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哥哥太多了怎么办(47)
蒋沉壑脸色似乎不太好, 也不像往日那样的和颜悦色, 眼神飘忽, 完全拒绝与元皎对视,匆匆忙忙说了两句后便上楼了。
元皎拿着蒋沉壑的外套站在原地, 抬头看着蒋沉壑的背影,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蒋沉壑在瞒着她。
“妈,怎么了?”
西辞的声音提醒了元皎, 元皎勉强一笑,“没事。”
虽然这么说, 但还是下意识的低头,在手里的蒋沉壑的外套衣领上闻了闻。
香水的味道。
元皎心中了然,上楼替蒋沉壑将外套挂在通风处,无意问了几句关于工作上的事。
蒋沉壑回答得漫不经心,说是最近公司事情比较多,言简意赅一个字,忙。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蒋沉壑正拿着毛巾擦干头发,听着元皎这么问,竟然哑口无言。
元皎望着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挑明了,“你西装上有香水的味道。”
“哦,你说这个,”蒋沉壑一愣,转而笑着向元皎解释道:“昨天晚上一个酒会应酬,香水应该是那个时候沾上的。”
蒋沉壑语气轻松,态度坦然,元皎也就没有再往深处想。
一个月后,就在西辞与蒋明城准备去学校进行军训前,蒋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已经离开蒋家的陈姨。
从前在蒋家工作的陈姨常年穿着一成不变整齐的工作服,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苟,几个月不见,陈姨仿佛变了个样。
高跟鞋,当季名牌性感有质感,长发快到腰际,精致的妆容差点没人认出她来。
“元夫人,好久不见。”
陈姨仿佛从内到外变了个模样,自信张扬的笑让人忍不住揣测她这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元皎上下打量一眼,收回目光,礼貌道:“好久不见。”
从前陈姨在蒋家工作,自觉低人一等,现如今离开蒋家,再次回来以客人的姿态与女主人平起平坐,颇有扬眉吐气的意思在。
蒋明城与西辞从楼上下来,一眼便瞧见客厅沙发上的陈姨。
“陈姨?”
陈姨对西辞笑道:“我叫陈好,不介意的话西辞你可以叫我一声陈小姐。”
蒋明城在见着她的那刻脸色立马臭了下来,下意识觉得陈好今天来者不善,怎么看都像是来耀武扬威的来了。
四仰八叉坐在沙发上,随意拿着一个苹果,若有若无瞥陈姨。
“陈小姐今天来,不知道有何贵干。”
陈好学着元皎坐姿,脸上矜持地笑道:“我是来找蒋先生的。”
“我爸没空。”不等元皎说话,蒋明城率先回绝。
“是吗?”陈好将头发往耳后一撩,嘴角笑意深切,摸着肚子,“可是,我有要紧的事想和蒋先生谈。”
这动作,简直不言而喻。
西辞一脚把蒋明城压在自己脚上不安分的腿踹开。
蒋明城正襟危坐,开口赶客,“行,等我爸回来,我会和他说这件事,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明城你急什么?既然蒋先生还没回来,那我等一等也无所谓的。”
元皎也是女人,自然也看得出陈姨的来意,只是在证据确凿之前,元皎并不相信这些。
蒋明城没有元皎那么好的耐心,“陈小姐,这儿是蒋家,你想等也得看主人同不同意。”
陈姨毫无畏惧之意望向蒋明城,“明城,你别生气,我到蒋家时已经给蒋先生发了信息,他应该一会就到。”
“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你一点都不记得?”
陈姨笑笑,“当然记得,所以我今天来告诉你,你从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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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蒋沉壑大步从外走进,一双眼睛死死牢牢的盯在陈好身上。
“你怎么来了?”
