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都去哪了[快穿](73)
装好弾的同时,夏熙突然动作迅速的反手按住杨子龙的肩膀,另一手持槍自下而上死死抵住他的下巴。一切发生的太快,杨子龙愣了愣才终于从僵硬中反应过来,几乎是怒不可遏:“你他妈的在骗我!”
他想要挣扎,却不知被夏熙按到了哪里,半个身子都酥麻下来,下巴上的槍抵的更紧:“别动。否则我让你立刻体验一下六分之五的转盘賭的魅力。”
“我不信你真敢开槍!”杨子龙红着眼,指挥那些手下:“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快给我……”
“我有什么不敢?”话没说完已被夏熙打断,语气带着有恃无恐的狂妄:“我爷爷是上将军衔,我爸爸是监察部部长,别说你一个,就算是杀了五个我也不会怎么样,你信不信?”
夏熙之前从027那里听过‘我爸是李刚’的故事,此刻完全是在现学现卖,而027看着刻意虚张声势的夏熙,差点笑出声来。
“何况我一没成年,二属于自卫,我才是受害者,而你,死了也要被按上罪名。”夏熙继续道:“现在放我们走,承诺将来也不会再找我同学麻烦,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欠,——否则我不介意开槍把賭局进行完。”
杨子龙最终松了口:“让他们走。”
那些手下人已从夏熙玩枪时便深刻见识到了他好看外表下的厉害,便依言让出一条道来。赌场在地下室负二层,夏熙和战冀拖着杨子龙一路出了走廊,直奔电梯方向,准备上到一楼离开。
电梯附近没有开灯,战冀还记得夏熙没有光就完全看不到东西的事,一手挟持着杨子龙,另一手牢牢搂住了夏熙的臂弯。而战冀这么一分神,终于给杨子龙找到可乘之机,竟在踏入电梯的前一刻用格斗术一个扭身挣脱了挟持。
下一秒咚的一声,电梯门关上了。
人质没有了,连手槍也掉到了电梯外,夏熙心里突然有些不安,战冀手心炙热的温度和沉稳的声音才让他重新镇定下来:“放心,他们应该没那么快。”
战冀不用问便猜到了他不安的原因,而杨子龙也的确如他们所料那般出尔反尔,已准备集结手下去一楼出口堵着了。电梯慢慢升到一楼,他们刚准备迈出去便看到有足足两队人从两边包抄过来。
此刻只能选择退回去,然而按哪层都不行,夏熙皱起眉:“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电梯弄坏?”
战冀一边砸向放火警报一边迅速拆了主控按钮,生生将主控线扯断,本就老旧的电梯随即一黑,最终摇摇晃晃的停在两个楼层的梯井之间。
暂时安全了。
夏熙轻呼了一口气,他的手机早在进賭室之前便被第二道门的保安扣住了,“但我有跟阳子留过言,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着就好了,相信他很快会带人找过来。”
他把一切都算计的很好,唯一没算到的却是自己。景晞这具身体竟有相当程度的密闭恐惧症,甚至严重到就算灵魂换了,身体也无法脱敏。没有光就完全看不到东西也并非出于夜盲,而是密闭症的本能排斥,偏偏原剧情只提过一句景晞从来不乘电梯,没有解释过原因。
夏熙的心跳已不受控的开始加速,梯厢内明明有接缝可供应空气,他却感觉呼吸异常困难,越来越强的窒息感让他开始呈现头疼和眩晕。战冀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不对,一贯冷硬的语气透着显而易见的紧张:“景晞?”
回答他的只有少年略显急促的喘息,纤细的身体已经跟着软倒下去。战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急急揽住他的腰,扶着他坐到自己的腿上,声音已担心到颤抖:“怎么了?哪里难受?是不是受伤了?”
什么都看不见,所以战冀无法判断夏熙的具体情况,只摸到他额上因为难受而渗出的冷汗。夏熙能感觉到战冀的双手比自己抖的还厉害,勉强凭借意志力开口道:“……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声音微弱的如初生小猫般,战冀听了更急,整个人被心疼恐慌占满,却除了抱着他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感觉太难受,而一个男人一生最痛苦的事,大抵也就是在最没有能力的时期,偏偏遇到了最想呵护和照顾一辈子的人。
虽然战冀还只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少年,这种痛苦却更刻骨铭心,他甚至试图去砸厢壁,宁愿出去亲自把手砍下来也不愿意让怀里人有任何意外。聂涛那边同样急的不行,对着电话里语无伦次的郑阳厉声喝问:“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小晞恐怕出事了?”
第83章校园的小王子7
聂涛这会子本来正跟一大帮子人在一家新开的会所里闹腾。
这一帮也全都是些二代们,不过这些人完全比不得他和池东贺郑阳等七个的交情,也比不得他们七个的家世背景。听筒里头郑阳的声音本就夹着杂音,包厢的音乐又吵的嗡嗡作响,聂涛直接移开手机抬头吼了一声:“都他妈别嚎了!!把歌给我停了!”
心焦之下的这一嗓子震彻了整个包厢,离点歌机最近的那个不由全身一抖,随即便把声给关了。
于是偌大的包厢一下子静了下来,包厢里的所有人也都一声不吭的看着聂涛皱着眉打电话,甚至不敢随便乱动。
聂涛给人的感觉一向是优雅稳重型的,虽然他有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资本,但严格的家教和修养摆在那里,很早就把喜怒不行于色这几个字玩的通透,就算是发火也不会明晃晃的写在脸上,更别说爆粗口了。郑阳那边也是真的有些慌,总莫名预感景晞出了事,却又不敢贸然惊动家里长辈:“……小晞之前给我发了信息,说他在王府仓胡同的一地下迪厅找一同学,半小时之后再打给我,但我当时没看到,现在都已经过了将近五十分钟了……”
聂涛终于听郑阳讲完前因后果,离他最近的几个人忍不住试探着问:“涛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聂涛挂完电话便噌的站了起来,脸色阴沉:“我弟弟不见了。”
其他人也都忙跟着站起来了,不过都记得聂涛是独生子,“涛少还有弟弟?”
