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娱乐圈](19)
连棣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
上午要干的活儿不多。冼子玉热情地向他展示了自己已经熟练掌握的劈柴技巧,然后震惊地发现,这个天天西装领带办公室打卡的人,干起活儿来居然比自己学得还快。
“小博哥说我已经是最快学会的人了。”
冼子玉看着被劈得整整齐齐的小段木柴,觉得自己农活儿尖子生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你这也太……你是不是本来就会!”
“嗯,以前经常跟朋友一起去露营。”
连棣随口扯了个理由,维护他脆弱的自尊心,“我很早以前就会了。不过一开始时也学了好久,没有你会的这么快。”
“是吧。”
冼子玉轻易就接受了他的说法,愉快地在心里肯定自己的学习天赋。
可以说非常好哄了。
不多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今天来小院儿的嘉宾是三个人,接完电话后文老师跟邹老师就出门采购午饭的食材去了,留下剩下三人看家。
冼子玉两人劈完柴后嘉宾还没到。韩思博把被吩咐的任务做完,暂时也闲了下来,跟他俩坐在一边聊天。
冼子玉坐在小马扎上,怀里抱着小黄,拿早上吃剩的半块馒头逗它。
他一闲着的时候基本上是狗不离手。刚来时还是特别怜惜地喂它,后来混熟了发现这小狗也皮,就老爱逗它。
他把馒头掰成小块,喂着喂着开始使坏,往自己凳子底下丢。小黄遍寻馒头找不见,突然发现在他屁股底下,就调个头,从他腿缝里挤出脑袋,头朝下伸着脖子去够椅子底下那块馒头。
冼子玉用腿夹着它,就看见个毛绒绒的屁股和两条小短腿,还有乱甩的尾巴,被逗得笑个不停。
“你看它是不是特别傻。”
连棣&韩思博:“……”
小黄还在头朝下向着馒头挣扎,冼子玉看它怎么都不开窍,拍了拍它的屁股,恨铁不成钢地提醒道,“你掉个头,从我腿上下去不就能吃着了吗。怎么这么笨,怪不得隔壁小花都不来找你了。”
韩思博显然get到什么,哈哈大笑起来,跟连棣解释,“小花是村儿里的狗,背上有块黑色的毛,形状像朵花一样。”
“前些时候它老爱来找小黄玩儿,还带礼物。可惜我们小黄情商有点低,老不解风情。没几天就把它气得再也不来了。”
连棣:“……啊。”
冼子玉眼见训话没什么效果,心急地直接把小黄拎起来放到地上。小黄嗷呜一声钻到凳子底下叼回馒头,也不吃,又跳回他的膝盖上,把馒头放在他手里哈着气求表扬。
被叼回来的馒头粘着泥土和黏糊糊的口水。冼子玉拍拍它的脑袋,嫌弃地把它赶下膝盖,去洗了个手回来又毫不长心地抱起来,继续逗。
连棣看着他,仿佛能看到过去几天里,他每逢闲暇时坐在这儿自娱自乐的场景。
总是自己跟自己玩儿,自己想办法逗自己开心。每得了一件小玩意儿,就能高高兴兴地消磨十天半月的时光。
跟过去许多时候的场景都一模一样。
连棣蹲到他身边,也学着他揉了揉小黄狗的后颈,柔声问,“你很喜欢小狗?”
“喜欢。”
冼子玉抽空回了他一句,“虽然有点傻乎乎的,但是很可爱。”
“是很可爱。”
他应和着,用诱哄的语气问,“那以后,我们也在家里养一只好不好?”
冼子玉忙着逗狗,压根儿没过脑子,下意识地就回答了,“好啊。”
连棣满意地收了声,没再说什么。
倒是韩思博看他的眼神,变幻莫测起来。
快中午时嘉宾到达,一起干活吃了午饭以后,下午有节目组安排的游戏,文老师跟邹老师在家里休息,其他人两两分成小组。
来的嘉宾是一男两女。其中就有一对情侣,虽然没官宣,但私底下圈子里也算是人尽皆知了。把人家小情侣拆散不太好,落单的小姐姐也不能没人陪。韩思博照例担当起照顾女嘉宾的责任,剩下的连棣跟冼子玉自然而然分成了一组。
游戏的内容也不复杂。节目组在后山上各处绑了红色丝带,拿得多的小组在晚上玩游戏的时候可以获得优先权。
上山的路不止一条,大家走着走着就分散开了。冼子玉两人选的这条路上景色不错,又是跟好多天没见的朋友在一起独处,并不觉得紧张或无聊。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就是目标物太少,走了半天都没见着一条红丝带。
平时不怎么锻炼的小公子在连续爬了几段陡坡后,气喘吁吁地发出质疑人生的声音:“为什么我一个都没看见!节目组不会让我们爬到山顶才有的拿吧?”
连棣回想来时路上被自己刻意无视的几点亮红,面不改色地问,“你很想赢?”
“那倒也不是。”
冼子玉说,“但走了这么远都还没见到一条,很没成就感。”
连棣点点头,“那再往前走一段看看,没有就折返回去吧。或许是藏的隐蔽,来的路上被忽略了。”
“也是。”
冼子玉一无所觉,配合着他把这段独处的时间延长再延长。
“等等……啊我好像看到了!”
