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不是福星(23)
因为没有机械化的工具,收割的速度很慢,割好的稻子用牛车运回来,摊在院子的坪上暴晒,等晒得差不多了,再拿着一把把的稻谷往稻床上砸,或者用连枷打,反正都是体力活,还得加班加点干到半夜,要不然碰到下雨天,那就是一年都白干了。
等稻子收割完,稻谷也脱粒了,都到七月中旬了,李家个个晒成黑皮了,连林乔都黑了不少,不过和李家人比起来,还是很白的。
今年的收成不错,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稻子晒干后,就要开始交租了,每天来楚家交租的佃户络绎不绝。
楚家田租收得并不是很高,五成的租子。至于田赋,是由楚家这个大地主交,好像是十一税。
当然,对那些不主动交租的佃户,这时候楚老大就会带着几个气势汹汹的长工找上门催租。
交上来的稻子有好也有坏,大部分佃户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家,稻子扬得干干净净,不见其它杂物,而且也晒得干干的,这些就可以直接堆到楚家的谷仓里。
而那些不老实的佃户,稻谷里夹着碎石头或者稻草碎叶的,或者晒得不干的,楚家也不会客气,并不按称出的重量来计算,总要减去一些,稻谷也要摊在大院子里的坪上再翻晒一次。
楚家这段时间忙得很,既要收租称重,又要出去催租,连楚大嫂和楚瑶都在忙着翻晒谷子,林乔不能袖手不管,也帮着扬谷子和翻晒。
等忙完这些,又是八月了,又到了征收秋季赋税的时候,这个时候正是农户卖了余粮手里有钱的时候,此时不收更待何时?
里正带着衙门里的官差挨家挨户收田赋和人头税,因为小林子村绝大多数村民并没有自己的田,所以征收的主要是人头税。
大晋朝对人头税收得并不重,从十五岁至六十岁,不论男女一人一百文,而七岁至十四岁的,每人二十文。
里正按着户籍册一家家征收。白小哥的那份人头税,他早早就交给了楚大嫂了,免得被人说不懂事。
忙完这些琐碎事情,林乔又开始天天进山。还别说,除了药材,还真的给他找到几种驱蚊草,他都是连根挖出,运回楚家用盆养起来。
虽说现在是八月,天气稍微没那么热了,但蚊子还是一样多,密密麻麻的。试了一晚上,驱蚊草的效果果然很不错,敞着门窗都没有被蚊子叮,而且他的异能也显示,这几种驱蚊草并没有毒性,对人没有任何危害。
既然是好东西,林乔就给楚老大送了一盆过去。等他进了院子,只见楚老大闭着眼睛躺在竹椅上,气色很不好,偶尔咳嗽几下。而楚瑶则在一边轻轻地打着扇子,林乔怕他们看到自己心烦,送完东西就走了。
之后又给李家也送了一盆,剩下的才拿到镇上送给柱子哥和他师傅以及张铁匠。
除了驱蚊草,林乔还给张铁匠打了几斤酒,买了几斤肉。柱子哥帮他提着酒肉,进了铁匠铺。
见了他俩,张铁匠高兴得很,非要留他们吃饭。
等饭菜上桌,张铁匠拽出四个男孩子,指着林乔他们,让那几个男孩子叫叔。
林乔忍不住吐槽,还叫叔?你那两个大孩子肯怕要比白小哥年纪还大吧?
那几个男孩子毫不忸怩地叫了声“叔”,然后被他们的爹打发去厨房吃饭去了。
三人喝完一壶酒,柱子哥放下酒杯问道,“张大哥,你弟呢?怎么不叫他来吃饭?”
