就去A市找丁浩。丁浩这会儿正在实验室帮着弄器材,手机响了两边才听见,瞧着来电显示是丁远边,接起来的时候声音有点发颤,“喂,爸?”
丁远边在那边也咳了下,清了清嗓子才开口,“啊,我这回出差,正好路过Z大,那什么你有空就出来下。”
丁浩一叠声的答应下来,“有空有空!您在哪儿呢?我这就过去。”
丁远边说了一个地址,是学校附近的一个小茶馆,丁浩跟老师请了假就往那边跑,进去一眼就瞧见坐在窗边的丁远边。丁浩瞧着他爸那多了好些的白头发,一下就觉得他人都老了。
他坐到丁远边对面,先倒了一杯新的热茶放在丁远边手底下,“爸,我……”
丁远边摆摆手不让他说下去,“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还有,你学费我给你打在卡上了,生活费够不够?我这边带了现金,等会留给你。”
丁浩坐在那,听着丁远边絮絮叨叨的念了半天,一点也不觉得烦,最后还咧嘴笑了。
丁远边敲了敲桌子,丁浩不但不收敛,还越笑越开心,最后敲了丁浩脑门一下,丁远边也给他气笑了,“小兔崽子!”
丁浩自己揉了揉脑门,笑容不减,“爸,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吧?我跟我妈打电话的时候也没听说你最近要来这出差,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