陈好站起来,柔情蜜意望着蒋沉壑,“你不接我电话,也总不在公司,所以我只好来家里找你。”
元皎起身,“既然陈小姐找你有事,那你们谈。”
在孩子面前,元皎给足蒋沉壑的面子,即使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一个月以来蒋沉壑明显是心里有事,表现与往常截然相反,元皎看破不说破,也没有刻意去质问。
毕竟如果真有那么回事,纸是包不住火的。
眼瞧着元皎起身要离开,陈好高声道:“元小姐,你不想知道我找蒋先生什么事吗?”
元皎笑道:“你来家里找沉壑,想必是私事,我没有听别人私事的兴趣。”
说完,元皎转身就走。
陈好看着元皎背影,慢悠悠道:“如果我说这件事与元小姐有关呢?”
“够了!”蒋沉壑沉声怒道:“陈好,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谈。”
“蒋先生你害怕什么,敢做不敢担吗?”
“陈好,适可而止!”
“我已经很适可而止了,一个月前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可是现在即使是我想当做没发生也没可能了,”陈好捂着肚子,望着蒋沉壑,“我怀孕了,蒋先生,我怀孕了,而且怀的是你的孩子,我已经找医院做了亲子鉴定,确定是你的孩子,如果你不信,可以找医院再做一遍。”
早前蒋明城被徐柔假怀孕找上门来,西辞用这一招吓跑了徐柔母女两,当时的陈好是听见看见了的,现如今她怀孕,如法炮制。
“你胡说八道什么!”蒋明城一看蒋沉壑表情就知道这事大概是真的,慌忙看了眼元皎,“怀孕?你之前在蒋家我就知道你想爬我爸的床,谁知道真的假的,还想玩母凭子贵的把戏?”
“明城,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你问问你爸,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蒋沉壑眼神放在元皎身上,可陈好话说到这份上,他怎么说都有些狡辩的意思。
“元皎,你先上楼,我晚点和你解释。”
元皎古井无波看他一眼,尊重他,点头往楼上走。
见人准备走了,演的戏没人看,陈好立马大声道:“蒋沉壑,你必须得给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交代,那天晚上是你喝醉了强上的我!”
“够了!闭嘴!”
西辞站在一侧一直没有说话,这件事好像在场的几个人里面,最不关他的事,元皎都没有说话,他更没有说话的余地。
蒋沉壑将陈好带走,闹成这份上,是个女人都该知道什么意思,陈好的目的也达到了。
晚一点,西辞进了元皎的房间,元皎正坐在窗边看书,没见有被人背叛后悲伤愤怒的神色。
见西辞进来,元皎笑道:“怎么了?”
西辞站在元皎面前,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妈妈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放心,我没事。”
西辞知道她没事,一直以来,他就很少见元皎真正伤心难过的时候。
无论是霍家,还是宋家。
两次离婚,她都毫无所谓的带着西辞回元家小院,看书浇花。
好像男人和婚姻于她而言,并不重要。
“蒋叔叔他……”西辞犹豫并踌躇着。
“我会听他解释。”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
元皎将书合上,看着窗外阳光,“你是不是觉得,妈妈嫁过四个男人,没有再挑三拣四的资格?”
“不,我没有这么想。”
元皎笑道:“你没有这么想,妈妈很高兴,但是我知道,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但是西辞,妈妈想要告诉你的是,婚姻与爱情,是两回事。”
“那你爱蒋叔叔吗?”
元皎坦诚摇头,“不爱。西辞,我不像你这么年轻,妈妈老了,没有了兴趣和冲动,已经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西辞沉默,不甘心似得又问了一句,“那您爱爸爸吗?”
元皎也保持着沉默。
爱吗?