张铁匠也放下酒杯,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躺在床上呢!柱子,你可要给我盯着,只要有百年人参,马上告诉我,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治好小弟的病。”
林乔对张铁匠的事情不了解,不敢乱说话,只默默地吃饭。
聊着聊着又说到国家大事上,张铁匠叹了口气,“估计要打仗了。”
柱子哥点点头,“我也听说了。”
张铁匠猛地拍了下桌子,气愤地说道,“这群鞑子,敢犯我大晋江山,真是该杀!老子要不是有这么一家老小得照顾,恨不得现在就杀过去。”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鞑子?林乔心里嘀咕,怎么之前没听柱子哥说过呢?于是试探着问道,“你们说的鞑子,是北边的那些游牧民族吗?”
柱子哥点了点头,林乔又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张铁匠叹了口气,“就前几个月,现在已经打到河北路真定府了。”
林乔把脑子里的历史知识全翻了出来,又想了想,如果大晋朝和历史上的北宋差不多的话,那打到真定府也不是很可怕,毕竟河北路是最靠北的路。
而且对林乔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来说,即使是北宋北边的辽国,也是在中国的版块之内,都是中国人,这就跟有人说岳飞不是民族英雄是一样。
在宋代,岳飞是抗金英雄,可对现代人来说,岳飞只能算是内战名将。而且林乔并没有把自己当作这里的人,没有什么代入感,也不能很好地体会他们抑郁气愤的心情。
不过他还是问道,“鞑子不是一般都在冬春少粮的时候才侵犯边境的吗?怎么是这个时候呢?”
现在是八月,正是草原上草肥水美的时候,他们应该是忙着放牧,而不是南下侵犯。
张铁匠一下子怒气冲天,“还不是去年冬天他们遭了雪灾,牛羊差不多都冻死了,开春又碰上干旱,之后又是蝗灾,没吃的,就来我大晋朝烧杀抢掠。”
“那河北路有没有干旱和蝗灾?”林乔想了想后又问道,“朝廷是何反应?”
柱子哥情绪很是低落,“北边也遭了灾,很多人都往南边逃。朝廷的意思是要打仗,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打?”
连柱子哥这么开朗的人都这样,林乔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没经历过战争,而且这里的战争也不像是在现代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国外动乱。
在这里,战争就意味着要服兵役,户户都要征兵。而且在冷兵器时代,上了战场,能活着回来的几率是小之又小。
除了征兵,赋税也会加重,用来供养军队,这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是非常沉重的负担。
最后,三人都不说话,饭也吃得没什么意思,见张铁匠有点醉了,林乔和柱子哥起身告辞,然后默默往镇外走。
回到楚家,林乔站在楚老二的院子,心想着,战争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是灾难,而对楚家来说,战争也许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重振家族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如果要打战,朝廷会不会取消科考。如果取消科考,楚老二想考武举的路是不通了,没有功名在身,只能从小兵做起,那得什么时候才能熬成将军?
不过古代好像还有举荐制度,楚家虽然没落了,但烂船还有三斤钉呢!应该会有人帮忙举荐吧!
林乔虽然对楚老二没好印象,但他还是希望楚家好,毕竟楚家不是恶毒的人家。
慢慢的,天气终于没那么热了,尤其是早晚的时候,要凉上不少。
而要打仗的传言却是越传越热烈,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担忧得很。
不过,不管传言如何凶残,科举并没有取消,楚老二就要上考场了。
林乔虽然和楚老大那边来往很少,不过也能感受到他们的紧张,连楚瑶这个萌妹子都知道她二叔要进场考武举,看到林乔也是欲言又止。
中秋节的前一晚,林乔刚睡没多久,就被一阵哭叫声吵醒,听声音好像是楚老大那边。
他赶紧穿好衣服和鞋,又绑了头发,拿上油灯就往院门走。他刚出楚老二的院门,就见平时看守大门的那个汉子慌慌张张地往外跑。
林乔推开楚老大的院门,只见东边的屋子里灯火通明,哭叫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不会是楚老大出什么事了吧?想着这几个月楚老大那个病怏怏的样子,林乔赶紧跑着进了屋子。
只见楚老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嘴角挂着鲜血,胸前的衣服以及床单上也是血,而楚大嫂和楚瑶已经哭倒在地上了。
林乔走了过去,摸了摸楚老大的脉搏,还好,还有跳动,就是很弱。又翻看他的眼睛,见瞳孔并没有扩散的迹象,于是问楚大嫂,“他这是怎么啦?怎么会吐血呢?”