他突然兴奋起来,指着前方,“那个是不是?”
不远处,岩壁横生的一丛细枝上绑了条亮红色的丝带。足有两米高,也不知道节目组是怎么绑上去的。
冼子玉跑过去,原地蹦了两下都没够着。听见身后隐忍的低笑声,觉得有点丢面儿。自告奋勇地想爬到旁边的树上去拿。
连棣还来不及阻止他,就见他手脚并用的攀着树干上去了。这一手是前几天进山摘果子时看着韩思博学的,都没实践过。没想到真的上手了运用的这么顺畅。
冼子玉斗志昂扬,一鼓作气地爬到离绑着丝带的树枝最近的那端,踩在粗壮的树杈上伸长了手臂,一扯,果真够到了红丝带,“我拿到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几秒,他看清自己眼下的处境,瞬间哭丧着脸认怂了。
“……我不知道怎么下去!”
“……”
连棣没怎么想就伸出手,“跳下来,我接着你。”
冼子玉抱着树干直摇头,“万一把你砸个跟头怎么办。”
“那你以后就住在树上?”
连棣收回胳膊环抱胸前,好整以暇地抬眼看他,“天快黑了。”
“……”
冼子玉犹豫了半天,“那你不要开我玩笑。”
万一他等下后退一步,自己脸着地事小,旁边摄像机可都拍着呢!以后播出的时候还怎么面对粉丝?
他可是个要面子的小公子!
“放心。”连棣无奈地重复了一遍,“跳吧,我接着你。”
然后在他放开树干跳下来时说到做到地给了他缓冲,停顿一秒后自然地收回了手。
“是有点重。”
冼子玉站稳了,捏着红丝带一脸骄傲,“那当然。我辛辛苦苦吃的。”
连棣:“……”
他的小公子跟别人脑回路都不太一样。
下山的路上连棣没再放水。来时为了多跟冼子玉待一会儿而有意放过的标志物,回程时被他一个个揪了出来。
顺便还能听小公子来一波真情实感的赞美。
“为什么他们把丝带压在石头底下,只露一点点角你都还能找出来?”
冼子玉由衷地感慨,“你是蚯蚓的亲戚吗。”
连棣:“……”
就勉强当作是赞美吧。
最后回到小院清点数量,两个人拿了最多。冼子玉尽心尽力地再次奉上一波狂吹,“他超厉害!”
饶是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连棣,也被他吹得有点挂不住了。刚要开口谦虚几句,就听见韩思博在旁边哈哈大笑着调侃,“上次我削苹果皮一整条不断的时候你也这么说!”
“我们小公子就是个夸人精。”
“……”
连棣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韩思博却背后一凉,突然想起自己上午围观冼子玉逗狗时听到的话,一时哈不出来了。
**
晚饭后是游戏时间。
大家凑在一起玩谁是卧底。下午获得的特权让冼子玉两人占据了有利条件,再加上连棣有意无意的掩护,他玩这个游戏以来第一次没有被前三轮就投出去。
成就感满满。真是幸福的一天。
游戏玩过几轮,大家嗑着瓜子唠起嗑来。聊着聊着就说到了连棣身上。
同时兼具富二代和星二代的身份,他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受到圈内大大小小媒体和吃瓜群众的关注。
但他爸妈恩爱之余各有自己的事业,没时间也懒得管他。为了避开国内的娱乐记者的骚扰,连棣从小是在国外被放养长大的。
只是天生性子不羁,成年后就又浪回了国内,敢玩儿又会玩儿,上赶着给各位群众送瓜。
向来以沉着稳重来要求自己的连首领来时接受了这样精彩纷呈的前半生,心情一度十分复杂。
邹原生跟连棣父亲的关系还不错,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知道这孩子的心思从小就难以捉摸,但好在拿得起也放得下。这几年突然转变,只当他是玩够了收了心,准备老老实实地回去继承家业了。
“听说你谈生意也谈得挺好。”邹原生拍拍他的肩膀,“上回跟你们公司有一项目,我前几天还跟文老师说来着。”
话没说完,他自己先笑起来,“跟合伙人一起吃饭,说喝了两杯聊起你来了。你知道他怎么说你?”
冼子玉还是第一次听到跟连棣工作有关的谈话,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说你去跟人家签合同,谈判的时候特别有气势。”邹原生把瓜子壳丢回桌上,模仿着当时合伙人的语气,“条件就按我开的这么来,不签字就取你狗命。”
“好好的签个合同,跟签生死状似的。”
冼子玉跟大家一起笑个不停,悄悄问他,“真的呀。”
连棣无奈地摇摇头,“也没那么夸张,都是工作。”
晚上的最后一个游戏项目,是随机选一个人出来,剩下的每个人都要说出他的优点。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连棣被选中了。硬着头皮听大家把他一顿猛夸。
冼子玉注意到他耳尖越来越红,还在旁边幸灾乐祸“节目组怎么会安排这么羞耻的环节”。
结果轮到他自己时,夸人精反而一时词穷了。憋了半天才憋出句:“……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