随即便有个比较了解的人道:“是不是景家小少爷啊?”
除了家里是从外省新迁到京都来的以外,其余人都知道聂涛池东贺他们那七个人的小圈子,毕竟只有这个圈子才能真正称得上是太子党。七人虽然关系好到不分彼此,但也有好和更好的差异,而这么多年下来,聂涛一向对景晞的在意程度远远超过一起长大的其他五个。
聂涛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曾想过也许是把景晞当弟弟疼,不过转念一想他要是真有了亲弟弟,也绝对不会对他那么好。
“谁家里在西城区那片有人?”聂涛毕竟是个年满十八的大学生了,就算再急也比郑阳要稳重,“刘行,我记得你爸好像是市局治安大队队长?”
刘行一直想跟聂涛攀上关系,正愁着没机会表现,立马就点头:“对,但不是治安大队,是稽查大队,不过要办什么事的话都一样。”
聂涛和郑阳一样没有贸然惊动自家长辈,何况杀鸡也没法用牛刀,便直接跟刘行道:“叫你爸帮忙去西城区公安多调点人,去王府仓胡同,现在就出发。”
刘行麻溜儿的给他爸打电话去了,聂涛也不耽误时间的迅速坐车朝王府仓胡同赶。而夏熙此刻连背上也都是冷汗,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身体因为难受而蜷成了很小团,并且一直在不受控的轻微颤抖。
“叮——,被虐值增加5点,现被虐值为8。”
“叮——,被虐值增加10点……”
战冀始终抱着他,精瘦却高大的身体足以将蜷着的小团子完全包裹在怀里,又不敢抱的太紧,只能一下下轻拍他的背,还破天荒的不断开口:“坚持住,很快就有人来了。”
“不怕啊,马上就没事了。”
“景晞……”
“叮——,宠爱值增加5点,现宠爱值为5。”
“叮——,宠爱值增加10点……”
……
“你到底有没有见过这个少年?”
聂涛指着手机上夏熙的照片向迪厅负责人问话,死死盯着他的双眼,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表情。
整个迪厅已经以突击检查的名义被一队动作利落的公安完全控制,倒是查到不少贩卖摇头丸和大麻的,但没看到夏熙的身影,于是聂涛便在等他们调迪厅监控的功夫先行审人。
迪厅负责人小心翼翼的摇头答:“没有……”
聂涛步步紧逼:“你确认没有?”
那人已经有些紧张了:“真、真没有……”
聂涛看着他半天,将手机收了回来。那人轻轻松了口气,就在他以为聂涛是放弃了的时候,却不料下一刻聂涛竟是猛然抬腿狠狠一脚踹了过来。
这一下足足把人踹了一米多远,“你丫再说没有?”
聂涛大步迈上前继续踹,挑的都是外面看不出来什么却内伤颇重的地方,“是不是非逼着我动手才能回想得起来?”
跟在旁边的郑阳看了都被聂涛的狠劲镇了一下,警员们自然更不敢拦。所幸他们虽然没查到监控,却找到了赌场入口,这下子连其中几个因上头临时命令加班而有些不满的警员也激动了,——本来以为只是被派来找哪个离家出走的纨绔少爷,没想到竟有其他发现,不仅承了上头的情还有功领,都觉得没有白来,行动顿时更加迅速。
待夏熙醒来的时候,首先闻到的便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小晞?”旁边的聂涛立即察觉到了,看了眼他挂着的点滴瓶,又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晕不晕?有没有哪里难受?”
夏熙摇摇头,只觉得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战冀呢?”
“谁?”聂涛见他醒来后第一个想到的是别人,微微皱了下眉,“你那个同学吗?”顿了顿然后说:“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太晚了,怕他们家里长辈担心,警察问完话后我就让你同学和阳子都回去了。”
这话倒是不假,但他没说完的是战冀并没依言走人,而是一直默默守在病房外头。不得不说情敌间就是有种与生俱来的直觉,在两人都还没认清自己对景晞的感情之前便已隐约有了互坑的苗头。
“哦,”夏熙并没在意战冀回去的事,只不放心的补问一句:“……他没受什么伤吧?”
“没有。”聂涛终于忍不住道:“为了个普通同学就冒冒失失的只身闯地下赌场,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真是……”
看着小孩儿苍白的脸色又舍不得再讲下去,只揉了一把夏熙的脑袋,“以后不准这样了,如果有什么事就直接打给我,听到没?”
夏熙忙听话的点头,安顺的小模样让聂涛看他的眼神更加柔暖,然后从桌子上取来药:“医生说醒了就吃一片。”
他一手拿水,一手捏着药递到夏熙嘴边,夏熙乖乖张口把药吞下去,不可避免的舔到了他的指尖。聂涛的心跳莫名随之乱了半拍,隔了片刻才又轻轻揉了一把夏熙的额发,“再睡会儿吧,我先前已经帮你跟景叔叔打过电话了,说你今晚在我那看书。”
其实夏熙没什么大碍,只是暂时性休克然后有些发烧,但聂涛不放心,非安排他留在医院里观察一晚。在药物的作用下,夏熙很快觉得困意上涌,聂涛待他睡着后才起身,出门看到被他惦记的那个少年还站在外面,——个子本来就高,又脊背挺直,如一棵沉默却可以静静挡风遮雨的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