楚大嫂这才看见林乔,先是一愣,然后像是想到什么,止住哭泣,急切地说道,“当家的曾受过内伤,这一段日子总是咳嗽,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吐起血来。”
林乔想了想又问道,“他今天吃了什么?”
楚大嫂又是一愣,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他胃口不怎么好,没怎么吃东西,就喝了点酒。”
都这个样子了还喝酒,不吐血才怪!
林乔又问了楚大嫂几个问题,综合起来考虑,觉得像是胃热络伤,不过,光胃热络出血,还不至于这么严重,估计是新病加旧伤一起发作了。
于是又问道,“刚刚那个人是不是去请郎中了?”
楚大嫂点点头。
“骑马去的?是去镇上吗?”眼看着楚老大气息越来越弱,林乔也着急起来。
楚大嫂哭着说道,“是去镇上请郎中,家里的马被老二骑走了,应该是跑去的。”
林乔差点被气晕,就算是有轻功,这样跑过去,这得什么时候才能把郎中请回来?
他冷静了一下,对楚大嫂说道,“楚大哥气息是越来越弱,再不救治就来不及了。”
楚大嫂一下子吓懵了,愣愣地看着林乔,等反应过来又是嚎啕大哭,林乔大喝了一声,“别哭了,快想点办法吧!”
楚大嫂被他镇住,忍着哭,一抽一抽地问道,“那要怎么办?”
林乔叹了口气,“你要是信得过我,我来试一试。”
他最近看了不少柱子哥给的医书和草药书,医术还是懂得一点的,如果楚老大的情况不危险,他还不敢试,可如今不再想办法就会出人命,只能硬着头皮试了,不管怎么样,他还有木系异能呢!
就是他的异能级别还低,而且他也没有在其它生物上试验过,不知道能不能行。
楚大嫂还在犹豫,林乔不管了,跑着回了楚老二的院子,从他晒的那些中药材里翻出大黄、黄连、黄芩、侧柏叶和白芨,又跑回楚老大的院子,对楚大嫂叫道,“快来帮忙熬药。”
楚大嫂这才摇摇晃晃地跑出屋子。林乔按着医书上所说的分量,估摸着每样抓了一点,然后将这些药材放到药罐里,加上水放到炉子上,对楚大嫂说道,“你在这里看着火,我去屋里看大哥。”
楚老大的脸色变得更惨白,气息更弱了,这还是林乔第一次碰到人生命垂危的情况,也不管木系异能对他人是否真的有用,抱着楚老大的脑袋,通过双手,将绿色的异能输入到楚老大身上。
只是他的异能级别还太低,起不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不过时间长了,总要起点作用。
林乔的额头很快冒出汗珠,这也太耗费体能了!疗伤比辨别植物辛苦太多。
等楚大嫂端着熬好的药进了屋子,林乔赶快收了异能,但还是抱着楚老大的头,好方便她喂药。
喝过药,没一会儿,楚老大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喜得楚大嫂又是一阵哭泣。
林乔也不知道,楚老大好转是异能的作用还是药的作用。
半个时辰后,他又给楚老大把了次脉,发现脉象强劲不少,这才放下心来。
其实,说实话,他并不会把脉,只知道脉象的强弱。不过,对目前这种情况,这已经足够了。只要知道楚老大暂时不会死就够了,其它的事情等郎中来了再说。
等郎中过来的时候,楚老大都已经睁开眼了。而老郎中以及他背后背着药箱的人,竟然都是熟人,柱子哥和他师傅。林乔对他们笑了笑,又把刚刚那副药用到的药材以及份量都跟老郎中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