很多年前应该是爱的吧,只是时间过去太久,发生的事情太多,那些满腔的爱意,最终在日渐消磨的时光里,也磨损耗尽。
其实也没什么爱不爱的,早在她嫁进霍家的时候,戴上那枚戒指时,脑子里再也想不到任何人,没有想哭的念头,也没有想笑的念头时,她就知道,她的心里,真的没有谁了。
第五十七章
陈好上门, 将蒋沉壑一心想要瞒下来的事情揭露彻底。
不管那晚上的真相究竟是怎样, 结果却只有一个。
陈好怀孕了。
但奇怪的是,陈好那天从蒋家离开之后,便再也找不到踪影,偶尔只有一两条讯息催促蒋沉壑的决定,一切似乎早有安排。
西辞无法参与这件事中去,倒是蒋明城,时不时的撺掇自己,劝劝元皎。
西辞很费解, 蒋明城与自己一向水火难容,怎么这态度,像是真心实意的想让自己留下来。
“我妈和你爸的事, 你还是别参与了,他们自己会处理, ”西辞斜眼看他, “而且处理的结果也不会因为你和我说一句话有所改变。”
“这事明显是我爸被人摆了一道, 不是他真心的,你也知道我爸有多喜欢你妈, 我现在都不反对了,你就不能说一两句?”
“你反对?”西辞嗤笑,“你从前反对了吗?再者说,男才女貌的, 轮得到你这个妖怪来反对来赞成?”
“你……”蒋明城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让西辞没料到的是,元皎与蒋沉壑的离婚协议会来得那么快!
当元皎找到他, 让他收拾自己东西的时候,他就知道,坏了!
那几天,整个蒋家似乎处于一种风声鹤唳的氛围中,谁也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连对元皎和西辞的称谓,都小心翼翼。
蒋沉壑那几天肉眼可见的颓废,精气神大不如从前。
这一次,元皎和之前一样,没要一分钱。
她是怎么来的,就是怎么走的。
这段婚姻,还不到一年。
离开蒋家的那天是蒋聿城送的,蒋沉壑没出现,蒋明城也没出现,到了元家小院后,蒋聿城才将一个戒指盒递给元皎,“元阿姨,我爸说了,你和他虽然离婚了,但当初戒指戴在了你的手上,就是你的,你可以扔掉它,但是不能把它留在蒋家。”
元皎沉默后勉强笑道:“好,我收下。”
“那我先走了,西辞,照顾元阿姨。”
西辞点头,目送蒋聿城离开。
元家小院是元家在江城这的一处房产,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在江城不过寥寥几处。
元皎回来前曾打扫过,倒也还算干净,只是他们前脚刚进小院,后脚元慎就来了。
“姑姑,我怎么说也是元家人,姑姑忍心看着我流落街头?”
“你可以住酒店。”
“有家住,为什么要落魄到去住酒店?还是姑姑你在担心害怕什么?”
元皎凝眉望着他。
扪心自问,元慎小的时候,元皎对他足够好了,已故兄长唯一的儿子,她是把他当自己儿子在疼爱。
可好像,元家的男人,骨子里流淌的血液,都是黑的。
元皎不想引狼入室,可明显元慎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罢休,思来想去,指着二楼方向一个房间,“你可以住那里。”
元慎笑道:“谢谢姑姑。”
西辞多看了他一眼,对面前这个所谓的表哥毫无印象,礼貌微笑示意后,门外又来了一个人,顾南歌。
也要住下来,和元慎同一个理由,不想住酒店。
“不想住酒店可以买个公寓。”
顾南歌笑道:“那多浪费钱,妈你这房间这么多,怎么就容不下您亲生儿子呢?”
其实顾南歌来了,元皎心里反而松了口气,毕竟谁也不知道元慎来这是什么意思,她也真的不想再让西辞接触元慎。
“住下来可以,但是我提前和你说好,不许把乱七八糟的人往家里带。”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顾南歌手搭在西辞肩膀上,“我像是那种人吗?”
西辞点头,“像!”
顾南歌看了西辞一眼,皮笑肉不笑。
晚上时候,顾南歌一言不发进了西辞房间,西辞从蒋家带回来的东西还扔在一边没有整理,顾南歌蹲下去,在他的行礼里面翻翻捡捡,西辞还以为他在给自己整理东西,却不曾想,顾南歌拿着一木制盒子,问他:“这谁送的?”
那东西有些眼熟,西辞记得自己在蒋家时,是从自己枕头底下拿出来的,但是究竟是谁送的,一点印象也没有。